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探班 “您鞠躬盡瘁啊！”
第42章 探班 “您鞠躬盡瘁啊！”
盛言開完一個會議後, 還不到公司規定的下班時間。
和楊珩說了聲後，讓他開車往郊區的方向走。
半路上，楊珩日常活躍氣氛, 他邊看路況邊問：“盛總，我們是要去給霍先生探班嗎？”
盛言正坐着放空, 手機握在手邊，屏幕沒有開鎖。
思索了幾秒鐘後, 他說：“車上還有昨天MEx展的伴手禮，等下給晏馳送去。”
楊珩愣了下，有些意外道：“去看晏馳？”
盛言看向前面，開始批評楊助理, “楊珩, 你對晏馳的偏見太大了。”
“我哪有偏見？”
“你第一次向我推薦晏馳和知期的時候，就很有偏見。”
楊珩的态度始終如一，所以根本不記得第一次推薦的時候用的是哪一套話術, 不過他還是能圓過去，“所以盛總你看，不論我有什麽看法, 都沒影響到工作決策對不對？我應該是誇贊晏馳了, 您才決定用他當我們的代言人。”
“嗯, 當時的話是不客氣。”
楊珩：“……”
氣氛有所回暖後, 助理笑道：“我還以為盛總是要去給霍先生探班。”
盛言挑起眉梢，“嗯？”
楊助理笑呵呵道：“我們公司品牌那麽多，代言人多得一點都不稀奇, 但霍先生不一樣啊，他可是霍總的親弟弟，還是我們林董很喜歡的朋友家的外孫, 怎麽論也是霍先生的可能性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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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言點了點頭，語調漫不經心道：“也可以順道去看他。”
“啊，盛總真的是來探晏先生的班啊？”
“怎麽了？”盛言有閑心跟進談話內容，“外婆和姨媽不一直跟你說要鼓勵我交朋友嗎？”
楊助理跟在盛言身邊還帶着前面兩位老板交代的任務這件事在他們兩人間并不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所以楊珩聽到後也不覺得尴尬。
“就算作為一個藝人，他的緋聞還是太多了，”楊珩實話實說，“盛總前段時間剛吃過明星造謠的虧，這次要是不小心被媒體拍到了，娛樂記者指不定要寫出什麽花來呢。”
“我記得你誇過我們公關團隊是國內頂尖的。”
楊珩不淡定地瞪大眼睛，“盛總你認真的？！”
“認真開車。”盛言提醒一聲，然後批評說，“別胡思亂想。”
千裏迢迢的，又是帶伴手禮，又是繞路去探班，這很難不胡思亂想好吧！楊珩在心裏怒喊。
不過楊珩到底是經林婉知一手培訓出來的，心理素質強得可怕。
他立馬冷靜下來，微笑道：“是盛總的交際範圍讓我出乎意料。”
“想去劇組看看，”盛言還是給楊助理一個解釋，“如果真有什麽情況，我會先打個招呼。”
楊珩這才放下心。
“那我先提前安排給劇組上下工作人員準備好禮物。”
“不用。”盛言擡手阻止，他神色平靜，“我已經讓許秘書去辦了。”
剛剛平靜心态的楊珩又是一驚，這麽機密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挫敗感油然而起，這讓身為首席特助的他來說是很失職的！
他也不客氣，直接開口：“盛總怎麽不提前跟我說呢？這些事由我來安排就可以了，何必麻煩盛總親力親為。”
盛言聽出楊助理的不滿，輕笑道：“臨時起意。”
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楊珩，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說聲“好的”就過去了，但現在他覺得自己跟盛言相處久了，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稍微指責還是可以的。
楊珩垮起臉，“都提前把禮物準備好了，盛總可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蓄謀已久。”
盛言搖頭，“不是。”
楊珩又不信。
盛言慢慢收神，重複了句，“不算蓄謀已久，沒有特別意義。”
見助理又要說話，盛言幹脆打斷他的話匣子，“這個問題就過去了，如果連你都覺得不對勁的話，更不用說別人，楊珩你注意分寸。”
楊珩趕緊閉嘴，“抱歉盛總。”
盛言滿意點頭，車廂內暫時安靜下來。
“楊珩。”安靜片刻後，盛言忽然叫住楊珩。
“在，盛總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盛言微抿着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沉默好幾秒鐘才說話。
“你平時是如何兼顧工作和生活的？”
楊珩：“？？？”
助理不知道老板的思維為什麽突然那麽跳躍，這都關心起他來了。
迅速頭腦風暴後，楊珩斟酌着語氣道：“工作的時間工作，不工作的時間生活？”
盛言仿佛聽了一句廢話，但還是覺得助理的話有一定參考性，畢竟印象中的楊珩工作能力出色，個人生活上和老婆感情也一直不錯。
“你覺得我花在工作上的時間多嗎？”
好不容易糊弄過一個問題，老板又抛出新問題，楊珩眯眼思考，繼續道：“盛總為公司鞠躬盡瘁。”
“那就是花太多時間了。”
楊珩不敢說話。
盛言繼續道：“你現在的工作強度，你家裏人有什麽意見嗎？”
盡管老板看不見，但楊助理還是帶上假笑，“哈哈哈工作就要盡自己的職責，而且公司給我的酬勞完全可以消除任何意見。”
“那你呢？”盛言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你不覺得缺少陪伴家人的時間？”
