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IH東京地區預賽開賽 真醬的發球，是……
第27章 IH東京地區預賽開賽 真醬的發球，是……
終于到了踏上考場的這一天。
“列夫, 考40分能不能做到。”幸村真神情嚴肅，一副仿佛即将上戰場的模樣。
灰羽列夫大聲道：“能！”
“好，很有精神。”幸村真想起灰羽列夫昨天做的試卷，竟然高達41分, 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自信。
“我相信你, 列夫。”他拍拍灰羽列夫的肩膀。
“我一定不會辜負小真你的期望的。”灰羽列夫語氣堅定, 但緊接着他又說：“不過我發現你昨天改的那張卷子有一道選擇題改錯了。”
“沒事, 選擇題一分而已。”幸村真心想扣掉那一分還有一分, 還是可以及格。
灰羽列夫猶豫了一會, 才道：“那是道多選題, 兩分。”
“什麽？！”幸村真臉色瞬間如死灰。
39和40差的這一分可是天塹！
“沒辦法了, ”幸村真掏出一只鉛筆，遞給灰羽列夫, 語氣鄭重道：“要是你的選擇題實在拿不準答案，你就滾一下這只鉛筆, 它會告訴你正确答案的。”
灰羽列夫接過鉛筆, 看見筆尾每個棱面都刻着一個英文字母，從A到F。
他非常迷惑：“這麽不科學的東西真的有用嗎？”
“你可別小瞧它, ”幸村真微微昂起下巴, “這叫做滾滾鉛筆升級ProMax版，用它滾出來的答案正确率是100％。這次英語考試選擇題占比80％, 你只要保證選擇題的正确率，就絕對能及格！”
灰羽列夫狐疑地轉動着滾滾鉛筆升級ProMax版, 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但不管怎麽看只是一只普通的鉛筆，除了它的顏色是一種瘆人的白，像是用什麽動物骨頭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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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級ProMax版？這種東西還有原版嗎？”
“當然。”幸村真一臉得意, “原版是我的一個朋友用湯島天神的鉛筆制作而成的，正确率超高，但也有錯誤的可能性，所以我研究了一下它的構造，改進成了現在的升級ProMax版。”
當初綠間真太郎并不願意把滾滾鉛筆交給幸村真，因為幸村真說要把它解剖了，綠間真太郎非常懷疑幸村真把它複原後，滾滾鉛筆的功效還在不在。
但是有一天他占蔔到今天的幸運物竟然是真醬還沒有發售的實體專輯，在幸運物和滾滾鉛筆之間，他選擇了前者。所以便忍痛用滾滾鉛筆去交換了一張實體專輯。
當然滾滾鉛筆被幸村真養得很好，還回來後綠間真太郎甚至發現它更加油光水滑了，仿佛被精心保養過了一樣。
灰羽列夫看幸村真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開始相信滾滾鉛筆的神奇了，但他還是非常好奇：“那ProMax版也是用湯島天神的鉛筆做成的嗎？”
“是升級ProMax版。”幸村真糾正道，同時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制作過程屬于商業機密，不能告訴你。”
其實他一直想弄清楚滾滾鉛筆的原理，但在知道滾滾鉛筆的來歷後，一切疑問便迎刃而解了。
湯島天神，原名菅原道真，是日本古代四大怨靈之一，被尊稱為學問之神。同時他也是《咒術回戰》裏的日本三大咒靈，五條悟和乙骨憂太的先祖。
而滾滾鉛筆上附着了菅原道真遺留下來的咒力。
雖然幸村真不是咒靈，但他COS的正主是咒靈啊，和菅原道真四舍五入也能算是遠房親戚吧，所以幸村真本着“是親戚就借來用用”的原則，用無為轉變複制了菅原道真的咒力，又制作了一只滾滾鉛筆升級ProMax版。
“現在提問！血液怎麽拼！”離進考場還有十分鐘，幸村真開始對灰羽列夫進行單詞拼寫抽查。
灰羽列夫現在對這個單詞記憶尤為深刻，不假思索道：“B-l-o-o-d！”
“正确！”幸村真十分滿意，同時又不忘叮囑道，“絕對不能把答案抄錯行，記住了嗎列夫！”
灰羽列夫用力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犯這種低級失誤的！”
幸村真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就算前面那些方法都不管用，我也還有最後一道保障。”
灰羽列夫眨眨眼睛：“什麽保障？”
幸村真興奮道：“我替你去向真正的41祈禱了，他一定能保佑你考到41分！”
潔世一，生日4月1日，完全就是“41”的代名詞。
灰羽列夫：“？”
*
“現在開始公布成績。”
轉眼三天過去，老師們已經批改完試卷了。
“我們班全科成績第一名是幸村真同學，大家都要向他學習。”老師把幸村真的試卷展示了出來，基本上整張卷子都是紅色圈圈。
“小真好厲害！”同桌的犬岡走小聲贊嘆道。
