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音駒VS稻荷崎 北信介會盡力打好每一……
第80章 音駒VS稻荷崎 北信介會盡力打好每一……
觀衆們不知道幸村真是在跟誰比心, 還以為得到了偶像的飯撒,不由得又發出一陣熱浪般的歡呼聲。
“跟誰比心呢?”黑尾鐵朗拿起一瓶水,貼在了幸村真臉上,将那柔軟的臉頰戳出一個小小的窩。
幸村真也不隐瞞, 哼哼地笑了兩聲:“跟我哥!”
“你哥來了?”黑尾鐵朗微微瞪大了眼睛。
“對, 還有我哥的隊友也來了。”幸村真補充說。
“隊友?”黑尾鐵朗才回想起來, “對哦, 你哥是打網球的。”
“什麽?你哥哥來了?”音駒衆人圍到了幸村真身旁, “那我們要打好這場比賽了!不能讓小真哥哥覺得小真嫁入窮門。”
幸村真忍不住笑了兩聲:“不用這麽隆重啦, 正常打就好了, 我哥哥又不是什麽恐怖的人。”
夜久衛輔:“但你哥哥拿了全國大賽三連冠, 而且還是世界賽冠軍吧,這份履歷已經夠恐怖了。”
“這麽厲害的球員, 對小真你應該也有很高的期許吧?”
幸村真笑得眼睛彎彎,像是月牙:“這樣說也沒錯呢, 我哥希望我拿冠軍, 但他是相信我有這個實力。”
“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不會怪罪任何一個人的。而且前輩們第一局表現得就很不錯啊!”
夜久衛輔越聽腰杆聽得越直:“那當然, 畢竟我們是前輩嘛, 怎麽能拖後輩後腿。”
幸村真誇誇道:“前輩們最棒了!”
他繼續向觀衆席看去,發現切原赤也正在朝他揮着手, 手裏還拿着那個紅白色的喇叭。
幸村真也連忙向他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那個喇叭, 詢問是從哪來的。
山本猛虎順着幸村真的視線看去, 看見了自己那蹦跶着搶回喇叭的妹妹,瞬間一臉不爽:“那小子是誰啊?怎麽搶我妹喇叭?竟然敢欺負小茜!”
他撸起不存在的袖子,臉黑如鍋底, 似乎要沖上去揍小海帶一頓。
“冷靜冷靜,”幸村真按住山本猛虎,“那是我一個朋友,他沒有惡意的。”
灰發少年連忙朝切原赤也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把喇叭還給山本茜。
切原赤也畢竟和幸村真是多年好友,一下就看懂了幸村真的意思。
還沒等他把喇叭還回去,仁王雅治便拍了拍他左邊的肩膀,等他向左邊看去時,又從右邊抽走了他手上的喇叭,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仁王雅治也不知道切原赤也為什麽對人家的喇叭有這麽大的執念,剛剛已經在真田弦一郎的震懾下還回去了一次,結果就幾分鐘沒看住他,他就又把人家小妹妹的喇叭“借”來了。
仁王雅治把喇叭遞給山本茜,露出一抹略帶歉意的笑容,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噗哩~不好意思,他這個人腦子不太好,不是故意的。”
切原赤也聽着仁王雅治诋毀他,瞬間拍案而起:“仁王前輩,我腦子好得很!”
山本茜抱着有自己腦袋大的喇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有腦子不好的人才會說自己腦子好!”
随後便氣沖沖轉身離開。
她一定要把喇叭藏好,不會再給這個奇怪的惡魔海帶頭搶走她喇叭的機會!
山本猛虎看見自己的妹妹完好無損地回到了第一排,才松了一口氣。
他拍拍幸村真的肩膀,嚴肅道:“交友需謹慎。”
幸村真失笑:“赤也他人很好的。”
孤爪研磨意義不明道:“确實,對你挺好。”
上次一上來就氣沖沖地罵人的場面他還印象深刻。
幸村真一看就知道孤爪研磨在想什麽,連忙把手邊的運動飲料遞給他:
“他就是性格比較急躁,熟悉了之後就會發現他對朋友非常掏心掏肺。”
受害者二號灰羽列夫神情嚴肅,痛心疾首:“小真,你真是被好友濾鏡蒙蔽了雙眼。”
“別聊赤也了,想想第二局比賽怎麽打吧,我們還沒拿下冠軍呢!”幸村真開始轉移話題。
黑尾鐵朗輕輕挽起嘴角,揉亂了他的灰發:“沒看出來嗎?大家在用聊天緩解緊張。”
畢竟是第一次站上全國大賽決賽的賽場,音駒心中的激動和緊張幾乎要沖破胸膛,呼之欲出。
第一局暫時還沒出現失誤,但他們還是會擔憂第二局會不會失誤,第三局會不會失誤,會不會被稻荷崎追平比分,于是開始東扯西扯講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幸村真瞪圓了眼睛,有些訝異。
他認真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除了孤爪研磨依舊淡定以外,其他人的微表情确實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幸村真笑嘻嘻地開始調侃:“前輩們,放輕松,你們要向我學習,我就一點都不緊張。”
夜久衛輔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怎麽還蹬鼻子上臉?”
