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聽多了她的喜歡,他會認真的……
第40章 第40章 聽多了她的喜歡,他會認真的……
喬骁很認真在問, 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答案,徑直被她給噎了回去,“……”
她怎麽又在跟他調笑, 明明就在說着正事。
他回答不上來,索性扯開話茬, “我與你說認真的。”讓她不要鬧。
餘白芷卻又抱住他的臂膀,牽住他的手, 跟他十指相扣,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骨頭倚靠着他,她不回答他的問話, 可憐兮兮托着軟趴趴的聲音。
“我走不動了,好累噢~”
喬骁覺得她在佯裝,不想理, 但也沒有推開,畢竟是在外面,任由她像個沒骨頭的貓扒挂在他臂膀上撒嬌。
心裏想着不管,但又不得不管,因為她依靠着她,走得拖拖拉拉, 腳步磕磕絆絆,如果不照顧着她,萬一不小心絆到了什麽, 摔了怎麽辦, 屆時嬌氣的某人只怕又要哼哼了。
于是喬骁只能長嘆一口氣, 皺眉冷着一張俊臉小心護着她的腰,餘光留神着她的反應,就害怕她在這裏摔了, 屆時她哭了就不好。
雖然餘白芷約莫是不會哭的,可要是傳入餘正的耳朵裏就不好了。
走了一會她就不想走了,叫他夫君,“你背我好不好?”
上一次已經背過了,喬骁還能說什麽,他只能屈膝蹲下,餘白芷猛然跳上他的背,力道沖擊很大,要不是他及時穩住,她又輕,只怕兩人要一起摔個狼狽的狗吃屎。
“餘白芷!”
就算是在外面,受到驚吓的男人都忍不住了,用訓斥的音量喊了她的名字警告。
“嗯~”她卻絲毫不怕,愉悅攬着他的脖頸,整個人攔着他的肩胛骨不停往上攀。
簡直就是亂動,為了防止她掉下來,喬骁只能托着她的臀,忍着心裏那口噎不下去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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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她總算是安分了,趴在他的脖頸處,還帶上了鬥篷遮住她的臉。
喬骁甚至都要以為她終于是怕羞了,知道羞澀了,要将她的小臉給藏起來,可她根本就不是,她借助鬥篷遮住動作,迅速湊過來親在他的側臉,很重一下,往回收起來的時候,粉唇蹭到了他的耳尖。
被她的親吻弄得定格在原地的男人,“……”
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麽為好,訓斥她也不怕,打更是打不得,畢竟她是大小姐,只能轉過頭冷冷睥着她。
入眼是她的嬉皮笑臉,“多謝夫君。”她就像是沒有看見他的冷臉皺眉。
所以,親他的側臉是她的謝禮嗎?哪有人這樣占便宜的?
喬骁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又開始了,“好喜歡夫君,還好有你陪着我,不然我都累了。”
原本還在為她前面喜歡二字而怔頓,因為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背過人,遮遮掩掩,湊到他耳邊跟他說喜歡。
可下一息,喬骁又被她的好聽話給噎了回去。
一聽就不走心,單純是動嘴皮子功夫了,“……”
她哪裏會累,分明是有腿腳功夫的人,不過就是裝得嬌氣而已。
喬骁看破不戳她,只是皮笑肉不笑一下。
“以後就算是背過——”
話還沒有說完,她還不高興起來,“你又要說我?”
“如何不能說你?”青天白日,她卻總是不學乖。
“我已經用鬥篷帽遮住了,壓根就沒有人看見啊。”
“掩耳盜鈴。”喬骁給了她四個字。
“我沒上過書塾,沒有看過幾本書,不懂你說的什麽掩耳盜鈴。”
喬骁,“……”哪有人這樣耍賴皮的?
“餘白芷,你果真比我年長一些?”