“嘿嘿，這是我天天陪着列夫複習應得的。”幸村真回想起灰羽列夫每天都在他家待到晚上十點十一點，兩人連在吃夜宵時也要播放英語聽力的折磨經歷，他自己考試都沒有這麽勤奮啊。
“要到我了。”聽着老師一個個念名字發試卷，犬岡走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犬岡你一定要過啊。”幸村真握拳道，他可不想比賽的時候缺一個副攻，而且研磨前輩付出的努力也不能白費。
犬岡走深吸一口氣，虔誠地雙手合十：“只能聽天由命了，湯島天神保佑！”
“犬岡走——”老師終于叫到了犬岡走的名字。
犬岡走向講臺走去，走路姿勢僵硬得像個機器人，甚至順拐。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試卷，看都不敢看就折疊了起來，直到回到座位，才把試卷在幸村真面前展開來。
“小真，你幫我看一下我的分數怎麽樣？”犬岡走緊張地問道。
幸村真緊緊皺着眉頭，一臉凝重，還嘆了口氣：“不怎麽樣啊。”
犬岡走瞬間心如死灰。
怎麽會這樣！他可是花了很多時間把《銀魂》和《浪客劍心》都重刷了一遍！已經對倒幕運動了如指掌！
“比起我還差遠了，但是——”幸村真把試卷轉了過來，舉到犬岡走眼前，臉上的沉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燦爛的笑容，“45分，及格了！”
犬岡走立刻複活，容光煥發，還幾乎要熱淚盈眶：“我可以去IH預賽了！”
現在難題只剩下一個——列夫及格了嗎？
一下課，幸村真就拉着犬岡走直奔灰羽列夫的班級。
這還是幸村真第一次在教學樓裏找灰羽列夫，走廊上的同學看見真醬的到來議論紛紛，驚呼不斷，都在猜測他是來找誰的。
看見真醬把那個灰發大高個混血兒急匆匆地拉走了，衆人的讨論便更加熱烈。
“唉？真醬認識灰羽同學嗎？”
“不知道，從來沒有看過他們有交集啊。”
“我想起來了，灰羽同學也是排球部的吧，之前和真醬拍視頻的那兩位不也是排球部的嗎？說不定真醬就是參加了排球部呢，這樣一來他跟灰羽同學認識就很正常了。”
“有道理。”
從開學知道真醬也在音駒之後，音駒很多學生（真醬的狂熱粉絲）就在探尋真醬到底加入了哪一個社團。
但由于真醬平日行蹤神秘，躲藏能力MAX，不管是誰跟蹤他都會被他輕易甩掉，所以大家根本挖不出來更多的消息。
而音駒排球部的成員們都默契地守口如瓶，沒有拿這件事情出來炫耀，導致“真醬到底參加了哪個社團？”這個話題一度成為音駒校內的熱門話題。
直到真醬賬號上發了和黑尾鐵朗、孤爪研磨兩個人的手勢舞視頻，很多人就推測真醬很可能加入了排球部，否則他一個一年級生是怎麽認識兩個毫無瓜葛的二年、三年級學長的？
而現在真醬又認識同為排球部的灰羽列夫，讓大家更加堅信了這個猜測。
班裏真醬的十年老粉們紛紛po出更多證據。
有認識犬岡走的同學說：“真醬旁邊那個棕褐毛的大高個也是排球部的，那是我的國中同學，我還以為他是因為跟真醬同桌所以關系很熟。”
還有人翻出真醬在宮城縣和幾個男高打排球的視頻：“前段時間這個視頻還上了世趨，雖然拍的很糊，但是真醬對面這個雞冠頭一看就是那個排球部的主将吧？完全是防僞認證标識啊！”
“破案了，真醬肯定參加了排球部！”
“我記得排球的夏季聯賽預賽就在下個星期開始了唉，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去看真醬現場打比賽！”
“你說的對，真醬要上場怎麽能少得了應援呢！有誰知道音駒排球部的應援是誰負責的嗎？”
“我知道！是一班的山本茜！”
至于為什麽他們如此相信真醬能夠成為首發——
廢話，他們真醬可是全能偶像！
與此同時，一個沉寂許久的群聊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小真高中社團大揭秘！（7）}
黃濑：轉發視頻[居然在宮城縣偶遇了大明星在打排球！長得好眼熟大家幫我辨認一下這是誰]
黃濑：這是小真吧？
青峰：這個群還在啊？我都以為早解散了。
綠間：雖然視頻很糊，拍攝者還手抖，但确實是幸村沒錯。
黑子：唉？小真什麽時候會打排球了？
黃濑：小黑子問到了關鍵！我們跟小真認識三年沒見過他打排球，所以他一定是新學的！
黃濑：再看看群名，諸位懂否？
黑子：黃濑君是想說小真加入了排球部嗎？
黃濑：Bingo！
紫原：就一條視頻說明不了什麽吧？說不定小真是因為有人說你來跟我們一起打排球就給你零食吃，所以才去學了一下。
綠間：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紫原君你自己身上。
紫原：唉……是這樣嗎？
青峰：呵，加入了排球部更好，下周不就是全國排球大賽了嗎？等着看他出糗。
黃濑：我還準備說這個消息來着，小青峰你怎麽知道的！
桃井：我也想說，難道阿大你終于覺得籃球沒有對手太無聊，想去挑戰別的領域了？
青峰：搞笑嗎？在雜志上看到的啊。五月你不是知道有個體育記者來采訪我了嗎？我那一頁前面就是一個打排球的高中生。
桃井：噢噢想起來了，染黃毛那個是吧，阿大你還說他像小混混，一看就不像好人。
青峰：我說過嗎？忘了，我只記得他好像是什麽高中第一二傳，眉毛粗的很搞笑。
