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進化之夏(四) 三人約會
第49章 進化之夏(四) 三人約會。
“睡得超好!還做了一個我變成獅子成功捕獲了好幾只獵物的美夢。”木兔光太郎一臉陽光地說。
“那你夢裏是不是還有把獵物帶回巢穴裏慢慢享用的情節。”黑尾鐵朗嘴角一陣抽搐。
“你怎麽知道!”木兔光太郎一臉驚奇, “但我還沒吃呢,夢裏的我就睡着了。”
——完全對應上了。
黑尾鐵朗一時間有些失語,他拍了拍木兔光太郎的肩膀,真誠地建議道:“木兔, 你還是穿件衣服睡覺吧。”
“唉?唉?”木兔光太郎一臉迷茫, “你怎麽知道我不穿衣服睡覺?”
黑尾鐵朗等的就是這句話, 立刻露出了一抹笑容:“因為你昨天沒穿衣服夢游到我們音駒的宿舍來了啊。”
“順帶一提, 你還追着那位和尚頭小哥和挑染劉海小哥跑了一分鐘。”
木兔光太郎接收完信息, 大腦頓時有些宕機, 變得一片空白, 嘴裏面只能發出一聲未經思考就能發出的代表驚愕的音節:“啊?”
他一向堅強的心髒都在此刻傳來了清晰的破碎聲。
銀發少年轉頭看向赤葦京治, 向他求證道:“是這樣的嗎?Akashi?!”
赤葦京治默默移開了視線:“完全……正确。”
抱歉木兔桑,社死這種事情我就不和你一起承擔了。
木兔光太郎一秒鐘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臉色已經不能用灰暗來形容了,而是黑暗。他內心的小人仿佛變成了世界名畫《吶喊》的形狀。
連玉子燒也沒能讓木兔光太郎從消極狀态裏抽離出來, 最後還是赤葦京治一句:“訓練賽要開始了, 木兔桑”才讓木兔光太郎眼中重新燃起了對排球的光亮。
Advertisement
“合宿訓練,哇酷哇酷!”灰羽列夫握起了拳頭, 激動不已。
幸村真也跟着露出了星星眼:“合宿訓練, 哇酷哇酷!哇酷哇酷!”
黑尾鐵朗習以為常地屏蔽了兩個一年級的犯傻:“訓練規則是這樣的,我們和其他四所學校輪流打一局訓練賽, 輸掉的隊伍要繞場魚躍一圈。”
“既然是訓練,那就沒必要隐藏實力了, 竭盡全力去達到自己的極限吧!”
“好!”
第一局, 音駒對上的是森然。
森然是其他四所學校裏唯一沒和音駒交手過的,來這裏合宿的學校都有專屬于自己隊伍的武器,所以音駒一上來就采取了比較謹慎的戰術, 要在試探出森然的武器之後才開始展開激烈的反攻。
“全隊同步進攻!”森然全體齊聲大喊道,在二傳還沒有接到球之前就齊刷刷地向球網前跑去了。
這就是他們的武器!
森然的部長花椰頭一號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跟隊友們一起同時起跳,四個攻手都在發起進攻,想必對方也根本分辨不出他們真正要扣球的人是誰吧!
二傳手将排球托給了花椰頭一號,花椰頭一號看見飛來的排球,默契地抓準時機把排球重重地扣了下去。
但下一秒,花椰頭一號就發現有一位淺色頭發的自由人早已在他的扣球軌跡上等待着,宛如等待獵物自己上鈎的野貓。
夜久衛輔一雙眼眸縮成了銳利的豎瞳,擡起的雙手如同一陣溫柔的春風,将排球穩穩的托住,傳了出去。
“One Touch!”
花椰頭一號震驚: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為什麽我們這麽多個攻手,他卻能準确判斷出是我!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音駒非常熟練地分配隊員,每一個攻手前方都有人盯防,只是盯防他的恰巧是自由人。
然而這次盯防配合音駒全程沒有溝通,就是純粹靠隊員之間的默契。
花椰頭一號不由得感慨:音駒——好團結!