除卻剛成親的時候覺得她“沉穩”,如今他一點都不覺得她鎮定沉靜。
“嗯,你要看我的戶籍冊子?”她用側臉蹭着他的耳尖。
喬骁整個人都被弄得無所适從,她的靠近蹭.弄.都無比酥癢,直接叫他心頭發燙,喬骁讓她不要碰,聲音啞了幾分,可她不聽,狠.蹭.了兩下才停止。
等喬骁快要被她戲弄生氣到忍不住的時候,她忽然又在這時候轉變了話鋒提到正事,“的确如你所猜測的那般,下面就是地牢。”
聲音當中的調笑退卻,只留下他想聽的沉靜,“嗯……準确來說,應該是窖牢吧。”
因為地牢不會那麽淺,而這個牢.籠挖得更像是窖,很深,很陰山,還結合了水牢的囚法。
喬骁頓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在跟他說正事,也顧不上她此時此刻迅速到令人驚嘆的轉變。
喃喃重複道,“窖牢?”
“所有朝廷的人全都關押在這裏?”他問。
如果這裏修築得很深,用窖牢來形容更為貼切,那所有人豈不是都在這裏了。
陰山果真是厲害啊,窖牢修築得堪比朝廷的刑部大牢。
上面都是駭人無比的蛇蟲鼠蟻,四周都是機關,誰能挖得出去?往下挖就是死路一條!
不,他說錯了,陰山的窖牢比刑部大牢還要厲害,朝廷的刑部大牢倚靠的是禦林軍重兵把守,而陰山的的防守嚴密,更令人心生忌憚。
“大部分關押在這裏,有一部分在懸崖旁邊的懸牢,另外一部分……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在你們之前掉入的天坑陷阱當中。”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她不是一直在後寨麽?看起來足不出戶。
餘白芷只是淡笑了一下,沒有回複男人問的這句話。
喬骁看着她的側臉,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餘白芷給他的感覺變得好快,此刻他竟覺得她身上滿是疑團。
趁着她還願意開口,喬骁又問了方才問過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她帶他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是為了讓他知道路線和機關布局,還是要讓他知道地牢的位置所在?
“不能都是嗎?”她對他笑着,将他的話再一次噎了回去。
的确是,可以都是。
喬骁,“……”
“這算是什麽?”他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怎麽突然要告訴我?”
陰山的機關路線布局相當重要,窖牢所在更為重要,包含這些駭人的蛇蟲鼠蟻,都算是陰山“實力”的一部分。
倘若沒有這些令人恐懼的蛇蟲鼠蟻,陰山的兇名也不可能傳得那麽遠,那麽令人心生恐懼。
要知道,這麽多年,除了朝廷派來的人之外,還有不少好奇觊觎陰山的人存在,多少人都是無功而返。
“我不是一直都在告訴你嗎?”她笑着反問。
對,餘白芷沒有撒謊,她的确是一直都在告訴他,只要一有空閑便帶着他往外走,領着他去哨臺看陰山的“雲霧”瘴氣,左左右右的機關都洩露得差不多了。
喬骁接着又問,“你為何要告訴我那麽多?”不是信任不過他?
“這算是你的……誠意?”他隐隐約約感受到了,所以問出聲。
“嗯,差不離吧,除此之外還有更……”
說到興頭上她欲言又止,喬骁被她釣得追問,“還有更什麽?”
這時候的少女又沒了正行,她親他紅霞快要徹底消退的耳尖,“更加重要的原因,因為我喜歡夫君。”
喬骁,“……”
喜歡,她的喜歡是真切的嗎?
喬骁整個人都因為她這句話徹底停了下來,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稍微遲鈍,而是怔愣下來,過了一會,他把臉轉過去。
擺正之後,餘白芷只能夠看見他的側影了,根本就瞧不見完完整整的神色,他耳朵的紅霞又卷土重來了。
整個人的薄唇抿着,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折辱,正在強行隐忍。
餘白芷發現他這幅模樣真的很有趣,總讓她忍不住逗弄他,看他羞赧隐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的比單純馴獸有趣多了。
她垂下眼,如今他知道得越來越多,有朝一日,他也會如同那只小狗一般離開吧,說不定,也是來年春。
她并非喜歡過分傷神之人,很快便摒開了腦中的想法,只專注于眼下他的反應。
還以為他會跟之前一樣面紅耳赤咬牙切齒,訓斥她不要胡鬧,這是在外面,接下來就沒有然後了。
可這一次他沉默許久,卻沒有跳過。
而是将她給放下來,将她拉到前面,餘白芷差點沒有站穩,剛要問怎麽了?