桃井：對啊，你還把他叫做蠟筆小新。
黃濑：喂喂喂，偏題了！我是想說，要是不能确定小真到底參加了什麽社團，直接去比賽現場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黑子：确實，如果沒看見小真上場打比賽，那他應該就不是排球部的。
青峰：這也說明不了吧，說不定他沒那個實力當首發，在排球部掃地呢。
綠間：以幸村的實力，就算是初學者，也能輕輕松松當上首發。
紫原：所以要一起去看小真比賽嗎，好麻煩，還要跟隊長請假……
黃濑：當然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你們沒發現有個人一直沒說話嗎？@赤司@赤司@赤司@赤司@赤司
黃濑：小赤司你早就知道了吧，快告訴我們正确答案！
赤司：[貓貓疑惑.JPG]
赤司：我什麽都不知道。
黑子：[尊嘟假嘟.JPG]
黑子：那赤司君要來看小真比賽嗎？
赤司：可以，那天我應該有空。
黑子：知道了，小真果然參加了排球部。
黃濑：小黑子，聰明！[大拇指][贊]
赤司：……
黃濑：所有有誰要來，要來的扣1。
黑子/赤司/綠間/紫原/青峰/桃井：1
*
視角拉回到音駒這邊。
幸村真比灰羽列夫本人還要緊張，不停地用手指摩擦着褲子，他吞了口唾沫：“分、分數是多少？”
湯島天神在上，菅原道真大人看在我們算是遠方親戚的關系上，讓眼前這個傻大個及格吧！
千萬別是3開頭的，2也不行，1更不行！100除外。
灰羽列夫掏出試卷，仍然是滿卷子的紅勾勾。
但分數竟然是——
“41！”幸村真激動地歡呼起來，簡直要淚目了：“及格了！”
很好，他和研磨前輩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的兩個副攻手都可以上場了！
好好的給他當誘餌，讓他得到更多分數吧！（邪惡貓貓笑）
“幹的不錯。”黑尾鐵朗一來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他看着犬岡走還算不錯的臉色，估摸着這個應該也低空飛過了。
“走吧，去8—11，我請你們兩個吃炒面面包。”
“我也要我也要！”幸村真叉腰，“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啊黑尾前輩，我和研磨前輩才是最應該得到獎賞的吧！”
“沒錯沒錯。”灰羽列夫附和道，“小真我請你吃！我姐姐昨天給我的早餐錢我還沒花掉呢。”
幸村真怎麽會輕易放過黑尾鐵朗：“那我吃兩個，列夫給我買一個，黑尾前輩也給我買一個。”
黑尾鐵朗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行行行，這一周确實辛苦你了。”
幸村真滿意了，眉頭舒緩：“還有研磨前輩的也別忘記哦。”
孤爪研磨正巧背着包走進部活室：“我想不吃炒面面包，我的那份也給幸村吧 。”
幸村真歡呼起來，迅速圍到孤爪研磨身邊：“好耶，研磨前輩最好了。”
黑尾鐵朗挑挑眉：“這可是我的錢，借花獻佛？”
孤爪研磨唇角微勾：“不行嗎？”
幸村真又跑到黑尾鐵朗身邊：“謝謝黑尾前輩請客，黑尾老板大氣大氣！”
黑尾鐵朗嘴角上升了一點弧度：“真會端水。”
“什麽，你們要吃炒面面包！”摯愛炒面面包的山本猛虎雙眼發光，摸摸肚子一臉饞樣：“我也要去吃，加我一個！”
“虎你不是剛才吃了一個飯團嗎？”福永招平也來了，“餓死鬼投胎嗎？”
“他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夜久衛輔把包塞到衣櫃裏，拿出自己的運動服。
山本猛虎撇撇嘴：“一個飯團根本吃不飽好嗎？塞牙縫都不夠。”
福永招平翹起貓貓嘴：“那你的牙縫還挺大的。”
海信行一來就聽到福永招平在怼山本猛虎，瞬間被逗笑了，忍不住給福永招平比了個大拇指：“福永，這個冷笑話好笑。”
黑尾鐵朗看到手白球彥和芝山優生也來了，排球部已經全員到齊，便道：“那就大家一起去吃吧。”
“吃完就給我好好練習！”
黑尾鐵朗錢包大出血，給每個人都點了一個炒面面包，當然幸村真獨享兩個，左手的咬一口，右手的也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黑尾鐵朗看着幸村真饞貓般的吃相無奈搖搖頭。
然後拿出來一章白紙，釘到了白板上。
“我們預賽第一輪的選手已經出來了。”黑尾鐵朗敲敲黑板，“——是桐皇高中。”
幸村真瞬間豆豆眼：桐、桐皇？
好耳熟的學院名字……
這不是青峰和五月在的學校嗎？！
“我研究了一下，桐皇高中實力最強的應該是籃球部，是著名的籃球強豪，排球部是近兩年才新成立的。但去年也打進了東京預賽十六強。”
黑尾鐵朗神情變得有些凝重：“我看過桐皇的比賽錄像，他們最大的風格就是——暴力排球。”
他用投影儀（真醬贊助）播放了桐皇去年春高的最後一場比賽，畫面上出現了一群肌肉虬紮、高大健壯的男高中生。
“如你們所見，除了自由人以外，桐皇首發全員身高都在1m85以上，全是力氣大的重炮手。”
全員1m85以上？！
幸村真有點眼紅了，桐皇這是招排球選手還是招男模啊！
