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很喜歡夫君

第35章 第35章 “我很喜歡夫君。”

一個嬌嬌氣氣的疼字, 難免勾出太多旖麗的回憶,畢竟方才過去沒有多久,兩人還躺在同一張床榻之上。

喬骁一頓, 目光直直看向她,鎖定她, 眸色深沉。

眼前的姑娘卻不害怕男人身上散發的戾氣,她照舊頂着一張睡眼惺忪的小臉與他對視, 完全無懼他眼底的陰沉。

那怕昨天晚上是她先承受不住,楚楚可憐嬌氣抱着他的肩膀抽泣,“……”

直到喬骁率先敗下陣來, 他對她總是莫名其妙的露怯,也說不上是什麽樣的怯意。

“…哪裏疼?”

好一會,喬骁偏移了臉, 聽到他自己的聲音在問,感覺有些許不受控制,他明明沒想張口。

肯定是百無聊賴久了,人躺得遲鈍。

平心而論,在陰山這段時日是他最閑暇的日子了。

在京城的時候,為了快速成長, 不辜負父親曾經的高位,他很忙,有時日夜颠倒, 很晚了還在刑部大牢看卷宗。

刑部潮濕陰暗, 即便是存放卷宗的官署當中也幽暗難言。

這才過去多久, 他竟然覺得恍若隔世。

“那裏都疼。”餘白芷回他的話。

喬骁自然聽見了,他眉心一蹙,側臉還繃着, 餘白芷看着他的反應,裝模作樣嘶出聲。

然後旁邊別扭的男人果然看過來了,只是眉心還粗着,俊臉上的神色依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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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騙你不成?”

她苦着一張小臉跟他抱怨,剛睡醒帶着一點鼻音,無端顯得又輕又軟。

喬骁眼睫動了動,一時不明白她是個什麽意思。

在跟他秋後算賬,埋怨他昨天力氣太大了,不知道節制?

就幾次,也不算不知道節制吧?

何況初次沒有經驗,快了一些,她還笑了,都是因為她招惹。

喬骁心裏如此計算,打定主意不理她,說讓她自作自受,長點教訓也好。

可嬌裏嬌氣哼唧唧喊疼的某人好像沒察覺到他臉上的冷意,或者說是沒講他臉上的清冷抗拒放在眼裏。

她好像就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

“你看。”她拉開被褥,要給他看傷勢,不僅如此,就連亵衣都拉開了。

喬骁就算是眼睛收得很快,視線依然看到了不少。

其實不用她說,昨天晚上他抱她去沐浴,親自給她清洗,已經看到了。

她肌膚嬌嫩,所以都沒怎麽,卻已經留下了不少痕跡,連他都很意外,昨日親她親得那麽重麽?

只是剛剛晃眼一瞥,好像是比昨夜更嚴重了一些。

“……這有藥酒麽?”他抿着唇問。

餘白芷看着男人的俊臉,神色滿是不願意和抗拒,嗓音也恢複了冷硬,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有。”

她叩了叩床沿,示意道。

喬骁回過神來,知道這床榻跟她後寨小閣樓的格局差不多,想來也有隔層。

他索性起來去拿,雖然略有差別,格匣小了一些,但差別不大,瓷瓶藥酒的擺放也差不離,備置的一模一樣,幾乎沒差,他回憶起之前她讓他拿的藥膏瓷瓶,剛剛要拿起來。

餘白芷卻制止道,“不是……”

她下意識制止,喬骁擡眸看了她一眼,“不是這個?”

餘白芷自知失言,卻又正色很快調整過來,“嗯,不是這個。”

喬骁深知她喜歡逗弄他,開始有些懷疑她那時候是不是就開始故意釣着他玩了?可餘白芷無比自若的神色以及後言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個藥效淺,傷勢過分的話對付不上來。”

她伸手指了指靠前面的第三排矮罐瓷瓶,“那個好一些。”

喬骁放下原先的淡藍色瓷瓶,取出她指的矮圓罐。

打開之後藥味撲面而來,的确适合用于“重傷”。

“你不幫我上藥嗎?”她扯着被褥,看着他說話,沒有接喬骁遞過來的瓷瓶。

喬骁頓了一會,房都圓了,雖然并非心甘情願,更像是沖動勝負欲.望使然,可就是圓了。

這會子又扭捏些什麽?

他繃着一張俊臉,視線挪到她臉上,“要上什麽地方的藥?”

