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傅夜熙的人,誰敢背後議論……

第10章 第十章 “我傅夜熙的人,誰敢背後議論……

【就是……】

本來宋聽雪想給傅夜熙解釋,但字打到一半,他想了想,選擇删除重新打。

【你先告訴我“AAF”是什麽意思?】

那邊又是“正在輸入……”:【AA,能讓我的名字排在通訊錄前面,方便別人找我,F,就是我的姓。】

沒想到是這解釋,宋聽雪怔了一下,無聲地拍床笑。

他想起之前學生圈裏很流行的“AAA鋼材批發”、“AAA豬仔養殖”之類的網名。

宋聽雪雖然沒什麽時間像溫涵一樣高強度上網沖浪,但這種年輕人中流行的梗還是知道的,到底年歲小,還是喜歡新鮮事物的年紀。

跟傅夜熙這麽聊了一句,宋聽雪忽然覺得自己好多了。

他耐心給傅夜熙解釋:【就是不開心、抑郁的意思。】

傅夜熙這次回複很快:【抑郁?還好嗎?】

宋聽雪有種感覺,下一秒對方可能會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推薦醫生,連忙回:【就是一種情緒,沒別的意思啦!】

他說話軟綿綿,給別人發消息的語氣也是軟綿綿。

【AAF:不開心?因為明天的事?如果不開心,婚禮可以延期。】

宋聽雪吓了一跳。

他沒想到傅夜熙還能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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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是傅夜熙,不是“宋聽雪”。

【emo雪雪:沒事啦,我睡一覺就好。】

【AAF:嗯。】

兩人沒再聊了。

或許是因為傅夜熙又忙了吧。

宋聽雪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什麽也不想幹,就這麽睡着了。

第二天,他感覺到手機在拼命震動。

宋聽雪猛然驚醒。

睡覺時他不戴耳蝸,全靠手機震動功能叫他起床,他不記得自己昨晚上有沒有設鬧鐘了,如果沒有,是不是要耽誤正事了?

宋聽雪忙從床上坐起,發現是鬧鐘的動靜,他沒起晚,這才舒了口氣。

溫涵昨晚給他發消息了,他沒看到。

宋聽雪點開。

【一個有內涵的人:怎麽emo啦?需不需要我給你帶什麽?要不這樣,我現在去安保公司,拿生活費給你雇幾個彪形大漢,萬一,我是說萬一晚上有人欺負你……我讓他們一哄而上,就說搶親,大不了派出所裏一日游,有錢人都要面子,應該不會吧事情鬧大吧?】

【一個有內涵的人:雪?】

【一個有內涵的人:雪雪?】

然後是幾個未接來電,可能是看宋聽雪沒回,他也就沒再發了。

今天這場婚禮,溫涵是宋聽雪唯一邀請的朋友。

賓客的事是宋家和傅家一起操持的,宋聽雪無權過問,不過宋時琛曾跟宋聽雪提過,如果有想邀請的朋友,可以自己發請柬。

宋聽雪沒什麽朋友,也不想給除溫涵以外的人發請柬。

這場婚禮對他來說沒什麽特別大的意義,他不想讓更多的人來圍觀。

【穿西裝雪雪:我不emo啦!你人來就好,到時候記得空腹敞開肚子吃哦!】

這個點,溫涵居然醒了,很快回:【遵命!】

宋聽雪起床,送禮服的人和化妝師都來了,他懵懵懂懂地任人擺布,別的什麽也沒記住,只知道傅夜熙的品味不錯,定制的這套禮服确實很合身,很好看。

走了很多流程,一直到中午匆匆吃過一頓,傅家派來的車到。

宋聽雪跟着指引上車,被送往婚禮場地。

下午有一場儀式,由親友觀禮。

宋聽雪到的時候,儀式現場已經高朋滿座。

他有點緊張,沒看到傅夜熙在哪兒。

看起來像是主持儀式的人過來,給宋聽雪講解流程。

宋聽雪已經記不住了,周圍環境音太嘈雜,他也聽不太清對方在說什麽。

他不好意思給別人添麻煩,只“嗯嗯”應着,不一會兒,他看到傅夜熙來了。

對方步伐如風,居然衣領還是沒扣好,竟像是剛忙完工作。

但他頭發上有些微發膠痕跡,看樣子是抽空做了造型的。

“抱歉,”傅夜熙一到就急匆匆地道,“臨時趕上個會議,來晚了。”

這裏這麽多人,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這句話是對宋聽雪一個人說的。

宋聽雪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一個人掌管這麽大一個傅氏,說不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此時此刻,對宋聽雪來說只是人生中一個普通的時刻,就算是傅夜熙本人不出現,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事。

傅夜熙扣好衣扣,儀式主持人示意二人并排走向場地中央花瓣鋪就的過道,過道盡頭,證婚人已經就位。

證婚人具體說了什麽,宋聽雪還是聽不清,耳畔傳來樂聲,是樂隊在彈奏悠揚的曲調。

聽不清,宋聽雪就更心不在焉,他沒有用心去分辨耳邊的所有聲音,一直到傅夜熙拍了拍他。

【你還好嗎?】

傅夜熙打手語問。

賓客席上響起輕微的讨論聲。

環境音變得更嘈雜。

宋聽雪回神,看到賓客席上傅宋兩家親友們臉上複雜的面部表情。

他開始分辨出,有人在問:“宋二少爺怎麽了?”

