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進化之夏(六) 日向的名師指導大會

第51章 進化之夏(六) 日向的名師指導大會。……

“喂?是在惡作劇嗎?”幸村真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向空無一人的道路詢問道。

但還是沒有人回應他。

幸村真又嘗試着說道:“現在已經不流行這一套了,快出來吧!”

回應他的只有“呱呱呱”的蟬鳴和蛙叫,沒有人類的響聲。

“……”

幸村真開始害怕了,他的腦子裏閃過了48集《咒術回戰》和1199集《名偵探柯南》, 把自己吓得不輕。

特別是現在周圍一片漆黑, 看起來随時會爬出一只奇形怪狀的咒靈或是一個小黑的樣子。

雖然這是個純運動番的世界, 但說不定往上幾百年有萬事屋和天人, 再往上幾百年有戰國妖怪, 或者平安京陰陽師, 可能那些看不見的東西還存在呢。

大家不會掉到一口古井裏, 穿越到戰國去找四魂之玉了吧?

“不不不, 要相信科學。”幸村真自我安慰道。

雖然這句話由他這個不科學的存在說出來十分沒有信服力。

他心生一計,默念無為轉變, 把手中的手電筒變成了能将黑夜照亮成白天的超大功率手電筒。

一切恐懼都源于火力不足。

一打開,整條走道都被白熾的光芒覆蓋, 路邊的花草樹木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但身後依舊空無一人, 倒是晚風拂過垂柳,看起來像是影影綽綽的人影, 給這本來就不安寧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陰翳的氣息。

Advertisement

幸村真終于瞳孔一縮。

真的不見了嗎!

他拔腿就跑, 向着宿舍狂奔。

這種時候,肯定要搬救兵!一個人去找人是最愚蠢的事情。

這時, 草叢裏冒出幾個腦袋,看着幸村真逃跑的背影, 不禁感到想笑又無奈。

“唔唔唔!”日向翔陽終于掙脫了黑尾鐵朗的手, 可以說話了,“我們這樣捉弄真醬,他會生氣的吧!”

黑尾鐵朗一臉無辜:“什麽叫捉弄呢, 他這個笨蛋照後面,不照前面,能怪我們嗎?”

孤爪研磨原話奉還:“強詞奪理。”

“現在怎麽辦?”赤葦京治問道。

木兔光太郎提議:“要不就此結束,回去找幸村!”

對他來說,去打兩場排球比賽比試膽大會有意思多了。

影山飛雄……影山飛雄在神游,他本來就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只想快點結束回去睡覺。

聽見木兔光太郎的話,他默默舉手附議:“贊同,我們回去吧。”

“唉?把小真找回來,試膽大會還可以進行啊!”灰羽列夫說。

“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廢棄體育館有什麽秘密嗎?據說那裏有幽靈,每天都會傳來哭泣的聲音——”灰羽列夫的聲音慢慢變得深幽而陰森森的,把恐怖的氣氛渲染得更濃厚。

衆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孤爪研磨:“不想。”

“這種情節就是經典的恐怖片開頭,本來能活,偏要作死。”他犀利地點評道。

日向翔陽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聲音也有些結巴:“研、研磨說得沒錯!我、我、我們還是回去吧。”

“晚了。”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飄來。

“什麽晚了?”黑尾鐵朗疑惑地看向灰羽列夫。

灰羽列夫擺擺手:“不是我說的!”

黑尾鐵朗臉色一僵:“那是誰說的?”

木兔光太郎咽了口唾沫:“影山?”

“我沒說話。”影山飛雄冷靜道。

“也不是我。”赤葦京治緊跟着否認。

衆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緩緩地向後轉頭,就仿佛是機器轉動那樣發出了清晰的“咔咔咔”聲。

下一秒,一個臉龐被黑色長發覆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映入衆人的眼簾,并且四肢并用地向他們爬來!

