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千年的吸血鬼
第4章 兩千年的吸血鬼
南餘墓地不遠處的路邊，一輛灰色卡宴停靠在路邊久久未動，半降的車窗露出了半張車內人略顯蒼白的臉，涼風拂過臉頰，那人便低頭咳嗽了兩聲。
前頭的助理滿然輕聲道：“宋先生，把窗戶關上吧，入秋了天氣涼。”
宋路昭擺了擺手，沒說話。
直到江舟與慢悠悠的從南餘墓地走出，宋路昭才升起了窗戶，伸手接過了滿然遞來的白色絨毯。
“查清楚那人了嗎？”
“查到了。”
滿然聞言将手中的平板交給了宋路昭。
看清上面的名字和照片時宋路昭眸子裏閃過淡淡的驚奇，江舟，和江舟與僅僅差了一個字，更何況照片上的臉和江舟與實在太過相像。
江舟，兩歲時因心髒病被親生父母丢棄在孤兒院門口，在孤兒院生長到六歲被養父母帶走，養父母一生無兒無女，對江舟也算是百般疼愛，江舟快樂的長大成年。
可是好景不長，兩年前養父母意外死亡，江舟又變成了孤家寡人，還有一個生病的外公，唯一幸運的是養父母給他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産，
“心髒病。”
宋路昭緊盯着這三個字，平日裏看不出情緒的臉浮現出怒容，但是又很快消失了。
江舟現在不過二十歲，宋路昭很快就将資料看完了，有一點讓他很奇怪。
“為什麽沒有他和江舟與關系的資料？”
“回宋先生，不是底下的人沒調查，而是江舟和江舟與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他們甚至可能都不認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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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有意思了，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在其中一個死了以後，另一個卻自稱是對方的朋友，幫對方處理了“爛”花虛情。
“追上前面那小家夥。”
江舟與一邊走着一邊嘗試着江舟的支付密碼。
“大黃，小說裏其他人重生，穿越啥的不都有記憶或者金手指嗎？我沒有金手指就算了，連記憶都沒有我怎麽活？”
【宿主，我們系統只管你讓你活過來，至于活多久、怎麽活，我們管不了。】
支付寶界面上第四次提示密碼錯誤，江舟與想到積分：“那積分呢？我要是餓死了，誰給你做任務賺積分。”
大黃捧起厚厚的《系統責任要點》念道。
【餓死了只能說明宿主是個大廢物，這樣的廢物我們系統不要也罷。】
江舟與氣鼓鼓的：“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
手機震動兩下，提示電量不足即将關機。
左手小拇指傳來一陣刺痛，江舟與擡起手看見指尖不知被什麽東西劃破了，本來滲出的血液已經幹涸了，但是剛才不小心蹭到了上衣又有更多的血液流出。
出來的着急沒帶紙巾，他便沒管，想着這麽小的傷口一會兒就被血小板覆蓋了。
卡宴很快就追上了江舟與，不需要宋路昭多說什麽，車輛就在江舟與身旁穩穩停住。
滿然下了車，對江舟與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南餘墓地很偏僻，打車怕是不方便，我們順路送您一程。”
在後座乖乖坐好，江舟與主動和宋路昭打了招呼，并表示了感謝。
宋路昭搖了搖頭：“小事一樁。”
身為吸血鬼宋路昭對血腥味很敏感，從江舟與上車開始他就聞到了不同于之前的香甜氣味，并很快就将目光鎖定在了江舟與受傷的小拇指上。
抽出一張紙巾：“江先生，處理一下吧。”
“謝謝。”
江舟與垂首認真的處理着拇指上的血，沒有注意到身旁人幽深的視線。
宋路昭直直的盯着白皙皮膚上被劃開的小口子，眼看着紅色一點點轉移到紙巾上，最後徹底不見了，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渴欲突然湧上喉間。
宋路昭又打開了車窗。
滿然給了江舟與一個創口貼，小口子被完全遮擋住。
車上有垃圾桶，江舟與把沾了血的紙巾扔了進去，随後和宋路昭聊了起來。
“宋先生，你和舟與很久沒聯系了吧？我沒聽他提起過你。”