男人的大掌攥住她的雙肩,“…餘白芷…”
他臉色不大好看,隐忍得過分明顯,甚至嚴肅得讓人看着他的時候也不自覺跟着嚴肅起來。
餘白芷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眼裏看到了前不久兩人圓房之前見到的掙紮,還有許多深沉的情緒,她都看不明白了,被他那麽看着,她整個人下意識的也有些緊張。
“怎麽了?”她問。
“你不要總是和我說這些戲言……”時不時就來一句,知道他心裏顫得有多厲害麽?
餘白芷不說話,她好像明白男人眼底的情緒了,慌張和害怕麽……
“我會……會當真的。”聽多了,他真的會當真的。
餘白芷又不像是要和他認真。
即便是兩人已經成親,有正正經經的婚宴,可到底不算什麽,她會認真呢?
她會怎麽回答?
喬骁很期待她的回答,又害怕聽到她的回答,期待是因為有想要的欲望,害怕是擔心聽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吧。
都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在說正事。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兩種情緒交織,心緒難以控制。
“算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說完這句話之後,喬骁松開桎梏她雙肩的大掌,“就這樣吧。”
若是說開了,不…怎麽說得開,他和餘白芷之間還有許多事情都是死結,就連身份也根本不相匹配,倘若不是因為這次剿匪,根本就不會産生交集。
如果沒有産生交集,她又會嫁給誰?
解令邧麽?
思及此,喬骁本就穩不下來的心緒,更變得很糟糕了。
餘白芷方才愣住,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他又張口了,要問又不要答案,臉色變幻莫測,簡直讓她說什麽都不好。
最後……餘白芷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邊的機關與路線圖,他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了窖牢所在,壓根就不用再多問了,他原本想要轉頭就走,可是卻不好走,這裏陰山山匪雖然少,可還是有的,不能夠冷落了餘白芷。
他壓下心緒,抿唇看着她,“…出來也比較久了,你不是說累了嗎?回去吧。”
餘白芷看着他的臉色,沒有過多追問,也沒有在這個關頭上非要讓他留下,她柔靜道,“好。”
只是在走之前朝喬骁伸了手,“你牽我好不好?”
看着她伸過來的,跟他手掌對比起來,顯得小小的手,喬骁遲鈍了一會,最後還是牽住了。
他沒有牽得太緊密,更像是拉着她往前走,沒走多久,餘白芷的手見縫插針,鑽入他的指縫當中扣住。
她做這些的時候,明顯又“悄悄”地看着他的臉色。
像是怕他知道,又像是怕他不知道。
喬骁嘴角抽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麽,他不過分緊握餘白芷的手,卻也沒有訓斥她讓她不要這樣做。
回了淺水居之後,餘白芷沒有再煩他,像是留有時辰給他捋一捋,捋方才走過的機關和路線,消化窖牢的位置,以及…意味不明的情愫。
他偶爾會看一眼餘白芷,她吃了一點零嘴之後便上床塌歇息了,說是要上藥,卻也沒有叫他,只是自己一個人拿了瓷瓶,然後放下幔帳。
喬骁蹲下手中的筆墨,凝神看向那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在自己上藥了?不是說有上不了的地方?餘白芷會不會叫他?
喬骁感受到他自己的胸腔有淡淡的期待。
可是很快他的期待就落空了,因為餘白芷沒有叫他。
她往外喊斜月,是伺候她的小丫鬟,那人很快就進來了,先跟喬骁請了安,随後進入了內室,幫餘白芷擦藥。
直到小丫鬟出去了,喬骁收回了他的視線沒有再看,愣神瞧了一會餘白芷帶他走過的,他所繪的輿圖,有片刻的走神。
很快他又強迫自己定下神,專注于眼前,朝廷的事情迫在眉睫,兵器都要被倒賣幹淨了,他怎麽能夠在溫柔鄉裏過分沉溺,亂七八糟胡思亂想?
