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生掉馬 “知期,你是重生回來的吧”……
第49章 重生掉馬 “知期,你是重生回來的吧”……
盛言跟陸晏叢宋星遙他們合作的工程終于暫時完成一段落, 剩下需要費功夫的就不怎麽需要盛言來操手了。
和白書寒一起下班回來,還沒上樓,手機就收到消息。
盛言點開看到消息後, 心情略好地跟霍知期聊了幾句。
當看到對方說要出席後天的宴會,他不由得蹙眉。
便回了消息:你劇組殺青了?
霍知期:下午殺青, 辦了殺青宴就回來了。
盛言看着消息有些失神,他手指停在輸入框內, 等旁邊的白書寒按下電梯,聽到聲音後,才擡頭緩過來。
“書寒,如果有學生要來向你請教問題, 但你難得休息, 你要去給他講課嗎?”
白書寒不理解為什麽他言哥會問這個問題,不過先老實回答:“要看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價值,值不值得我親自跑一趟。”
盛言思考了下, “可以去。”
白書寒不由得笑起來,“言哥不已經有答案了嗎?”
“那去。”
鈍感如白書寒聽不出來盛言的弦外之音,他疑惑道:“言哥, 是項目還有什麽方面有問題嗎?”
“沒有。”
盛言在手機上回複了霍知期:後天晚上見, 等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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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霍知期回複, 他又多打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今晚回來, 所以沒回那邊。
看着霍知期的表情包,盛言不由得淺笑,并收起手機。
“言哥?”
盛言轉頭, “怎麽了?”
白書寒撓頭,笑道:“沒有,感覺你好像有事沒告訴我。”
盛言挑眉, “确實有些事沒告訴你,不過等時機到了再跟你說。”
“嗯?”白書寒問,“是關于我的嗎?”
盛言想了下,“也可以關于你的事。”
“咦?”白書寒完全被勾起興趣,他抓耳撓腮道,“言哥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可能睡不着!”
電梯已經到了,兩人走出來。
盛言逗逗竹馬弟弟,“就這點耐性?”
白書寒悲戚,“言哥——!”
“別叫。”盛言來到門前,問道,“你要煮夜宵,還是讓人送過來然後找你網戀女友?”
說到網戀女友,白書寒臉色漸漸鐵黑。
他咬牙切齒道:“找!我不信她還能人間蒸發,我已經找了計算機系的師兄師姐幫忙。”
盛言拍拍手鼓掌,“有出息。”
“言哥是在誇我嗎?”
“是。”
白書寒有點不信。
盛言擡手拍拍弟弟的肩膀,“緣分到了自然會到,別太急切,早點休息,我就不吃了,有事叫我。”
說完他開了自己房門,把白書寒關在外面。
白書寒:“???”
……
品牌方也是國家臺的官方合作夥伴,這場宴會還帶了慈善元素,基本邀請各界名人。
盛言作為林氏的代表,人還未到場,他的名字就在別人口中傳着。
這次盛言感到很輕松,一是這幾個月忙碌的項目暫時可以放一放;二是他已經熟悉京城的各種場合宴會,并熟悉竅門,每次去找他那幾個合作夥伴來當擋箭牌就是了;三則是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上了白書寒。
白書寒是歸國博士,更是國家某項目的頂尖核心專家,今晚這場宴會原本就和該項目相關。
所以相對于盛言這個難啃的骨頭,白書寒無疑是一個全新的攻略目标,就是不知道白書寒是不是也跟盛總一樣難搞。
當然,盛言最為在意的是,霍知期說今晚他也會出席。
盛言還念着上次去他劇組探班,分別時霍知期說的“下次詳談”,算一算時間,應該就是今天晚上了。
冠上官方性質後,宴會的整體氛圍都帶有一絲積極向上,紙醉金迷、觥籌交錯的風氣都少了不少。
盛言和白書寒不算晚到場,作為項目的大頭以及專家,車子剛到,一大片閃光燈和連環炮就全都沖過來。
白書寒常年待在實驗室,沒經過這種所謂的大風大浪,霎時被閃了眼睛。
主辦方見到兩人表情不對後,連忙讓主持人過來控場,并疏散媒體,簡單回複幾個問題後,盛言才帶着白書寒進到內場。
盛言已經是熟悉面孔了,他剛一進去,便收到無數目光。
只是這回大家把目光順勢落到盛言旁邊那名跟他穿着同款禮服,身形高大健碩,但五官卻十分柔和,氣質斯文文雅的年輕男人身上。
若是不知情的話,單單是看氣質,這個文雅青年應該是某個知識淵博的學者。又因為他外形條件又相當出衆,衆人就懷疑,難不成除了盛總霍總陸總宋總那幾位以外,現在又多了一位令人羨慕嫉妒的年輕總裁了?
