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千絲萬縷 到底誰在占便宜啊?

第47章 千絲萬縷 到底誰在占便宜啊?

她這兩個兒子, 就這麽水靈靈地全部給出去了?

不是,這到底誰在吃虧誰在占便宜啊?

老母親捋了半天都沒捋清楚這段千絲萬縷的關系,她還是覺得自己太傳統了, 有點接受不了。

她再次跟陳京默确認孩子到底是誰的。

【讓我們說中文,京默, 你知道媽媽很久沒上學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解釋的方式簡單點。】

陳京默只回了一句:

【孩子是我的, 和陳京白沒關系,你們也別亂說話, 免得陳京白又發瘋。】

看到這裏,佘婉盈懂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 我還以為她懷了京白的孩子,又和你在一起了,孩子是你的就好。】

陳京默肯定不會告訴別人孩子是陳京白的,這不明擺着說他頭上綠成青青草原了嗎?

不過這場感情的糾葛裏,到底誰才是冤大頭誰也不知道, 在別人看來褚雨汐占了大便宜,但在褚雨汐這裏,情況又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是個受害者, 深受陳京白的荼毒,只是有些事沒法拿到明面上說罷了。

不過和陳京默在一起的話, 她确實占了大便宜, 這一點她不否認。

月子裏還是安穩,等她出了月子,陳京默就去上班了, 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陳京默問要不要找個月嫂給她,褚雨汐拒絕了。

這一年來花的都是陳京默的錢,褚雨汐有點過意不去,她的那點現金雖然有大幾萬,但在陳京默的花銷裏,算是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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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默沒有動她的錢,倒是讓她稍微覺得安全點,好像以後出什麽事之後,她還能有點救命錢。

陳京默開始在當地市政府的財政局實習了,當學徒,每個月有固定的工資了。

其實從他報名開始,大家都知道他爸是陳忠寧,不然他不會那麽容易就過了,有一個財閥父親在身後撐腰,他的這條路比其他人走得稍微順當點。

當時這個崗位确實定了人,但那人考試成績不太理想,筆試是第三名,面試是第二名,陳京默是筆試和面試成績都第一。

如果陳京默沒有一個家庭背景撐着,這個崗位絕對不是他能上的,哪怕他考的多好,可現實是他的家庭背景也強大。

那個人就被調動到其他崗位去了,把這個位置給陳京默騰出來了。

綜合管理崗位現在是一個中年女人在勝任,馬上退休了,所以急需一個一兩年能帶出來的有能力者,這對于陳京默而言也是個機會。

能上這些職位的幾乎都是儲備幹部,上升的空間很大,而且接觸的都是一群平時見都見不到的官員。

帶陳京默的那位女強人五十九歲了,叫鄭佩秋,外強中幹,經常戴着眼鏡,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惹的茬。

陳京默第一天去報到的時候,她就觀察了陳京默很久,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觀察地細致入微,讓他從最小的事情做起,比如給大家倒茶。

一些心高氣傲的人不會把一點小事放在眼裏,鄭佩秋想考察一下他的耐心和應對能力,才要考慮要不要帶他,畢竟以後坐在她這個位置,那必須要謹言慎行,還得有能力。

她也知道陳京默在一衆碩士生中勝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能力,還有* 他的家庭背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是沒法一步走到這個位置的,本來這個位置已經定了人。

她看似在和其他人商議什麽,實則在觀察陳京默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這個人不管做什麽,都特別專注認真,就連倒茶這種小事,做的也是一絲不茍。

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出來不情願的情緒,笑容溫柔和煦,長得又周正,僅僅一天時間,陳京默就把這位女強人的心俘獲了。

但她沒着急表态,就這樣一直觀察了一個星期,她才向廳長報備自己的觀察結果,“小夥子人挺不錯,即使一點小事,也做的很好,我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也沒覺得自己做一些小事兒屈才,我覺得可以培養。”

廳長點頭,“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培養吧,以後要真把這個崗位交給他,那他還得跟着你多鍛煉,要從基層一點點認識,一點點做起。”

鄭佩秋明白,“我給他兩年時間,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差不多同齡的廳長透過老花鏡看她的表情,“能讓你鄭佩秋肯定的人,那一定有過人之處,你不是說要給你女兒在廳裏物色個對象嗎?這不就來了?年輕人機會多,只要做得好,肯提拔,以後的前途肯定比我們好。”

鄭佩秋的老公是衛生廳的廳長,可以說一家子幹部出身,對女婿的要求很高,不過這個陳京默還真可以試試。

廳長的話算是正中了鄭佩秋的下懷,她只是笑了笑,讓他別什麽都往外說。

但鄭佩秋接下來還是有意無意地問過陳京默感情的問題。

陳京默也如實回答了,“還沒有結婚,但有個女朋友,過不了多久大概是要結婚的。”

褚雨汐答應他,等他考上就結婚的,他順利考上了,那褚雨汐肯定也得兌現她的承諾。

鄭佩秋聽到這裏,問他女朋友是什麽出身,家庭背景怎麽樣?