餘白芷沒有再接着往下說,她直接把衣衫給退卻了。

乍見滿園春色,他下意識攥緊了瓷瓶,視線又垂下,可不管垂多低,還是要看着她上藥的。

他遲鈍木然之時,都不知道餘白芷是怎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将她衣衫退卻給他上要的,她就不羞?

好在上藥的過程她沒有再鬧了,只是偶爾說他哪裏沒有抹到,除此之外也沒有在過多逗他,視線也沒有直接長時間停留在他的身上,令他很不自在。

上好藥她等了一會才穿上衣衫,期間喬骁把瓷瓶給放了回去,動作無比慢吞吞,就是害怕轉回來看到她“晾藥”的樣子。

她又把她的話本子給撈出來了,腳踝壓着小腿在看。

喬骁發現她的腳踝上居然也有傷痕,看樣子好像是他的指痕。

昨日他捏了她的腳踝?

好像是捏了吧,是為了防止她亂動,因為那會到了興頭之上,不想讓餘白芷推他,蹬他。

看着話本子的餘白芷忽而察覺到腳踝一涼,挪開話本子一看,男人又重新拿了藥膏給她擦腳踝。

他的動作溫柔,一直在她的骨踝處打轉轉,藥膏很涼。

餘白芷看了他未曾消退紅潤的耳朵一眼,勾唇接着翻看她的話本子。

餘正自然明白餘白芷身體不舒坦的原因,倒是沒有過分追問,讓人把早膳送過來淺水居。

兩人就在這裏吃,小丫鬟們在旁邊布菜。

用過了早膳,餘白芷伸伸懶腰,身上不舒服原本想多躺躺,可她昨日睡多了,毫無睡意,總要的是……男人悶不住了。

養小狗自然得多溜溜,否則心緒不悅,定然要拆院子了。

“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喬骁又不是真的小狗,餘白芷問他的意向。

他的回答同樣令她意外,“你走得動?”

不是說身上不舒坦?即便是上了藥,也才過去一會,藥效縱然很不錯,也不可能吸收得那麽快吧。

何況她說手酸,剛剛一直要小丫鬟布菜,現在反而有心情出去閑逛了?

她肌膚嬌嫩,昨日有些失控,她身上的傷痕可以說是累累堆積,不多休息會?

餘白芷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意外的是他竟然率先考慮她的身子,沒有顧着要去探看上寨。

“看什麽?”喬骁蹙眉。

做什麽看着他不說話,水潤的眼睛眨啊眨。

“夫君好看。”她又恢複了沒正形的樣子,淡笑着對他說暧昧的話。

“不可以看嗎?”

喬骁,“……”他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我是走不動,但不是有夫君嘛。”她繞過去,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溫香軟玉攜裹着藥香挪到他的懷中,喬骁驀然一僵,喉骨上下滑動,她的發釵還碰到了他的面頰。

她兩只手攬抱着他的脖頸,對着他笑,“夫君背我好不好?”

喬骁看着眼皮子底下,少女白嫩淺笑的小臉,“好不好~”晃着他的脖頸,在跟他撒嬌。

看着她,喬骁發現他雖然還能夠保持冷硬不為所動的神色,可視線卻怎麽都沒辦法從她臉上挪開。

喬骁還是不說話,餘白芷湊上前親了一口他的薄唇,又朝他抿出一個大大的笑。

男人面色乍紅,長指捂着被她明目張膽偷親的薄唇。

“你!”

她又開始這樣了。

餘白芷卻不怕他的警告,她越發攬着他,抱着他,湊到他的耳畔跟他說悄悄話。

“總是在院子裏好悶,你背着我出去……”她湊得越來越近,聲音卻越來越低,“我告訴你上寨的布局以及其餘我所知道的機關路線。”

前半句還正常,到了後面她的幽幽語調忽而一轉講起正事,喬骁也在這時清醒過來。

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看着她不減盈盈笑意的臉蛋,忽然不知道說什麽為何,她竟然都是在演戲。

她怎麽能夠演得如此……

所以昨日圓房也是演戲咯,都是為了給外面的人看。

這件事情也能用來演?

可不就是演的,想到昨日開始之前她在看話本子,那圓房不過臨時起意。

餘白芷與男人對視,看着他眼眸越來越沉,神色漸漸冷淡,好像生氣了。

等等,他怎麽又生氣了?

按理說,帶他去上寨轉悠,領略上寨布局,告知他機關,他居然還冷了臉,這又是為何?

喬骁原本就是在跟她對視,哪裏會沒有看見她眼底的疑惑,所以她的确就是在演戲麽…

這樣沒什麽不好,但喬骁心裏頭就是說不上來的惱怒。

男女之事,都發展到了肌膚之親上。

怎麽能夠用來演戲,她還是初次,怎麽就這麽……當時問她是不是演戲,她是怎麽回的?