不過很快有人猜出白書寒的身份——那位從國外回來的天才專家。
并且那位天才就是盛家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所以能跟盛言一起出現,還那麽斯文穩重的人,這個身份是很符合的。
于是頃刻間,落在盛言和白書寒身上的目光更多。
盛言神态自若地和過往打招呼的人,點頭回禮。
他往白書寒這邊歪頭,“都是盯着你看的。”
白書寒只是相貌斯文俊秀,但體格比旁邊的盛言還要大一些,所以過往之人第一眼見到的反而是他。
不過白書寒的确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他見過最多人的場景還是在學校大禮堂,這種全是社會人的場合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安。
“別緊張,我全程會待在你旁邊。”
盛言拍拍白書寒的手臂,輕聲安慰。
“好好好。”
在會場人員的帶領下,盛言和白書寒來到今晚的主辦方這邊。
盛言的确全程帶着白書寒,除了必要的回禮外,都是他在說話,頗像當初他剛回國那時,姨媽在旁邊帶着他的場景。
又因為自身價值過高,也沒有人會覺得沉默寡言的白書寒沒有禮數。
過完一圈後,盛言帶着弟弟找到個地方坐下。
和以往一樣,絕大多數人都不敢靠近盛言,也就給他們一個安靜喘息的空間。
“言哥,我不敢想象你剛回國那會兒是怎麽熟悉這種場合的。”
盛言歪頭思考了下,說:“把所有人想象成大蘿蔔,我們小時候的老師不是那麽教的嗎?”
“可是大蘿蔔會說話會動啊,還會撲上來。”
理解擁有在某方面知識領先全世界實力的弟弟,在活人場所裏會變得十分幼稚,盛言把人帶出來當然也要把人給哄好。
盛言去那邊的料理臺給他拿了飲料和點心。
剛做回來,盛言就說:“沒想到我居然是第一個到場的。”
“什麽?”
盛言解釋:“我們算是早到的,霍總陸總宋總他們還沒到場。”
想到霍總,盛言腦海中就想起說也要來的霍知期,他也還沒出現。
只是安靜了片刻,主辦方的一個助理禮貌向他們走來,說是政|府那邊來人了,問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等助理走之後,白書寒小小聲道:“言哥,我不想去。”
盛言環顧四周,說:“那你坐在這裏不要走動。”
白書寒趕緊點頭。
“要是覺得無聊你就看手機。”
“會不會不禮貌?”
盛言笑道:“這裏沒有人會說你不禮貌。”
站起來後,他覺得不放心,回頭道:“我在你旁邊畫了個圈,沒有人會走進來。”
白書寒被盛言逗笑了,他彎起眉眼道:“我知道了。”
言哥給他畫下的圈挺有用,他離開後,确實也沒人主動靠過來。但社恐如白書寒,光是想想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就寒毛豎起。
早知道他就不跟着來了,安安靜靜待在實驗室多好。再不濟他也能回家,去問問師兄師姐那邊找人的進度。
想着想着,白書寒悲憤地随手拿起剛剛盛言給他帶的點心。
點心是冰淇淋,很甜,冰冰涼涼的。
“不好意思。”
身後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白書寒暗暗吓一跳,但因為常年的專注力,養成了面色不動如山的良好習慣。
他轉身循聲望去,就看到身後沙發上坐着的一個身影,人正低頭看着放飲料點心的小桌子。
入眼的就是那人身上穿着的金色襯衫,特別晃眼。用白書寒這種傳統審美看來就是:眼前一黑。
但白書寒挪一下視線就看到金色襯衫的側臉:意外地好看。
就是……有點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
金色襯衫終于擡頭,他嘴角上揚,對白書寒輕笑道:“你拿了我的冰淇淋,所以我也挑了你的,不介意吧?”
金襯衫的正臉比側臉還要好看,白書寒盯了他兩秒,然後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冰淇淋。
“你的?”
冰淇淋和金襯衫好像不太配。
坐在對面盡量保持禮貌,嘴都要笑爛了的晏馳:“……”
應酬都給我去死!
白書寒把手上的冰淇淋帶盒都還給他,“不好意思,我看錯了。”
晏馳:“……”
哪來的傻大個?本來上班就煩。
不過晏馳脾氣不得不好,他一個代言人受邀出席,來這的人多數非富即貴,這人看着眼生,應該不是藝人,指不定是哪家的富二代,他哪敢說話?
“不用了,給你吃吧。”
白書寒看他眉眼彎彎的,眼眸帶着笑意,明顯沒有生氣。
他對晏馳輕輕颔首:“抱歉。”
“顯然沒有生氣”的晏馳也對他笑着點頭,趕緊拿着剛剛挑中的點心轉身離開。
盛言這會兒和代表說話,他轉頭看向那邊自己坐着吃東西的白書寒,又放心地和代表繼續談話。
終于陸晏叢和宋星遙也到了,盛言如重釋放地松口氣,直接引導代表過去找他們,而他自己也解脫了。
又回到白書寒這邊,盛言低頭看着,想自己似乎沒有拿冰淇淋,就坐下來。
“你喜歡吃這個?下次我讓楊珩給你放冰箱。”
白書寒道:“拿錯金先生的。”
“誰?”
盛言疑惑道,會場裏有姓金的?