幸村真還沒閉上嘴巴:“大家可以試試把稻荷崎都看成胡蘿蔔,把場下的觀衆都看成土豆,這樣就不會緊張了,我第一次上臺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效果不錯!”
孤爪研磨撥開一根香蕉,塞住他的嘴巴:“停。”
幸村真一邊從善如流地嚼着香蕉,一邊含含糊糊地繼續說着什麽:“叽裏咕嚕叽裏咕嚕……”
孤爪研磨着實無奈了:“你哥哥知道你把他當成土豆嗎?”
幸村真終于閉嘴了。
但經過幸村真這麽一鬧,音駒的貓貓們還真的放松了下來。
貓又教練看了幸村真一眼,有些欣慰。
這王牌實在太貼心,還能自動調節隊內氛圍。
“下一局比賽,稻荷崎大概率會采取猛攻。”貓又教練終于出聲,“所以我們也變一下站位,列夫,黑尾和幸村站在網前,加強網前防守,後排研磨,福永,海,夜久準備替海。”
“好!”衆人齊聲應道。
“犬岡,你準備一下,這一局不需要你,下一局也會需要你,我們要加強防守力量。”貓又教練又看向犬岡走。
犬岡走一個激靈,站得筆直:“我知道了,老師!”
幸村真吞下最後一口香蕉,憋住笑容,安慰道:“別擔心,你絕對可以發揮好的。”
犬岡走:“我會努力的!”
幸村真又想笑了:“犬岡同學,你是什麽設定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人嗎?好像每次我鼓勵你,你都只說我會努力的。”
犬岡走撓撓頭:“那不然要說什麽?”
幸村真想了想:“你可以說交給我吧,我肯定能在場上大發神威、天神下凡、神兵天降、以一打六,拯救隊伍于水火之中……”
黑尾鐵朗勾起嘴角:“你別教壞別人。”
幸村真喝了一口水,把水壺放下,跟上衆人向場上走去。
“這怎麽能叫教壞呢,這叫給犬岡提供自信。”
“你看,他現在一點都不緊張了。”
“因為他現在心裏只有對你的無語。”
兩人的交談聲越來越遠,很快就被現場再次響起了應援聲覆蓋。
雙方隊員再次入場,第二局比賽正式打響。
貓又教練預測得沒錯,稻荷崎一上來就放了兩個主攻手宮治和尾白阿蘭在網前,外加一個副攻手角名倫太郎組織攔網,明晃晃寫着要進攻。
發球選手依舊是宮侑。
宮侑将排球一下跑起,大步助跑,拔地而起,掌根觸球,往前一推,大力将排球擊打了出去。
上一局,幸村真用了這麽多種類型的發球,唯獨用他教的飄球的時候被接下了,他要證明他教的飄球完全沒有問題,是他們稻荷崎的自由人太厲害了。
所以宮侑發出了一個不帶任何旋轉的跳飄球。
海信行和福永招平匆匆向飄忽的排球跑去,這兩位選手對于飄球的接球經驗可謂少之又少,一下魚躍而出,但四條手臂都沒能阻擋這顆飄球,飄球在黃澄澄的地板上砸落,響聲也輕飄飄的。
宮侑發球得分,1:0!
夜久衛輔一下就沖進了場地中,和海信行交換。
哈哈,你的自由人大爹來了!