女人聲音婉轉又空靈:“自從我上吊死後,就沒有看見過這麽多鮮活的小帥哥了,這麽年輕的孩子們,肉質一定很美味吧~”

衆人沉默了一瞬間。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下一秒,他們就爆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巨大慘叫。

連一向冷靜的影山飛雄和孤爪研磨都臉色大變,跟着大部隊轉身就跑。

——有要吃人的女鬼啊!!!

真子、呸,真正的貞子出現了!

女人站了起來,雙腳邁動,緊追衆人不放。

黑尾鐵朗試着回頭,發現那女鬼竟然跑得比他們還要快!

只是女鬼玩心大發,每次要追上他們的時候,就刻意放慢腳步,讓他們跑出一段距離後再重新追上他們。

衆人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只能不斷地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慘叫聲。

“我們真的不好吃!別追了!”

女鬼再次接近他們,長長的指甲甚至快要摸到黑尾鐵朗的後背。

她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饞意:“沒吃過怎麽知道呢?”

孤爪研磨側過頭一看,正對上了女鬼那像是活過來了的黑色瀑布長發,發絲在不停蠕動着,像是一條條黑色的小蛇。

孤爪研磨:“!!!”

女鬼竟然就在他身邊!

但這女鬼竟然不抓他?

孤爪研磨緊閉着嘴巴,默默向前狂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裏這裏!”跑在前面的灰羽列夫跑進了一棟打開大門的建築,匆忙向着身後的同伴們招手。

衆人連忙加快了腳步,全都沖進了建築裏。

“啪!”黑尾鐵朗反手把門一關,成功在女鬼把手伸進來之前将女鬼擋在了門外。

“咚咚咚、咚咚咚!”女鬼不斷砸着門,喉嚨裏還溢出“嘻嘻嘻”的笑聲,“別跑啊,我會找到你們的。”

“別找我們了,求你了!”日向翔陽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還在內心無聲尖叫。

為什麽真的能撞到鬼啊!

而且這個聲音,完全就是女生的聲音!

再結合真醬之前講的那個故事——

日向翔陽有了個猜測:“該不會那個女鬼就是在體育館上吊的女孩吧?”

“很有可能,”灰羽列夫一錘手掌,“怪不得體育館會有哭聲,原來真的有鬼!”

木兔光太郎一臉苦相,難以再“HeyHeyHey”出來了:“怎麽就這麽倒黴被我們遇見了!”

他們終究只是半大少年,遇到鬼這種非人的生物,很難保持鎮靜。

“那糟糕了。”赤葦京治的聲音有些發澀,“木兔桑,你看。”

衆人擡頭打量着周遭的環境,耳邊回響着赤葦京治的聲音。

“這裏——好像就是那座廢棄的體育館。”

探險小隊的其他人:“!!!”

那他們豈不是羊入虎口,跑到別人的大本營來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欲哭無淚。

“報警吧!”日向翔陽仿佛找到了一線曙光,“趁現在我們還活着,找人來救我們!”

“不行。”赤葦京治舉起手機屏幕,“跑的時候我就試過了,這裏沒有信號。”

“沒信號也可以打通報警電話吧。”孤爪研磨說。

“嗯……大概是這裏存在一種奇怪的磁場,把電波隔斷了。”赤葦京治分析道,“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沒辦法和其他人取得聯絡。”

孤爪研磨啧了一聲:“難辦了。”

“找個地方躲起來就行了吧,一直等到明天。”影山飛雄提議,“鬼總不會在白天出現。”

“Kgym!好方法!”日向翔陽眼睛亮了起來。

“那……要不要先把燈打開?”灰羽列夫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向四周照了一下。

“啪嗒啪嗒”黑尾鐵朗早已經摸到了開關所在的位置,來回扳動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

他搖搖頭:“燈壞了,打不開。”

灰羽列夫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們先不要用手機了,省一點電量,等我的手機電量耗光了,再用下一個人的。”

黑尾鐵朗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孺子可教的神色,列夫在這種時候竟然意外的聰明可靠。

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看外面女鬼的砸門聲漸漸平息了下來,衆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探索起這座廢棄的體育館。

“啊!”走在前方的日向翔陽驚叫了一聲,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讓大叫戛然而止。

“Hinata Boke!”影山飛雄壓着聲音,“別随便大喊大叫,萬一把鬼招來怎麽辦?”