黑尾鐵朗繼續說道：“而且他們不太在乎比賽規則，犯規次數非常的多，甚至有好幾場比賽犯規超過了規定的次數，得到了裁判的再次判罰。”
山本猛虎：“前面那一點是有點棘手，但是他們犯規次數多，其實對我們有利吧。”
黑尾鐵朗有些無奈：“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他們随意得太過頭了，經常過網擊球或者手肘觸網擊球，所以很容易與對方球員發生磕磕碰碰。”
“可以說為了扣到球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可能會把手打到對方攔網球員臉上。”
福永招平聽着就感覺到疼痛：“這是打排球還是打架啊？”
打個排球還有生命危險？
“生川高中最近和他們約過訓練賽，我問過生川的隊長，說桐皇現在已經有分寸很多了，他們打比賽的時候沒有人受傷，不知道正賽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麽收斂。”
自從上次和生川約了訓練賽，黑尾鐵朗就一直和生川高中保持良好的聯系，具體聯系為如何花式拒絕生川高中的訓練賽邀約，并且拒絕把幸村真的聯系方式推給他們。
孤爪研磨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只能場上見了。”
幸村真看大家氣氛都有些沉重，眨了眨眼睛，試圖提振士氣：“不用怕，雖然他們人均一米八五，但我蹦起來高度是他們兩倍。”
他撸起袖子，伸出胳膊：“而且他們再重炮手，力氣能有我大嗎？要是敢肘擊我，我就把排球狠狠打到他們臉上，讓他們用臉接我的恐怖扣球！”
聽到這句話，音駒全員都猛地打了個寒顫，甚至已經開始幻痛了。
還是幸村真的扣球比較可怕，這真的會死人的吧！
不過，他們的心情也沒有那麽憂慮了，抽都抽到了，怎麽能未戰先怯？
灰羽列夫露出一抹笑容，也揮了揮拳頭：“小真說的對，我也有1m94呢，身高說明不了什麽，技術才是硬實力。”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的，夜久衛輔會覺得很合理，但偏偏是灰羽列夫說的，他就想笑了：“列夫你不覺得你把你自己也罵進去了嗎？你現在扣球能接中了嗎？”
“有研磨前輩和小真的幫助，我的扣球成功率已經高很多了！”灰羽列夫說。
黃金周之後，幸村真就開始把列夫這根小苗助他成長，勢必要讓他在預賽就能登場。
他先拜托了孤爪研磨多去幫灰羽列夫托球，雖然孤爪研磨一聽這個請求就垮了一張貓臉，表情萬般不情願，但最後還是在幸村真的甜言蜜語下勉為其難成為了灰羽列夫的伴讀。
幸村真也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堪稱斯巴達教師，生川高中可以做到每天訓練後再發一百個球，那灰羽列夫也可以每天扣一百下球。
前五十個球由孤爪研磨來托，後五十個球由幸村真來托。
幸村真可是被黑尾鐵朗說過“托球也有一股牛若勁”，可想而知灰羽列夫在進行訓練的時候有多麽折磨。
但只要他接到一個孤爪研磨的托球，就能少接一個幸村真的托球，在這樣的激勵之下，灰羽列夫的扣球水平突飛猛進。
雖然還做不到百分百接到孤爪研磨的扣球，但是已經到了能夠上場的水平。
拔苗助長大成功！
對此，參與全程的孤爪研磨只想說——為什麽他也要一起受折磨？
而被幸村真拉來給他和灰羽列夫兩個人做攔網特訓的黑尾鐵朗也有話要說——第一次有練排球練到想吐的感覺。
而當看到罪魁禍首用那張精致帥氣的偶像臉蛋，露出一臉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的同時說：“研磨前輩，黑尾前輩，辛苦你們了！要是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兩個人就仿佛中了迷魂藥，又心軟了，開始繼續托球/攔網。
這不過是幸村真的糖衣炮彈，可是誰又能對着那張笑臉說出拒絕的話呢？
既然是自家王牌，那就只能自己寵着了。
最後，四個人裏三個人在痛苦受折磨，只有幸村真在享受。
——排球，真好玩！
現在灰羽列夫一想起這段經歷就忍不住顫抖，他寧願寫一百篇英語閱讀，也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地獄訓練了，但訓練效果确實顯著。
誰說幸村真不會當老師的，他這老師當得太棒了！
山本猛虎看着投影儀上桐皇選手的扣球，與幸村真的扣球進行了一番比較，明顯遜色太多。
他一腳踩上凳子，兇神惡煞道：“小小桐皇，可笑可笑，絕對拿下他們！”
“虎你這個白癡！別踩在凳子上，很髒啊！”夜久衛輔真是操碎了心，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了山本猛虎頭上。
“夜久前輩，別打我腦袋，我的發型會塌的！”山本猛虎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捂住了自己的莫西幹黃毛。
福永招平眨眨眼，昧着良心道：“塌了更好看。”