宋路昭笑了笑：“在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出國了，最近才回國，我比他年紀大，小時候他會喊我哥哥，所以算是他的哥哥吧。”
江舟與暗自思索着，本來他記性就不好，別說小時候的了，哪怕是前幾天發生的事也會記不住。
再加上就算他小時候見過，那個時候的宋先生也還是一個孩子吧，要想起這位宋先生是誰更是難上加難。
宋路昭似乎是不經意的問起：“江先生和舟與是很要好的朋友？舟與似乎什麽都會告訴你。”
江舟與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回答這個問題，面對好人他心虛的厲害，難免說話的時候打起了磕巴：“我們是……是網上認識的，沒見過幾次面，但是聊的很開心，所以就成了朋友。”
這話一出，宋路昭了然，沒見過幾次面的網友可比線下的人際關系難尋蹤跡多了，如果這話是真的也難怪手下的人沒查出他們的關系。
江舟與見附近似乎有些眼熟，怕眼前的宋先生再問些讓他良心不安的問題連忙便提出了路邊下車，告別之後，宋昭然問滿然：“這是哪條街？”
“喜意大街，江先生進去的巷子大概範圍在18至120號。”
宋昭然再次打開平板，上面明晃晃的寫着：家庭住址，禾柳大街88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禾柳大街和這裏隔了一條街，步行大約還要8分鐘。
………………
江舟與迷路了。
【宿主，你已經是第五次經過這個路口了，而且你往右邊看，那裏就是你從宋先生的車下來的地方。】
江舟與蹲在地上數着螞蟻，手裏還拿着兩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時不時把石頭放在螞蟻前面擋住螞蟻的去路，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小螞蟻繞路。
他随口道：“我繞暈了，累了，不走了。”
大黃對自家宿主過分的淡定感到無語，于是它決定先不說話了，等天黑了江舟與總該着急了吧，它可不想成為太監。
路上行人很多，有路人見江舟與蹲在路邊“玩”螞蟻，眼神奇怪中還夾雜着不解，有一個阿姨搬家，從下午2點到7點她都看見江舟與在原地蹲着不動，不免覺得好笑。
“小夥子，這天都黑了，你怎麽還在這兒蹲着，螞蟻有這麽好玩兒？”
江舟與如實道：“螞蟻搬家。”
阿姨想起自家的孫子也喜歡數螞蟻，便多說了兩句：“螞蟻搬家說明要下雨了，快回家去吧，你媽媽應該做好飯就等你回家了，別讓家裏人擔心了。”
江舟與擡起頭，明明是可愛的臉蛋，笑起來卻又平添了幾分魅意：“诶，我馬上就回去了。”
阿姨挺喜歡這個好看的小夥，臨走的時候給江舟與塞了個橘子。
大黃以為江舟與這下該回家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江舟與又在原地坐下了，坐了一個小時。
【宿主，你還不回家嗎？】
江舟與：“我迷路了，不記得出來的街道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那裏叫什麽名字，手機沒電了，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一個金手指嗎？”
【……】原來在這等着它呢。
十分鐘後，江舟與終于回到了江舟的家，剛回家他便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脫衣服之前江舟與想起了什麽：“大黃，我要洗澡你們系統是看不見的吧。”
要是能看見，他就要走光了。
大黃語氣得意，試圖扳回一局，開始胡謅。
【哼，你渾身上下哪哪我都能看見，你在我面前那是無可遁形。】
江舟與剛脫了上衣手上的動作頓住：“可是這樣的話很別扭……”
【那你別洗了，臭死拉倒。】
怎麽可能不洗澡……
江舟與拿着衣服微微無措的站在原地，給自已做心理建設：“大黃是鬼，大黃是昨天死的鬼……大黃是前天死的鬼……大黃是……”
【……】
“大黃是一百八十五天前前死的鬼……”
長衣長褲落下，還剩下一條底褲，江舟與的手剛落在腰間，腦海裏就傳來與大黃不同的機械聲。
【檢測到接下來是宿主隐私畫面，已自動屏蔽責任系統，責任系統進入小黑屋。】
他被壞系統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