“可是。”日向翔陽語氣有些害怕,“我好像看見了上吊用的椅子,上面、上面還有血跡!”

灰羽列夫把手機照了過去,一張椅子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上面還有一大片凝固的暗紅色痕跡,像是氧化後暗暗發黑的血跡。

木兔光太郎又猛地僵住了,像是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孤爪研磨觀察了一下,淡定道:“這只是油漆。”

“而且上吊窒息致死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出血量的。”

日向翔陽松了口氣:“那就好。”

衆人繼續向前進,這座體育館很小,只有一層,一個排球場大小,衆人很快就逛完了一圈。

“唉!”灰羽列夫有了新發現,“這裏有一個後門。”

他雙眼發亮,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我們從這裏出去,就可以回到宿舍了吧!”

“但在這裏女鬼進不來,出去很可能會又撞到女鬼。”赤葦京治理智道。

“這裏可是女鬼的誕生地,她一定有辦法進來,在這裏等一晚上還不知道會經歷什麽呢。”灰羽列夫打開屏幕看了一眼:“現在才9點20分!要等天亮還有差不多十個小時!”

孤爪研磨點點頭:“列夫說的有道理,坐以待斃就是慢性死亡。”

黑尾鐵朗是行動派,已經把手搭在了門把上:“別想這麽多了,大不了沖出去把女鬼打一頓,她一個人,我們七個人。”

木兔光太郎撿起一把椅子:“那我們是不是要帶一點裝備?”

“這裏面的東西說不定有詛咒,還是不要帶走了吧。”日向翔陽慫慫道。

“你說得對。”木兔光太郎又把椅子放下了。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目光緊緊盯着黑尾鐵朗扭動門把的手。

“嘎吱、嘎吱、嘎吱……”兩秒鐘的時間,卻仿佛比他們這輩子還要漫長。

終于,後門被打開了。

長發蓋臉,白衣飄飄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她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我就知道你們會從這裏出來,這可是我家~”

“想從後門逃跑是不是太天真了。”

衆人:“!!!”

“啊啊啊——!!!”

“放過我們把!”

黑尾鐵朗手疾眼快地要把後門關上,女鬼卻瞬間飄進了體育館裏。

“啪!”黑尾鐵朗的動作沒有收住,把門大力關上了,女鬼就站在門前,把門反鎖上了。

這下,他們無路可逃。

衆人的腿仿佛都深深紮進了泥濘裏了一般,難以再移動半寸。

他們仿佛感受到了女鬼黑色長發下的灼熱目光,正在把他們當成商品挑選。

“從哪個開始吃起好呢。”女鬼走到小橘子面前,“你看起來不錯啊,我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橘子。”

“叽!”日向翔陽被吓得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瘋狂擺手,“我不好吃,我不好吃,我這麽瘦一點都不好吃!”

“說得有道理。”女鬼換了下一個目标,走到灰羽列夫面前,“你看起來高高壯壯的,應該很有營養。”

灰羽列夫臉色凝固了:“我……我……”

他急中生智,說了一大串俄語,最後用蹩腳的英文說“我是外國人,聽不懂你說話。”

雖然他不會說俄語,但是這裏也沒人聽得懂他在叽裏咕嚕什麽,他說是俄語就是俄語,只要有标志性的彈舌就夠了。

“雖然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但是外國人太糙了,說不定還有體味,不好吃。”女鬼放過了灰羽列夫。

“我才沒有體味……”灰羽列夫小聲嘟囔了一句,看到女鬼好像又扭過頭來了,立刻噤聲。

剩下的五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尾鐵朗瘋狂給木兔光太郎使眼色,你拿椅子砸她啊!剛好椅子就在你手邊,她還背對着你,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木兔光太郎那雙大眼裏只流露出三個字——“我不敢”。

黑尾鐵朗有些絕望,恰巧女鬼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就更加絕望了。

女鬼盯着他看了好幾眼,最後道:“一看就不好吃。”

她放過了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O.o?”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怎麽感覺他被鬼嫌棄了?

