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差點就得對他負責了
第54章 她差點就得對他負責了
蕭珩倒是說話算話,回到府裏就讓何伯張羅着把東廂房收拾起來。
之前顧錦栀剛剛住進王府裏,就是住在東廂房,所以裏頭的東西基本都沒動過,收拾起來也簡單。
蕭珩把她送回屋裏,就自覺回避,讓檀雲伺候着她去沐浴。
顧錦栀徹底清醒的時候,人已經坐到了木桶裏,熱水氤氲着熱氣,整個浴室白霧朦胧。顧錦栀泡着泡着,才忽然想起來,
“我的糖葫蘆呢?”
她記得最後還剩下一口沒吃完來着,不會是弄丢了吧?
檀雲從進來伺候她就沒見到她的糖葫蘆了,聞言一頭霧水,
“沒看見啊。公主自己貪吃,吃完就給忘記了吧?”
別的事情也許顧錦栀會忘記,但是吃的絕對不可能。
她明明記得她最後留了一口,就是想着到府裏了還能吃口甜的再睡覺。
“他居然偷吃我的糖葫蘆!”顧錦栀回想了一下,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蕭珩趁她睡着的時候給偷吃了!
沒想到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跟小姑娘搶吃的,臉皮堪比城牆厚!
顧錦栀忿忿地腹诽他,倒是檀雲覺得莫名地好笑,
“一根糖葫蘆而已,公主若是喜歡,再讓主公買就是了。”
顧錦栀沒吭聲了。倒也不是跟他計較一根糖葫蘆,可是那是被她咬過的,他偷吃的時候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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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現就好。
那顆糖葫蘆都被她咬過了,四舍五入就算間接接吻了。幸好他沒有發現,不然她差點就得對他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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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畢,顧錦栀坐在梳妝鏡前往自己臉上塗蜜露。東廂房這邊的內室比蕭珩住的屋子要小一些,可是卻比他那邊更冷得多。
等她塗完的時候,腳底都快凍僵了,連忙躲進被窩裏,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腿,不解地問檀雲,
“這屋裏都沒有火盆的嘛?”
檀雲一邊幫她整理被角,一邊老老實實說,
“公主,咱們這屋裏一直都是沒有炭盆的。”
顧錦栀想起來了。
當初她覺得冷,想跟何伯要個炭盆,可是蕭珩卻讓人把炭盆搬去了他自己的屋裏。後來就這麽哄騙着她去他屋裏取暖,騙着騙着,她就住到他的屋裏去了。
這心機狗,該不會從那時候開始,就對她蓄謀已久了吧。
顧錦栀沉默了一會兒,試圖從過去的細節裏,去挖掘出來蕭珩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
檀雲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見她自己躺了下去,以為她是出去玩累了,於是替她放下了床帳,退出去的時候,只給她留了一盞油燈。
顧錦栀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卻毫無頭緒,畢竟蕭珩這個人,說話三分真七分假,誰也不知道他哪一句是開玩笑,也不知道哪一句玩笑話裏藏着真心。
就這樣一個人,他說他要照顧她,顧錦栀其實覺得,多少是有點兒不靠譜的。
還沒等她理清思路,外頭傳來珠簾輕晃的細微響動。
顧錦栀以為是檀雲,下意識地問了句,
“怎麽了?”
來人沒應話,似乎正朝床邊走了過來。
顧錦栀立刻坐起身,一把撩起床帳,正好跟抱着枕頭彎下腰準備上床的蕭珩對上了眼。
“你來幹嘛?”顧錦栀瞪大了眼睛。
還自帶枕頭?這人臉皮是吃什麽能長得這麽厚?
蕭珩絲毫不帶心虛的,冷漠地哼了一聲,
“我的王府,我還不能決定自己住哪間屋?”
說着他就已經撩起了床帳,自覺地準備上床宣示一家之主的地位。
顧錦栀見狀馬上說,“你剛剛才說不會強迫我的。”
蕭珩維持着道貌岸然的模樣,把枕頭往她身邊一放,信誓旦旦道,
“保證不碰你。”
才多大個小娘子,怎麽老是往那方面去想呢?他要是真的想碰她早就碰過了。
然而顧錦栀信他個老六!
她一本正經地拒絕道,
“我母後說過,男人說的話不可信。”
連糖葫蘆都能偷吃她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床上還要做出什麽偷偷摸摸的事情來?!
蕭珩卻盯着她圓潤白皙的小臉,笑聲細碎地說,
“我們一起睡了那麽長時間,我碰過你嗎?況且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才不可信。我現在在床上嗎?”
顧錦栀:“...”這人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但是她也不是那麽容易被騙的,仰着小臉跟他确認道,
“你确定要睡這兒?”
蕭珩篤定地點了點頭。
他也沒想對她做什麽,但是有她在身邊,他睡得安心一些。
顧錦栀見他點了頭,立刻麻溜地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抱着枕頭就往外頭跑,
“那你睡這兒!我去你屋裏睡!”
他的屋裏軟墊鋪得厚,而且還有炭盆!
生怕蕭珩要反悔,顧錦栀小短腿撲棱得飛快,等蕭珩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錦栀已經跑沒影了。
蕭珩:“...”
等等,他搬枕頭過來是想幹什麽來着?
他這輩子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某個恃寵生嬌的小混蛋留在廂房獨守空閨,一個人抱着枕頭,在夜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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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的屋裏如今還留了一個炭盆,顧錦栀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如父愛般醇厚的溫暖。
她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枕頭放到床上,躺在她過去每天晚上都躺着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閉了閉眼。
果然還是他的屋子暖和!顧錦栀覺得自己這招以屋換屋十分機智,沒一會兒就熱乎乎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蕭珩的忽然表白太過於忽然,顧錦栀迷迷茫茫睡着,居然在夢裏又夢見了他。
場景很熟悉,還是她七歲那年的上元節宮宴。
宮牆上的雪還是很厚,她穿着銀狐鬥篷,從宮宴上追着那玄衣少年跑了出來,卻見他神色寥寥地站在了宮牆下。
顧錦栀一直以為,他那日穿着的是玄色的禮服。
但是今夜的夢境尤其清晰,她忽然發現,他穿的衣衫其實是黑帶微赤,像他那個人,明明幽冷,但是又帶着莫名的凜冽。
夢裏頭宮道上應該是有人路過,但是光聽腳步聲認不出是誰。後來場景也變得模糊了,只剩眼前那少年的五官輪廓越來越清晰。
漸漸的在她眼前,浮現成了蕭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