第14章 吃飯
第14章 吃飯
“你聽說了嗎?那遮月樓貌似要參加此次的武林大會。”
酒樓大堂中,一桌客人邊吃飯邊閑聊,突然就提起近些年江湖中很是神秘的遮月樓。
聽到遮月樓的字眼,旁邊的幾桌客人也都投來了餘光,想聽聽做情報買賣的遮月樓能傳出什麽新消息。
那位客人的鄰座點頭低語:“當然了!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前幾日已經到鄢州了。”
此言一出,大堂的其餘客人嘩然。有幾桌客人使了個眼色,默默離席,在街巷一角聚頭。
“林幫主,遮月樓來參加武林大會這事兒,您怎麽看?”無極堂堂主率先開口。
天狼幫幫主聞言,冷哼道:“若非遮月樓從中作梗,天狼幫五年前的那單生意就不會出差錯。”
五年前,他們收到追殺委托,準備動手的時候才發現,遮月樓先一步報信,讓目标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了。
委托人可是朔陽的大人物,他們小門小派的開罪不起,所以任務失敗後,天狼幫在這五年裏經手的所有生意都沒有成功。
他眼看一個偌大的幫會就要撐不下去,參加此次武林大會便是想試探試探朝廷的意願,若是能得到招安的機會,或許幫裏的兄弟們也能有口飯吃。
一旁的雙虎會會長緊跟着附和:“我們雙虎會也在遮月樓的那群小人手裏栽過,他們仗着穹山地勢之要斷人買賣,往前的赤月教都沒有這些人嚣張跋扈。”
雙虎會位于越州,與建州一河之隔,他們武林門派保一方平安,收些過路錢怎麽了?這是江湖中不成文的規定,那些運送石料的漕幫都沒說什麽。
可那遮月樓卻突然橫插一腳,說運河工事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凡參與運河工事者,可于穹山地界的河道暢行。後來漕幫寧願繞路從遮月樓的穹山底下走,買他們一個人情,都不願和雙虎會再做買賣。
無極堂堂主聽得後槽牙緊咬,憤然道:“自打遮月樓成立,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幾乎是無孔不入,所有消息都被他們捏在手裏,若想情報不被洩露,只能高價與他們交易。當今武林,竟陷入如此被動!”
此一言,旁人連聲忿忿不平,叫嚣着此次武林大會,他們一定要聯合起來,給遮月樓一點顏色瞧瞧。
只是衆人沒想到,這些話全被隐匿在角落的人聽到,一句不落地全被記錄了下來。
一名走販打扮的人從街角小巷走出,随後進入醉仙樓後門,換了身小二的衣裳,從後廚端了飯菜上樓敲響了天字一號包廂的門。
醉仙樓天字一號包廂千金難求,此時卻有幾位客人坐在包間內悠閑地吃着午飯。
房內幾人聽到敲門的暗號旋即擡眼向房門看去,江雲修起身走到門邊,打開了一條縫向外看,确認是自己人才打開門。
“客官,這是龍井蝦仁、紅燒獅子頭、糟香排骨、燴三鮮,都給您幾位上齊了,這壺是蓬萊春,且慢用!”小二将幾盤菜小心地放在桌上,默默使了個眼色便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江雲修端起飯菜上的幾盤菜,只見底下果然壓着紙條,方才天狼幫那些人的話盡數被記錄在上。
他随即将紙條交給葉隐,而後問:“主子,屬下要不要暗中除掉這些人?”
葉隐放下筷子,從容接過紙條查閱,徐聲道:“暫時不用動手,先派人盯着他們吧。”
緊接着他便将紙條遞給投來好奇目光的長安。
于他人所見,遮月樓所行之事确實擋人財路了。但天狼幫追殺的正是遮月樓要保的人,而不收過路費,則是想借機與漕幫打交道。遮月樓是做情報交易,而漕幫是湑河上的游魚,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條河上的事,自然要多來往的。
只能說立場不同,處事不同罷了。
飯桌另一側的左清川默不作聲,看着一桌的菜肴遲遲沒動筷。
江雲修眼尖發現他的不對勁,低聲詢問:“是這裏的飯菜不合胃口?”
不會吧,遮月樓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這些年在各地都有據點。醉仙樓便是其一,知道主子來了,後廚做的可是建州口味,應該是合胃口的啊!
左清川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你們先吃吧,我不太餓,回房躺會兒。”
說罷,他便懶洋洋地走出了包廂。
葉長安的目光從紙條上離開,不解地看着左清川的背影,對葉隐問道:“他好像進入鄢州後,就不太對勁了。”
知道左清川懶得動,所以他們出發前還特意問過他願不願意一同前往。此次武林大會歷時一月,葉隐的藥不能斷,所以如果左清川不同行,他們就得提前備好這一個月的藥。
左清川一開始是說不跟着來的,但聽說此次武林大會是在鄢州舉行,突然就改變了主意,跟着他們一道來鄢州了。
對于左清川的異樣,葉隐心中了然,因為他們的身份複雜,所以他讓江雲修調查了遮月樓內的每個人,自然知道左清川曾經經歷過什麽。
可這是個人的私事,他不好随意對外解釋,于是給長安夾了菜,溫聲道:“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
葉長安似是較上勁了,也動筷給葉隐夾菜,“主子才要多吃點,瘦得胳膊都快沒肉了。”
前不久的冬天,穹山下了一場大雪。他練劍累了,不小心在院子裏睡着,醒來時就發現葉隐照着他的身形在旁邊堆了個雪人。葉隐發現他悄無聲息地醒來時,吓了一大跳,差點摔倒,好在他及時拉住了,當時他還以為手裏抓的是根柴火。
不知不覺,葉隐面前的碗裏就壘起了一座小山,他趕忙喊停:“長安,可以了,我吃不完!”
長安不僅盯着他喝藥,更是從去年年底開始,就盯着他吃飯了。不過也有好處,他這幾個月确實長胖了一些。
“慢慢吃。”葉長安不再夾菜,但一本正經地看着葉隐,想盯着他吃完。
兀然,敲門暗號再一次響起,方才的小二又送來了一壺酒,随酒而來的是一張新的紙條。
江雲修看清上面的情報後,疾步向葉隐走來,叫紙條呈遞給他,“主子,此人如何處置?”
他們進入鄢州後,有許多人在暗中調查遮月樓所住何處,但此人與衆不同,他是從慶都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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