女鬼又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指着孤爪研磨笑得花枝亂顫,“就你了。”

“長得這麽好看,味道一定很不錯!”

“不、不、不行!”日向翔陽聲音顫抖着,但還是勇敢地站了出來,“不能吃研磨!”

黑尾鐵朗已經暗戳戳地在桌上抓了個硬物,和女鬼背後的影山飛雄和赤葦京治對了個眼神,準備對女鬼發起偷襲。

然而女鬼卻沒再磨叽戲弄他們,瞬間撲向了孤爪研磨,長長的頭發被風吹起,隐隐可見她蒼白的臉龐。

衆人瞳孔一縮,仿佛已經見到了女鬼張開血盤大口咬上孤爪研磨脖頸的恐怖畫面。

“不要——”

他們的叫聲才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孤爪研磨竟然主動伸出了雙手,穩穩接住了撲進他懷裏的女鬼。

“什、什麽!”黑尾鐵朗瞳孔地震,一時間都有些語塞。

難道研磨的XP已經進化到人外了嗎?

“研磨,太勇敢了!”日向翔陽有些淚目,孤爪研磨竟然敢主動擁抱死亡嗚嗚嗚——

“別鬧了,幸村。”孤爪研磨毫發無傷,甚至伸手扯了扯女鬼的長發,“這假發哪買的,這麽逼真。”

“唉?唉——唉?”衆人臉上浮現出一陣驚愕,“幸、幸村?!”

“這個女鬼,是小真嗎?!!”

女鬼婉轉的聲音變回了他們熟悉的清亮少年音。

“研磨前輩,別拽了很痛唉!”女鬼把長發撥到了後背,露出了一張俊秀的臉龐,正是幸村真。

幸村真悄悄貼近孤爪研磨耳邊,小聲道:“這是我的真發!只是變了個顏色。”

孤爪研磨眸中浮現出幾分了然:“聲音也是你用超能力變的嗎?”

“對。”幸村真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悄悄話小秘密呢?”黑尾鐵朗的聲音幽幽傳來,比剛才幸村真的聲音還要更加陰森森,帶着濃重的鬼氣。

灰毛小夥立正了:“沒有!沒有說小秘密!”

“竟然敢捉弄我們,想好後果了嗎?”黑尾鐵朗的臉色比外面的夜色還要黑,右手已經握成了拳,蓄勢待發。

“是你們先捉弄我的哎!我只是報複回來而已。”幸村真一臉無辜道。

“所以說幸村你在發現我們不見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只是在惡作劇,然後想出了這樣一個報複方法?”赤葦京治總結道。

幸村真點了點頭。

擁有無為轉變,五感加倍了的他怎麽可能會沒有發現大家偷偷從後面移動到前面去了。

都是他裝出來的。

黑尾鐵朗暫時放下了手,準備等審問結束之後再狠狠懲罰他。

“那你是怎麽在這麽短時間內換好假發和裙子的?”影山飛雄有些好奇。

“這個嘛……”幸村真眼神有些飄忽,當然是靠一些超能力。

“而且真醬的聲音也變成女生的聲音了哎,好厲害!”一點都不記仇的日向翔陽立刻就變成了誇誇機。

木兔光太郎打量了一下幸村真的裝扮,黑色及腰長發,潔白的長裙襯得皮膚更加雪白,配上那張本就雌雄莫辨的臉,像是一朵雪地裏盛開的花,還透露出幾分白月光的清純。

他給予肯定:“這件裙子很适合你啊,幸村!很好看!”