“真的假的？”山本猛虎跑到幸村真櫃子上貼的鏡子前照了照，原本昂揚的莫西幹頭還算有型，現在卻像個蛋殼癟了下去的雞蛋。
幸村真爆笑不止：“當然是假的，虎前輩你這都會相信嗎？”
“幸村你說什麽？竟然敢對我這個前輩不敬！”山本猛虎瞬間怒了，開始舉起拳頭追着幸村真滿地亂跑。
幸村真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敏捷地躲到了孤爪研磨身後：“研磨前輩，救我！”
孤爪研磨嘆了口氣，看着面前怒氣沖沖的山本猛虎道：“虎，別對後輩擺前輩架子，幸村也沒說錯。”
海信行和犬岡走、芝山優生、手白球彥這三個一年級生一起認認真真地觀看着比賽錄像。
犬岡走突然發現一個盲點：“桐皇高中的選手好像都染了頭發唉，赤橙黃綠青藍紫，剛好是彩虹的顏色，這也太潮了吧。”
“不對，”芝山優生掃了一眼屏幕，“這上面沒有染橙色頭發的。”
手白球彥：“這看起來好酷炫啊，海前輩要不要也染個頭發。”
海信行摸摸自己的短寸，另一指手指向自己，有些驚疑：“我嗎？”
犬岡走摸摸自己的棕褐色頭發：“其實我一直想染發，我想把這玩意染成綠的 。”
海信行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有點辣眼睛，為了不打擊後輩的小心靈，還是委婉地說道：“你這個發型染成綠的，是不是有點太像頭上長草了？”
芝山優生意見不同：“我支持犬岡君你染綠毛，那樣在場上就更顯眼了，當誘餌效果更好。就像是日向翔陽那一頭橙色的頭發，非常吸睛。”
遠在宮城縣的日向翔陽突然打了個噴嚏，還甩出了一長條鼻涕。
旁邊正在熱身的影山飛雄瞬間皺起了眉頭：“等下就要上場比賽了，你不會感冒了吧。”
日向翔陽用菅原孝支遞來的紙巾擦擦鼻子：“應該沒有吧，只是突然感覺後背涼涼的，但是——kgym，我還是很緊張啊，怎麽辦！”
影山飛雄露出經過鍛煉後已經稍顯柔和正常的微笑，說出的話卻很可怕：“再緊張能有你發球砸中我腦袋的時候緊張嗎？”
日向翔陽瞬間不緊張了：“沒、沒有。”
東峰旭默默鼓掌：神醫啊。
日向翔陽脫下外套，跑上場跟上烏野的大部隊。
也不知道研磨和真醬他們怎麽樣了，音駒能和他們烏野能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相遇嗎？
以後的事情會怎麽發展不知道，但黑尾鐵朗現在非常确定一件事。
他看看左邊正在老鷹抓小雞的三人，又看看正在給夜久衛輔展現自己的學習成果，然後成功把球砸到了自己頭上的灰羽列夫，耳邊傳來正在觀看錄像的四人愈來愈離譜的對話。
——IH預賽再不開始，他就要減壽了！
*
IH，全日本全國高中綜合體育大會，今年開始的時間是6月2日。
即将邁入夏天，場館裏的冷氣開得很足。
幸村真在黑尾鐵朗的唠叨下乖乖穿上了外套和長褲，為了不在比賽前徒生事端，還戴了一個口罩。
他們音駒是今天的第二場比賽，第一場比賽是井闼山VS椿原。
椿原的發球非常刁鑽，會瞄準二傳從後排移動到前排的路線上與其他球員交錯的位置，讓對手非常難接下他們的發球。
其中4號身高1m9，就算攻勢亂了也能扣球，後排進攻也很猛。
但是這在絕對王者井闼山面前卻顯得脆弱且不堪一擊。
幸村真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黑發如同海藻，眉上一顆痣，氣質有些陰郁的井闼山王牌身上，看着他幾步助跑後輕松跳起擊球，排球便從掌心爆射而出，整個過程流暢又賞心悅目。
可惜這一球失誤出界了。
場邊的解說看見這一幕，道：“這一球出界了啊，看來井闼山的佐久早君今天發球狀态不是很好呢。”
幸村真看向解說，頓感大事不妙，只希望這倆解說不認識自己。
場上，古森元也瞬間炸毛：“你這家夥怎麽回事啊？”
佐久早聖臣不悅地皺了下眉：“今天來的人比預想中的多，空氣裏全是細菌，好煩。”
古森元也無語：“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打比賽，趕緊調整好狀态啊。”
他擡頭望向坐得滿滿當當的觀衆席：“不過觀衆确實比以往多很多，就算我們是冠軍熱門也不會憑空多出這麽多支持者吧，難道是有什麽大明星來看比賽了？”
佐久早聖臣跳起狠狠扣球，為井闼山拿下一分：“趕緊結束比賽，我要去洗個澡。”
從這一分開始，井闼山便勢如破竹，椿原一開始還能緊緊咬住分數，到後面就變成垂死掙紮了，最後被2：0淘汰。
幸村真手肘抵住大腿，托着腮思考：這就是井闼山的實力嗎？佐久早聖臣似乎也是全國前五的強攻手，這扣球很有氣勢呢。
不過論畫面沖擊力，還是牛島若利更勝一籌。
那個古森元也是高中第一自由人？一傳穩得離譜，不過1m8的自由人啊……好羨慕。
“幸村，去熱身了。”黑尾鐵朗出現在幸村真身後，輕聲喊道。
“好。”幸村真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跟當初第一次登上紅白歌會時一樣緊張。
這是他的正式比賽首秀啊。
黑尾鐵朗看出了幸村真的緊張，塞給他一顆檸檬糖：“就當成普通的練習賽就行，別怕。”
“再說了，你發揮得再爛也有我們替你兜底不是嗎？”