開場第一球,孤爪研磨從來不需要猶豫,他身體微微後仰,屈起的手臂猛然伸直,将排球托了出去。
幸村真早已高高起跳,沒有一絲遲鈍,瞬間就将排球大力扣了下去。
面前的花椰頭一號和花椰頭二號也跟着起跳攔網,四條堅硬的手臂在排球前擋着,仿佛無堅不摧。
但仿佛只是仿佛,下一秒,四條手臂就被扣球巨大的沖擊力瞬間沖開,銅牆鐵壁被摧毀殆盡。
排球就像是一顆燃燒着的火球,擦過兩人的手臂時,頓時讓他們感受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這是什麽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啊!
“咚!”火球的速度一點都不慢,自由人才剛蹬出一步,排球就已經飛濺落地,“咚”地一聲巨大聲響反彈出了界外。
這聲音實在是太大,就像是有什麽重物從高空砸在了地板上一樣,整個場館都回蕩着這個響聲。
全場五所學校隊員的目光都齊聚在了幸村真一個人身上。
剛才是有人開槍了?還是打雷了?!
灰發少年雙腳穩穩落地,揚起一抹比花椰頭一號更加得意的笑容:“嘿嘿!先拿一分!”
給森然一點小小的扣球震撼!
花椰頭一號捂着泛紅的手臂,瞳孔深深顫抖,還倒映出了地板上那道被扣球砸過後留下的焦黑、甚至微微凹陷的球印。
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這就是——東京預賽冠軍隊伍的王牌!
枭谷這邊。
“Akashi!下一場我們打誰?是音駒吧?是音駒吧?是音駒吧?”木兔光太郎看向赤葦京治,眼睛裏滿是期待,語氣也十足的迫不及待。
“很抱歉,木兔前輩。”赤葦京治冷靜道,“我們下一場打的是烏野。”
“啊啊啊——”木兔光太郎發出一陣可惜的喊叫,“為什麽不是音駒!我要跟幸村對打!跟他對打真的很過瘾!很暢快!”
赤葦京治有些無奈:“那我去和烏野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換一下對手?”
“好好好!”木兔光太郎又陽光了起來,露出了堪比大太陽的燦爛笑容。
第一局訓練賽很快結束,音駒以25:14擊敗了森然,只要幸村真在場上,他們都很難得分,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只鬣狗,能清晰地聞到他們的進攻氣味。
而枭谷也以25:16輕松擊敗了生川,目前兩支隊伍的戰績都是1:0。
下一場是音駒VS生川,枭谷VS烏野,森然輪空。
森然衆人眼淚汪汪,終于能喘一口氣了,在場上真的是連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的時間都沒有,音駒的進攻實在是太密集緊湊了,讓他們必須腳不停歇地來回奔跑。
這進攻強度大到讓他們打一局消耗的體力就堪比兩局。
太可怕了音駒QAQ——
赤葦京治走到烏野衆人面前,詢問道:“請問可以更換一下對手嗎?木兔桑想要現在和音駒打一場,你們先打生川,這也可以嗎?”
“什麽意思?”田中龍之介臭着一張臉,“看不起我們烏野嗎Kora!等一下小心我們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Kora!”
“田中,他們好像有全國前五的主攻手王牌。”東峰旭小聲提醒道。
“怕什麽,我支持你,龍!”西谷夕把手舉到眼前拍了拍田中龍之介的肩膀,“我們烏野什麽都不怕!”
赤葦京治有些頭疼,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微微跳動:“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木兔桑太想要現在和幸村交手了。”
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他們枭谷王牌的願望。
澤村大地大概懂了赤葦京治的訴求:“可以更換,反正今天都是要和所有學校打一輪,推遲一點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殺手锏組合還沒到場呢,把枭谷這種重頭戲放到最後,說不定兩位補習的一年級還能趕上。
赤葦京治內心生出了一點感激:“謝謝。”
木葉秋紀跟赤葦京治分頭行動,來到了音駒和生川的場地。
幸村真正衆星捧月地被迷弟們包圍着,耳邊洋溢着迷弟們對他剛才那驚天一球的贊美之詞。
“真是受歡迎啊,小偶像。”木葉秋紀感慨道。
“唉?木葉前輩?”看見枭谷淺頭發的主攻手,幸村真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枭谷不是也要打下一場訓練賽嗎?”
“我來找你啊,小王牌。”木葉秋紀笑意盈盈。
一看到木葉秋紀,黑尾鐵朗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可還記得這人一直想把他們的王牌拐去枭谷。
黑尾鐵朗臉上多了幾分警惕:“找幸村幹什麽?”