孤爪研磨金眸轉向了黑尾鐵朗:“你喜歡的黑長直。”

黑尾鐵朗小聲反駁:“都說了,我只是小時候喜歡黑長直,人長大了,喜好會變的。”

不過幸村真這一身确實看起來很漂亮。

黑尾鐵朗心跳有些加快。

“謝謝誇獎,但這不是裙子啦!這只是一塊白色的布。”幸村真把白布脫了下來,下面赫然穿着一身運動裝。

黑尾鐵朗有些幻滅了。

這是什麽奇怪的潮人搭配?

“研磨前輩,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女鬼是我假扮的?”幸村真向孤爪研磨眨了眨眼睛,瞳孔裏彌漫着好奇。

“你明明追上我了,但沒抓我。”名偵探·孤爪研磨開始答疑解惑,“那時候我就有些起疑了。”

“然後是這個場館,你說是廢棄的,但是灰塵不多,更像是正在使用的,只是最近恰好燈壞了還沒修。”

“還有就是,列夫。”

灰羽列夫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孤爪研磨盯着他綠色的眼眸,淡淡道:“你和幸村串通好了吧?”

灰羽列夫漲紅了臉,梗着脖子道:“沒、沒有!怎麽可能!我剛剛也被吓到了,而且小真還說要吃我!太過分了!”

黑尾鐵朗也想聽聽揭秘,這會決定他要教訓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孤爪研磨:“你今天比以前聰明太多了,像是在背劇本。”

灰羽列夫:“?”

“研磨前輩,你這是偏見!我腦子真的很靈光的!”灰羽列夫激動反駁道。

“能說出這句話就證明腦子不太靈光。”孤爪研磨面無表情道,“大家都說要回去,你慫恿我們去探險,體育館、後門都是你先找到的,幸村還提前在後門等着,怎麽看都是你們倆計劃好的吧。”

“就算我們沒捉弄幸村,你們兩個應該也想來這麽一出吓我們吧?”孤爪研磨抱起手臂,金色眼眸射出銳利的目光,像是把灰羽列夫和幸村真兩個人都完全看穿了。

灰羽列夫啞口無言。

研磨前輩實在是太聰明了,把他們的計劃猜得一幹二淨。

“好啊,所以說什麽女孩上吊,半夜哭聲,都是你們倆編出來的是吧?”黑尾鐵朗眯起眼睛,摩拳擦掌,“連這把潑了油漆的椅子都是你們踩點的時候準備好的?”

幸村真心虛地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你們兩個應該去當密室逃脫的策劃,待在我們排球部真是屈才了。”黑尾鐵朗不再猶豫,一人給了一個重拳。

“嗷嗚!”幸村真捂着發疼的腦袋痛叫了一聲,然後語氣委屈道:“畢竟是試膽大會嘛,不驚險刺激怎麽能叫試膽大會……”

木兔光太郎捂着堪堪平複下來的心髒:“确實是有點太刺激了。”

太陽花都要枯萎了。

“總之,試膽大會圓滿成功!”幸村真又揚起了笑容,興奮地宣布道。

影山飛雄抿了抿唇,他好像參加了,又好像沒參加,臺詞都沒有幾句。

算了,就當是跑步鍛煉吧。

終于能回去休息了。

黑尾鐵朗警惕地看了幸村真一眼,接連兩天幸村真給他的“驚喜”已經讓他患上了PTSD,“回去的路上不會再有別的吓人的東西了吧?”

幸村真拍拍胸脯,保證道:“絕對沒有了!”

他早就已經讓虎前輩和福永前輩撤退了,本來還有真子,阿不,貞子分裂成三重身的劇情。

但考慮到大家的承受能力,小真導演仁慈地将這段劇情删掉了。

赤葦京治還是疑惑不解:“那信號被阻隔了又是為什麽呢?”

幸村真:學霸前輩你不要再研究了!這都是超能力啊!

說起阻隔電波這件事,幸村真一開始是想放帳的,畢竟原著裏說帳能夠影響磁場,但是由于他本人的無為轉變通過本土化已經變成了不需要咒力驅動的異能。

所以他沒有咒力,放不出帳,這裏也沒有什麽天元能幫他設立結界。

對着體育館念“由暗而生……”的時候,還被灰羽列夫說“小真是在下詛咒嗎?好陰暗啊!”

