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江獨家 “這麽熱情?”

第44章 晉江獨家 “這麽熱情?”

拗不過不想回家的宋聽雪, 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一邊喝奶茶,一邊狼狽地分吃完了傅夜熙買的蛋糕。

還好他們待的這地方沒什麽風, 傅夜熙感覺除了在北極追極光那次之外,還從沒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地吹過冷風。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特別莫名其妙,和小孩一起幹什麽好像都是有趣的。

老街的人越來越少, 燈光卻依舊在原地照耀,無人的寧城老街裏,褪去浮華, 似乎越來越能找到時間遺留下來的韻味。

沉寂寧靜,像在無言敘述着從前的故事, 一點也不再摻雜那種白天才有的世俗。

宋聽雪感覺到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在鼻尖。

他擡頭去看。

飄散着的細小雪花從天空中紛揚落下,像打散的棉絮。

他有點不敢置信,伸出手, 到屋檐下去接。

“是真的!”就着燈光, 宋聽雪看到一片靜悄悄躺在手心的六角形小雪花。

可能是因為手掌心溫度太高,雪花很快就化了。

“夜熙哥哥!下雪了!”宋聽雪興奮地回頭, 想第一時間和傅夜熙分享自己的新發現。

然而身旁卻無人。

宋聽雪茫然四顧,正想站起, 忽然感覺到脖子間一暖。

是傅夜熙趁剛才回了趟停車的地方,給宋聽雪拿來了車裏備的一條厚厚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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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要下雪, 降溫了, 還好我準備充足。”傅夜熙将圍巾繞到宋聽雪面前,纏了幾圈。

這條圍巾是傅夜熙的,羊絨材質,薄薄的很寬大, 面料柔軟,戴起來十分暖和,是出門前傅夜熙看過天氣預報後特意準備的,沒想到真能用上。

宋聽雪被纏得脖子粗粗的,整張臉都埋在圍巾裏。

他聞到圍巾上獨屬于傅夜熙的風雪氣息。

“那你呢?”宋聽雪悶悶的聲音透過圍巾傳出來,“你不冷嗎?要不要和我一起戴?”

傅夜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宋聽雪又把圍巾解下來,踮起腳,對傅夜熙道:“低頭呀!”

傅夜熙一邊依言低下頭,一邊道:“要是早點回車裏,也不用我們兩個人一起纏一條圍巾了。”

“有什麽關系!”宋聽雪皺起鼻子。

“咚咚——”遠方傳來鐘響。

是鐘樓的敲鐘計時聲,不知不覺,竟已經十二點了。

傅夜熙回神。

他和宋聽雪離得很近,二人被圍巾纏繞,差點連臉都貼在一起。

呼吸交纏。

傅夜熙的視線落在宋聽雪鼻尖。

他說:“小雪,生日快樂。”

宋聽雪笑起來,無聲無息。

過了一會兒,他悄聲說:“夜熙哥哥,我以前在福利院,聽過一個說法,生日那天的淩晨,跨越12點的那一刻,如果是和另一個人一起渡過的,就代表這一整年,他們都會在一起,不會分開。”

“哦?”傅夜熙淡淡的,揚起半邊眉,“這就是你非要在外面和我一起吹風的理由?有沒有一種可能,就算不吹風,我這個點也可以陪着你。”

“那就沒意思了,”宋聽雪軟聲道,“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已經上床睡覺了,那就聽不到你第一時間和我說生日快樂了嘛……”

還挺有儀式感。

不過傅夜熙沒有任何不滿,小孩有自己的想法,他當然心甘情願陪着。

“那我陪你吹着冷風到現在,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獎勵?”

傅夜熙的視線又滑到宋聽雪的唇上。

宋聽雪擡手捂住。

傅夜熙伸手,把他的手拽下來。

宋聽雪又捂住。

傅夜熙又輕輕拽。

“那你別咬我啦!”宋聽雪着急,“很疼的!”

傅夜熙輕笑。

他一聲輕笑,呼吸噴在宋聽雪鼻端。

宋聽雪感覺到他在笑,以為他要湊近,慢慢閉上眼。

傅夜熙看到他長長又有些微卷翹的睫毛輕顫。

但他沒親。

宋聽雪等了半天,沒等到親吻,更着急了,他微睜開一只眼睛,輕聲問傅夜熙:“在等什麽呀?”