陳京默也實話實說,“沒有家庭背景,普通家庭,但我很愛她。”

鄭佩秋語重心長,“孩子,不是我說你,你前途無量,要是有個好的賢內助,以後定然走得更遠,結婚還是需要謹慎。”

陳京默看着她笑了笑,“我就是為了她參加國考的,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麽,無論我能走多遠,我都不能丢下她。”

鄭佩秋聽到這裏,便什麽都不說了,即使陳京默說話的語氣溫柔,仿佛在和人閑談,但她一個過來人,自然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堅韌。

她也只能點頭,“這女孩命挺好。”

陳京默再沒說什麽,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上,表情得體,不卑不亢。

不愧是豪門出來的孩子,哪怕面對那麽多官員,他也從不怯場。

今天下班早,因為鄭佩秋有點事要提前離開,讓陳京默這兩天準備準備,估計要去鄉下,下基層處理一點事情。

陳京默應着,回去時路過金店,他在金店門口下車,進去挑選了三金,準備回去給褚雨汐。

如果他還在京城,和褚雨汐結婚定然不止這點禮物,但他現在財力有限,也只能買得起這種三金。

他的錢得省着花了,免得一個月六千多的工資撐不住這個家。

褚雨汐在家也沒閑着,知道陳京默開始忙了,她也學着在帶孩子的同時做飯,蔬菜都是在網上買的,直接送到家門口。

陳京默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她把兩個孩子放在嬰兒車裏,在廚房門口睡着,她在廚房切菜準備做飯。

陳京默把門關好,在門口換了室內拖鞋,有點過意不去,“汐汐,我都說了我下班回來做飯,你把孩子帶好就行。”

褚雨汐見他回來了,也沒回頭,“這不是看你挺忙的嗎?想幫你一點。”

陳京默把兩個孩子的推車往旁邊推開,進去把她拉出來,手裏還提着三金店的特殊禮盒。

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他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送你。”

褚雨汐一邊問一邊拿過去看,“是什麽?”

拿出來才發現是三金,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

她有點愣住,“怎麽突然送這個?”

陳京默只是問,“喜歡嗎?現在只能先送你這個,我現在買不起這邊的房子,又不想跟家裏要錢,我們領證還得回京城。”

褚雨汐明白過來了,“結婚禮物啊?”

陳京默點頭,“我現在也有正式工作了,我師傅過兩年退休了,那她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會漲工資。”

褚雨汐心裏是有點動搖的,“那你結婚的話,我的資料不會被政審嗎?”

陳京默想了想,“目前應該不會吧,如果政審卡你的話,這工作我倒不如不做了。”

褚雨汐打他一下,“說的什麽話,多少人都想去的崗位,你好不容易上了你還說這種話,陳京默,你永遠不要為了女人放棄你的前途,那樣我只會覺得你無能。”

陳京默哦了聲,“知道了,但現在我還沒接我師傅的班,應該審核不嚴格吧。”

褚雨汐說,“我現在不想回京城,雖然我沒和你領證,但我和你現在的相處模式比夫妻差哪了?”

陳京默回答,“差一張證,有了這證我們就是合法的了。”

褚雨汐不知道說什麽,她不希望陳京默逼她。

她沉默片刻後,也跟他坦白了,“我沒打算跟你結婚,京默,如果你受不了這樣的我,我希望你能盡快離開我。”

陳京默不說話了,起身往廚房走,走到廚房門口,把小孩推車推到她面前,“你歇着吧,我做飯。”

褚雨汐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我說我不想跟你結婚,你怎麽不說話?”

陳京默背對着她,“我知道了,不想結就不想結,我不想逼迫你。”

事實上褚雨汐真的沒辦法跟他結婚啊,他以後要在那麽重要一個崗位,她的政審肯定被卡死。

況且她生的還是陳京白的孩子,褚雨汐這下又覺得陳京默是個麻煩了。

她扶了扶額,老是罵陳京白不是個好東西,她又能好到哪裏去。

三個人裏面,只有陳京默最無辜。

可是陳京默又不願意放棄,非要跟着她,這讓她怎麽辦?

現在陳京默又要和她結婚,她結得了嗎?

褚雨汐緩了一口氣,将他買的三金都裝起來。

兩個孩子睡得香甜,她又起身走到廚房,從身後抱住他,跟他道歉。

“對不起,又讓你難受了。”

陳京默低着頭切菜。

“沒事,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不結婚就不結婚。過兩天我師傅要下基層,可能要去鄉裏,她叫我也去,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我給你找個保姆行不行?”