最後幸村真選擇相信科學,找了個東西變成了能幹擾信號的機器。

試膽大會2.0正式落下帷幕,MVP毫無疑問是在兩次試膽大會中都有突出表現的幸村真!

恭喜他獲得“大膽王”的光榮稱號,其他選手也有陪跑安慰獎一份,安慰獎的具體獎品就是安慰獎這三個字,比單純陪跑好聽一點。

烏野宿舍。

現在是晚上十點,他們房間還是燈火通明的。

月島螢看着回來後一臉虛脫的日向翔陽,以及臉色變得更加疲倦的影山飛雄,眼中不由得浮現了幾分好奇:

“你們去幹嘛了?不會是當賊被發現了,被主人追着跑了幾百米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确實是被人追着跑了幾百米。”日向翔陽捂着自己經過兵荒馬亂的一晚已經出現了好幾條裂痕的小心髒。

“太可怕了,月島,你都不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麽。”

月島螢有了些興趣:“說來聽聽?”

山口忠也湊了過來,手上拿着瓜子,準備聽故事會。

影山飛雄突然開口,簡潔地概括道:“撞鬼了。”

月島螢/山口忠:“啊?”

*

另一邊,灰羽列夫和幸村真興奮地拍掌慶祝。

“哈哈,昨天木兔前輩、翔陽還有影山君沒有受到的驚吓,今天都圓滿地補上了。”幸村真滿意地說。

灰羽列夫點點頭:“大成功!”

“不過赤葦前輩有點倒黴,要連着被吓兩天。”

“其實我已經勸過他了——”幸村真頭頂上仿佛出現了一個氣泡,氣泡裏播放着小劇場。

兩個人的視線都同時向小劇場看去,進入了幸村真的回憶——

【幸村真:赤葦前輩你真的要來嗎?真的會很可怕哦!

幸村真:我覺得你休息比較好。

赤葦京治:怎麽?不歡迎我來嗎?

幸村真:當然沒有!我很歡迎!

赤葦京治:那就行了,我不怕鬼。】

“哈哈哈哈!”灰羽列夫捧腹大笑,笑得躺在地上打滾,“我記得被鬼追的時候赤葦前輩反應最快,立刻就跑了,這哪是不怕鬼啊!明明是超怕鬼!”

“噓——”幸村真在嘴巴前豎起一根手指,“我感覺這裏隔音不太好,笑這麽大聲小心被赤葦前輩本人聽到。”

“你還知道隔音不好!”黑尾鐵朗拉開門,又一人給了一個暴栗,“我和研磨難道就很願意被吓兩次了嗎?”

幸村真捂着腦袋,有些眼淚汪汪道:“黑尾前輩和研磨前輩你們是常駐嘉賓,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呵呵,這份福氣給你要不要。”黑尾鐵朗冷笑了兩聲。

“別再搞事了,我怕我哪天被你們兩個吓進醫院。”

幸村真和灰羽列夫忙不疊點頭:“好、好。”

好個鬼!當然是要活到老,搞事到老!

*

集訓第二天,訓練照常進行,依舊是每個隊伍之間輪流打訓練賽。

烏野的一年級搭檔似乎發生了劇烈的争吵,誰也不理誰了。

吃瓜王幸村真第一時間抵達戰場,向日向翔陽問道:“怎麽了?”

日向翔陽沒有半分隐瞞,全都跟幸村真說了:“我想要試着睜開眼打快攻,這樣我就可以看清楚對面的布局再扣球了,不會這麽容易被攔下來,但是kgym覺得現在練這個很沒用,是在浪費時間,應該先把別的基礎補好。”

幸村真當起了判官:“你們兩個的觀點都有道理。”

“要是想讓影山君改變想法的話,翔陽你就快點讓他看到成效就好了。”

日向翔陽抓着自己的橘毛:“啊啊啊,但是我就是沒辦法做到睜開眼打快攻,我每次睜開眼都會揮空。”

“看着球打怎麽會打空呢?”幸村真疑惑地搔了搔臉頰,“是不是你的手跟不上你的目光,會慢一步?”