“在等你催我。”傅夜熙吻了上來。

他的吻細細密密,從宋聽雪的眼睫處落下,慢慢挪到他的鼻尖,唇瓣,然後更深地吻入。

宋聽雪被吻得發軟,整個人都快站不穩。

他的腰一塌下去就被傅夜熙牢牢扶住,雙手箍得他很緊。

宋聽雪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唇角傳來細密的刺痛,宋聽雪才終于被傅夜熙放開。

宋聽雪感覺到唇角又被咬破了。

他伸出舌尖,輕舔了下那處傷口。

“好痛!”他告狀。

傅夜熙的視線瞥到他舔舐傷口的舌尖,眸色沉沉,過了一會兒,他才道:“走吧,回家。”

他把纏在二人脖子上的圍巾松開,重新幫宋聽雪系好,帶着他一起開車回家。

第二天,傅夜熙出門加班,宋聽雪早早起床,忙着幫鐘姨一起備菜做菜。

不過他大部分時候是幫倒忙。

在他不小心切壞了第二根蘿蔔之後,鐘姨終于不再讓他插手廚房裏的事了,把他趕了出來:“小宋先生,您就好好坐着等吃吧,傅先生晚上才回,我們從早上就開始準備,沒有那麽忙活,只是你們兩人的晚餐而已,我還是忙得過來的。”

宋聽雪沒辦法,只好遠離了廚房。

他給傅夜熙準備的禮物是一雙袖扣,是用他存下來的錢買的。

雖然很肉疼,但他覺得這錢是他必須要花的,因為傅夜熙對他真的很好。感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這個道理他懂,但是,就像傅夜熙也願意為他花錢一樣——其實,他早就知道寧城江畔的那場無人機表演,是傅夜熙專門花錢辦給他看的。

那晚在無人機表演的最末,傅夜熙特地為傅氏宣傳的那款AI産品,反而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成功推出。

這些其實宋聽雪都有私下裏偷偷地翻看過新聞。

所以這錢他花得很值。

還有另外一份禮物,就是他畫的那幅畫。

他後來又精細地修過,補上了很多細節,加上相框裝裱。

雖然藤銳那邊沒有通過篩選,但至少這幅畫,他可以留下。

畢竟,畫上畫的人是他們兩個。

傍晚,傅夜熙提前回家了。

外面很冷,下了一天雪,整個寧城銀裝素裹。

這是寧城從未有過的景象。

寧城的地理位置偏南,以前很少下雪,即便是下雪,也是在整個冬天最冷的時候。

可今年,初冬剛過,還沒至冬至,雪就已經下了一整天。

外面倒是沒有積雪,因為雪下得不大,這會導致路面更滑,晚上是梁叔開車接傅夜熙回來的。

天那麽冷,傅夜熙甚至在回來的路上想,要不以後傅氏的加班都取消吧。

好像這樣忙碌着也沒什麽意義,反而是因為最近加班少,底下的各部門變得幹勁十足,辦事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他打算找個時間讓人力資源部的人調研一下,看看以後傅氏取消加班是否可行。

倒也能每年省下一筆不小的加班費。

這麽想着,便到家了。

推開門,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宋聽雪第一時間察覺到他回來,奔至玄關,幫他把鞋櫃裏的拖鞋取出來擺好。

“夜熙哥哥,你回來啦!”他說。

廚房裏,鐘姨已經收尾完畢,她将廚房的臺面擦幹淨,走出來對傅夜熙道:“傅先生,小宋先生說一會兒不用我收拾,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聽雪仰着腦袋看傅夜熙:“夜熙哥哥,一會兒我洗碗,時間不早了,讓鐘姨回家吧,外面好冷!”

傅夜熙沖鐘姨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鐘姨換上衣服便離開公寓,走之前連關門聲音都靜悄悄的。

宋聽雪進廚房,把裏面做好的熱菜熱湯端出來。

他端得小心翼翼,傅夜熙卻還是擔心他出意外,忍不住和他一起進廚房,搭了把手。

“噔噔!”一桌子菜擺完,宋聽雪驕傲地向傅夜熙展示,“看,這一桌子菜!”

傅夜熙淡聲問:“有你做的?”

他甚至問得很保守,沒有問宋聽雪這一桌子菜是不是都是他做的。

“當然不是啦!”宋聽雪笑着道,“沒有一道菜是我做的!”