白書寒斬釘截鐵,“是金先生。”
雖然不認識,但不重要。
盛言抓着白書寒的手臂,站起來,“走吧,帶你去休息室。”
“這裏還有休息室啊?”白書寒眼睛一亮。
“對,順便帶你認識新朋友。”
白書寒有些驚訝,“言哥,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盛言想了想,點頭肯定,“是。”
白書寒聞言,斯文的臉上挂滿笑容,“言哥,我們回國真是回對了。”
說着他想起來,問:“對了言哥,我記得霍總有個弟弟,叫霍……知期,小時候我們在蘭園玩過,他好像回京城了吧?”
這段話似曾相似,盛言立馬想到霍知期帶他回那套房子的那天,霍知期也用了這樣的話式,兩段話只是把名字改了一下。
盛言擡眼往門口那邊看了眼,沒見到熟悉的身影後,收回目光對白書寒說:“他在,他說今晚也會來。”
“那麽巧,說起來我也十幾年沒見他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眼認出他來。”
盛言難得沒有認真聽白書寒說話,走着走着他領人來到休息室。
進來的時候裏面已經坐着兩個人,對于白書寒來說都是陌生面孔。
“嗨~”陸蘊首先擡頭對盛言打招呼。
盛言對兩人點頭,簡單問候。
虞樂打量起白書寒來,他笑呵呵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小白博士吧?”
白書寒禮貌點頭,然後立馬看向他哥。
介紹後,白書寒才得知原來這倆是比較熟悉的陸總和宋總的家屬,社恐心理勉強能好一點點。
場上白書寒年紀最小,但長得卻是最高大且成熟,被包圍下總覺得哪哪都不自在,當然相對來說還是比外面更好。
陸蘊本來就是鹹魚,每次不得不出席這種場合,都是随便找個地方睡覺那種。他看出來白書寒不擅長交際後,幹脆也閉着眼睛睡覺,誰也不打擾誰。
而虞樂确實個自來熟和話痨,本來他就閑得要死,好不容易多了兩個人,其中還是個不熟的,話匣子自動打開。
打聽到白書寒擅長的領域後,他當即就那個話題給聊了起來。
等陸晏叢和宋星遙進來的時候,虞樂已經把白書寒從專業引導到俄國文學上面。
“我說怎麽沒看到人,原來都在這裏。”
宋星遙進來用抱怨的語氣說了聲。
看到虞樂在跟白書寒說話,他走過去,彬彬有禮道:“小白先生,好久不見。”
白書寒回國後有先後見過陸晏叢他們幾人,因為都是合作對象,所以他的神态有所變化,絲毫看不出來社恐的一面。
盛言跟着陸蘊閉目養神,他見只有陸晏叢和宋星遙兩人,疑惑道:“霍總來了?”
陸晏叢坐在陸蘊旁邊,給他拿東西吃,邊擡頭回複:“剛收到消息,說不來了。”
話音落下,盛言神色一凝。
霍其琛不來的話,那霍知期豈不是也不來了?
盛言不由來地感到有些郁悶,本來他就等了好幾天,沒想到到今天還是沒能見到霍知期。
他暗暗決定,等把白書寒送回去之後,他有必要他們家看看。
與此同時在外面。
晏馳把霍知期拉到小角落裏,演員總是能敏感地觀察到哪裏有鏡頭。
更何況他們兩人是最當紅的男演員,很難說這種即便都是非富即貴的場合裏沒有粉絲。
确定這地方安全後,晏馳東張西望着收回目光後,對霍知期晃晃手機,“你沒跟霍總來啊?”
霍知期也偷偷往外面瞄着,沒看到盛言,沒看到楊珩,也沒看到他哥那幾個資深合作夥伴。
他只能閑下來,跟晏馳說:“你把我拉進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晏馳有點尴尬,“倒也不是,這不是看到熟人,有點激動了嗎?”
要是擱在以前,霍知期肯定轉身就走,不留一片雲彩。但現在處境不同,晏馳是他的指導老師,他不能發任何脾氣。
知道晏馳想知道什麽,霍知期就道:“前天我已經跟我哥說了那件事,估計這幾天就有消息了。”
晏馳:“啊?你是說試鏡那事兒?”
霍知期點頭,“嗯!靠譜吧?”
說着他就問:“你來多久了?你看到我言哥了嗎?”
“看到了。”
霍知期怒視晏馳,“看到你還把我拉過來?!”
晏馳攤手,“這不是剛碰到麻煩走不開,正好看到你了嘛。”
“咦,大師這種場合居然不能應付自如嗎?”
晏馳:“……我簡直不想跟你們富二代說話!何不食肉糜!”
“放心,要是有麻煩,在合約時間內我勉強幫幫你,說吧,在哪見到的言哥。”
“感謝富二代,”晏馳指了個方向,“往那邊。”
“謝謝大師!”
揮手道別後,霍知期整理好儀态,盡顯一身貴氣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還沒進去,霍知期就眼尖地看到盛言站着和別人說話。
和誰說話他不清楚,只知道言老師今天穿得真帥,和他很配!
剛要開口說話,他又耳尖地聽到那人對盛言喊了聲“言哥”
霍知期:“???”
誰?
“嗨~這不是小霍嗎?”