幸村真收回蠢蠢欲動的腿,把視線重新放回面前的角名倫太郎身上。
有夜久前輩在,就是安心。
宮侑再次發球。
“侑,發個好球,再拿一分!”赤木路成鼓勵道。
宮侑單手抓起排球,在手掌上轉了一下。
他扯出一抹張揚的笑容:“赤木前輩,我發球,你放心。”
金發少年輕輕抛起排球,快速向前助跑,最後起跳擊球,“啪——!”整個過程極具畫面沖擊力和運動美感。
夜久衛輔目光灼灼,豎瞳中清晰地倒映出了排球的軌跡。
飄飄忽忽,晃晃蕩蕩,随波逐流。
“啪——!”夜久衛輔跑到預想中的位置,擡臂觸球,穩穩地接下了這顆飄球,還沒有讓它随意反彈,而是直直地上升。
宮侑瞳孔一縮:“啊!這就被接住了!”
赤木路成往他的後背上拍了一掌,眼睛還不忘緊緊地盯着排球:“少點自信,多點謙虛。”
宮侑忿忿,開始與赤木路成互相傷害:“赤木前輩你也是,別輸給對面的自由人了。”
赤木路成背後蹭地燃燒起了火焰,死死地盯着夜久衛輔,聲音像是從牙根裏吐出來似的:“我、不、會、輸、的!”
另一邊,夜久衛輔在接起排球後,便立刻讓開了一個身位,與孤爪研磨默契配合,讓孤爪研磨站在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孤爪研磨輕輕跳起,貓爪高舉,将圓滾滾的球托了出去。
幸村真仰頭看着排球,退後幾步,馬上開始助跑,随後在飄揚的潔白球網前,立刻蹬地起跳。
這一次,他依舊用一雙敏銳的灰藍雙眸,将稻荷崎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尾白阿蘭與角名倫太郎快速起跳,雙手微微打開,擴大了攔網範圍。
幸村真趁機快速揮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排球朝着角名倫太郎手臂之間的縫隙打了出去。
但角名倫太郎就像是覺醒了預測能力似的,一瞬間将張開的手臂合攏,擋住了這顆扣球。
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請君入甕,然後甕中捉鼈。
但這顆扣球的力道大得超乎他的想象,角名倫太郎的手臂微微顫抖着,似乎聽見了骨頭的哀鳴。
排球的沖擊力非但沒有被緩解,反而在一秒鐘後突然加速,爆發出了更大的力量,即便角名倫太郎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無法承受這顆扣球的力道,他的手臂被一下沖開。
沒有破綻,那就用石破天驚的威力硬生生鑿出一個破綻!
角名倫太郎瞳孔猛然一縮,那像是眼皮肌無力、又像是死魚眼的眼眸此時都顯出了滿滿的震驚。
他對幸村真的力道有了嶄新的認識,準确來說,是有了更不清晰、更加模糊的認識——幸村這家夥力氣到底有多大,是不是完全沒有上限啊!
“咚!”排球帶着巨大的沖擊力,猛然砸在了赤木路成的手臂上,卻向下反彈,砸在了地板上。
幸村真一開始的目标就是赤木路成!
角名倫太郎手臂之間的空隙,與赤木路成的手臂連成了一條直線,這就是幸村真選定的球路。
他刻意瞄準了赤木路成手臂靠下,靠近腹部的地方,排球砸在這個位置,就會向下反彈,即便是經驗再豐富的自由人,也很難做出及時的反應,接下這一顆扣球。
這個技巧依舊是從職業男排比賽中學來的,他現在已經不止在高中的排球比賽中進行學習了,還嘗試學習職業男排比賽裏的技巧。
時間回到昨夜。
幸村真一個人看着電視機,上面是最近舉行的奧運比賽男排直播,五顏六色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也給薯片覆上了一層藍藍的光芒。
而同樣散發着藍色熒光的還有一遍擺放着的手機,上面顯示着通話時間已經到了“30:00”,并且還在不斷流動。
通話人是【及川徹】。
幸村真“咔嚓咔嚓”吃着薯片,有些苦惱道:“我感覺我最近好像遇到了瓶頸。”
及川徹來了興趣:“說說,什麽瓶頸?你們不是一直贏嗎?”
“我這麽厲害,肯定要一直贏啊。”幸村真說,“我是說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能學的了,發球、接球、扣球都學了個遍,也在不停地進行訓練鞏固。”
及川徹:“……”
他有些咬牙切齒:“小真,你是來凡爾賽的嗎?”
