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
Chapter 32
項遠進門脫掉外套，開始四處參觀沈陌的房子，原本中規中矩的小兩居，在沈陌專業設計水準的加持下很有品格，軟裝布置得繁簡得當，很溫馨溫暖。
沈陌原本也不覺得自己房子小，卧室一間，書房一間，客廳餐廳也寬敞夠用，但是高大的男人一進門，好像立馬把空間填占，這家夥直奔主卧，把衣櫃中沈陌的衣服往邊上靠，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衣物挂了進去。
沈陌過去跟着簡單整理了一下，問着：“我是不是得給你鑰匙，然後也給你辦理個房産贈與的過戶？”
項遠回身就把沈陌逼到床邊，壓着人撲倒在床上，說着：“不用，你用別的補償。”
折騰半夜，洗漱停當重新躺回被窩，沈陌懶懶倦倦地問着：“項遠，你沒騙我吧。”
項遠一下一下順着沈陌後背，也摸着她的長發，問：“什麽？”
沈陌：“不要騙我，就算騙我，也不要讓我知道。”
項遠：“好。”
生活好像一下子進入了另外一種節奏，項遠堂而皇之地搬進了沈陌的房子，理由一是房子大小合适，可以聚氣凝神，理由二是交通方便，開車去園區或者去集團都很順路，理由三是沈陌的房子有人情味。
不過就是廚房有些小，項遠有天帶着沈陌去他市中心的房子，跟沈陌商量，要是下班早時間充裕就來項遠這裏做飯吃，如果倆人在外面吃或者都加班，就都回沈陌房子，周末的話就直接去郊區別墅。
戀愛中的狀态想藏也藏不住，衛晨都吐槽沈陌最近脾氣好太多，麗珍好奇地問過很多次是不是跟王寧醫生進展很順利，沈陌否認，麗珍也疑惑說着好像很久沒看到王寧醫生了，王醫生的鮮花和奶茶也很久沒有出現了。
衛晨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項遠的工作節奏仍舊是游刃有餘，時間上比沈陌自由，好多時候沈陌晚上加班，項遠就直接過來辦公室陪沈陌，一般留的晚的仍舊是衛晨，衛晨看見項總一來，就開始收拾包，但是會特意敲一敲沈陌的門，強調道：“走了啊！”
沈陌最近給衛晨排了更多的項目，小夥子潛力無限，能夠穩準狠地高效抓住甲方重點，人又帥氣會講話，簡直就是工作室冉冉升起的門面小生，但是衛晨對項遠總是有點提防，不很熱情，項遠有次瞧着衛晨收拾東西下樓，直接問沈陌：“這小子是不是暗戀你？”
沈陌笑：“全世界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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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遠評價：“心大。”
天氣轉冷，山間別墅有了冬日趣味，初雪的時候正好是周末，拉開卧室窗簾，外面白茫茫一片，山間小雀偶爾踩到樹枝上，抖落幾簇雪花。
倆人沿着鋪滿雪花的木棧道一路向上，走到半途又開始飄雪，吵鬧着像小孩一樣互扔雪球，沈陌攥着雪花，捏出幾個袖珍小雪人放到木棧道欄杆上，充滿童趣的可愛小雪人排成一列，像冬日山間精靈。
臨近春節，沈陌有幾個必須要年前結項的項目，加班更多，項遠對此頗有微詞，每次沈陌加班顧不上他，項遠就去園區旁邊的商廈消費，給沈陌買圍巾、衣服、很貴的包，或者更貴的腕表、珠寶，然後拎着邀功似的前來示威，譴責道：“我能不能買斷你的時間？”
項遠把禮物掏出來給沈陌看，沈陌先把價簽看了，無語道：“何不食肉糜！咱們財富積累不是一個套路好吧，實業興國，項總您要不幫我掃掃地碎碎紙，幹點實在事兒？”
項遠把新買的滿鑽項鏈給沈陌戴上，說着：“明年你接多少項目提前跟我知會一聲，感覺你是不是得擴招幾個項目組？”
沈陌點頭：“過了年就準備招聘，這裏辦公空間估計不太夠，給介紹個新地兒？”
項遠應着，沈陌想了想，還是主動提了：“過年怎麽安排？你父母都在這邊吧。”
項遠：“他們過他們的，我過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呢？”
沈陌：“我父母新時代自由人，說要出去旅游，不用我管。”沈陌見項遠不提他們的家事，就幹脆也不再問了，當年項遠母親的強勢讓她吃過一次虧，說實話，真的不想見第二次。