“不舒服?”

“據說他是聽障。”

“傅……那位居然會手語?”

“可惜了,宋家的二少爺怎麽會是聽障?”

“難怪的,要不是身有殘疾,你以為宋家會舍得把寶貝兒子……”

“噓,輕點,小心那位聽到。”

宋聽雪都聽到了,傅夜熙肯定也能聽到。

他擡頭看向傅夜熙。

此時此刻,他終于對傅夜熙在寧城上流圈乃至傅宋兩個家族之間的口碑有了深刻理解。

有人畏懼他,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這一切,都是因為算命的一句話。

七殺命格,克妻克子,不擇手段。

這些詞語組成了外界對傅夜熙所有的印象标簽。

卻和宋聽雪看到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下面,請新人進行互助儀式。”

互助儀式就是互相打領帶,然後交換戒指。

主持人話音剛落,有工作人員幫忙送來領帶。

傅夜熙仍在詢問地看着宋聽雪。

宋聽雪上前一步,踮起腳,幫傅夜熙之前沒有完全整理好的衣領撫平。

然後,他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領帶。

打法他已經學會了。

其實不太難,他學東西一向認真,雖然速度不快,但從不敷衍了事。

傅夜熙低着頭,為了配合宋聽雪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個子,他甚至微微彎了點腰。

領帶布料摩擦的聲音傳至傅夜熙耳畔,他垂着眼,看着宋聽雪用蔥白的手指将他脖子上的領帶打出一個完美的溫莎結。

傅夜熙不易察覺地勾唇,沖宋聽雪輕豎大拇指。

換做傅夜熙幫宋聽雪系。

他修長的手指勾住領帶,兩只手熟練交錯,給宋聽雪系了一個不一樣的領帶結。

這個系法宋聽雪沒學過,似乎是比他學會的那個系法要複雜一些,但系出來的效果很好看。

傅夜熙系得很認真,眼睫半垂,最後,他也和宋聽雪一樣,細致地幫宋聽雪整理了衣領,甚至還幫他調整了下衣肩。

做完這一切,他松開手,卻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宋聽雪拍了拍。

他看向宋聽雪。

宋聽雪悄悄沖他豎起大拇指。

傅夜熙深黑的眸光一閃,眼中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

之後的流程便機械了,他們交換了戒指。

那戒指好像是傅夜熙準備的,宋聽雪沒有參與挑選,他也沒細看戒指的樣子,只覺得應該是簡單的素圈,戴在手上後宋聽雪便短暫忘了它。

儀式結束後,便要開始準備晚宴。

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從一個場地到另一個場地。

宋聽雪一會兒跟着工作人員走,一會兒林可曼來叫他,他又跟着宋家的人走。

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出席這種宋家人都在的公開場合,自從那次被宋家認回之後,宋家便再沒有對外公開地介紹過他。

宋聽雪不喜歡那種被很多陌生人探究和注視的感覺,宋時願卻不一樣,他一直都很樂于表現自己。

或許是成長環境造就的性格,宋時願總是很需要被誇獎和吹捧,宋聽雪則更偏向于自得其樂。

這是宋家人總結出來的結論,所以他們很樂于帶着宋時願出席各種公開場合。

其實宋聽雪心裏明鏡一般,他知道那些不過是林可曼他們編織出來的謊言。

一個聾人,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聰明人都知道該選誰。

“哎喲,小曼,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呀!”宋聽雪聽見有賓客和林可曼搭話。

“是啊,”林可曼笑着道,“你別說,孩子真的像他姥姥,就這雙眼睛,和他姥姥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老夫人年輕時确實也是漂亮,”對方恭維,“當初認回孩子,就是靠這雙眼睛吧!”

對方又道:“就是可惜了,耳朵聽不見,要是他和小願一樣健康就好了,以後帶着出來多見見世面,也不容易被人議論不是?”

林可曼溫婉地笑着,正要圓場,聽到身後響起一個冰涼低沉的聲音。

“我傅夜熙的人,誰敢背後議論?”

那和林可曼搭話的親眷臉色一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更何況,”傅夜熙走到宋聽雪身邊站定,一只手攬過宋聽雪的肩膀,是熟悉的保護姿勢,讓宋聽雪想起那天在學校操場,對方也是這樣保護他,“健不健康不是由外行人來定義的,如果真的那麽愛做醫學鑒定,傅氏每年給員工提供的兩次免費體檢,我可以免費為您批一個名額。”

那親眷面色陣紅陣白,不一會兒便找了個借口抽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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