幸村真揚了揚眉毛：“不可能發揮爛的，我可是音駒的王牌！”
“好好好我相信你，王牌殿下現在可以纡尊降貴跟我去熱身了嗎？”黑尾鐵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幸村真很快進入了角色，神情高貴地微微颔首：“帶路吧，騎士。”
黑尾鐵朗毫不留情地敲了下他的頭：“誰是騎士，怎麽還蹬鼻子上臉呢。”
幸村真一秒出戲，雙手搭在黑尾鐵朗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黑尾前輩快走吧，不然要來不及了，我可不想第一次上場就遲到——”
*
東京體育館門口。
一個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多情眼睛的金發少年鬼鬼祟祟地環視了一圈四周，在一根柱子旁邊看見了戴着眼鏡、正在調整手上繃帶的綠發少年。
他仿佛找到了組織般迅速接近綠發少年，打招呼道：“小綠間，好久不見～”
綠間真太郎一本正經道：“黃濑，我跟你不算很久不見，我去看了海常和誠凜的比賽。”
“唉？那豈不是讓小綠間看到我輸給小黑子的悲慘模樣了嗎？”黃濑涼太一臉幽怨，往事不堪回首啊。
綠間真太郎爽快承認：“對，我看見你哭了。”
黃濑涼太瞬間臉色灰暗。
“輸了一場比賽就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深藍色頭發、長相有些邪氣的黑皮少年大步流星地走來，身後跟着身材姣好的漂亮粉發少女。
“綠間君，黃濑君，早上好！”桃井五月元氣滿滿地和兩人打招呼。
“小桃子早上好。”黃濑涼太同樣笑意盈盈地跟桃井五月打了聲招呼，而看向青峰大輝時，笑容就消失了：“小青峰，我不是因為輸了一場比賽而哭，是因為輸給小黑子了，還有感覺對不起學長們的努力才哭的好嗎？”
“所以，在黃濑君心裏，輸給我是不能接受的嗎？”一個藍發少年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了衆人身邊，聲音也如幽靈般空靈，帶着絲絲涼意。
黃濑涼太被吓了一大跳：“小黑子！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黑子哲也幽幽道：“我一直都在啊，只是黃濑君和綠間君沒有發現我而已。”
黃濑涼太悻悻笑笑：“哈哈……不愧是小黑子。”
“唉？你們都到了嗎？”身高超過兩米，卻一臉倦色的紫發少年一邊拿起一片薯片塞進嘴裏，一邊向衆人走來，說出的話都有些含含糊糊的。
“紫原君，不要一邊吃零食一邊說話，很不衛生。”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
“知道了，綠仔還是這麽愛唠叨。”紫原敦又塞了一片薯片到嘴裏嚼巴嚼巴。
綠間真太郎嘴角抽了抽：這是根本沒在聽吧？
“現在就剩赤司沒來了吧？”
“貴人多忘事，可能他已經忘了這事了。”青峰大輝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可能的，有關于小真的事情赤司君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黑子哲也說。
一輛加長版的豪華黑色轎車一個急剎在體育館門口前停下，氣質矜貴、長相清俊，穿着西裝款式制服的紅發少年從車上下來。
赤司征十郎終于姍姍來遲。
他的臉上帶着些許歉意：“抱歉，從京都趕過來，浪費了點時間。”
“沒事沒事，反正比賽應該還沒開始。”桃井五月說，她的表情很快變得雀躍起來：“既然人齊了，那我們快進去吧！”
路上，黃濑涼太湊到青峰大輝身旁，笑眯眯問道：“小青峰，你知道小真今天的對手是哪個學校嗎？”
“鬼知道，我又不像你天天刷八百遍幸村的社交平臺。”青峰大輝漫不經心道。
黃濑涼太嘴角弧度更大了，但有一點他需要糾正：“我沒有刷八百遍，那太多了，我一般只刷幾十遍。”
青峰大輝詭異地瞥了他一眼，眼裏仿佛寫着兩個大字——神經。
一旁的桃井五月卻驚呼起來：“啊！我搜了今天的賽程表——”
“怎麽了？桃井你發現什麽了？”赤司征十郎有些好奇。
桃井五月放大了照片，翻轉手機給衆人看：“小真今天的比賽對手，是我們桐皇啊！”
屏幕上赫然顯現着一行黑字——【音駒VS桐皇】
青峰大輝：“……”
他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那剛好，桐皇給我拿下幸村！我要看幸村被打得落花流水，像黃濑那樣哭個鼻子就更好了。”
黃濑涼太：“喂，小青峰，你禮貌嗎？”
體育館內傳來陣陣熱鬧喧嚣的聲浪，赤司征十郎似乎有所察覺，加快了腳步：“走吧，比賽應該已經開始了。”
比賽場上，幸村真已經摘掉了口罩，露出了一張漂亮面容，一灰一藍的鴛鴦眼炯炯有神，宛如兩塊質量上乘、色澤清潤的寶石，卻也充滿着朝氣。
觀衆席上不出意外地爆發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呼，尤其是音駒的應援團隊，不少人都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揮舞着雙臂。
