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顧珹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第30章 顧珹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三人一路說說鬧鬧的,因為顧錦栀完全沒有公主的架子,倒也算是氣氛融洽。
夏炜看着她心情似乎不錯,忍不住問,
“你上回給你二哥寫信,是不是想開了,想留在這兒了?”
顧錦栀嘴裏的糖葫蘆一下子沒咬住,掉到地上滾遠了。她愕然地張了張口,不可思議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
夏炜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大反應,但是又不好明說自己知道了什麽,於是含糊其辭,
“...你都跟主公這樣那樣了,難道還想走不成?”
顧錦栀:“???”
她跟蕭珩哪樣了?
他不就送了她一雙鞋子和一個手镯嗎?
總不能這也有什麽其他的含義吧?
她遲疑地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要問清楚比較好,於是嚴肅地說,
“夏将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将軍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
“府裏的流言都這麽說的,不是我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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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栀迷惑地歪了歪頭,
“府裏的流言怎麽說的?”
夏炜本來是不想點破這一層窗戶紙的,可是見顧錦栀是真的迷茫,還是摸了摸耳尖,邊假裝看商鋪,邊磕磕巴巴地說,
“...就是說...你們每晚睡在一起...時間久了,想要這個那個...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夏将軍。”顧錦栀打斷了她,“你到底要說什麽?支支吾吾說半天,跟個娘兒們似的!”
夏炜嘴角抽了抽,她本來就是娘們,什麽叫跟個娘們似的!
她這一下心急,嘴瓢了一下,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說你都跟我們主公上床亂搞了,是不是以後就要留下來了?”
顧錦栀:“???”
檀雲:“!!!”
檀雲的下巴給驚掉了。
其實檀雲并不清楚顧錦栀和蕭珩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白天蕭珩會讓她留在屋裏伺候公主之外,可是從來不讓她晚上在套間裏伺候,顧錦栀也沒有在她跟前流露出受了委屈的一面,以至於她一直以為,這兩人也就是清清白白地在床上睡一覺而已。
顧錦栀見這兩人一個震驚,一個羞躁,立刻小聲地反駁道,
“上床而已,沒有亂搞!”
她嚴謹地指出了夏炜話裏的錯誤。
夏炜不信,“我那天在外頭都聽到了...”
什麽輕點輕點,什麽嗯嗯啊啊...
她雖然不是過來人,但是也是個成年人了。
這種事情還需要解釋嗎?解釋就是掩飾啊!
夏炜以為顧錦栀是想賴賬,於是擺出一副要替蕭珩讨回公道的模樣,一臉嚴肅莊重地說,
“公主,雖然我說這樣的話很僭越,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必須提醒你,你可不能睡了我們主公還想跑!”
顧錦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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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栀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是到底誰睡了誰啊?!
明明是蕭珩那老狗比,非要把她抱到他自己的屋裏去的好嗎?!
她嬌嬌軟軟的一小公主,難不成還能對他霸王硬上弓?!
況且他們兩人什麽事都沒做過,說睡覺,就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而已!
一人一個被窩,各睡各的覺!
然而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自己清楚之外,壓根沒辦法解釋澄清。
顧錦栀一路替自己辯解,落在夏炜和檀雲的耳朵裏,都變成了公主初經人事,還害羞着不肯承認。
於是顧錦栀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憋悶了一路,連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
然而剛剛回到府裏,就看見何伯拿着一封信,等着了門口。
顧錦栀一看到何伯手裏的信封就眼前一亮,顧不上什麽公主儀态,三兩步小跑到了他跟前,期待地問,
“何伯!這封信是我二哥寄來的嗎?”
何伯笑着把信遞給了她,“公主,确實是梁州來的信。”
顧錦栀心裏激動,立刻就要拆。可是一看,何伯和夏炜就在身邊站着,生怕他們看見了信上的內容要去找蕭珩打小報告,於是又忍了忍,把信封緊緊攥在手裏,沖何伯客氣一笑,
“謝謝何伯!那我就先回屋裏啦!”
說完她也不等檀雲跟上來伺候,自己就一溜煙跑進了後院裏。
知道蕭珩心機重,說不定院子裏都安插了他的眼線盯着自己,顧錦栀回到屋裏,先把門給緊緊地關上,确保沒人能進來之後,才迫不及待地拆了信。
顧珹的信寫得比她的還要簡單,字跡還特別醜。他年少的時候不愛讀書,一看書寫字就頭疼,學業上一塌糊塗。以至於先帝還在位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他不是繼承大統的料子,在他剛滿16歲的時候就給了他封地,讓他去梁州當個閑散皇子。
顧錦栀一目十行,一下子把信看完了。
顧珹在信裏最後說,“已有法子,毋需擔憂。”可是卻沒提到什麽法子,只讓她安心等着,肯定會想辦法來救她的。
有他這句話,顧錦栀并不怎麽安心。
顧珹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這是她爹爹還在世的時候,說過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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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顧錦栀才知道,她爹爹會說這樣一句話,并不是沒有緣由的。
那日難得的冬日大晴天,顧錦栀起得早,梳洗完畢,便和夏炜坐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用早飯。
蕭珩去了兵營還沒回來,沒人嘲笑她還要喝奶,顧錦栀於是毫無心理負擔地,一口氣喝了兩大碗牛奶,惬意地眯了眯眼,窩在椅子裏舒舒服服地曬太陽看書。
過了沒多久,蕭珩就回來了。
堂屋裏傳來聲響,大概是何伯在跟前伺候着,不大會兒,就聽見腳步聲走進了後院。
他這一回來,後院的下人都自覺地回避了。
顧錦栀剛回頭,就正好看見他邁進了月洞門。
蕭珩把手裏的刀遞給了迎上來的夏炜,擡手解開了大氅,何伯在他身後接住,然後兩人都很有眼力見地退到一旁。
幾天沒見人,顧錦栀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是這會兒他忽然回來,那日夜裏暧昧的一幕,又蹭蹭蹭地從腦子裏蹦出來。
她抿了抿唇,不太自在地問,
“你怎麽回來了?”
明明夏炜跟她說,兵營裏出了點事情,蕭珩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蕭珩望了她一眼,說話的時候還帶着剛剛騎馬回來的熱氣,語氣意味深長,
“我怎麽回來了?這要問你二哥了。”
顧錦栀:“嗯???”
跟她二哥有什麽關系?
“顧錦栀。”
蕭珩手肘撐着矮桌,湊近了一些,俯首盯住她的眼睛,
“你跟你哥寫的信裏,到底說了些什麽?”
顧錦栀被他這麽盯着,莫名地生出幾分心虛。她摸了摸鼻尖,不去看他,模棱兩可地說,
“就是兄妹之間的體己話,不能告訴你...”
蕭珩依然盯着她,唇角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擡手揮了揮,立刻有部下帶着浩浩蕩蕩的人群從外頭走進來,其中為首的,正是一直跟在顧珹身邊的副将周衡。
顧錦栀一臉茫然困惑,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幾十位精心打扮過的俊男美女被帶了進來,排成四列,整整齊齊地站在她跟前,像是等着被她翻牌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