又是陸蘊率先打的招呼。
話音落下,屋內為數不多的幾人齊刷刷看過來,包括那個叫盛言“言哥”的高大個。
霍知期走進去的那幾步路,已經悄悄地和高大個比了個遍:高,差不多高,但論長相,還真沒見到誰比他長得更好的。
于是自信滿滿的霍知期走進來,溫和又紳士對高大個伸手:“你好,我是霍知期,您怎麽稱呼?”
高大個禮貌性地握住霍知期,但第一時間确是跟盛言說話。
“言哥,他就是霍知期啊?”
霍知期:“???”
你到底是誰啊?
看向盛言的時候,盛言居然沒有幫忙介紹!
白書寒一臉愉悅道:“知期你好,我是白書寒,好久不見。”
霍知期聞言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張斯斯文文的臉和記憶中的小白先生融合在一起,瞬間警鈴大作!
白書寒?!這小子怎麽在這兒?從以前到現在,白書寒都是讓霍知期頗為在意的人。無他,單純是因為這人是跟盛言關系最好的朋友,已經好到盛言對他的态度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程度!
短短的十幾秒時間裏,霍知期已經把眼前這個現階段潛在情敵給偵查個遍,但沒偵查出什麽敵情來。
霍知期才露出淺笑,“你是書寒?抱歉,我剛剛沒認出你來。”
白書寒天真無邪道:“見到比什麽都好,而且我回國那麽長時間都沒空閑下來找你。”
霍知期笑容不變,“沒事,我也忙得很。”
另外幾個在旁邊圍觀,且年長好幾歲的人,勉強品出一絲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最具有親和力的虞樂笑道:“你們還認識?”
這句是盛言來回答,“嗯,我們三個小時候是發小,只是後面我和書寒出國,所以也很久沒見過了。”
虞樂樂呵說:“圈子還挺小的。”
陸晏叢看向霍知期,便問:“你哥今晚怎麽沒來?”
既然能跟盛言和他哥交上朋友的都是信得過的人,當然除了略有忌憚的白書寒外,霍知期在這裏還是很自在的。
他說:“下午臨時去北河了。”
行程是臨時突然決定的。
霍知期想,不知道是這兩天他老在他哥耳邊唠叨的,還是說被昨天他回老宅花半天時間努力翻出來的舊盒子給刺激到,所以他哥他突然就想通了的。
聽說霍其琛去北河,大家基本知道他去幹什麽了,怪不得今晚這個局都缺席。
宋星遙誇贊道:“霍總果然竭盡全力。”
陸晏叢适當接下話,“祝他成功。”
說完之後,霍知期才能坐到盛言的旁邊。
他彎着眉眼笑道:“言哥。”
盛言溫聲點頭,他直言道:“我還以為霍總不來,你也不來了。”
霍知期一怔,完全想不通盛言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他疑惑道:“言哥今晚在等我嗎?”
盛言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是。”
霍知期聞言,瞬間變成半永久微笑唇,他想要說話,一旁的高大個就很自然地參與進來。
“言哥,原來你回國後和知期關系那麽好了啊?”
霍知期:“???”
你什麽意思?
盛言轉頭道:“剛回國就碰到的,正巧我們又跟霍總達成合作關系,所以見的面就多。”
明明是根據事實敘述,但聽在霍知期這裏,他莫名感覺到盛言對他和對白書寒話裏的親疏。
他怎麽聽都聽出出盛言對白書寒更親近。
霍知期開始怨念,小白不就是跟着出國多待幾年嗎?瞧把他能的。
這只是偷偷腹诽,霍知期表面不輸,他說:“所以算起來我是言哥回國後的第一個朋友吧。”
不等盛言說話,高大個又來了,他真誠道:“知期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們不本來就是發小嗎?”
霍知期:“……”
傻大個?缺心眼吧。
說了一會兒話,陸晏叢罕見地嘆氣。
“又要走了,早應對完早完事。”
宋星遙呵呵笑着,“你們的書記舅舅怎麽沒幫你擺平所有事?”
半癱着的陸蘊直接翻白眼。
陸晏叢看着完全不動的盛言和疑似社恐的白書寒,然後把目光放到宋星遙身上。
“還是勞煩你跟我走一趟,不然叫樂哥也行。”
宋星遙笑不出來。
他們幾個人能莫名其妙成為朋友,也是有個通性,就是雖然能在各種場合應酬得自如,但是私底下都是能逃就逃,堅決不主動社交的那種。
虞樂揮揮手,“別了。”
剩下的幾人裝死。
宋星遙跟在陸晏叢身後,忽然轉身回頭道:“對了,等宴會結束,要不要我們聚聚吃個飯?”
白書寒大驚:“還要聚會吃飯?”
盛言在旁邊解釋:“只有我們幾個。”
真·專家松了口氣,自己人的局啊,那沒事了。
“聚會?”陸晏叢停下腳步,他徑直看向在吃零食的陸蘊,“蘊蘊,你要吃飯嗎?”
