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控
第24章 失控
期末考前的最後一次月考結束,一中的高二終于放了三天月假,整個七班都洋溢着相當輕松的氣息,一個個都一副懶散的樣子,像是提前在慶祝假期了。
他們考完的後兩天就出了成績,一群人争先恐後地往老楊辦公室擠,拿着筆在記分數。
“我看看我看看!”孫烨推開好幾個前面的人,擠了進去。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非常不爽地說:“怎麽又是590,我連考三次第35了!!”
“我草別說了,你好歹沒掉,我這次政治選擇尼瑪錯了4個,一整個大筐瓢。”旁邊有個人插了一句。
“我就比你少一個,”孫烨嘆了口氣,“也考得——”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裏就有人喊了一聲。
“我靠!陳以良尼瑪數學142!年級第一我草!”
“我草,什麽玩意?”孫烨推開面前幾個人,問了一句,“他多少?上次不還第四嗎?”
“我看看小題分……”那人拿着成績表說,“真的變态,選填全對,最後那道導數題我就會求個導,他15分拿了12分。”
“這次卷子難成這樣他考這麽高?”孫烨感慨了一句,“真抽象。”
“理科班的數學沒考過文科班,樓上那群人估計要炸吧?”
“欸,你們別說,梁肆也挺牛逼的。”那人接着說,“我之前問了一下,他政治選擇題全對,剛剛掃了一眼看到他政治賦完分98,真·年級第一,遙遙領先,恐怖如斯。”
“搞什麽,雙劍合璧啊?”邱澤不滿地嚷嚷了兩聲,“你們都讓開,我也要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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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放假前全年級還是被叫過去開了一次表彰大會。
這種大會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各種講話,這種無聊的長篇大論自然吸引不了高中生,所以一眼看過去就會看到整個會場有一半人都在埋頭苦寫。
“同學們,雖然考試結束了,但我們依然不可以松懈……”
臺上年級組長不知道是不是手上麥克風壞了,講話總伴随着模糊的沙沙聲,時不時還炸兩下麥,搞得一幫苦逼的高中生寫題也時不時“噗”一聲,笑了出來。
“……不是,他們什麽話講這麽久,開了個把小時了這b會還沒結束。”邱澤終于忍無可忍地放下手上的筆,一邊煩躁地帶耳塞,一邊翻了個白眼,“吵死了。”
“也就校領導是這種鬼才,天天開會。”孫烨附和道,“題是寫不下去的,演講是沒點營養的。我真的想回家。”
他話音剛落,臺上年級組長不滿的聲音就随着音響傳遍了整個會場。
“一個兩個都不要再寫作業了!成績不是靠這兩個小時來争取的!”
一群埋頭苦寫的高中生只好悻悻然地收起書,一臉生無可戀地地坐着聽演講。
陳以良則另辟蹊徑,趴在桌子上睡覺。
梁肆看得牙疼,忍不住低聲問:“不是,這你睡得着?”
陳以良沒反應。
梁肆看着面前一動不動的某人,莫名其妙心底癢癢的,起了些捉弄對方的心思。
梁肆擡手戳了他一下。
沒反應。
“我草。”梁肆不爽地看着他。
這人睡這麽死。
還沒等他作出反應,老楊的聲音就從前面傳了過來。
“我們班這次是不是還沒有選學生代表發言啊?”
孫烨嬉皮笑臉地在下面接了一句,“沒呢,老楊你問兩句呗。”
楊輝瞪了他一眼,說:“沒個正形。我們班有沒有人自願上去講一段?”