“黑尾君,不要像只護崽的公雞一樣盯着我好嗎?”木葉秋紀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只是想來問問你們能不能換一下對戰順序。”
他指了指一臉渴望地看着這裏的木兔光太郎,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們家王牌已經按耐不住要戰鬥的心了。”
黑尾鐵朗瞥了眼木兔光太郎,臉色陽光了很多:“可以,我們正好也手感火熱。”
他聳聳肩:“但你也得問問生川的部長同不同意。”
既然兩支隊伍都達成了合意,生川部長自然也不會反對,好吃的東西總要留到最後吃,和真醬的比賽當然也可以留到最後打,這樣一天過去,真醬印象最深的必然是最後一場的對手。
也就是他們生川!
計劃通!
“HeyHeyHey!”木兔光太郎發出了一陣開朗的笑聲,“趕緊開始吧!這次絕對是我們會贏!”
幸村真不甘示弱:“哼哼,明明是我們會贏!”
“你們兩個不會放狠話的就不要放了。”黑尾鐵朗嘲笑了一下兩個單細胞天然,“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啊。”
“因為我們都用實力說話。”幸村真叉着腰神采奕奕道。
比賽一觸即發。
幸村真站在了發球線上,剛把排球舉到了眼前,就看見小見春樹像ptsd一樣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那這次就不針對他了,換一個目标吧。
黑尾鐵朗瞥了一眼幸村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大明星在場上總是忍不住散發惡趣味呢。
幸村真把排球向上一抛,視線也随之上移,下巴與脖頸連成了一條流暢而淩厲的線,感受到熟悉的騰空感後,他果斷利落地将手臂揮了下去。
“砰——!”排球像是被強勁的風壓成了梭形,向着木葉秋紀疾馳而去。
木葉秋紀一個激靈:沖着我來的啊!
他不由得響起剛剛幸村真将地板都打得凹陷的扣球,只能默默為自己的手臂哀悼。
希望不會因為這一球而進醫院。(祈禱nia)
木葉秋紀快速擺出了接球姿勢,正面迎擊上了這顆發球,排球撞在他的手臂上後迅速彈飛了出去。
而木葉秋紀本人則被沉重的沖擊力壓得後退了一步,甚至重心不穩直接摔了一個屁股墩。
他擡起手臂時,手臂甚至在發麻顫抖,這只是第一球而已。木葉秋紀開始懷疑人生了。
小見春樹快速跨出兩三步,上次敗給音駒之後,他又對着新的比賽錄像研究了一段時間,就是為了能夠接下幸村真的球。
他不想再次失敗了!
他縱身一躍,向着那條白色的底線撲去,終于在排球飛出界外的前一刻及時趕到,他不再姍姍來遲,伸手一撈把黃藍色的月亮撈進了自己懷裏,然後又馬不停蹄地送了出去。
“最後一擊!木兔你來!”
“沒問題!”木兔光太郎看着完全沒有經過托球調整,飛得歪歪扭扭的排球,開始熟練地助跑起跳,手掌精确無誤地扣在了排球上,排球瞬間飛射而出。
夜久衛輔全神貫注地看着木兔光太郎的手部動作,在排球還沒被扣下之前就迅速做出了判斷。
斜線球、短距離、角度較小!
他立刻向預判中的位置飛奔而去,一擡頭,正巧看見排球對着自己破空襲來。
他的預判完全正确!
但還有最後一條!
夜久衛輔的手臂迅速向右橫移,不差一分一厘,精準而完美地擋下了這顆排球。
這顆排球,軌跡偏右!
夜久衛輔忍不住露出一絲明亮的笑容,語氣昂揚道:“One Touch!”
木兔光太郎的扣球和夜久衛輔設想的完全一致!
幸村真縱觀全場,把每個人的表現都清楚看在眼裏。
大家都在進步,他也不能被落下!
