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京白 雖然還沒有看到人，但褚雨汐幾……
第4章 陳京白 雖然還沒有看到人，但褚雨汐幾……
雖然還沒有看到人，但褚雨汐幾乎在聽到那低沉戲谑的聲音時，突然心如擂鼓。
那是她朝思暮想了好幾年的聲音，即使過去這麽久，她對阿白的聲音依舊記憶猶新。
魂牽夢繞的聲音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褚雨汐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感覺心髒病也随着這個聲音要被勾出來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陳京默各方面像阿白不是偶然……
她還在胡思亂想，聲音的主人已然從中央大廳的樓梯上走下來，挺拔如松的身影，穿着一身款式新穎的高定西服，不是傳統樣式的，有點韓版的意味。
這麽冷的天，他仿佛是在過夏天，不過這豪宅室內和室外是兩個溫度，褚雨汐覺得自己穿的有點厚了。
他的長相成熟了很多，輪廓也鋒利了一些，三七側背碎蓋發型很好地顯現出他硬朗傲人的五官，些許碎發落在他劍眉邊上。
挺直的鼻梁，淺淡的唇色……在暖色吊燈的照耀下，好像打了一層高光。
褚雨汐一整個震驚住，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沒移開。
哪怕這麽久沒見了，她還是能第一眼就認出他，阿白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那是她生命中和奶奶一樣重要的人。
她高三和大學的學費都是阿白留下的，如果沒有那點錢，她大概在高二奶奶去世轉學後就沒有書可以讀了。
她和奶奶只是救了阿白一條腿，但阿白改變了她留在偏僻小縣城的命運。
那張銀行卡還躺在她的卡包裏。
她看着眼前出現的人，目不轉睛，生怕只是一個錯覺。
也或許是她出現了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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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沖擊力太大，她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忘記了她是來做客的。
直到陳京默喚了她一聲，“汐汐，你沒事吧？”
褚雨汐這才猛然回神，那人已經朝着他們走來。
他吊兒郎當地坐在了陳忠寧身邊，眯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打量了褚雨汐半天。
一時間也疑惑起來。
“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陳京默将褚雨汐護在身後，眼神裏都是敵意。
“陳京白，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我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也不想讓她笑話，所以請你管好你那張嘴。”
陳京白并沒有管他在說什麽，而是又意味深長地問了聲，“汐汐？你叫什麽名字？”
褚雨汐感覺雙手已經開始冒汗了，她一擡眼撞進陳京白的視線裏，還是沒忍住有點想哭的沖動。
時間太久了吧，他都忘了這世上還有她這個人，她卻記了他這麽久。
阿白……原來他的全名是陳京白，在一起相處那麽久，她連他的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
也或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明白他和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才隐瞞着她。
想到這裏，褚雨汐心裏一陣陣心如刀絞。
她心心念念幾年的人，連她都不認得了。
褚雨汐緩了緩情緒，低着頭，回了一句，“我叫褚雨汐。”
他把“褚雨汐”三個字反反複複咀嚼了半天，突然說了一句，“我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女孩，和你的名字一樣。”
褚雨汐喉頭哽了哽，沒說話。
陳京默見褚雨汐不敢看陳京白，他讓陳京白別說話了。
他體貼地把女孩抱進懷裏，安撫她的情緒，“沒事，汐汐，不要怕。”
褚雨汐的眼淚突然一顆一顆往下落，她知道自己失态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難過。
一向嘴上不饒人的陳家大少爺，難得沒有為難她。
陳京默都想好怎麽怼他了，可陳京白只問了她的名字，便再沒說什麽。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氣氛有點古怪，陳家父母看着褚雨汐的樣子，再看了看陳京默，也什麽都沒說。
有些話他們說給兒子聽就行了，沒必要為難人家一個女孩子。
好在管家進來說晚飯好了，讓大家入席。
陳京默把褚雨汐扶起來之後才發現她哭了。
陳京默也是心裏難受，指着陳京白就罵，“你有病吧，你吓她幹什麽？”