日向翔陽眼睛一亮:“就是這個!等我揮手都太慢了,但我又做不到更快,而且我缺少一點球感,有點摸不準在排球下落到什麽時候才是最佳的扣球位置。”

“那這個好辦啊,”幸村真笑了笑,“讓影山君給你托的球托高一點不就行了,排球慢一點,你不就能跟上了嗎?”

“畢竟搭檔有兩個人,一個人有變化的話,另一個人也要進行調整,才會變得更加契合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日向翔陽十分苦惱,“kgym要看到我有效果才願意配合我進行調整,但沒有kgym的調整我又出不了效果,完全是死循環嘛!”

“哦——”幸村真理解了,“你現在缺少一個二傳跟你一起練習新的快攻。”

“是的,拜托研磨和菅原前輩應該都會願意幫我吧?但是這樣也很浪費他們的時間,萬一最後什麽都沒練出來怎麽辦。”日向翔陽垮了肩膀,“我還是再去求一求kgym吧……”

幸村真心生一計:“缺二傳的話,這裏不就有一個嗎?”

“哪裏?”日向翔陽眼睛亮了起來,“難道你們隊裏的那個替補二傳願意跟我一起練習嗎?”

幸村真指了指自己:“我啊!”

“我也在賽場上當過二傳的!”

日向想要瞪圓了眼睛:“唉……唉?!”

灰羽列夫恰巧路過,把幸村真的毛遂自薦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拍了拍日向翔陽的肩膀:“節哀、不對,祝你好運。”

日向翔陽看着灰羽列夫流露出幾分憐憫的眼神,有些疑惑。

難道真醬的托球很恐怖嗎?

晚上,三號場館。

日向翔陽準時出現在了門口,剛好遇見了剛吃飽喝足的幸村真。

兩人一起推開了場館的大門,發現還有人在加練。

是木兔光太郎、赤葦京治還有黑尾鐵朗。

“黑尾前輩,你怎麽在這裏?”幸村真有些驚訝。

“被這家夥捉壯丁了。”黑尾鐵朗指了指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笑容爽朗,昨晚上的驚恐和陰影一驚一掃而空。

“晚上好啊幸村,你也來加練嗎?要不要加入我們!”

今天枭谷又輸給了音駒,木兔光太郎的複仇之路還在繼續。

“不了不了,”幸村真擺擺手,“我要和翔陽一起做練習。”

“好吧,”木兔光太郎有些遺憾。

“什麽練習?”黑尾鐵朗有些好奇,“又研究出什麽新點子,拉着日向陪你一起練嗎?”

“不不不,是我來當二傳,幫翔陽練習新招式。”幸村真一臉得意,“我很熱心的。”

黑尾鐵朗默默顫抖了一下:“……”

這聽起來更像是折磨啊!

感受到黑尾鐵朗傳來的同情目光,日向翔陽再次疑惑。

為什麽所有人聽到真醬給他當二傳都是這種反應,難道真醬的二傳技術很爛嗎?

沒關系啊,他的扣球技術也很爛。

幸村真拉着日向翔陽來到了一個空的場地。

他繞着日向翔陽轉了一圈,“嗯嗯,大概記住了。”

“記住了什麽?”日向翔陽目露茫然。

“你的身高,還有臂展。”幸村真又開始回憶之前和烏野的訓練賽,大概記住了日向翔陽的跳躍高度,他拍拍日向翔陽的肩膀,“沒問題,我們開始吧!”