孤爪研磨已經将排球托出,幸村真拔地而起,整個人像是被拉開的弓,向後揚起的手臂則是弓上的弦,向前一揮,弦便回彈了回去,讓排球鋒利地直射而出,發出一道凜冽的破空聲。
“All Right!”小見春樹堅定大喊。
他同樣聚精會神地觀察着幸村真的手部動作,并在心中暗暗進行預判。
直線球,球速快,長距離,壓底線。
小見春樹做出判斷的下一刻就立刻向身後的白色底線跑去,轉身的同時擡起雙手,已然做好了應對這顆扣球的萬全準備。
但在真正直面這顆扣球時,他還是忍不住感慨。
幸村真的小詭計真的太多了,這顆扣球無論怎麽看都是會出界。
但要是他沒去接這顆扣球,這顆扣球就會壓底線彈出了,這種球非常容易成功迷惑自由人,具有十足的欺騙性。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不會再被這樣的伎倆欺騙,來吧!
小見春樹屏氣凝神,将雙手向上擡,手臂與排球發生激烈的碰撞,瞬間就感覺到了排球攜帶的強大的沖擊力。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力道尤為清晰——旋轉!
這顆球上還被施加了很大的旋轉力!
小見春樹暗道糟糕,這顆球不會向上原路返回地回彈,它會向側邊橫飛!
“快補救!球在右邊!”已經進行過一傳的小見春樹不能再觸球第二次,只能急忙呼喚隊友。
猿杙大和立刻邁步向排球沖去,排球卻在撞到他手臂的時候改變了方向,“咚”地一聲反彈撞在了他的下巴上,橫飛出界。
猿杙大和被這一球打得有點懵,頓時感覺腦子嗡嗡的,他下意識摸了摸下巴,發現下巴已經比之前圓潤了許多,準确來說是腫了。
被排球毆打的人又多了一個。
幸村真緊抿嘴唇,極力忍住笑意。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是幸村真自己琢磨出來的一種新的扣球技巧,因為施加了過多的旋轉力,導致排球被接起來後不會按照接球者預想的軌跡飛行,誰都沒辦法預測到排球的反彈軌跡,從而大大增加扣球的得分率。
這顆旋轉扣球誕生的起因是幸村真發現強校的選手可能不需要半局比賽,就能成功接到他的扣球了,所以他就開始研究排球被接到之後怎麽樣能中斷對方的一傳,讓排球直接橫飛出界。
幸村真一開始練習的時候失敗了很多次,因為難度很高,旋轉又是很難控制的一種技巧,排球經常沒碰到人就直接出界。
後來他去請教了非常擅長加各種旋轉的佐久早聖臣,也許是抹茶味特産大福的回禮,佐久早聖臣很快就告訴了他怎麽樣才能更好的掌握旋轉。
并且還給了repo:抹茶味大福很好吃,我很喜歡,謝謝。
排球“咚”地落地。
音駒先得一分,1:0!
木兔光太郎看見自己的扣球沒得分,幸村真的扣球得分了,感到更加不甘心,氣勢也變得更加勇猛。
他高高地舉起手,大聲要球:“Akashi!Left!”
“來了。”赤葦京治雙腿蹬地,目光緊緊盯着木兔光太郎的背影,将排球托了出去。
木兔光太郎屈起雙腿,做出起跳姿勢,而後猛然伸直。
灰羽列夫立刻想要起跳,卻被幸村真猛地拉住了手臂。
他剛升起一陣疑惑,就發現木兔光太郎并沒有起跳,那只是一個誘騙攔網球員起跳的假動作!
木兔光太郎想用一人時間差!
灰羽列夫一陣後怕,還好小真觀察力好。
眼看自己的假動作沒有成功,木兔光太郎索性直接起跳。
“Se——No——”幸村真這時候才喊起了口號,和灰羽列夫同步起跳攔網。
木兔光太郎先一步抵達半空,瞄準兩人中間的縫隙狠狠扣了下去。
幸村真灰藍瞳孔靈敏地一縮,瞬間就預判好了球路,将手臂橫移,把兩人中間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排球撞在他的手臂上,反彈到枭谷的半場。
黑尾鐵朗臉上浮現出幾分滿意的神色,幸村很不錯,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攔網球員了。
眼看排球就要落地,赤葦京治一個魚躍極限把排球救了起來,還在下落過程中的木兔光太郎反應也很快,頓時揮臂打出了一個高吊球。
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排球就來到了音駒的半場準備下墜,一直緊盯赤葦京治的孤爪研磨踏出幾步,飛身伸手,在排球落地之前堪堪趕到,用手背把排球墊了起來。
雙方二傳都來了一次極限救球!