陸蘊擡眼,朝他揮揮手,“你們能快點回來才是要緊事。”
陸晏叢嘴角露出一記淺笑,“好的。”
吃飯的話,霍知期沒必要拒絕,本來他就打算結束之後特邀盛言吃夜宵來着。雖然這裏多了個白書寒,但吃飯而已也不是不行,一會兒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
霍知期轉頭看着老是跟盛言說悄悄話的白書寒,有點看不過去。
想着他忽然站起來,“陸哥小宋哥,我也有事,一起吧。”
盛言疑惑擡頭,但表示理解。左右時間還長着,他們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更不用說大家已經約了飯。
說是一起,結果出門後,霍知期就跟兩個哥分開,開始有目的性地出去尋找目标。
霍知期掃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坐在一邊、穿得很不低調的晏馳。
看到霍知期後,晏馳疑惑道:“你沒找到盛總?”
霍知期是帶着直接目的來的,他點頭,“找到了。”
戀愛專家挑眉,“那你還來這晃悠什麽?”
“有重要的事兒。”霍知期稍微靠近一點,然後低聲道,“你不老在片場看什麽理綜大全嗎?是為了角色吧?”
好像那種學渣偷偷學習後被同學發現,結果考試還是沒考好的抓包尴尬感。
晏馳假裝很忙地到處亂看。
“別看了。”霍知期真誠建議,“我給你介紹個新大佬。”
晏馳一驚,他上下打量了下霍知期,厲正言辭道:“我是好人家,要真有困難我其實可以不演這角色的。”
“收起你的偏見和惡意!”霍知期有點嫌棄,不過為了大計着想,他抛出誘惑,“我給你介紹個行業大佬,很牛很權威的那種,包比你找的私教滿意。”
晏馳:“?”
“走走走,大佬不等人。”
說完霍知期就給半懂不懂的晏馳推拉到休息室。
推開門口,霍知期又看到白書寒跟盛言說話,心裏極度不爽,說說說,哪來那麽多話?
而晏馳看到屋裏的人後松了口氣,原來盛總也在這啊,那沒事了。禮貌和陸蘊虞樂打招呼後,他準備要跟盛言問好,但有人先一步開口。
白書寒聽到動靜看過來,驚訝道:“金先生?”
盛言疑惑回頭,就看到說有事出去的霍知期回來了,還帶了個晏馳。
他不禁蹙眉,心裏又在想之前的疑問:霍知期和晏馳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
不過看到晏馳,他才後知後覺的被別的注意力吸引。
霍知期卻沒看到盛言神情的細微變化,因為他被白書寒幹擾了。
“金先生?”
他轉頭看穿得金色襯衫的晏馳,難得get到白書寒的腦回路。
“你嗎?”
這話聽着像罵人,晏馳很想翻白眼。
不過他看着傻大個,各種情緒加在一起,心情複雜。
屋裏的人他都認識,陸蘊是陸家的小少爺,他去過他的畫展。虞樂就更熟了,他們奶奶一輩就認識。
至于剩下的這個……确實,除了身形健碩,他看起來是很知識淵博的樣子,估計就是霍知期說要介紹的權威了,只是這位看起來也太年輕了點吧?真是權威?霍知期真不是诓自己進來試圖求戀愛指導的?不能吧,上次他絞盡腦汁才編出那麽多假太空,霍知期就消化完了?
跟另外三人打完招呼後,晏馳往霍知期這邊歪頭,低聲問:“你要給我介紹的大佬不會是這小子吧?”
這小子?這稱呼讓霍知期很滿意,合着你也看他不爽呢?敵人的敵人就是好兄弟。
霍知期表面不顯,他道貌岸然地走過去,直接介紹:“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晏馳,也是一名演員。”
“晏馳老師,這是白書寒白先生,是國外回來不久有關方面的專家。”
還真是專家啊!白書寒……這個名字晏馳略有耳聞,就剛才他還偶爾聽到有些人在議論。
說實話晏馳很驚訝,他沒想到有過一面之緣,還拿錯他冰淇淋的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專家白書寒?
于是傻大個這個稱呼稍微改改,勉強變成聰明大個。
晏馳就算不做表情,也是眼裏帶笑的,他謙虛伸出手,“白老師您好,我叫晏馳。”
白書寒有點尴尬,“不好意思晏先生,我……”
晏馳大度微笑,“沒關系。”
在旁邊看着的盛言這時忽然開口:“你們已經認識了?”
不等白書寒說,晏馳道:“不算認識,只是我和白先生剛才在外面打過一個照面。”
盛言:“噢。”
霍知期直覺盛言不是突然興起問的,而是帶有一些意味深長,不過他猜不出緣由來。
盛言又說:“書寒,我再介紹一下,晏馳是我們珠寶部主推系列的代言人,算起來跟我們家合作也算深入。”
剛剛知道原來自己和林氏合作很深的晏馳有些繃不住,不過他這個時候應該不适合提出疑問吧?
白書寒很有禮貌,他又對晏馳道歉一遍。
霍知期看着沒意思,然後清了清嗓子道:“是這樣子的,書寒,其實是晏馳對數理化這些很感興趣,正好你倆都在,所以我把就把他帶上來了。”
白書寒一聽,正好他閑着沒事幹,忽然有個自稱對學習感興趣的人上來,簡直是天降吉祥物!