“讨厭你們這些天才。”
“別讨厭我嘛——”幸村真拖長語調,像是在撒嬌,“我是認真的,就好像沒有目标了。”
“我是說排球上的目标,不是比賽的目标,我當然還是要拿下冠軍。”
電話沒再傳出聲音,似乎是另一邊的及川徹在思考。
過了片刻,及川徹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顯得有些失真:“你嘗試一下向職業男排學習,不只是看,試一下真的去學。”
幸村真眼睛一亮:“好方法!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呢!”
及川徹幫助他分析:“你現在看似很全能,但關于排球的理論技巧還是太少了,可以系統學習一下排球。”
及川徹一陣見血,指出了幸村真現在最大的問題。
很多排球的知識,是需要打過幾百場比賽後親身感悟出來的,幸村真這一點還需要彌補。
時間線回到現在,感恩及川徹,幸村真終于在決賽賽場中迸發出了新的光芒。
場外。
赤葦京治看着幸村真打出的扣球,有些訝異:“木兔前輩,幸村這個扣球,是不是有點像你一秒鐘之後突然加速的那種扣球?”
木兔光太郎點點頭:“是哎!小真真是學習天才,我好像沒有教過他這個吧?”
“又是看了幾次,就自己學會了的吧。”赤葦京治猜測道。
“真羨慕他的學習能力,有這種能力,我考試必定能門門高分。”木葉秋紀語氣豔羨道。
小見春樹白了他一眼:“學習能力這麽好,說明腦子也要好,你沒有這個腦子,算了吧!”
木兔光太郎笑容開朗:“聽說小真考試都是年級前幾名,我都沒有幾門是及格的,小真好厲害!”
木葉秋紀有些不敢置信:“真沒想到小真成績也這麽好,還以為他是和木兔前輩一個類型的選手呢。”
木兔光太郎有些好奇:“什麽類型?”
木葉秋紀:“除了排球一……。”
說了一半,他又臨時改口,可不能傷自家王牌的心,不然這貓頭鷹等會還得他們來哄。
“特別精通排球,其他方面都比排球差遠了。”
木兔光太郎:“HeyHeyHey,排球可是我的畢生追求!”
小見春樹故作深沉,對木葉秋紀的疑問進行了解答:“也許這就叫做——大智若愚吧。”
兩只隊伍很快進行了第二次交鋒。
赤木路成滿心戰意地接下了孤爪研磨的發球:“One Touch!”
宮侑前跨幾步,小腿肌肉緊緊繃起,勾勒出了一條淩厲的線條,“啪”地将排球托了出去。
“治!”
宮治聞聲而動,立刻向前助跑而去,在網前蹬地起跳,追上了那顆排球。
幸村真和黑尾鐵朗齊齊起跳,雙手攔截在宮治面前。
宮治卻一下揮空,特意向側邊倒去,落地時恰巧讓出了一個身位,讓一旁的尾白阿蘭起跳扣球。
宮治只是誘餌,真正要扣球的人不是他!宮侑說的那句話是假的!
“砰——!!!”尾白阿蘭手腕一甩,将排球斜向打出,成為了一顆犀利而急速的斜線扣球,瞬間就沖到了底線附近。
夜久衛輔狂奔而去,魚躍而出,也沒能伸手擋下這顆扣球。
幸村真雙腳落地,猛地睜大了眼睛,向宮侑瞪了一眼,灰藍眼眸中明晃晃地寫着“你騙我?!”
宮侑已經進化成用語言騙人了?
宮侑朝他露出了一抹狐貍似的狡黠笑容,做出了一個口型:“兵不厭詐。”
黑尾鐵朗雙手叉腰,喘了口氣:“二傳的每句話都不能相信啊。”
2:1!
這兩回合都結束得極快,接下來的雙方隊伍也保持着這樣激烈的進攻節奏,雙方不斷跳起,落下,又跳起,揮臂,讓分數迅速上漲。
很快比分就來到了19:18,稻荷崎一直保持着一分的優勢領先。
“砰!”宮侑找準時機,壓下手腕,一次二次進攻,成功又拿下了一分。
20:18!稻荷崎率先進入20分!還領先了兩分的分差!
只要分差保持,就能獲得勝利!