剛落地的幸村真沒有絲毫猶豫,向右大跨一步斜向起跳,手臂長長地伸出,又将排球扣了回去。
小見春樹反應也很快速,立刻伸出雙手,正面将這顆排球擋了下來,然而強大的沖擊力讓排球直接反彈過了網。
木兔光太郎再次起跳,他跳得比之前還要高,手臂繃得筆直,他要在排球過網之前把這顆排球扣下去!
而他命運的對手,剛從另一側下落的幸村真,此時又憑借着恐怖的速度,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雙寶石般的異色微微彎起,似乎在跟他Say Hello。
木兔光太郎雙目像是驀地燃起了明焰,他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強敵緊咬不放,把他追到絕路的感覺!
這樣,他才能突破自己,絕處逢生。
木兔光太郎将手臂揮下,手部動作明明是想要打出一個高吊球,卻在把排球推到最頂端的時候猛然扣下,把它變成了一個大力扣球。
排球甚至飛過了幸村真的指尖,劃過一道犀利而勢不可擋的直線,快到夜久衛輔還沒來得及擡手,排球就已經在他身後轟然落地了。
1:1!
這麽激烈的争鬥,僅僅過去了兩個回合。
音駒和枭谷這一局比賽打了很久,每個球幾乎都要來回飛個五六次才最終落地,兩隊的比分也咬得很緊,最終音駒以25:23獲勝。
木兔光太郎仰天長嘯:“又輸了!”
“可惡,明天我們一定會贏你們的!”
“明日複明日。”福永招平翹起貓貓嘴,“永遠都說下次贏我們,木兔桑的明天和下次計算方法是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嗎?”
木兔光太郎大受打擊,聲音死氣沉沉地對着枭谷衆人道:“魚躍一圈——”
“沒想到福永你的攻擊力也這麽強。”海信行忍不住笑了。
福永招平貓貓嘴翹得更高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沒走多遠的木兔光太郎感覺心上又被插了一刀。
下一場比賽音駒輪空,連續打了兩場比賽,他們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幸村真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夢想是世界第一前鋒】給他發來了信息。
唉?世一?
【夢想是世界第一前鋒:小真,我看到你的定位變了,你在琦玉嗎?】
【小真:對!我在這裏參加黃金周集訓!】
【小真:對哦,潔哥你也在琦玉對吧!】
【夢想是世界第一前鋒:對啊!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黑風可以去參加全日本體育綜合大會(IH)全國大賽了!我們拿到了縣預賽的冠軍!】
【小真:恭喜恭喜!!!我就知道你可以!】
【夢想是世界第一前鋒:黃金周之後我們就要去東京都參加比賽了,到時候你可以來看!】
【小真:沒問題!】
沒錯,潔世一現在上的高中不是一難,而是同在琦玉的黑風高中。
當初潔世一想要選擇離家更近的一難高中,幸村真給他發消息說你考的分數不能浪費,肯定選錄取分數線更高的高中更好,潔世一也覺得有道理,最後選了縣內最為優秀的黑風高中。
這裏的足球部設施也很齊全,教練也都是高薪聘請回來的,畢竟有被稱為日本足球界瑰寶的吉良涼介在。
【夢想是世界第一前鋒:可惜我們黃金周也在別的地方集訓,不然我們現在就可以見面了。】
【小真:可惜!我們很久沒見了吧!現在都沒有人陪我去探甜品店了QAQ】
【小真:不過我們下周就能見面了,期待!】
“沒人陪你去探甜品店?”黑尾鐵朗發誓他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不小心瞄到了一眼,然後就正正好好看到了這一句話。
他在幸村真身邊坐下:“我和研磨随時都可以陪你去啊。”
孤爪研磨點點頭:“甜品的話,可以。”
幸村真關掉手機:“哎呀,這只是我和哥哥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我不是真的想去探甜品店啦,每天忙着訓練和工作我哪有時間去,前輩們怎麽這都不懂!”
黑尾鐵朗撇撇嘴:“我懂,就是在跟他撒嬌。”
幸村真:“好吧,差不多。”
“話說我們還真的沒有一起出去好好逛過。”黑尾鐵朗回憶了一下,“回去之後要不要來一次集體約會?”