梁肆眯起眼睛,心生一計,故意指着旁邊趴着睡覺的某人,朝遠處的楊輝說:“楊老師,陳以良昨天就和我說他特別——”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人猛地捂住了嘴。
那只微涼的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梁肆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
“陳以良啊,你想上就上,不要害羞。”楊輝看着這次發揮極好的愛徒,笑眯了眼。
梁肆看着楊輝那個慈祥的眼神,被人捂住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快要憋不住笑了。
陳以良冷淡而略低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沒有。”
楊輝看了他兩三秒,最後搖了搖頭,說:“不想就算了,不勉強啊。”
等到楊輝去找戚贍,陳以良才把手松開,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梁肆側過頭去,內心無比舒爽。
——
等梁肆和陳以良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已經是傍晚了。
天邊将落的夕陽把天空映得五彩斑斓,日影透過枝桠和寬闊樹葉的罅隙,在這有些微沉的日夜交接之際,落下了一天裏最後的光。
梁肆走在學校門口的那條小道上,一回頭就看見在光斑交錯間站着的陳以良。
他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恍惚,心髒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
平常在學校裏,他和陳以良依然是同桌,好像除了那個吻,他們從未改變過什麽,心照不宣而小心翼翼地維持着表面上的正常。
他把頭轉了回去,兩人一前一後地拐進了巷口。
地板上的青石板才被雨水洗刷,在落日的洗禮下微微地泛着光。有幾片綠油油的銀杏葉飄在地上,他們就這麽踩着影子和落葉,一直往前走。
走到屋子門口時,陳以良從包裏掏出了鑰匙,一插一轉,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梁肆單肩背着包,把包放在了房間裏的凳子上。周圍的空氣沉默而寂靜,讓他恍惚間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晚上。
陳以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然後說:“不高興?”
梁肆勉強幹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說:“沒有。”
“有。”陳以良平靜地問,“你在想什麽?”
說完,他頓了頓,接着問:“或者說——你想要什麽?”
梁肆看着他。
他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貪心不足了。
“我想要能夠區別于其他人的東西。”
梁肆說完,往陳以良在的那個沙發那走了幾步。
他們離得很近,幾乎只差了半米。
梁肆俯下身,輕聲問:“我敢要,你能給嗎?”
“我敢給。”陳以良低聲反問,“你敢要嗎?”
梁肆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垂下眼,毫無征兆地俯身。陳以良以為他要接吻,剛想說些什麽,卻猛地被對方親在了脖頸處。
梁肆的手抵着他身後的沙發,唇齒漫不經心地偏離了脖頸,又再次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大片的紅色從他的喉結一直燒到脖頸上,梁肆罕見地發現對方的耳尖燒得通紅。
陳以良的手指猛地收緊了,整個人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側了側身,聲音微啞地喊了一聲:“……梁肆。”
梁肆起身看着他,聲音一樣很低。
“陳以良,你起反應了。”
陳以良的眼皮猛地一跳。他微皺着眉,掌心抵着額頭按了按,試圖冷靜一下,說:“松開,我去洗澡。”
梁肆沒反應,也沒有照做,依然以這個姿勢單膝跪在沙發上。
過了不知多久,陳以良聽見了他的聲音。
“我幫你。”
——
房間裏的風扇吱呀作響。
梁肆的手指纏繞在他的衣擺下,上下動作着,時不時發出些暧昧的水聲。
陳以良的呼吸很亂,眉心依然微皺着,牙關咬得很緊,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只是時不時地洩出一絲喘息。
在對方微涼的手指滑過頂端的那一瞬間,陳以良抓着梁肆衣擺的手指猛地縮緊,雙目失了焦距。
“梁肆,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閉了聲,話音戛然而止,聲音的尾調還有些抖。
梁肆的心跳同樣很快,這種親密無間的感受讓他有些沖動,但那種占有欲被滿足的感覺讓他更加失控。他用紙擦拭着手上微涼的液體,身體自然而然地也跟着起了反應。
血氣方剛的年紀,一不小心就得擦槍走火。
梁肆側過頭,強壓着體內的火,轉頭就想走,卻被剛緩過神的陳以良拉住了。
陳以良沒給他跑的機會,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把人拉過來,吻了一下,然後又在對方充血的耳朵旁低聲說:“禮尚往來。”
梁肆的心底“騰”地燒了起來。
陳以良微涼的手指探進了他的校褲。梁肆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陳以良那只修長勁瘦的手此刻正不緊不慢地在他的陰莖上上下撸動着,滅頂的快感如同浪潮般一下下沖刷着他的大腦,讓他有些混沌。
陳以良做這種事時很沉默,那副冷淡的樣子仿佛他置身事外,看得梁肆有些上頭。
梁肆那雙微亮的眼睛裏此時布滿了情欲,對方的動作時不時讓他喘息出聲,眼尾染上了一道暧昧的紅色。
做這件事情的對象是陳以良,這本身就給了他莫大的刺激。
在對方再一次有節奏地滑過莖身時,梁肆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淩亂的呼吸昭示着他身體劇烈的反應。
“我去洗個手,你先洗澡。”陳以良看上去倒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