她狡猾反問,根本就沒回!

喬骁氣惱自己過于年輕,心性還是不夠穩,被她牽着鼻子走,還渾然不覺。

圓房之後能怎麽樣?她還不是跟之前一樣,壓根沒有什麽改變。

“你怎麽了?”餘白芷猜不出來,溫柔詢問他緣由。

“沒怎麽。”男人聲音很冷,将她環着他脖頸的手腕給拿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掐着她的腰把她提了下去。

餘白芷扶着桌沿不明所以,“……”

她一時之間沒吭聲,因為她感受了,喬骁的心緒不好,很不好。

不僅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周遭氣勢也很冷,就像是剛來陰山被壓着頭與她拜堂的時候,可又比那時候更多了幾分戾氣,簡直讓人一頭霧水。

就當她沉默思索之時,眼前的男人又轉了回來,他身上駭人的氣忽然又消失了。

應該是壓下去了,他看着她,忽然半蹲下來,看着動作是要她上.他的背。

“愣着做什麽,不是要我背你?”見她好一會不說話,男人張口了,冷冰冰的。

他還轉過來看着她,眸色也和臉色一樣一樣沉。

餘白芷最後還是爬上了他的背。

她攀附着他的脖頸,罕見沉默下來。

她很輕柔,喬骁輕而易舉将她背了起來,臨出門時,餘白芷哎了一聲說是要鬥篷,小丫鬟連忙去拿。

淺水居後面有角門,兩人從這邊出來,是昨日沒走過的路,喬骁順着餘白芷指的地方走。

後面這邊山匪也不少,往前繞了院門出去,他還以為會有哨臺,定睛一看,竟然是校場。

真的是冤家路窄,解令邧和幾位管主都在,似乎在說陰山山匪所用的兵器,左邊還站着後寨的寨主吳磐,他邊盯着光着膀子的山匪們在.操.練,邊聽着人說話。

最後是兵器管主朱詳發現了餘白芷,他示意解令邧,衆人紛紛看過來,也是這時候喬骁發現馬威也在。

他朝着喬骁行禮,便挪開了視線。

“白芷妹妹你怎麽過來了。”解令邧丢下手裏的事情笑着朝她走過來,完全沒在意背着她的喬骁。

餘白芷攬着他的脖頸,想來是有些冷了,她攀着他的脖頸往上挪了挪,與此同時,喬骁拖着她的臀往上颠了颠。

“我陪夫君過來逛逛。”餘白芷貼着他的耳朵,并不避忌跟他在人前親密,她越發攬着他。

演戲給人看,當然不需要避忌。

喬骁說不上來為何不悅,他沉默着不說話,解令邧也沒将他放在眼裏,後面跟上來的管主們都紛紛跟餘白芷與他見禮,唯獨解令邧,一雙眼睛都要挪到餘白芷身上。

“晨起聽大寨主說白芷妹妹身子不适,是怎麽了?”他溫聲詢問。

餘白芷還沒有回答,喬骁卻騰出一只手反身拉過鬥篷帽檐蓋了起來。

鬥篷帽子很大,餘白芷整個人都被罩住了,眼前瞬間變黑,“……”

喬骁似笑非笑看着解令邧,“二寨主關心太過了吧?”

幾位管主聞到了硝煙味,默默沒吭聲。

解令邧臉上笑收斂,“我與白芷妹妹相識多年她說身子不适,我作為哥哥自然要關心一二。”

“夫妻之事,二寨主也要事無巨細過問嗎?”喬骁直接回怼。

旁邊的管主們對數成親有了家室,晨起餘白芷說不舒坦,餘正叫人問緣由,都在一張桌上用早膳,自然知道了風聲,沒有多大事。

如今兩人又鬧,也是尴尬。

這件事情說來也怪解令邧,他太喜歡餘白芷,不管旁邊人怎麽勸,總是沉不住氣。

“好了二寨主,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不可開交……三寨主來了!”

餘白芷扯下了毛茸茸篷帽,“磐叔。”

對方笑,“芷兒。”

來得正好,餘白芷借着鬥篷遮擋,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了一把喬骁。

男人背着她轉過頭面對三寨主,跟着她喊,“磐叔好。”

“不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還是你父親會給你選人,知道你喜歡。”吳磐笑着打趣。

“是啊。”背上的人絲毫不羞,笑吟吟當着衆人道,“我很喜歡夫君。”

不知道她是不是演戲。

喬骁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因為她的莫名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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