另一邊的晏馳瞬間感動得就要落淚。
雖然演員對自己的角色要有一定的了解的概念,但是霍知期直接把他帶着真神面前也實在恐怖!
甚至晏馳站在斯文但健碩的白書寒面前,都已經不由自主感覺到智商和知識儲備的碾壓,真不愧是專家!
對不起,他也為自己偷偷叫白書寒傻大個的行為而道歉,雖然專家的行為确實傻。
霍知期見計劃進展得順利,心情愉悅地和盛言站在一起,對他們說:“那你們自由讨論吧。”
見着白書寒已經興致沖沖地給晏馳講課,霍知期不管晏馳的死活,心裏頗為得意,總算是把白書寒給打發了。
盛言看了眼手機,擡頭看到白書寒和晏馳湊成一桌,狀态看起來不錯,暫時不需要他帶了。
于是他就轉頭對霍知期道:“知期,要跟我出去嗎?”
霍知期受寵若驚道:“好啊!”
“那好,陸總說得對,早點應付完就早點結束。”
盛言跟兩個看起來不是很熟的藝術家打聲招呼,也沒去打擾那邊的學習組,帶着霍知期離開這裏。
宴會照常舉行,即便一開始還有官方代表到場,但是到最後無一例外地,這裏又成為衆人的名利場所。
盛言攜帶霍知期出去的時候,不少目光聚集過來。
當盛言和霍知期一同出現的時候,有些人還驚訝了下,他們想不明白這兩位怎麽會在一起。
但經常出席各種宴會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霍知期是家喻戶曉的明星沒錯,但他也是霍家的公子,正巧今晚霍總沒有出席,霍知期作為他的弟弟跟盛言一起出席的話,似乎也說得過去。
想通之後,大家開始欣賞起來。抛開家世不講,這兩位同框着實養眼。
不得不承認,盛言雖然是出了名的難說話,但論起外形,是一點都不輸給明星,甚至更加優越,只不過是他的性子氣質以及身份蓋過了這個不值得一提的優勢。
霍知期就更不用說了,大明星那麽火跟他外形脫不了幹系。
然而,此時盛言和霍知期的心情卻大大不一樣。
印象中,他們累計在一起的将近八年時間,共同出席的場合不算少,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們都是各忙各的,從來沒有以相同的目的一塊應酬過。
這次雖然是以合作夥伴的家屬的身份,但是能和盛言站在一起,就已經足夠讓霍知期感到新鮮和興奮。
不同于霍知期的暗爽,盛言想得就比較多。
他在糾結名分的問題。早在之前,回國後他跟霍知期有過兩三次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但除了鄭老壽宴那那次,他們還沒一起過。
當時盛言就已經在想,他以前就應該在外人面前談及霍知期,至少給他個明面上的名分的。
現在雖然他們不再有法律合法身份,但是有是彼此假男朋友的協議。
盛言餘光打量旁邊笑容春光滿面的霍知期,心想,如果真有人問起的話,他是能夠接受向衆人傳達他是霍知期男朋友這件事的。
前提是要有人問起,霍知期也能接受在媒體面前大方表示他是他的男朋友。
有這個準備的話,盛言心想,他這算是盡到一個合格男朋友的責任了吧?
“盛總,我敬你一杯。”
進入會場後,就有其他企業的各種總或者代表們過來。
盛言剛進來沒多久,就幾杯入喉,還好他酒量還不錯。
“這位是霍小公子吧,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一個老總也敬了霍知期一杯。
盛言見狀按照先前所想,等別人來問。
“真不愧是霍總的兄弟,也很有當年大霍總的風采啊!”
“是啊,我一眼就認出霍小公子來!”
……
周圍過來給盛言敬酒的人,無一不一起跟霍知期打招呼,只是讓盛言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家不是把霍知期往他身上想,而是直接套上霍家的身份。
雖然想想這很有道理,但盛言卻覺得郁悶了,難不成大家真的不覺得他突然和霍知期站在一起有什麽不一樣嗎?
“言哥,原來你每次都是這樣重複應付一個又一個說話一模一樣的人嗎?”
霍知期應酬不少,但因為是跟盛言在一起而感到一切都很新奇。
盛言點頭,“正因為如此,我才能總結出一套應付的套路。”
霍知期點評說:“是真的無聊啊。”
盛言輕笑,“其實也有好處。”
“什麽好處?”
“就是大家過來都是說好話,久而久之人就是自信了。”
霍知期第一次跟盛言進行這樣的對話,他心情更愉悅,“聽起來像是哄孩子的。”
盛言深以為然,“能适用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那我剛出道那會兒,我聽到的都是誇獎,那麽想想我估計是被哄過來的。”
“你不一樣,”盛言擡眸注視霍知期,“你原本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大庭廣衆之下,霍知期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他只能壓着嘴角,揚起下巴獨自暗爽。
忙碌一圈,總算是把別人都應付完了。
盛言和另一邊的陸晏叢對了個眼神,就準備着打掃戰場離開會場。
幾分鐘後,盛言帶着霍知期和他們前後回到休息室。
盛言回來首先是關心白書寒,以及晏馳。
目光掃過去,他就看到晏馳一臉茫然但還硬強撐着要聽白書寒說話。
看來相處得還不錯,盛言下出了這個結論。
“一二三四,”見人都回來齊了,虞樂收起手機後數了數包括晏馳在內的司機,“夠人開車。”
晏馳察覺到不對,擡起頭來,“開什麽車啊?”