也不知道是驕傲個什麽勁。

傅夜熙淡淡揚眉,去廚房拿了筷子和勺子,和宋聽雪一起坐下來。

“夜熙哥哥,吃菜!”宋聽雪很殷勤,主動地給傅夜熙夾了一塊排骨。

“這麽熱情?”傅夜熙夾起排骨,“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生日的人是我。”

“嘿嘿,應該的嘛……”對宋聽雪來說,生日這天到底是誰享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天承載的意義。

他跑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

“過完生日,我就要20歲啦!夜熙哥哥,我可以喝酒嗎?”他央求着看向傅夜熙。

“你喝吧,”傅夜熙并不阻止,“想喝就喝。”

宋聽雪又給傅夜熙盛了一碗暖湯,示意傅夜熙先墊墊肚子,然後拿來兩個玻璃杯,在杯子裏分別倒上滿杯的啤酒。

“幹杯!”他舉起杯子,對傅夜熙道。

傅夜熙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只是少量喝點啤酒,沒什麽關系。

吃完晚餐,宋聽雪便去房間裏把他的禮物拿了出來。

今晚沒有蛋糕,省去了切蛋糕的流程,因為對宋聽雪來說,生日蛋糕昨天已經吃過了。

他把包裝完好的禮物交到傅夜熙手上:“拆開看看?”他歪了歪頭。

傅夜熙先拆小的,是一款他常用的品牌推出的常規款袖扣,這款袖扣由于是常規款,價格并不昂貴——是和傅夜熙衣櫃裏擺放的那些比起來。

但看得出宋聽雪至少是做了功課的,他起碼認出了傅夜熙常用的品牌。

傅夜熙從漂亮的黑絲絨盒子裏取出那對袖扣。

正好他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正裝換下來。

把衣袖上原本的扣子取下,傅夜熙準備給自己戴。

“我來!我來!”宋聽雪忙上來幫忙。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低着腦袋研究了半天才終于幫傅夜熙把袖扣戴上。

戴上後,他退開看了半天。

明明在商場櫃臺時,櫃員介紹這是經典款,給誰戴都好看,他就着櫃臺頂處的射燈看,也覺得造型不錯很大方,為什麽到了傅夜熙的衣袖上,就顯得很普通?

會不會是因為傅夜熙平時戴的袖扣都更貴更好看?

其實這麽看也沒那麽糟,因為傅夜熙本身就長得好看,不管戴什麽樣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可這樣一來,就變成了人襯物,想要物襯人是不太可能了。

宋聽雪略微沮喪,覺得自己品味有待提升。

“挺好看的,”卻不料傅夜熙很滿意地道,“明天可以戴去上班。”

“真的嗎?”宋聽雪很懷疑,“夜熙哥哥,你要是戴着它們去見客戶,客戶會不會因此懷疑傅氏要破産?”

傅夜熙才要懷疑宋聽雪整天腦袋裏在想什麽:“不會,我就算戴十塊錢一對的也沒人會懷疑。更何況你送的确實很好看,我很喜歡。”

他用了兩個“很”,讓宋聽雪終于勉強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那你繼續拆吧,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就是那幅畫了。

傅夜熙其實很喜歡那幅畫,那天偷偷拍下這幅畫把照片發給馮老,他自己先對着那幅畫欣賞了半天,沒想到宋聽雪直接把畫裝裱起來送給了自己。

“謝謝,”傅夜熙滿意又真誠地道,“我會好好珍藏。”

“你可以把它挂起來,”宋聽雪歪歪頭,“畢竟畫裏是我們兩個人嘛……”

“嗯……”傅夜熙想了想,覺得宋聽雪說得有道理,“正好我們的房間裏缺一張結婚照,本來我是想把它挂到辦公室的,這麽一想,當成結婚照挂到卧室裏也行。”

“啊啊……!”宋聽雪有點臉紅,又有點羞恥,他無法想象把這幅畫挂到卧室,自己每天睡前對着它是什麽樣子,有點像過于自戀的自我欣賞,但是挂到傅夜熙的辦公室……

為什麽?!

沒有別的地方挂了嗎?

他想了一圈,好像還真沒有其他合适的地方:“要不挂到更衣室?儲物間?”

“就這麽定了,”傅夜熙把畫收起,“我的畫,想挂哪兒挂哪兒,我自己決定。”

最後他還是打算挂到辦公室。

小孩覺得羞恥,那他自己欣賞也行。

挂到辦公室,說不定每天上班都更有動力。

順便還能跟每一個前來拜訪他的客戶、老板、這個總那個總的炫耀。

——看,這是老婆給他畫的畫,他有,別人可沒有。

不過,要是宋聽雪知道了他此刻的心思,應該會更羞恥吧?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免得這幅畫最後的去向真的變成更衣室和儲物間,那豈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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