幸村真嘴角下撇,有些不悅。
他要是早落地一秒,應該就能反應過來宮侑的二次進攻了,速度還是太慢了,等下要提速。
“監督,要不要申請暫停?”直井學詢問道。
被領先兩分,對方還率先拿到了20分,怎麽看局勢都不算太妙。
稻荷崎每次在幸村真輪換到後排的時候,就會發起強烈的猛攻,打更多的網前球,奪得更多的分數。
而在幸村真到前排的時候,他們就側重于防守,能接下一球是一球,就這樣保持着微弱的優勢。
“不用,先換人。”貓又教練十分鎮靜,即便形勢不容樂觀,也沒有一絲慌亂。
在貓又教練的指揮下,音駒又換了一個排兵布陣。
網前是幸村真,孤爪研磨,山本猛虎,兩名主攻手,完全變成了強進攻的陣容。
後排黑尾鐵朗、夜久衛輔、海信行,都算是接球的佼佼者。
灰羽列夫站在場邊,小聲念叨:“加油加油!”
稻荷崎發球被夜久衛輔穩穩接下,網前的孤爪研磨輕輕跳起,向飛來的排球拉近了距離。
幸村真向前踏出一步,這次仍然是在孤爪研磨沒有觸碰到排球之前就開始行動,在三號位的位置上假裝打近體快。
尾白阿蘭和大耳練被引誘着起跳,角名倫太郎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腳下開始行動起來,向斜線方向跑去。
下一秒,幸村真右跨步,繞到了孤爪研磨身後,讓布丁頭二傳擋住了自己的身體,也讓對方的攔網球員分不清自己的扣球方向。
這是背錯戰術。
孤爪研磨也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所幸他還有反應的時間,便臨時将排球直直地向上托去。
他預測不到幸村真會在哪個方位扣球,就把排球到了自己上方,讓幸村真自己選擇。
“研磨前輩果然懂我!”幸村真揚唇一笑,猛然蹬地起跳,打出了一個大弧度的斜線扣球。
角名倫太郎看見了幸村真的動作,心想果然有詐,但他沒有猜到——幸村真用左手扣球!
左手扣球與右手扣球完全不同,他将排球打向了更為順手的右側。
而角名倫太郎根據慣性思維,跑到了完全相反的左側,簡而言之,他跑反了!
角名倫太郎立刻轉換了方向,向右側急匆匆地跑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幸村真的左手力道絲毫不遜色于右手,球速也極快,就像是假裝了助推器一般,“咻”地砸在了空無一人的右側地板上。
20:19!
音駒追回一分!
“哔——”稻荷崎連續得分被中斷,立刻申請了本局的最後一次暫停。
角名倫太郎忍不住吐槽:“他這戰術真是一套一套的,攔網完全攔不住。”
“你說的對。”宮侑似乎想到了什麽,“我們完全阻止不了小真,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不碰到球?”
宮治:“沒有。”
“你就算把球打到底線,他也能去接到吧。”
“那不然,我們就不防守那個莫西幹頭,強迫音駒把排球給山本打。”尾白阿蘭提議道。
“這不就是我們第一局的戰術嗎,就算把小真防死,他也有方法能夠突破啊,除非我們真的開了天眼,能提前預測到他的每一步反應。”赤木路成哔哔叭叭道。
角名倫太郎嘆了口氣,身上的死意更加濃厚了:“他還會左手扣球,更加分辨不清楚了。”
明明是稻荷崎領先,形勢卻不容樂觀,全都是因為音駒的那個一年級王牌——幸村真。
角名倫太郎真的很想打開幸村真的大腦看一下,他的大腦到底是什麽構造,是不是安裝了一個公寓,每間房間裏都安放着一個排球技巧,因為有牆壁格擋,每個技巧之間互不打擾,才讓排球技巧不會在幸村真大腦裏打架。想用什麽技巧的時候,就把這個技巧從房間裏請出來。
宮侑眼睛一亮,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全部預測我做不到,但是左右手這個還是可以簡單判斷出來的。”
“左邊空隙大,他就會用右手扣球,右邊空隙大,他就會用左手扣球,當然這不是百分百準确,幸村真一般還是用右手扣球較多。但若是有空隙,但空隙不大,他會傾向于用左手,進行更精确、更順手的調整。”
赤木路成隐隐懂了宮侑的意思:“在右邊留出空隙,但不能留得太明顯,故意讓他打向那個位置,提前知道他扣球的方向,攔下他的扣球就很簡單了,只需要跑到預定的位置就好。”
三十秒暫停結束,稻荷崎開始了自己的戰術。
稻荷崎依舊采取分散式攔網,尾白阿蘭和大耳練站在網的兩邊,角名倫太郎站在中間,随時應變。
海信行的發球被赤木路成接下,排球經過宮侑的調整,從背後飛來。
大耳練蹬地起跳,将排球猛然大力扣了下去。
山本猛虎起跳攔網,排球卻從他的手臂之間穿梭而過,被他身後的夜久衛輔接下。
“One Touch!”排球又高高地飛了起來。
孤爪研磨看着排球,網前跑出幾步,将排球托了出去,托球速度極快,顯然又是一次打到極限的托球。
幸村真快速起跳,快到甚至有了殘影,這一次是他們最為熟悉也最為熟練的奇跡快攻!
