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1月14號

2024年1月14號

2024年1月14號

昨天,許優然走了,是在我睡夢中離開的,但實際上我沒睡,我只是閉着眼睛。

走前她不舍的捧着我的手,默默的流着淚,我閉着眼睛想象,她應該紅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樣。

“乖乖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了,再見。”她聲音小小的,有些哽咽,留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我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我不想面對這離別的場景,太悲傷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失控,讓她不要走。

可為了能夠更長久的在一起,她不能不走。

可,真的有的救嗎?

我這幾天反複糾結,想開口讓她不要為了一個可能的希望而走,我想她留下陪我,陪我走完這接下來的時光。

再見。

可真的會再見嗎?我真的好怕,好怕這是最後一面。

我好像,撐不到她回來了。

——

這幾天身體有所好轉,今天甚至可以拜托江未雨推我出去聞聞新鮮空氣。

挪威已經步入了極夜,黑夜無限籠罩着,一絲陽光都沒有了。

我看着醫院人來人往的人,看到有人在醫院的某個角落蜷縮着,無助的哭泣着,看到有人在重要的人離世之後,發出的吶喊,也看到有人在痊愈之後出院時欣喜的神情。

我會是哪一種呢?

我不知道,不想再去思考這個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身邊蘭時守着我,這幾日真的辛苦她們了,除了優然之外,最辛苦的就是她們了,為我這麽一個接觸不算久的朋友,忙前忙後的。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回頭要好好犒勞她們才行。

手機響了,我看過去,終于等到了,她的視頻通話。

我從下午四點醒來,一直等到現在,蘭時幫我将手機拿了過來,接通了。

我看着屏幕裏另一側的許優然,她應該是剛回到酒店,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疲倦,頭發有些淩亂,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現在是八點,國內與挪威有七個小時的時差,國內已經淩晨一點了。

雖然隔着屏幕看到許優然很開心,但見到她這麽辛苦,傷心的情緒迅速漫過喜悅。

無論心裏多傷心,還是要在對方面前做出開心的模樣。

我壓抑心中的憂傷,盡量平靜的說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睡覺?”

“想你想的睡不着。”許優然訴說着思念,“怎麽辦,剛回國我就想回去見你了,好想待在你身邊,牽着你的手,感受你的存在。”

“沒事的,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我安慰着,但也繼續催促道:“快去洗漱然後睡覺吧,你已經很累了。”

我何嘗又不是一直思念着她呢?

許優然在視頻對面,跟我講了這幾天她那邊聽到的,發生的稀碎小事,并不重要,只是想跟彼此多說說話,多聽聽對方的聲音罷了。

我一邊想讓她早點睡,但又不舍得她挂斷視頻,我想看着她。

蘭時已經悄咪咪走了,為我騰出私人空間,許優然也已經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與我相望着。

“快睡吧,明天還要忙呢。”我再次催促她睡覺。

“好好好,你那邊也不早了,一起睡吧。”她将手機立在床頭,側過身子面對着手機。

沒有提挂斷視頻的事,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

我躺在床上的姿勢幾乎與她一樣,但我捧着手機,感受着手機有些發燙的溫度,感受着隔着七個小時的時差的心意相通。

挪威的冬天好冷,沒有許優然的溫度,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生活下去了。

醫生說我的身體有所好轉,正在往好的方向去。

可是,我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惶恐不安将我籠罩着,唯有隔着手機看着許優然的睡顏,才讓我在黑夜中有所慰藉,但我依舊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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