褚雨汐枕在他背上搖頭。

“沒事,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現在買菜也方便,在網上買,送到家門口,你出去的話也要注意安全。”

陳京默答應着,兩人也沒再提結婚的事。

過了兩天陳京默跟着鄭佩秋下基層去了,臨走前把家裏檢查了一遍,看門窗有沒有問題,怕之前那種事再發生。

那個罪犯在前不久才落網,總共害了五條人命,都是年輕的婦女。

陳京默心有餘悸,褚雨汐也是。

想到那個晚上就睡不好。

快五一勞動節了,到時候陳京默就會有假期了,他說等他回去,五一要帶褚雨汐出去玩。

褚雨汐心想,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哪那麽容易出去。

陳京默走的前一天還跟她有聯系,第二天就斷聯了,一個消息都收不到。

褚雨汐怕他出事,一直再給他發消息,但始終沒回複。

聽陳京默說,估計為期半個月,處理一些複雜的問題。

褚雨汐只求他沒什麽事才好。

這天太陽挺好,褚雨汐自從坐月子以後都沒好好曬過太陽。

兩個孩子稍微大點了,醫生說多曬太陽對孩子有好處。

她給孩子吃完奶粉,換了尿布和墊子,就把搖籃推車放在陽臺上,和兩個寶寶一起曬太陽。

太久違的感覺,其實有點熱的,但好在四月份的天氣不至于炎熱,不開空調還能生活。

她坐在搖籃旁邊,輕輕地哼着歌,從她這個位置望下去,樓下綠化公園盡收眼底,視野很寬闊。

公園的花園裏開滿了争奇鬥豔的月季,各種各樣的品種,一棵樹上開着好幾種顏色的花。

也是這個時候,褚雨汐看到了之前注意過的一個長椅上,坐着一個人,距離有點遠,她只能看到他在抽煙的動作,和靠在長椅上的背影,卻看不清到底長什麽樣。

工作日,別人都在上班,公園裏其實沒什麽人,所以那個人就顯得很突兀,她好像在醫院回來那天,看到過這個人,後來就沒看到過了。

她平時也會給孩子洗衣服晾衣服,在陽臺上往下看,沒看到過。

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麽又坐在那裏,是這個小區的住戶嗎?

她不知道,看了會兒她收回了視線,繼續哼着兒歌哄孩子睡覺。

陳京默還是沒消息,褚雨汐真怕他出事,給他打電話,但電話打過去是打不通的狀态,說不在服務區,褚雨汐心想,不會是去連信號都沒有的地方了吧?

現在還有這種地方嗎?

事實證明,有。

現在很多山區其實也并不發達,沒有通訊訊號是常有的事。

褚雨汐覺得這半個月過得好慢,她覺得陳京默走了好久了,可是一看日期才四天。

她實在覺得悶,索性帶着兩個孩子下樓去曬太陽,工作日的小區裏人并不多,她推着兩個寶貝出去,想找個地方坐一坐。

下意識往之前那個位置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閑裝,一雙長腿交疊着,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褚雨汐覺得他年紀不大,因為打扮很年輕,很時尚。

這兩天他好像一直在這裏,褚雨汐在陽臺晾衣服的時候會瞥到他的身影。

她看了兩眼後,推着兩個寶寶往另外一個長椅走去,那裏太陽比較好。

她坐在了長椅上,然後開始哄孩子,兩個寶寶吃飽喝足,也乖得很。

只不過女兒大概是最近沒聽到陳京默的聲音,所以晚上經常哭。

不止女兒想陳京默,褚雨汐也想啊,可是聯系不上。

她輕輕地哼着歌謠,感受着和煦的微風。

曬了會兒太陽有點熱,她看到公園邊上有賣冰淇淋的,好久沒吃了,她想吃點。

于是又推着孩子去買冰淇淋,可去那邊要下三個臺階,她覺得自己應該行的。

孩子和推車加起來還不夠五十斤,她緩緩地将車輪往下移,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下了第一個臺階還算安全,可是左邊輪子突然一拐,拐出了臺階邊緣,往旁邊一偏,褚雨汐被帶了一下,推車和她差點一起倒在了臺階上。

她想着自己摔了也不能讓孩子摔了,纖細的手腕都見了青筋,想要抓住推車,穩住它。

她剛摔在臺階上,手裏還緊緊抓着推車,不讓推車翻了。

突然一只強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一把将推車抓了上去,輕而易舉将其放在了臺階上面平坦的青石板上。

褚雨汐一愣,她看到了一串熟悉的佛珠,心中駭然,猛然一擡頭,便見一張熟悉沉冷的臉出現在視野。

深邃的五官掩映在黑色棒球帽下。

褚雨汐心裏咯噔一下,大腦也突然停止了思考,那人眼神像冰冷的蛇,順着她的皮膚,滲入血液,緩緩竄遍她的全身。

褚雨汐打了個冷顫,想起來,可是卻發現腿軟地厲害,壓根動不了。

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見她起不來,只是朝她伸了手。

褚雨汐感覺頭皮發麻,血液仿佛頃刻間逆流。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盯着那只有力的手,他連手指都像造物主精心雕刻的。

她冷靜下來又揉了揉眼睛,再次擡眼,他還在視野裏,還是沉冷到讓她顫抖的眼神。

不是錯覺……現在該怎麽辦?

褚雨汐努力用雙手撐着地面起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發抖。

“你……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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