看這樣倆人是能都消停過個年了，項遠問沈陌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沈陌想了想，說着：“要不，就去咱倆當年逃課去的海邊吧。”
年少的時候喜歡夏天的海，覺得能下水肆意游玩，虛長幾歲之後，開始欣賞冬天，冬天的山，冬天的海，都是意境悠遠的厚重。
項遠很同意沈陌的提議，笑道：“行，要不要自駕過去？”
沈陌：“好啊，自駕自由，所以你不要打擾我工作！我趕緊幹完才好休假，争取下周都結項，工作室小夥伴也能早點休年假。”
工作室裏手頭項目結項的人，沈陌都給提前放了假，衛晨最近承擔的工作量很大，留到最後的反倒是他，沈陌問衛晨要不要幫忙，衛晨沒好氣說着：“我看你天天歸心似箭，哪兒敢啊。”
說這話的時候，辦公室就剩他倆在加班，衛晨好奇地趴在沈陌辦公桌對面轉椅椅背上，問着：“戀愛什麽感覺，沈總，我覺得你好投入，之前以為你是事業型，現在看，未必，你還挺上頭，什麽感覺？非他不可？。”
沈陌已經把他當成半個小弟，想了想交心說着：“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年輕的時候不能碰到太驚豔的人，碰到了就被困住一輩子。”
衛晨：“好吧，你這麽說是不是挺沒營養？能說得接地氣兒一點嗎？”
沈陌想了想：“就是跟他在一起，不用費心費腦子去找話題，也不用客套客氣，能習慣對方的思維節奏，什麽事兒能說到一起，商量到一塊，靈魂本來就是很孤獨的個體，但是他那裏正好有個空着的位置。”
衛晨：“要不要這麽文藝，整到無處安放的靈魂上去了，不想聽，不愛聽。”
沈陌：“那你還纏着我問，春節我跟項遠去海邊，你在市裏的話拿着公司鑰匙，有事我可直接找你處理了。”
衛晨：“行吧，三倍工資別忘了。”
春節前兩天，沈陌跟項遠避開放假遠行高峰提前出發了，趕到海濱小城，發現要想尋找當年的痕跡，已經非常難了，旅游開發已經循環了好幾輪，各處街道商鋪早就換了樣子，新的标志性建築起來，舊的痕跡早就消亡。
倆人在海邊住了一夜，第二天在陌生的街道上随意溜達着，沈陌突然拉住項遠，指着街角一個小小的店面說着：“這家面線糊，咱們上次來，是不是吃過。”
走近了發現确實還是那個阿婆的店，阿婆年紀更長，新添了一位年輕女孩幫忙，沈陌過去點了兩碗，阿婆眯着眼睛突然說着：“小姑娘又來了？小夥子也來了？”
沈陌驚訝，問着：“婆婆您還記得？”
阿婆笑眯眯說着：“我記性好得很，當時你們還是學生娃娃，我還想學生娃娃不上學，肯定是逃課出來玩，家裏人會擔心。惦記着好幾天，也就記得更久了。”
幫廚的小姑娘也過來湊熱鬧，問着：“那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好久了？已經結婚了嗎？下次來是不是就帶着娃娃了。”
面線糊好像還是原來的味道，但是原來味道是什麽樣子其實也記不清了，項遠多付了很多錢給阿婆，說等下次來還要繼續吃阿婆的面線糊。
往酒店走的回程，倆人沿着海邊沙灘走，沈陌說着：“沒想到還有人記着。”
項遠笑：“聽阿婆意思，以為我是壞學生，拐帶女孩曠課，阿婆估計觀察着想報警。”
印記在陌生人那裏留下，以為找不到的時候卻還存在。
沈陌問着：“待久了好像也沒意思，要不自駕沿着海岸線再往北走？挑幾個城市住一兩天，喜歡的就多待幾天。”
項遠很贊同，倆人說走就走，回酒店收拾行李，自駕往北邊開，一路上不慌不急，慢悠悠體驗各種風土人情，美食家項遠致力于給沈陌找當地最地道的美食，每天都有新鮮的樂趣。
高速上沈陌跟項遠分享以前看過的一段話，說是相處很久的戀人，會消磨熱情，越過越平淡都是正常的現象，所以要一起經歷新鮮的事情，保持生活的新鮮感。
項遠對比并不贊同，說着：“那都是借口，跟你在一起我重複一萬遍都覺得沒問題。”
沈陌：“誇張了啊。”
項遠：“心靈雞湯都是各種各種找補和尋找借口，雖然很多東西都有保質期，但是我覺得感情不會，都是借口，分手的借口，出軌的借口。”
沈陌：“小心發言吧，純愛戰士。”
項遠笑，拉過沈陌的手親了一下。
春節年假結束前兩天，倆人返程回到了項遠的山間別墅，項遠把冰箱裏添滿一路上采購的各地特産，列了長長的菜譜單子，讓沈陌挑着點菜，沈陌只想吃點清淡的，拜托項遠弄點白粥就好。
冬日悠長，轉眼也要迎來春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