陳京白坐在那裏什麽都沒做，莫名其妙挨了罵，他啧了聲，“我什麽時候吓她了？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好不好？陳京默你別太離譜了。”
陳京默指着他，“你出去吃吧，我和汐汐都不想在席上看到你。”
陳京白，“……”
前面走的陳家太太，聲音溫婉地勸了一句，“今天有客人，你倆別吵行不行？京白也一起吃飯。”
陳京白看着陳京默攤手，“這是我家，謝謝。”
陳京默，“……”
陳京白起身在前面走了，陳京默帶着褚雨汐跟在後面。
他第一次看褚雨汐哭，以為是被陳京白吓哭的，陳京默也跟着難受。
“汐汐，沒事了，不哭了。”
褚雨汐點頭，抹了眼淚，心想吃完這頓飯，她以後都不會來了。
五個人進了餐廳，圍着一張餐桌入了席。
因為人少，所以坐在了小一點的圓桌旁，還有一張大餐桌，都是旋轉型的。
陳京白坐在陳京默對面，褚雨汐坐在陳京默旁邊。
陳京白靠在椅子上看了褚雨汐半天，才開口，“長得不像了，比以前白，也比以前漂亮了，個子也變高了一些。”
褚雨汐擡眼看他，又低下頭，沒說話。
陳京默疑惑地問，“你認識她？”
陳京白唇角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問問她，認不認識我。”
陳家父母也被這些孩子搞糊塗了。
母親問，“怎麽回事？你們都認識？”
陳京白想笑，“認識啊，汐汐，見了我怎麽不叫哥哥了？”
褚雨汐的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了，陳京默主動握住她的手，卻發覺她手心汗濕了。
他拿了不遠處的濕巾紙，給她擦擦手。
陳家父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褚雨汐覺得不好意思，抽離他的手，自己擦手，小聲道謝。
“謝謝。”
陳京默莫名覺得不爽快，也不知道因為什麽。
陳京白沒個正經，吊兒郎當地看着他倆，跟父母解釋。
“我大一那年被一群社會上的雜碎打斷了腿，就是她和她奶奶救了我，我跟你們說過在外面認了個妹妹，就她。”
陳家父母也是被陳京白的言語吓到了。
“這麽巧？我們還想表達一下感謝，但你一直沒帶回來過，這就碰到了？”
陳京默也愣了。
“汐汐？你說的那個女孩子是汐汐？”
陳京默側身看着褚雨汐。
“汐汐，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褚雨汐的心情稍微平複了點，她點頭。
“是真的，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奶奶也去世了，就是碰巧遇到他腿骨折，我和奶奶就把他送醫院去了。”
本來還對她不滿意的陳家父母，聽到她救過陳京白的命，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家主陳忠寧臉上也有笑容了。
“京默一直在因為結婚的事情和家裏人鬧矛盾，要是知道是你，我和你阿姨就不會那麽拼命阻攔了，這救命之恩比什麽恩都大，還好京默這孩子實誠，不然我們都還不知道他在學校交了個什麽樣的女朋友。”
母親佘婉盈臉上的笑更溫婉了。
“這不就是緣分，你救了京白，還成了京默的女朋友，這說明你和我們家有緣，你倆這婚事我先答應了。”
陳忠寧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陳京默聽到母親答應了他的婚事，眼神瞬間亮了。
“既然我媽都答應了，那我爸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吧？”
陳忠寧示意大家動筷子。
“既然你媽都同意了，那我也沒什麽意見，婚姻不是兒戲，既然決定結婚，那就對人家女孩子好點。”
陳京默喜出望外，“一定的，我肯定會聽老婆話，把老婆放在第一位。”
陳京默很開心，但褚雨汐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陳京默只以為她是害怕，怯場，一直在安慰她，給她夾菜。
陳京白把他倆的行為都看在眼裏，眼神意味深長。
開宴之後，父母招呼褚雨汐吃飯，別客氣，就當自己家裏一樣。
滿桌的美味佳肴，看得出來陳家父母的修養還是有的，哪怕之前不同意陳京默和她的婚事，也沒有刻薄她，還是給她擺了宴席。
席間母親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拿着一個沉甸甸的紅包往褚雨汐手裏塞。
褚雨汐被吓到，連連拒絕。
佘婉盈笑着讓她拿着，“京默第一次帶女孩回來就要結婚，我們也沒有什麽好給你的，這算是給你來家裏的禮儀，你得拿着，你不拿着就說明你不願意和京默結婚。”
褚雨汐還真不想拿，但陳京默從母親手裏把紅包拿來給她塞包裏。
他說，“拿着吧，別嫌少，這是我爸媽給你的。”繼而看向陳京白，“你的呢？”
陳京白低頭吃飯，“沒準備，我以為你爸媽不會同意的。”
陳京默切了一聲，沒理他。
褚雨汐誠惶誠恐地道過謝，只覺得心裏和包裏都沉甸甸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
好奇怪啊，她喜歡的人竟然是陳京白。
可是她要和陳京白的弟弟結婚了。
整個席上褚雨汐都沒怎麽說話，陳家父母問一句她回答一句。
問她家裏都有什麽人，她也實話實說，只是省略了一地雞毛的瑣碎。
