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年12月25號
2023年12月25號
2023年12月25號
今天聖誕節,放假。
許優然買了兩張音樂劇的票在市裏,今天打算去市裏玩一下,我到這兒一個多月了,都沒去市裏看過。
從小鎮到市裏,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都洋溢着滿滿的聖誕氛圍,打算先去下聖誕集市。
以往在歐洲這邊過聖誕節,我要麽在上班,要麽在屋裏窩着,世界的喧嚣,熱鬧,歡騰,皆與我無關。
但今年不一樣,有許優然在我身邊,我想跟她一起體驗這邊的聖誕節,我們挽着手,漫步在異國的街道。
街道上的積雪像是為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毛毯,路邊的松樹被裝飾成了聖誕樹,松枝上挂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閃閃發光的星星、精美的玻璃球以及各種可愛的小飾品。
這些聖誕樹在白雪的映襯下,宛如一個個盛裝打扮的巨人,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路燈的燈柱也被精心裝飾着,纏繞着金色或者銀色的彩帶,偶爾還會挂着小小的聖誕老人玩偶。商店的櫥窗裏擺滿了和聖誕有關的商品,從傳統的木質玩具到精致的姜餅人,從溫暖的羊毛圍巾到手工制作的馴鹿皮靴。
街道上時不時會有聖誕老人裝扮的人走過,他們背着大大的口袋,裏面裝滿了給孩子們的禮物,還會和路人親切地打招呼。
空氣中彌漫着烤姜餅和熱紅酒的香氣,那是從街邊的小酒館或者居民家中飄出的。
馬車拉着游客在街道上緩緩前行,馬蹄踏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鈴铛聲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仿佛在奏響聖誕的樂章。
走的累了,便随便在路邊選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咖啡店,在裏面消磨這午後的悠閑時光。
許優然握着我的手,問道:“冷不?”
我搖了搖頭,“不冷。”
許優然看着外頭的街道,感慨道:“哎,上次這麽悠閑,還是在大學的時候了。”
我調侃道:“大忙人,你大學的時候也挺忙的。”
“哪有,比起其他階段,大學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特別是大二的時候。”許優然眸光閃爍,嘴角清揚,手還不安分的揉捏我的手指。
“我也是,大學的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我看着許優然的側臉,比以前瘦了不少,但也更加成熟了。
“是嗎?是不是因為有我在你身邊?”
我不答反問:“是什麽讓你這麽認為的?”
“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許優然擡眼看向我,說道:“我知道你也是,別嘴硬。”
我們倆對彼此都太熟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麽,需要什麽樣的回應。
“真可惜,要是能早點跟你在一起就好了。”許優然這句話我聽過很多遍了,高中我們同一個學校,隔壁班。
但高中時候的我,許優然在我眼中就相當于小說中女主,家境優渥,長得好看,才藝多成績好,聲望高人緣廣,閃閃發光的大小姐,按照言情小說套路,應該配上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主。
但我希望她是大女主文裏面的女主,平步青雲,節節高升。
而我,根本不會去接觸她,也不想去有太多了解。
高中時候的我,封閉自我,特立獨行,同學眼中的怪胎。
她說,經常在午休時間在教學樓看到我。
那只不過是我不想回宿舍去跟別人相處罷了。
可她說,自此對我展開興趣,為她繁忙生活增添了幾分色彩。
以往我對她這句話的回答都是,“高中我不敢跟你在一起”之類的。
現在的我附和着:“對啊,要是能早點在一起就好了。”
許優然聽見我與以往不同的答案,愣了一下後笑了笑,“我最喜歡我家小小了。”
現在說的話對過去造不成任何影響,但卻可以給現在的自己多幾分美好的遐想。
要是高中我就跟許優然在一起,那會怎樣呢?
音樂劇快要開始了,我們提前到了會場,要看的是,《搖滾紅與黑》,剛好巡演到了挪威。
以前曾看過這本書,大一的時候在圖書館勤工儉學,有點時間就會拿本書來看,就在那段時間看的。
我對書中主角并不感興趣,反而很喜歡書中的侯爵的女兒。
可惜對法語,我是覺得好聽,但聽不懂的。不過還好舞臺兩邊有挪威語的字幕,雖然不是很熟,但比法語而言,好上不少。
我看向身旁的許優然,她也恰好看過來,視線相撞,忽然的對視令我跟她莫名的笑了笑。
笑了好一會,我問道:“你聽得懂法語嗎?”