“團建嗎?可以啊。”幸村真點點頭。
“怎麽能用團建這麽俗的詞呢,是約會、約會,這樣聽起來才夠浪漫。”黑尾鐵朗更正道。
孤爪研磨淡淡道:“你和虎他們團建,我和幸村兩個人約會。”
黑尾鐵朗抱起手臂,直視孤爪研磨的金眸,一字一字道:“不、行。”
“我和幸村二人約會比較合理吧,畢竟上次出去采買的時候研磨你就已經和幸村度過二人世界了。”
孤爪研磨掀起眼皮:“在宮城的時候,你也和幸村單獨出去過。”
“哎哎哎,講點理好嗎大腦。”黑尾鐵朗挑了挑眉,“那時候可還有牛島和及川,哪裏是單獨了。”
“沒有我,就是單獨。”孤爪研磨理直氣壯道。
“呵,”黑尾鐵朗被氣笑了,“強詞奪理,字典應該由你來編。”
孤爪研磨彎起嘴角:“反正我們1:1打平了,按照一人一次的順序,這一次應該到我了。”
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研磨,在你眼裏及川和牛島是不存在嗎?還有這一人一次的順序又是什麽時候定的啊!我沒同意。”
孤爪研磨慢條斯理地回答了黑尾鐵朗的問題:“什麽及川牛島,不認識。”
“順序是我剛剛定的,我一票。”孤爪研磨拉起幸村真的手臂,“幸村一票,2:1,多數贊成通過。”
剛和潔世一激情暢聊了一番的幸村真擡起頭來,看着拉着自己手臂孤爪研磨和臉色五顏六色像是調色盤一樣的黑尾鐵朗,有些迷茫。
這是咋了?
他只是一會沒聽,發生了啥?
但既然是研磨前輩讓他投贊成票,幸村真便也跟着點了點頭:“沒錯,我贊成。”
黑尾鐵朗:“……”
你知道你贊成了什麽嗎?你就這樣把自己賣了嗎?
他頓時感覺一陣頭疼,幸村真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OK,你同意了。”孤爪研磨嘴角上揚了幾個像素點,金色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愉悅:“那下周末就和我去約會。”
“唉?……啊?”幸村真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到底錯過了什麽?怎麽就快進到約會了?
“哦哦,是跟大家一起團建是吧。”幸村真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說道,“這個我已經同意了啊。”
“不。”孤爪研磨松開他的手臂,金眸直視着他的漂亮的異色瞳孔,“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
“什、什麽?”幸村真結巴了一下。
和研磨前輩約會?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們可以先去喝杯咖啡,再去吃小蛋糕,再去逛谷子店,晚上走走夜市……
不對不對,為什麽他已經把行程都安排好了?
幸村真表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這行程不就跟他以往和潔世一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一模一樣嗎?
他們還會一起去看電影,在路邊老奶奶手裏買朵花互送給對方呢。
研磨前輩說的約會應該和這一樣,就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吧,沒什麽特殊的。
思索完畢的幸村真自然地點了點頭:“好啊,我們去約會!”
孤爪研磨看着沒什麽反應的幸村真,估計他那清奇的腦回路又把他引導別的方向去了。
他在內心暗暗嘆了口氣,算了,慢慢來吧。
反正好歹是邁出了第一步。
“不行不行。”黑尾鐵朗激動起來,堅決反對,“你們不能抛下我,這也太無情了吧。”
“小黑,你,高三、部長、十七歲。”孤爪研磨面無表情地說道,“別這麽幼稚,我們又不是你的保姆,不用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幸村真也不知道黑尾鐵朗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但是他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的兩個朋友出去玩不帶上自己,确實也會感受到一點小難受。
于是,他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開朗道:“那我們三人約會也可以啊,多一個人也沒關系!”
孤爪研磨:“O.O?”
黑尾鐵朗:“OvO!”
恰巧路過的赤葦京治:“!!!”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這是什麽混亂的三角關系!他可不要被卷入其中!