虞樂給他解釋:“忘了說了,我們約好結束後一起吃飯,小晏你一起來?難得能碰上白博士,趁着機會繼續研究量子力學。”
霍知期側面,用崇敬的目光看向晏馳,牛逼啊,都整上量子力學了?
晏馳苦笑,“吃飯可以,量子力學就算了。”
白書寒已經站起來,神色溫和對晏馳道:“晏先生很有天賦。”
晏馳繼續苦笑:“謝謝您。”
壓根就沒聽懂,就蹭了個氛圍,為了新角色他真的天道酬勤。
順利處理完宴會所有流程後,他們背着霍其琛就這樣約了飯。
出去應酬的陸晏叢宋星遙和盛言霍知期都喝了酒,偏偏他們是私人局,也就順勢把助理他們都回去了。
于是躲在休息室幸免于難的幾位成了司機。
因為要各回各家,陸蘊陸晏叢、虞樂宋星遙這兩家都安排好了。
晏馳的話,他有自己開車來,去哪都不是什麽麻煩事。
另一邊,不在人多的地方後,白書寒狀态好轉,他自告奮勇地表示等會兒吃完飯之後送霍知期回去。
同樣都喝了酒,甚至都心照不宣地說今晚要徹夜暢談的盛言和霍知期,此時此刻覺得心情複雜。
遵守交通規則是第一要素,他們這樣的話,難道要甩了他們的發小,兩人叫代駕送他們回去嗎?
果然是三個人的友情是很擁擠的。
毫不知情自己即将被抛棄的白書寒邀請盛言和霍知期上車,自己開心當起司機。
吃飯的地點是虞樂提前安排的,在老熟人的一家餐館裏,私密性和環境都有保障。
盛言和霍知期很不客氣地都坐在後排,真的把發小當成司機。
開到一半,沒聽到白書寒叭叭後,霍知期難得又能跟盛言一起坐車,便開了話匣子。
“對了言老師,”霍知期好奇道,“我沒跟我哥打聽過你們工作上的事,之前你們不是要跟楚家合作嗎?現在談得怎麽樣?”
盛言沒想到霍知期一開口就是問這個,不過他也順勢進入話題。
“你不是說霍總已經去北河了嗎?”
“去是去了,不過我得先确定我哥去的目的是什麽。”
盛言注視着霍知期,思索後說:“還沒有正式達成協議,但你知道,陸總和宋總在政府那邊有門路,加上自從跟官方談洽後,即使不是我們去談判,最終官方也會出手。”
“目前來說,除了多花數倍的資金,還沒有能頂替楚家的資源,而楚家家主,也就是楚天南的父親的要求是坐地起價。”
“這個我知道,所以你們才會跳過楚天南他爸,直接去找游哥。”
“楚總在楚家最有話語權,只是據我所知,他平時将楚家事務全權交給楚天南的父親打理,即便在這次楚家的決策上,楚總也沒有插手的趨勢。”
霍知期疑惑道:“那麽說來,言老師你們也要借此機會遏制楚家?”
盛言點頭,“我們想要長遠的合作,楚家一直想回京城紮根,這次是個很不錯的機會,就要看他們想要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實現。”
“怪不得言老師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着急,這樣聽起來更像是你們在消磨楚家的耐心?”
“楚家的出發點很好,但我沒有做慈善的理由,我們沒必要在有更低價可能性的前提下去花最高的價錢來滿足需求。”
霍知期果然還是不擅長聽這些,他還是更關心他哥和嫂子的感情生活來着。
“那言老師,你覺得我哥能說服游哥嗎?”
盛言挑起眉梢,他目光在霍知期臉上掃視一圈,然後道:“我們把說服楚總的任務交給霍總的初衷就是他們是故交。”
他話鋒一轉,直視霍知期的眼睛,反問道:“你是霍總的弟弟,也和楚總相識,你認為以他們的關系,他能說服楚總嗎?”
霍知期被問得噎住,說實話他也說不準,就他哥啞巴性子,沒東西去推動的話,估計到地老天荒都還沒進度。
而且細細想起來,霍知期也想不出來他哥後來是怎麽跟楚尤在一起的,甚至他知道他們關系的時候,已經是盛言去世之後的事了。
前面的白書寒聽到他們對話,也忍不住開口:“知期,霍總跟楚總還有別的關系?”
霍知期:“???”