許優然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了一下,“一點點。”
“我記得,你在法國的一所大學還受邀演講過,全程法語。”我通過網上流傳的視頻知道的,視頻中的許優然帶着黑框眼鏡,穿着得體修身的黑色西裝,無處不透露着高知的感覺。
我好喜歡,可惜當初不在跟前。
“小小還會悄咪咪關注我啊。”許優然勾了勾唇,道:“我的詞彙僅有當初演講稿上的內容。而且,我的挪威語學的沒你好呢。”
我腦海中浮現出,許優然前兩天在咖啡店用着有些蹩腳的挪威語,手舞足蹈的跟客人溝通的畫面,不由得笑了笑,肯定道:“确實。”
許優然幽幽道:“你笑的有些不懷好意哦。”
音樂劇開始了,我們安靜下來,沉溺于劇中,我之前沒看過音樂劇,這次第一次看。
看了才知道,為什麽書名前面要加搖滾二字,原來是真的搖滾啊。
由于看過原著,雖然語言不通,但也看得懂大部分。
看到一半,我側過頭去看許優然,許優然看得很認真,但握着我的手卻不是很安分,是不是掐一下,捏一下的,漫不經心的把玩着。
察覺到我的異常,許優然疑惑的看過來,輕聲問道:“怎麽了麽?”
黑暗中許優然的五官只有一個大致的輪廓,朦胧的,很美。
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好想親親她啊。
我腦一熱,不小心說出了心中所想,“寶寶,你好好看啊,好想親一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我一臉正色的立馬側過頭看回音樂劇,不去看她,只不過藏在頭發下耳朵指定騰的爆紅了。
許優然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身子朝我這邊傾過來,頭靠在我肩上,整個人倚靠在我身上。
許優然:“我也想親你。”
周圍還有人,我感到一陣害羞,雖然周遭是黑暗的,但萬一有人看過來…
見我不回應,她埋在我頭發裏吸了吸,“你怎麽這麽可愛啊,寶寶。”
我的身體對她人的觸碰是很敏感的,再加上許優然的昵稱,我不由得一陣戰栗。
不過好在許優然沒再幹什麽了,就是靠在我身上看演出,我也試圖将注意力轉回舞臺,只不過在耳邊的呼吸聲以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讓我難以忽視,控制不住的走神。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臺上又開始唱歌了,許優然用法語跟着念叨了兩句詞,問道:“小小知道這兩句歌詞是什麽意思嗎?”
剛好我有看到兩句歌詞的字幕,思考了一下用中文如何表達。
“偏愛月色動人,怎奈月色弄人。”
“嗯呢,小小真棒。”許優然用着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我嚴重懷疑,她剛剛是在明知故問。
音樂劇結束了,兩個小時的時長,我覺得還是太短了,有些情節不能好好的表露出來的感覺。
開始前許優然還說她語言不通,不造看沒看懂,我問:“感覺如何?沒有什麽看不懂的吧?”
許優然跟我在街上溜達,她眨巴眨巴眼,狡黠一笑,“我看過原著。”
“是嗎?”我沒聽過她提起過這書,畢竟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
“還不是因為某人太過神秘了。大學時候就知道待在圖書館,為了了解你更多,我悄咪咪跟在你後面看書。”
之前許優然沒跟我提過這事,我感到挺意外的,“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嗎?”
“對的。”
“難怪那個時候老是能在圖書館看到你。”我當初還感慨許優然是真愛讀書,天天能在圖書館見到她,沒想到是為我而來。
“原來某個遲鈍的人還是有注意到我的,不枉我那麽長時間的努力。”許優然牽着我的手走在前邊。
感覺遲鈍不能怪我,除去一些其他因素,我一直覺得,許優然是直女,我甚至聽過她談過108個男友,真沒想到她會喜歡女生,而且那個女生還是我。
在跟許優然接觸之前,我根本沒思考過自己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也可以說是,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都不會有人經過,我感覺這兒有點危險,想要離開。
許優然卻湊過來抱住我,“小小,這裏沒有人。”
她湊過來親了親我的鼻梁,随後下移,在唇邊停了下來,抵着我小聲說道:“忍你很久了。”
許優然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當然不會好好放過我的。
在無人經過的角落,我們親吻着,感知着對方的存在,試圖将彼此融入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