“真的是真醬！真醬果然參加了排球部！”
“啊啊啊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見真醬上場打排球比賽，我死而無憾了！”
“去搶演唱會票還要花大價錢，來這裏看真醬比賽完全免費，簡直是物美價廉！物超所值！”
場邊的解說也變得聲嘶力竭了起來：“我們看見了什麽！當紅少年偶像真醬居然出現在了比賽賽場！”
“他的位置是一名主攻手！球號是10號！曾經也有一位一米七出頭的10號主攻手在全國大賽上大放異彩，而真醬能否複刻那樣的奇跡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
剛從更衣室出來的古森元也有些不可思議：“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還真的有大明星來看、不對、大明星直接來參加比賽了！”
佐久早聖臣已經戴上了他心愛的口罩，頓時感覺這裏的空氣并沒有那麽令人難以忍受了。
他對于幸村真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嘩衆取寵。”
“我倒是對他很感興趣呢，一個偶像不去唱歌跳舞，跑來這裏打排球，也挺離經叛道的。”古森元也挑挑眉，而後看着佐久早聖臣露出了一抹笑容，“表弟啊，要不陪你的表哥留下來把這場比賽看完？”
場上，幸村真感受着許許多多灼熱的視線，神情自如。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場景了，只是在聽到音駒的應援時，還是忍不住心神一震。
一個穿着音駒校服的栗色頭發女孩掏出大喇叭，朝向觀衆席喊道：“預備——”
下一秒，觀衆席上便響起了整齊劃一、排山倒海、山呼海嘯的口號聲：“上啊上啊音駒！進攻進攻音駒！”
“把這片賽場都染上音駒的紅！”
然後，應援團們齊刷刷地唱起了一首歌：“音駒是賽場上的王者，奮力接起每一個球，從不氣餒，永不言敗，一往無前，不可戰勝！”
這竟然是用真醬的那首《Rainbow》重新填的詞！
曲子也進行了重新編排，由原本小清新的曲風變得激昂上進，讓人一聽就感覺熱血沸騰。
“這應援，夠給力啊！”夜久衛輔眼睛閃亮亮的，拍了下山本猛虎的肩膀，“你妹妹這個應援團團長當得真不錯！”
山本猛虎也有些被震撼到了：“這……應該不止是小茜的功勞……”
灰羽列夫興奮不已：“是小真的粉絲給小真準備的驚喜吧！”
福永招平點點頭：“認真一看，這場上——全是幸村的橫幅啊！”
幸村真環視着觀衆席上多得數都數不清的真醬橫幅，和他的支持者們激動又期待萬分的眼神，倏地綻放出一個太陽花般的燦爛笑容。
這下，他更得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了，身為優質偶像，可不能讓千裏迢迢來的粉絲失望啊！
桐皇高中的隊員已經入場，赤黃綠青藍紫的發色果然耀眼又奪目，像是一個個五顏六色的燈泡。
站在網前的副攻手佐藤健人身高超過一米九五，長得人高馬大，而主攻手天行石實同樣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小山。
幸村真在他們面前，就仿佛是被狼群包圍的羊。
他擡頭看向染了一頭藍毛、小麥色皮膚的佐藤健人：“WOW——真的好高大。”
“怎麽，小偶像你怕了嗎？”佐藤健人露出了一口鯊魚牙，笑容血腥。
“沒有哦，”幸村真目光明亮，“我現在很興奮！”
這只桐皇，實力估計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
不過——
“我們音駒會贏的！”幸村真信誓旦旦地說。
“大言不慚。”佐藤健人目露不屑，“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麽實力，不過是風一吹就倒的花瓶偶像罷了。”
幸村真眉眼彎彎：“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他轉身向潔白無瑕的底線走去，手上捧着黃藍相間的排球。
黑尾鐵朗在幸村真經過他身旁時，鼓勵地喊道：“大明星，發個好球！”
眼中帶着些許笑意和期待，這一球過後，世界就會知道幸村真。
貓又教練也是存了這個心思，才會一改以往的策略，讓幸村真第一個發球。
就用這一個發球，驚豔所有人吧！
“幸村/小真，發個好球！”音駒其他成員也紛紛大聲道。
幸村真看着隊友們一張張充滿信任的臉龐，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他深吸了一口氣，擯棄了所有雜念，也屏蔽了耳邊的陣陣喧嚣，只全神貫注地注視着手中的排球。
轉了一下手中的排球，感覺不錯，遙想幸村真進音駒的第一天打排球都全憑直覺，而現在卻能站在比賽舞臺上，靜下心來感受自己的發球狀态，真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将球輕輕抛起，大步助跑，猛然起跳，鞋底與光滑的地板摩擦發出聒噪又尖銳的響聲，在側面襯托着灰發少年跳得有多高，仿佛化作了一陣狂風，呼嘯着吹到了半空。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弓起的腰、勾起的腳、繃緊的大腿、揚起的手臂，姿勢也是那麽充滿畫面沖擊力和美感。
