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人,你是在玩火?
第49章 男人,你是在玩火?
顧錦栀一想到這裏,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蕭珩也正好在看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莫名心悸。
見她不說話,蕭珩微微俯身,更湊近了一些,聲音帶着酒後的沙啞低低地問,
“是不是不高興了?”
顧錦栀退後了半步,小聲嘟哝,“沒有。”
一點點泛酸而已,談不上不高興。
況且就算她不高興了又能怎麽樣?他還能哄她麽...
恐怕他的所有耐心和寵溺,早就都給了昨晚和他春宵一度的那位姑娘了吧...
她只顧着猜測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都帶上了酸意。
蕭珩這會兒心情徹底明媚了。
她到底心裏還是在意他去逛花樓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放低了一些姿态,帶着幾分誘哄的意味說,
“顧錦栀,你要是承認你不高興,以後我就不去了。”
顧錦栀卻不理會他,她和蕭珩是什麽關系?她哪有什麽立場不高興?!
她看着蕭珩春風得意的臉,心底忽然生出一種酸酸澀澀的委屈,她使勁推開他,故意強裝淡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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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嘛要不高興?你都二十四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我敲鑼打鼓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蕭珩猝不及防被她推得退後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盯着她。
“你是認真的?”
顧錦栀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嘴巴卻還依然強硬地說,
“我當然是認真的!”
蕭珩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她當真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
酒勁在胸腔裏無處發洩,在血液裏四處蹿騰,燒得他渾身熱燥難耐。
他的目光冷冷的,隐忍着又在她的小臉上挪動了幾寸。
顧錦栀的臉頰是帶着點兒肉感的鵝蛋臉,臉上稚氣未脫,五官看起來玲珑精致,再加上她皮膚白皙細嫩,吹彈可破,像是個精心雕塑而成的瓷娃娃。
蕭珩梗動了幾下喉結,像是克制了許久的欲望忽然突破了牢籠,他猛地伸手把她拽了過來,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反扣在旁邊床柱上。
顧錦栀心頭一跳,本能地小手握拳抵在他胸口,使勁推了推他。
蕭珩本來是要去親她的,因為她的躲閃,他的吻因此落了空,唇瓣只堪堪擦過她耳後的發絲。但是肌膚觸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感覺。
靠?!男人,你是在玩火?!
顧錦栀心尖一跳,連忙把小手握成拳,強硬地橫亘在兩人中間拉開距離。
然而蕭珩的力量哪裏是她能比拟的?
他甚至沒有多用力,就輕松地握着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幾乎提抱着離開地面,又低下頭要去親她。
然而顧錦栀這回反應比剛剛還要快,見他低頭,立刻搶先一步,仰頭嗷嗚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男人的下巴帶着很短的青茬,她的舌尖不小心舔了一下,有點兒刺痛,顧錦栀立刻松了口,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絕了!本來是他要強吻她,沒想到他沒親到人,反而被她給變相親了一口,這事算是說不清了。
顧錦栀羞燥得幾乎要跳窗逃跑!
然而下巴刺痛傳來,他猛地酒醒大半,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
蕭珩擡手摸了摸下巴,被她咬過的地方,小小的牙印,水光濕漉。低頭一看,小姑娘眼圈都紅了,似乎怕他還要繼續發酒瘋,小手緊張地攥着他的領口,把那處衣料攥出了深深的皺褶。
小姑娘的眼眶通紅,裏頭盈着見不着底的水光。蕭珩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倏地清醒冷靜了下來。
他在做什麽?
是不是吓到她了?
他将她放回了地上。緩緩松開了手,退後了一步,略帶不安地盯着她泛紅的眼圈。
愧疚和懊惱絲絲縷縷地攀了上來,屋裏卻安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半晌,顧錦栀的小臉燙得快要燒起來,讷讷地收回手,小聲說,
“主公,你喝多了。”
蕭珩聲音沙啞地嗯了一聲,攏了攏自己的衣領,眼眸變得渙散疏離,
“你先出去。”
怕她留在這裏,他又會控制不住自己。
顧錦栀立刻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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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亂晃,挪移了光影。也将他的思緒撞得粉碎。
剛剛差一點就親上她了。可是親上了又能怎麽樣呢?
他敢現在就要了她嗎?
雍州梁州如今針鋒相對,他和顧珹劍拔弩張。
更何況,小姑娘似乎情窦未開,根本不知何為情事。如果他想要她,也應該是在她自願的情況下,而不是趁人之危強占了她。
顧錦栀跑了出去,屋裏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雖然解了衣帶,但是蕭珩也不打算脫衣服了,直接就這麽躺到大床上,重重地合了眼。
殘餘的酒微酸。酒的後勁上來,堵得心口難受。滿腦子卻都是她剛剛水霧迷茫的眼眸,倉皇失措,驚疑不定。
明明人都被他抱在懷裏了,可是她眼裏的抗拒不是假的。
他是蓄謀已久,然而她卻以為他是借酒發瘋,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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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被風撩撥得叮鈴叮鈴響個不停。
顧錦栀跑出來之後,不敢再回去了,生怕蕭珩酒醒過來,就會知道自己剛剛吃了他豆腐。
但是她也無處可去,只能坐在了門廊下的臺階上。
府裏還靜悄悄的,下人灑掃完都回屋休息去了,就連檀雲這會兒也不在,只有偶爾幾只飛鳥從上空飛快地掠過,然後一切又重歸於平靜。
顧錦栀在地上找了根枯枝,無聊地在泥地裏劃拉着,腦子卻依然被剛剛的暧昧缱绻占據,心緒一刻不得安寧。
她剛剛咬了他,那是咬,絕不是親。
是他先動手的,如果不是他借酒發瘋,非要親她....
顧錦栀腦子混亂得像是一團漿糊,小手握着枯枝劃拉着,驀然發現自己在地上寫着的居然是【珩】字...
顧錦栀:“...”
她立刻若無其事地趕緊用枯枝把地上的字跡劃掉,沒想到握着枝條的手心太過用力,上頭的刺尖一下子紮破了細嫩的掌心。
掌心被刺破的那一瞬,顧錦栀差點慘叫出聲,連忙丢掉枝條,然而鮮紅的血珠已經從傷口滲了出來,火辣辣地疼痛着。
這回她徹底顧不上去想蕭珩了,趕緊擠掉傷口處的污血,找了塊幹淨的雪塊擦了擦手,機智地把血給止住了。
傷口不是太深,但是不用藥又怕會潰爛。顧錦栀於是去檀雲的屋裏找她,想讓她給自己拿點藥,沒想到剛走到檀雲的屋子門口,就聽見裏頭窸窸窣窣的,像是還有其他人在裏頭。
府裏的侍女和下人都不多,都住在這一排的耳房裏。檀雲是她的貼身侍女,平時是一個人單獨住一間屋子。誰會在這個時候在她屋裏?
顧錦栀很好奇,悄悄地把耳朵貼到門上,迷迷糊糊地聽見了裏頭似乎有人在吵架。
“...我昨晚真的就一個人睡的,主公就在隔壁屋,我哪敢叫姑娘來陪啊...”
“...以前那都是逢場作戲,不作數的。”
“我以後都不去了行不行?”
顧錦栀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居然是趙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