他和餘白芷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等到一切都結束,應該也就結束了。
說是不要再想,他又怔了好一會。
幔帳裏面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她也沒有出來,應該是睡過去了吧?
喬骁看着眼前亂七八糟的輿圖,這幅輿圖并不完整,他之所以要畫下來,一是為了記錄,加深印象,畢竟陰山的地形是在複雜,又有三個大寨。
此外,這些機關所在的位置,哨臺人員所在的位置說不定會有玄機存在,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他也學會一些乾坤之術,說不定能夠派上用場呢?
鑽研了許久,餘白芷已經小憩起來了,喬骁還是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他想得太入迷了,連餘白芷披着外衫走入書房靠近都沒有察覺反應。
直到幽香卷過來,她的長發滑落肩頭,蹭到他臉側,喬骁瞬間警惕轉過去要出招,卻被反應過來的她三兩下化解。
過招期間,她的外衫落在地上,衣襟也稍微松開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喬骁忙不疊松開桎梏她的雙手,随後撇開眼。
“你怎麽過來了?”走路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餘白芷沒有說她剛剛刻意隐藏了腳步聲才靠近,只說,“是你思考得太入迷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我。”
“你有事嗎?”喬骁說話期間,低頭彎腰将她掉落在地上外衫給撿了起來,然後遞給她。
餘白芷接過的時候說了一聲多謝。
披是披上了,可她亵衣的領口依舊松散,她就像是沒有注意到,手裏拿了一個果子自己在吃,還順手遞給了他一個,因為他不要,所以順手放在了旁邊。
她湊過來,邊吃邊在看她畫的輿圖,身上從幔帳裏面帶出來的暖香烘着他,喬骁覺得渾身的氣息都熱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春色。
她怎麽毫無察覺。
可他又不能夠打斷了餘白芷,因為她在幫忙查看他畫的輿圖和機關分布路線。
即便是喬骁自覺記憶不錯,但也不得不謹慎一些,總要她幫忙看過了才好。
陰山上寨的四處兩人基本上都去過了,餘白芷左看右看,把沒吃完的果子咬在嘴裏,眼睛專注着輿圖,朝着喬骁伸出手要東西。
他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她要什麽帕子之類的。
直到她眼神示意要筆墨,他才反應過來遞過去。
拿了筆墨之後,她另外一只手取下咬着的半邊果子,邊吃邊叫他,“夫君,可以幫我把袖子挽起來麽?”
外衫寬袖長曳,喬骁嗯了一聲,低頭幫她把寬袖給折了起來。
“多謝夫君。”她的果子吃完了,吐朝另外一邊。
随後就專注幫他添加輿圖地形的走勢。
因為太過于專注,完全沒有留意到方才沒有用帕子擦嘴,她的唇邊沾染了果沫,很小一塊。
粘在旁邊倒不顯得邋遢,反而有種莫名的可愛。
此刻不好打斷他,喬骁又不能視而不見,畢竟她在幫自己的忙,于是喬骁起身去擰了帕子幫她擦嘴。
餘白芷愣了一下,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将小臉轉朝他這邊,微微仰着讓他擦。
精致的眉眼呈現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喬骁頓了一下,這才開始給她擦拭着嘴角,又拿了茶水給她漱口。
“多謝夫君。”她又說了之前那一句。
喬骁皮笑肉不笑回她,看着沒什麽溫度。
可在少女的面龐轉回去的時候,男人俊美的眉眼暈過一絲柔和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補充的是中寨以及後寨的地形包含機關圖,這兩寨的機關和地形圖,比上寨的要詳細許多,幾乎全都知道。
研磨的墨汁很快就沒了,喬骁給她研墨,餘白芷時不時蘸一蘸。
她專注的樣子很是恬靜,整個人透着難言的吸引力。
喬骁意識到他被吸引,忍不住在看她,在餘白芷察覺到之前,立馬低頭看她所繪的輿圖。
沒一會,就被她所繪的中寨輿圖給吸引走了。
因為畫得細致,兩人越湊越近,等下一次餘白芷蘸墨的時候,轉身便撞到了他的眉眼。
喬骁也下意識轉了過來,是鼻尖觸鼻尖,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