聽到她家有四個孩子時，陳京白都擡頭看了她一眼。
可這是事實，雖然她是後來才加入那個家庭，但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和姐弟。
沒有想象中的羞辱，也沒有想象中的尴尬。
陳家父母答應了他們的婚事，陳京默開心不已。
吃完飯道過別，陳京默要送她回去時，都掩飾不住眼裏的開心。
剛出了陳安紫府，路燈已經亮了，陳京默把她抱起來開心地轉圈圈。
“汐汐，我爸媽答應我們了，我們可以結婚了，等放寒假，我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褚雨汐看着他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麽心情。
陳京默正抱着她轉圈圈，嚣張的銀頂邁巴赫突然在他倆旁邊一個急剎車。
褚雨汐和陳京默都被吓到。
陳京白按下車窗，示意褚雨汐上車，“陳京默，我有話要跟你女朋友說。”
陳京默放下褚雨汐，警惕地看着他，“什麽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陳京白唇角挑起一個戲谑的弧度，“你确定想聽嗎？”
陳京默看向褚雨汐，褚雨汐拍拍他的肩膀。
她的聲音輕柔，“沒事，我剛好也有點話想跟他說，你先回去。”
陳京默有點不放心，“汐汐，我送你回去。”
陳京白不耐煩道，“要不你倆一起上來，快點。”
陳京默一點沒客氣，拉開車門，讓褚雨汐上車，他也跟了上去。
陳京白啧了聲，“我又不搶你女朋友，看這麽緊？”
陳京默回答，“誰知道呢，萬一呢？”
陳京白關好車窗，邁巴赫在積雪的夜裏離去。
褚雨汐一直不說話，陳京白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
眉眼之間還殘留着當年那個小女孩的痕跡，只是長大之後，變得更漂亮了而已。
陳京白再次笑地意味深長，問陳京默要送去哪裏。
陳京默說了褚雨汐住的地址，陳京白問，“你倆認識多久了？”
陳京默回答，“一年多了，我和她交往一年了，我很喜歡汐汐的性格，才想和她結婚。”
陳京白* 了然，“汐汐，怎麽見了哥哥跟不認識一樣？這才五年而已，你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陳京默聽他說話很不舒服，“你別說話，你和她很熟嗎，況且她是要成為你弟妹的人，你注意點分寸。”
陳京白冷笑一聲，什麽話都沒說。
半個小時後，邁巴赫停在了褚雨汐住的公寓樓下。
陳京白的話也沒問出來，陳京默送她上去了。
陳京白把車停在不顯眼的地方，抽了根煙，看到陳京默下來打車走了，他才進去公寓。
樓下公寓負責人問陳京白找誰，陳京白說找剛才進去的女孩，褚雨汐。
他不知道褚雨汐住在幾樓，走了幾步才又回來問褚雨汐住在幾樓。
他登記了身份證信息，負責人才告訴了他樓層，在八樓。
1805.
褚雨汐的心情還沒平複下來。
她和阿白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了。
命運還真是愛開玩笑。
他成了男朋友的親哥哥。
她坐在電腦桌前，心髒還在劇烈跳動。
陳京默說留下來陪她，她心情複雜便沒讓他陪，讓他回家了。
她都不知道怎麽回家的。
還在緊張感中沒恢複過來，房門就被敲響。
她以為陳京默又回來了，也沒往貓眼裏看一眼，就起身去開了門。
“怎麽又回來了？我真的沒事……”
一句話沒說完，門一打開，出現在門外的不是陳京默，是陳京白。
褚雨汐被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陳京白推開門，踏入了她的地盤。
她望着那張熟悉的臉，忘記了言語。
直到他進門把門關上，褚雨汐才覺得這不對。
她想去開門，被陳京白長腿一伸擋住了去路。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帶着戲谑，“汐汐，你和陳京默談戀愛，是不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褚雨汐的心再次被他牽起來，她趕緊搖頭，“沒有，你想多了，你還是快走吧，你待在這裏不合适。”
陳京白笑地痞壞，靠在門上抱着胳膊微微低頭，“有什麽不合适？我和我妹妹敘舊而已，哦，或許妹妹忘了，但我沒忘，我二十歲那年，在妹妹那裏丢了初吻，不知道妹妹還記不記得？挺厲害啊汐汐，親了哥哥又親弟弟？很刺激是嗎？”
褚雨汐，“……”她又不知道。
沒聽到她的回答，他低沉的笑聲再次傳來，“你和陳京默，睡過了？交往了一年了，肯定該做的都做了吧，不然那愣小子怎麽想跟你結婚？”
褚雨汐深呼吸，緩了緩情緒，“那也跟你沒關系吧，就算我倆以前有過什麽，你也只算前任了，也沒資格管我現在跟誰在一起。”
陳京白點頭，他說話的語氣和五年前也沒什麽兩樣，好像從未變過一樣，“确實，不過我這人比較記仇，你想和陳京默結婚也行，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行不行？我也不告訴陳京默你喜歡過我這件事，你還我一個舌吻，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褚雨汐，“……”
靠，心髒要炸了！誰來救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