“好!”日向翔陽活力滿滿地應道。

幸村真拉來了一筐排球,從裏面抱起了一個排球,轉身看向日向翔陽所在的位置。

随後把排球向上一抛,輕輕跳起,雙手覆上排球表面,手指用力一推,把排球向網前托去。

日向翔陽有些緊張,深呼了一口氣,開始飛快地助跑起跳。

全程他都睜着眼睛,黃澄澄的球場,天花板上白熾的燈,潔白飄動的球網,都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瞳孔中。

日向翔陽雙腳蹬地,像是背後長了一雙巨大的翅膀一般飛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着下落的排球,而後猛然将手臂揮下。

觸感輕飄飄的,是風、是空氣,偏偏不是排球。

日向翔陽果不其然揮空了,排球從他的指尖溜走,落到了地上。

“沒事,再來。”幸村真鼓勵道,又給日向翔陽托了一個球。

日向翔陽再次助跑起跳揮臂,還是揮空。

幸村真給日向翔陽托了二十個球,日向翔陽一個也沒有接到,從左側跑到右側睜眼擊球的難度還是太大了,本身這次快攻速度就很快,根本沒有給日向翔陽預留反應的時間。

幸村真彎腰撿起一個排球,随手一扔,排球就精準砸進了筐裏。

“問題出現在哪裏呢?”他開始複盤。

其實日向翔陽的反應已經算快的了,但是抵達頂點那一刻可能連一秒鐘都沒有,日向翔陽抓不住那短短一瞬間。

“果然還是只能放慢托球速度或者調整托球高度吧。”幸村真看向日向翔陽,“我們繼續吧!”

日向翔陽十分感動,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要變成蛋花眼:“真醬,你人真好!”

幸村真莫名覺得他有些像橘子小狗。

“沒錯,我就是這麽人帥心善。”他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份誇贊。

幸村真再次将排球抛起,這一次他放輕了托球的力道,沒有之前那麽快了,但還是在快攻節奏裏的一枚托球。

“翔陽!你跳的時候不要想其他事情,也不要想自己能不能接到,看見排球就往下扣吧,不要去思考這是不是最佳扣球時機。”他站在場邊喊道。

“像我們這種球員,本能比腦子要好使太多了!”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日向翔陽。

日向翔陽再次蹬地起跳,感受着從自己身上吹過的那一陣陣風,身體仿佛前所未有的輕盈,像是化身為了一只真正的烏鴉。

他伸出手臂,擯棄了所有雜念,只專注地看着那顆躍動的黃藍排球。

随後,無比堅定而又果斷地揮了下去。

“砰!”手掌觸碰到排球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

日向翔陽這次終于擊中了!

“成功了!成功了!”日向翔陽幾乎要喜極而泣,抱着幸村真歡呼了起來。

幸村真也高興地跟着日向翔陽一起轉圈圈:“太厲害了翔陽!一點就通,簡直就是天才嘛!”

“天、天才?”日向翔陽生平第一次被人稱作天才,不免被誇得有些害羞,“我練習了二十幾次才成功了一次,算不上什麽天才吧。”

“而且我這次沒有看清楚對面的場地,我只光顧着看排球了,還是和我想要達到的效果有差距。”

幸村真眉眼彎彎,顯得有些溫柔:“那我們就繼續再練一次吧!”

“多練練,總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的!”

“好!”日向翔陽高興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馬不停蹄地開始訓練了起來,托球、扣球其樂融融,還時不時傳出雀躍的歡呼。

一旁偷偷觀察着兩人舉動的黑尾鐵朗有些莫名的不爽。

為什麽給他的托球重得像炮彈,給日向翔陽的托球就這麽溫柔且正常!雙标!區別對待!

幸村真明明是可以打出正常托球的!

影山飛雄也因為這個問題困擾了一整天,路上還遇到了面若冰霜不知道誰又惹他了的月島螢,不由得變得更煩躁了。

當他很煩躁的時候,他就會去打排球,排球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黑發少年推開了場館的門,視線掃過正在訓練的雞冠頭、沖天頭、還有……赤葦京治。

最後目光落在了場館角落正在和諧托球扣球的小灰毛和小橘毛身上。

影山飛雄:“!”

月島螢:“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