楊珩有理由懷疑這是老板對自己的考驗，如果是普通的牛馬，楊助理肯定要破口大罵，但正如剛剛所講，盛總一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時間是水，擠擠就有，而且大家都有自己做的事，并不非要時時刻刻都湊到一起。”
盛言還是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他直接問：“你既要工作，還要兼顧家人，那你女朋友呢？”
嗯？楊珩這就聽出來了，感情老板問了半天是想問這個呢！
不過他心頭一顫，盛總居然已經到需要考慮如何陪伴這個階段了嗎？！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老板。
楊珩謹慎地說：“我們會相互體諒對方的工作，包容對方的性格，至于陪伴方面，我們當然會在彼此空白的時間交給對方，還是剛才的話，時間擠一擠總會有的。”
這話似曾相識，是盛言以前在婚後不久，上網查到的婚戀專家給出的建議之一。
他和霍知期足夠相互體諒和包容，陪伴的話……好像沒有？
盛言開始思考，他們是不是體諒過頭了？以至于沒有時間能擠出來？
“盛總，您還有哪方面的問題？”
為了這幾份工資，楊珩決定回去之後跟女朋友一起研究感情方面的問題，做好知識儲備，争取能為盛總排憂解難！
盛言搖頭，“暫時沒有。”
楊珩半信半疑，他大概确認盛總可能有感情方面的煩惱，只是不确定對象是誰。
好幾個名字在腦子裏跑出來，但篩選半天，還是覺得盛總莫名其妙去給晏馳探班的當事人晏馳有點危險……
一想到這個名字，女朋友和妹妹的吵架內容跟着冒出來。
找什麽晏馳啊，一點都不配好吧！
楊珩根本想象不到他們湊到一起能有什麽共同話題！如果是霍先生的話，還能……呃，霍先生也差不多，除了家中長輩認識外，這倆似乎沒什麽話題交集點來着，總不能每次都聊外婆吧？
“還有。”
“什麽？”
盛言稍微往後靠，語調平常道：“你稍微跟晏馳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一聲，我可能會去他們劇組，不用特別說什麽。”
車緩緩在路邊停下，楊珩一臉複雜回頭看向盛言，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
挂斷之後，楊助理欲言又止。
盛言讀出他的意思，說：“所以現在相信是臨時起意了嗎？”
楊助理點頭，“信。”
盛言努努下巴，“走吧。”
車重新行駛，車窗外的景物和風一起飛逝。
盛言靠着望向窗外，腦子裏忽然閃起一些過去的記憶。
在很久之前，他也去給霍知期探過班。
其中有一次，盛言出差的城市，恰好是霍知期正在拍攝的地方，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兩個月前，雖然期間沒有減少聯系，但确實沒有真切的接觸。
所以盛言完成工作後，順道去和霍知期見一見，好維持一下夫夫之間必要的感情。
楊珩跟在他身邊多年，很快就利落安排好去霍知期劇組的所有準備，盛言只需要坐車去找他、等待對方下戲就能見面。
林家和霍家因為利益建起了深度合作關系，不論是娛樂資本圈內還是商界，都對盛言和霍知期結婚的原因心知肚明。
當大家看到平時只能在財經新聞裏才能看到的林氏盛總忽然出現在片場的時候，內心短暫驚訝後，便心照不宣地往正在拍戲的霍知期看去。
盛言不會過問霍知期的工作，但也會在婚戀專家那裏學會某些知識，比如他會擠出時間來一分不落地看完霍知期所有的影視作品。
屏幕中的霍知期和鏡頭下的真實霍知期不太一樣。
盛言看到拍戲狀态下的霍知期時的第一想法是這樣的。
在一邊安靜等待許久，随着導演喊下那聲“咔”，盛言親眼看到霍知期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是他熟悉的那個。
霍知期看到他之後，就輕笑着走過來，禮貌說了幾句話後便歉意地去監視器旁邊觀看剛才的表演，直到沒有問題後，才又回到盛言身邊。
大概是怕別人認為他們之間太客氣，所以兩人沒在大庭廣衆之下待太久，霍知期直接帶盛言回了酒店。
原本盛言所設想的流程應該是：見到霍知期後，就開始從他們分別的前兩個月開始噓寒問暖，再跟霍知期說明最近兩家長輩的情況，再最後就是說明各自什麽時候能回家。
不料想，兩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許久未見，當走出電梯後，霍知期就拉着他的手快步回到房間。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房門關上後霍知期徑直擁抱吻上來，盛言心想，婚戀專家說性是維持感情的絕佳行為，所以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數個小時的溫存後，盛言要在天亮之前回到京城，他知道霍知期連續幾天的戲，這段時間并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所以他沒有吵醒對方，便先行離開。
……
楊珩的聲音把盛言從混沌中抽回神來，他往外面一看，略有些熟悉的建築引入眼簾。
車停在宋家莊園的側門，一般鮮少人經過，所以很安全。
剛停好車，楊珩扭頭就看到揣着手站在門口的江制片人，尤其是看到車後，他還一臉喜氣洋洋地朝這邊揮揮手。
楊珩：“？”
盛言緩好情緒，對楊珩道：“江二叔是長輩，我順道來看看算是正常的吧？”
楊珩愣愣點頭，“正常。”
不是？！您兜那麽大圈子，感情是來這找叔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