解說語氣激昂：“是一個大力跳發！真醬，音駒的10號選手居然會大力跳發嗎？！”
另一個解說接上：“他的起跳姿勢非常的标準且優美，甚至可以去充當藝術生的速寫素材了！”
場上的幸村真已經自動屏蔽了解說的聲音，他的視野此時前所未有的開闊，這一秒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對手的每個細節、每處角落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他的目光鎖定對面的藍毛5號副攻手——
很不巧，幸村真是個非常記仇，且喜歡有仇當場就報的人。
就是這一瞬間，将手臂狠狠揮下——
“砰——！！！”
伴随着震耳欲聾到可以用“恐怖”形容的碰撞聲，核彈發射了！
灰發少年修長的五指深陷進排球表面，将它猛然擊打了出去。
排球劃破空氣，像是一顆從槍膛中飛射而出的子彈，兇狠、殘暴、且蠻不講理地貫穿了桐皇的心髒——主将兼副攻手佐藤健人。
這一枚發球技巧、力道拉滿，速度也快得難以被眼睛捕捉，簡直可以稱作五星級豪華套餐發球，佐藤健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了一陣猛烈而沉重的劇痛，仿佛要将他的手臂直接砸斷一般。
僅僅是一剎那，排球便毫不留情地從他的手臂上離開，橫飛沖出了界外，最後轟然落地。
毋庸置疑，音駒發球得分！
這場戰鬥，從此刻開始正式拉開了帷幕！
而後，場館裏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叫喊聲。
“啊啊啊啊真醬、真醬、真醬——！！！”
解說更是撕心裂肺：“真醬的大力跳發——成功了！音駒發球得分，先下一城！”
“我依舊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剛剛看見了什麽！這真的是人能打出來的發球嗎？仿佛擁有毀天滅地的攻擊性啊！”
“奇跡，這枚發球就和真醬本人一樣，是神的奇跡！真醬，是神之子！”解說無比激動地大喊着，喊得幾乎都破音了。
幸村真聆聽着這為他而響起的宛如潮浪般的歡呼聲，當然也聽到了解說過于誇張的贊嘆之詞，心想他可不是神之子，他是神之子的弟弟。
而他的對手已經捂着泛紅的手臂，開始精神恍惚、懷疑人生。
真醬，大腿看起來都還沒有他的手臂粗呢，手臂也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完全是看起來一拳下去都會哭很久的類型，可他——竟然能打出這麽恐怖的發球？！
這，合理嗎？！！！
佐藤健人仿佛聽到了一陣陣凄厲的哀嚎，但他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遭到重擊的排球在哀嚎，還是他隐隐作痛的骨頭在哀嚎，亦或是他破碎不堪的靈魂在哀嚎。
“再發個好球！”音駒衆人紛紛一拍手掌，激動地喊道。
看着幸村真在這樣的舞臺上展現實力，他們也是爽到不行，有一種自己的寶物終于被世人發現了的感覺。
幸村真微笑應道：“好！”
他又進行了一次大力跳發，與上一球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力道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當排球砸在桐皇半場的地板上時，那恐怖的碰撞聲讓人不得不懷疑地板是否發生了凹陷，至少也會留下一個焦黑的球印。
音駒VS桐皇，2：0，音駒領先！
解說快速彙報着戰況：“又一次發球得分！真醬用發球為音駒得到了寶貴的兩分！現在，他還能繼續發球！”
而看臺上真正的赤黃綠青藍紫，AKA奇跡的世代，早已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黃濑涼太和桃井五月張大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個蘋果。
紫原敦的薯片掉到了地上，可他卻呆滞在原地，沒有看心愛的薯片一眼。
黑子哲也僵硬成了木頭人，腦中不斷回放着幸村真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發球。
青峰大輝臉色黑如鍋底，眼底又閃爍着興奮。
綠間真太郎眸中快速閃過一絲愕然，已經準備等下去把今天的幸運物挂墜換成幸村真的周邊挂墜。
赤司征十郎面色保持平靜，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是，哥們，啊？
他們的小真什麽時候變成金剛芭比了？！
但是——這也太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