下午的比賽是音駒VS烏野,最後一場是音駒VS生川。
第一場比賽,音駒大獲全勝,烏野雖然比上次訓練賽時有進步了,但終究是缺少了核心的那一對搭檔,還遠遠不是音駒的對手。
今天烏野的戰績是全敗。
幸村真看着氣喘籲籲的月島螢,剛想和他說幾句話,就聽到旁邊森然的人說。
“烏野這支隊伍好像也不厲害啊,輸了一整天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有資格參加這次合宿的,實力還是有的,但還遠遠達不到全國的水準。”
烏野衆人臉色如常,并沒有被別人的閑言閑語影響,權當沒聽到。
幸村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唉,月島君,你的兩位同期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他開始和月島螢搭話。
月島螢用毛巾擦了擦汗:“誰知道,說不定來不了了。”
“考個英語和國文都不及格的,就算搭新幹線也得迷路吧。”
幸村真笑笑,就算這麽累了毒舌功力依舊不減啊。
“幸村,別聊了,你的小迷弟正嗷嗷待哺,不對,摩拳擦掌準備挑戰你。”黑尾鐵朗拍了拍幸村真的肩膀,提醒道。
他瞥了一眼月島螢:“月島君,我還是上次那句話,你的攔網水平——有待提升啊。”
“不用你多管閑事。”月島螢冷淡道。
幸村真連忙出聲阻止一場語言攻擊大戰,對着月島螢說:“下一場比賽要開始了,祝你們好運。”
“再好運也贏不了吧。”月島螢看向那個精壯可靠、一頭銀發的背影。
“畢竟是打枭谷。”
“小同學,我很早就想說了。”黑尾鐵朗手臂搭在幸村真的肩膀上,目光卻看向了月島螢,“你好像沒什麽鬥志啊。”
月島螢淡定地推了推眼鏡:“這叫做有自知之明。”
“好吧,搞不懂現在一年級的想法。”黑尾鐵朗手掌下移,轉為拉住了幸村真的手臂,“走了,大明星。”
“哦,好。”幸村真向月島螢眨了眨眼,又握了下拳,“你們加油!”
黑尾鐵朗看着幸村真的小動作,忍不住勾起唇角,而後偏頭回望月島螢,輕飄飄地扔下一句:“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說的都是要稱霸全國呢,當然現在也是。”
月島螢不為所動:“果然年紀大的就是喜歡說教。”
黑尾鐵朗腦門出現一個紅色的井字,如果不是幸村真拉住他,他就要跑回月島螢面前再和他嘴炮幾個回合了:
“誰年紀大啊!我還沒成年好嗎?”
“黑尾前輩別生氣別生氣!”幸村真連忙順毛,“月島君這種類型,你無視他說的話就行了,這樣就會變成他生氣。”
月島螢:“……”
誰說的?
好吧,他承認幸村真說的有點道理,畢竟陰陽怪氣了卻造不成一點殺傷力,的确會感受到一點挫敗。
最後一場比賽,音駒VS生川,烏野VS枭谷,終于要打響。
音駒這邊勢如破竹,連斬幾分,根本不給生川調整和喘息的機會。
烏野這邊卻節節敗退。
西谷夕用力接住木兔光太郎沉重的扣球,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戰意。
這可以說是他們除了幸村真之外遇到的最強大的王牌了吧。
雙方比分迅速攀升,很快就來到了18:10,枭谷大優勢領先8分。
木葉秋紀小聲蛐蛐:“我看真醬和他們這麽熟,還以為他們很厲害……”
赤葦京治卻隐隐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總感覺他們還不是完整體,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這只烏野上限應該還能更高。
“啪!”場館的大門卻在此刻被突然推開,露出了一位身材姣好的金發女人。
“還好還好,趕上了!”
而後,她的身側冒出了兩位少年,一位頭發像是橘子皮那樣橙不溜秋,看着陽光開朗,另一位像是瞪着一雙死魚眼,看起來有些難以接近。
田中龍之介松了一口氣:“終于來了,還好沒出什麽意外。”
“哦?”幸村真雙腳落地,向大門的方向看去,“趕上最後一場比賽了哎。”
那有好戲看了,完全體的烏野VS枭谷!
“咚!”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幸村真的腳邊悄然落下。
生川趁幸村真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打了個高吊球偷了一分。
“別在賽場上東張西望,專心一點。”黑尾鐵朗狠狠揉了揉幸村真的灰毛。
“但是……”幸村真指了指大門,“烏野的那對一年級搭檔來了哎。”
黑尾鐵朗順勢看去,一黑一橘的兩人映入眼簾。
他不由得感慨:
“這就是所謂的主角總是最後登場嗎,一來就萬衆矚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