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第2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網友1:我家哥哥太重情重義了。】
【網友2:哥哥人品好好,不愧是我粉的哥哥,愛了愛了。】
【網友3:這人誰啊?靠,好帥,我宣布我路轉粉了!】
再次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和那張臉,江舟與的腦海裏浮現出過往的種種,以及何禮夫妻兩人惡心的嘴臉,他的氣管仿佛被什麽堵住了,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手也發起了輕抖。
【宿主!沒事了,這次我們好好的收拾他們,沒事了。】
“別着急,慢慢呼吸。”
大黃看出江舟與這是因為長時間郁結太重,發現何禮在他死後還要狠狠利用他的死立一波人設,一口氣沒上來,連忙安撫他的情緒。
江舟與靠着牆緩緩滑下,他大口喘息着,最後将臉埋在了雙腿之間。
上一世的江舟與偶爾也會這樣,像是被什麽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嚴重的時候還會渾身發抖冒出冷汗,他知道自已這狀态不對勁,但是他不想去醫院,江舟與讨厭醫院。
未幾,空氣中響起一道無力的聲音:“沒事了……”
………………
江舟與帶上手機和錢包裏的身份證以及二十元錢出了門,他捏着二十元躊躇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步行到南餘墓地,原主的銀行卡和支付密碼他一概不知,花了這二十他可就只能吃卧室花盆裏的黑土了。
身份證上原主的姓名叫江舟,和他也就差了一個字,兩人的相貌還如此相似,江舟與一時覺得可惜,生前兩人沒什麽緣分,到死也不相識。
不過沒關系,六個月以後地下相聚,到時候再和這位有緣人做朋友。
南餘墓地不算太遠,手機導航四十分鐘就到了。
Advertisement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江舟與戴了一個黑色的口罩和酒紅色鴨舌帽,只露出了一雙略有些許黯淡的桃花眼在外。
江舟與趕到現場的時候,周圍有一堆的記者,閃光燈每間隔一小段時間便會亮起,這要是別人的葬禮,江舟與定估計會憤憤不平又小心翼翼的嘟囔:“打擾人家睡覺,半夜敲你家門!”
但是很明顯,江舟與想敲也敲不了,他沒變成鬼。
靠近哭聲的中心,江舟與看見了他的父親、繼母和同父異母的五歲的弟弟,繼母沈含靠在江思木懷裏,嚎啕着,但只要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根本就沒落一滴眼淚。
江舟與厭惡的看了兩人幾眼便收回了視線,他在弟弟江念安身邊蹲了下來,摸了摸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小孩的頭。
“髒小孩,別哭了,你的哥哥看見你這麽髒會不高興的。”
江念安嗚嗚了半天才看向江舟與,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你、你是誰啊,不準叫我髒小孩嗚嗚……只有我哥哥才能這麽叫我!”
這個家裏,只有年紀還小的江念安是喜歡江舟與的。
江舟與靠近江念安,像說悄悄話一樣湊近小孩的耳邊:“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江念安一臉的不信,哭的更大聲了:“胡說八道,我哥哥根本——根本就沒有好朋友!你們都對哥哥不好,所以哥哥才不要我的,全世界的人都是壞人!哥哥不要我,也是壞人!”
長睫下的眼眸靜靜注視着江念安,眼裏漸漸湧起了異樣的情緒,其實他還是有牽挂的,他的弟弟很愛他,起碼現在是這樣的。
江舟與在心裏默默的對江念安說了句對不起。
揉了揉小孩,最後還是由着小孩哇哇哭去了,江舟與站在一片空地裏将所有來人記了下來,而就在他的西邊一群哭的十分賣力的黑衣男女吸引了他的注意。
“舟與啊,你死的好慘啊,年紀輕輕的怎麽就跳樓了呀——”
“臉都爛了,腦漿都出來了,嗚嗚好慘啊。”
江舟與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你才死的慘,還有,誰跳樓了?這大媽連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誰家親戚呀這是,跑錯墓地了吧?
“思木啊,你怎麽就走了啊?我是你外婆的表姐的嫂子的哥哥啊,還沒見過你啊,怎麽就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哇啊啊——”
“喂,你哭錯了,不是江思木死了,是他兒子江舟與。”
“哈?”
“靠!你能不能敬業一點!”
這麽多人只有何禮在娛樂圈裏腕兒最大,這些記者和不靠譜的演員是誰請來的不言而喻,江舟與注視着墓碑上的自已的黑白照片,為自已的前世感到了兩百分不值當。
除了最後面那句,弟弟說的都沒錯。
初秋的暖陽穿過樹梢,落在地面成了斑駁的光影,樹底下,挺拔的身形在哭天喊地、跪地不起,疑似傷心欲絕的人群中格外的顯眼,自然而然的招惹來了一些心懷鬼胎的家夥。
“你不是江家人吧?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江舟與渾身一顫,他深呼吸一口氣,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紮進了肉裏,面色如常的轉過了身。
來人正是何禮,他的雙眼紅腫不堪,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要不是眼裏沒有絲毫的悲痛以及側頸未消的吻痕,江舟與還真就要被騙過去了。
“你是江舟與的什麽人?”
何禮質問着,語氣算不上好。
本着不能在渣男面前損了形象,江舟與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微長劉海,不緊不慢的道:“我是江舟與的好朋友。”
何禮滿臉不信:“怎麽可能,他哪有朋友?”
【宿主,他什麽意思?!我們罵回去!】
江舟與明知故問:“你又是江舟與的誰?你很了解江舟與嗎?”
“那當然,我是——”
何禮及時剎了車,沒把剩下的三個字說出口,這裏有這麽多記者,這要是說漏了嘴對于靠臉和寵妻人設吃飯的他來說影響太大了,江舟與一個死人還不值得他搭上這麽多東西。
關鍵時候閉上了嘴,江舟與有些可惜。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綠色包裝的紙巾:“何先生擦擦臉吧,妝都哭花了。”
何禮猶豫着要不要說謝謝,江舟與緊接着說了句:“很醜。”
何禮伸出的手頓時僵住,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面女孩常用來化妝的小鏡子,對着鏡子看了兩眼,快速又塞了回去。
“這位先生怕不是從沒看過眼科,趁早去看看,還能搶救一下。”
江舟與腦袋開始瘋狂運轉,腦海裏的大黃給他打氣加油,他的小嘴開始不斷輸出:“看過來着,市區最好的醫院,眼科專家說我視力5.0,眼部很健康,但是見過何先生之後沒準兒真該再去看看。”
江舟與靠近何禮:“聽說何先生前些日子被人舉報在劇組耍大牌,還被踢出劇組,最後還揚言是劇方工作人員造謠,已經起訴對方?”
“這種時候,江舟與利用的挺順手的吧。”
何禮的臉緊繃了起來,壓低音量:“閉上你的臭嘴,你他媽少在那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