奇跡快攻留給他的思考時間很短,幾乎是看見哪裏有空隙,就往哪裏打。
他的視線迅速在稻荷崎的半場巡梭,尋找着能突破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在——後排右側!
赤木路成太靠近中線了,那裏留出了足夠的空擋!
幸村真順勢擡起左手,他感覺今天自己左手狀态不錯,可以多使用幾次。
“砰——!!!”手掌立刻覆上了排球,大力将排球扣了出去。
黃藍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超大的軌跡,向着後排右側疾馳而去。
但他剛把排球打出去,赤木路成就立刻向着左側狂奔而去,精準地擋在了這顆排球面前。
赤木路成心中一喜,他們的計策好像湊效了。
接下來,只需要伸出雙手,把這顆排球——接起來!
赤木路成擡起雙臂,迎接了這顆威力巨大的扣球。
“砰!”兩者相撞發出巨大的響聲,連身體都被砸得後退了幾步。
但排球還是向預想中的那樣反彈了起來——
但是,反彈的方向與預想完全相反!
排球怎麽會向斜後方反彈!
赤木路成心中一驚,立刻回想起了剛才那顆排球。
似乎——旋轉力道更大了!
幸村真打的不只是奇跡快攻,而是奇跡快攻和他那旋轉扣球的結合體!
排球在砸到赤木路成身上後,反彈的方向完全不受控制,連扣球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接這一顆扣球,難度還非常大,容易出界,因此幸村真很少使用旋轉扣球。
但這一次嘗試,他成功了!
排球迅速飛過了白色的底線。
銀島結并不放棄,快速地向界外跑去,排球還沒有落地,他還要去把這顆排球接起來。
銀島結一個飛身魚躍,胸膛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手臂卻仍然與排球擦肩而過。
排球“咚”地砸落地面。
20:20!音駒把比分追平了!
音駒連續得分!
但稻荷崎已經沒有暫停機會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音駒勢如破竹,氣勢節節升高。
稻荷崎此時已經無計可施了,辛辛苦苦想出計策,但對方也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拆解他們的計策。
銀島結爬起來,走回界內:“抱歉抱歉,沒接到。”
“Don't mind!Don't mind!”尾白阿蘭連忙安慰。
銀島結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胸膛泛起了陣陣細細密密的疼痛。
他忍不住捂住了胸膛,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宮侑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銀島,怎麽了?”
角名倫太郎微微蹙起眉毛:“不會是剛才接球受傷了吧?”
“應該沒有受傷,只是撞得有點疼。”銀島結咬牙道。
宮侑盯了他幾秒,一向輕浮的語氣變得冷靜了起來:“擡手。”
銀島結看見宮侑的眼神,不知不覺就聽話地擡起手臂,立刻又“嘶”了一聲。
監督黑須法宗向裁判道:“稻荷崎換人。”
他看向身側的銀發少年:“信介,你上場。”
“好的,監督。”北信介脫下外套,臉色沒有一絲波動。
銀島結滿臉懊惱,忍不住重重地咬了兩下後槽牙:“可惡,偏偏是這種關鍵的時候!”
“我沒事,我還能打。”
他很不甘心,馬上就要到賽點了,卻要在這種時候倒下。
北信介看向銀島結,一雙棕色眼眸平靜無波,又鎮定自若,像是兩顆通透的琉璃,清澈的湖面倒影出了銀島結的臉。
“結,你先去接受醫療處理,接下來就交給我,好嗎?”
他語氣很輕,很平,卻讓人感覺無比的安心、可靠。
銀島結躁動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
“好。”
稻荷崎換人,銀島結下場,換上隊長北信介。
北信介踏上了球場,雙目亮起微微的光芒。
那是天花板白熾的燈光在照亮他的雙眸。
北信介內心很平靜,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壓力,只把這場比賽,這場決賽,當做一場普通的訓練賽。
他會抓住每一次機會,然後——盡力就好。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人生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