聽起來有點怪。
今晚心情很好,霍知期也沒有小心眼,他語焉不詳道:“他們是初高中同學,後來游哥出國,應該好些年沒聯系了,感情淡了吧。”
“啊,出國啊。”白書寒忽然感嘆,他從後視鏡看人,感慨萬分地說,“言哥,知期你們還記得吧,我們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也沒想到之後我們也因為出國誤了那麽多年的時間栽培感情。”
霍知期莫名被牽了進來,也聽進去,跟着感慨,“是啊。”
白書寒說:“幸好言哥和我都回國了,我們三個還能重新遇到,說明我們是天注定的緣分。”
聽到這霍知期又覺得別扭了,什麽叫天注定的緣分?這句形容詞非要加上你嗎?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盛言就沒有那麽多愁善感,他直言道:“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們本來就是江臨人,知期也在江臨長大,更不用說外婆和江奶奶本就是好友,沒有你們說得跟大海撈針一樣。”
霍知期和白書寒:“……”
悲傷的氣氛居然是被言哥給整沒的。
霍知期不敢反駁,但白書寒敢。
他不滿意道:“言哥怎麽那麽說呢?我們光是同學就好幾百個,也不見後來有說深入聯系啊,看看知期!”
霍知期聞言居然深受感動,猛地覺得自己對白書寒偏見太深,這個發小其實人很好。
他無比贊同道:“對。”
盛言挑眉,“可以那麽說。”
說着他轉移話題,忽然說:“對了知期。”
“言哥怎麽了?”
盛言沉吟一會兒,才想好怎麽問:“你怎麽會忽然想到讓晏馳來找書寒補課?”
“哦……”
被問起這個,霍知期覺得有點心虛,他不好意思說是為了讓晏馳拖住白書寒,不然他老是纏着盛言。
現在他好不容易對白書寒改觀,可不能說出來。
努力編造理由後,霍知期一本正經道:“晏馳最近在看國家臺出品的戲,可能言哥你們沒關注,那部戲正好設計到書寒的專家領域,我想湊巧了就讓晏馳來看看。”
白書寒适當回應,“晏先生态度确實不錯。”
盛言聞言,稍稍沉思了一會兒,國家臺的戲?
他回想了下,的确有那麽一部戲,霍知期也有參演過一個戲份相對不多的角色。
然後他繼續問:“那部戲你不想演嗎?”
霍知期搖頭,“暫時沒有這個計劃。”
他是實話實說,前世他在這部戲演的那個角色,在圈內男演員裏也能找到合适的人來演,并不是只能是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而在劇組裏耽誤找盛言的時間,實在是不值當。
盛言也沒憋着,疑惑道:“你和晏馳的關系已經那麽好了嗎?”
這句話盛言問過一遍,不過當時霍知期不想讨論別人,就跳過去了。
不過現在車內還有別人,加上霍知期和晏馳關系确實有所緩解,他也沒必要含糊。
霍知期說:“還行吧,我發現晏馳人其實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讨厭。”
白書寒又插入話題,“哎?知期你以前和晏先生關系不好嗎?”
霍知期老實道:“我們是對家,也就是競争關系。”
白書寒勉強能聽懂競争關系這個詞,他就說:“關系緩和了好,多個朋友。”
盛言:“噢。”
應完也不再問。
十多分鐘後,幾輛車在虞樂安排的餐館停車場停下。
進到包廂後,幾人如重釋放都癱在椅子上。
虞樂看他們,笑道:“我在小林這留了點酒,拿出來順便慶祝你們工作取得階段性的成功呗。”
宋星遙看過去,笑着說:“合着你剛剛一動不動是為了等現在是吧?”
虞樂擺擺手,“預制和現炒的區別大了去了。”
白書寒見他們要喝酒,一下就精神,當即吐槽道:“怎麽又喝?”
晏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有些犯愁,難道他也要叫代駕嗎?
白書寒關心道:“言哥,你們以前也經常一起吃飯嗎?”
盛言搖頭,“沒有,第一次那麽多人。”
虞樂吩咐服務員拿東西,等人走後才說:“放心,幫你們叫了飲料,而且難得第一次人有點齊,喝點不過分吧?”
然後沒有人出來反駁。
很快,饑腸辘辘的幾人看着陸續上菜,而精神抖擻。
勉強填了個半飽,宋星瑤看了下時間,就道:“有點沒意思,小陸哥給點游戲建議?”
大家把目光移向埋頭吃飯的陸蘊。
陸蘊淡定道:“鬥地主。”
衆人:“……”
有點接地氣。
陸蘊聳聳肩,“家庭溫馨游戲就是這個,麻将占地大,還要吃飯。”
說得有理有據的,大家接受了建議,然後陣容分成了四波。
為什麽是四波呢?當然不是四人鬥地主,而是白書寒要保證自己滴酒不沾地把兩個好發小送回家。
晏馳則是覺得自己跟他們好像也沒有很熟,自覺在旁邊當氣氛組,實際上他內心長嘯,鬥什麽地主啊,他好想上號,今天一天沒玩過游戲了。
于是陸蘊虞樂,以及霍知期和盛言中的一個,則是三大勢力代表,至于身後家屬就是負責喝酒的。
幾輪下來後,都是盛言方當地主,另外兩位則是農民,且都輸了。
陸蘊面無表情看向虞樂:“虞哥技術不怎麽樣啊。”
虞樂回笑:“小陸哥今天手生?”
“但凡虞哥不吃我牌呢?”
“但凡小陸哥記得我才是您隊友呢?”
眼見着氣氛不對,陸晏叢趕緊道:“不要吵起來。”
陸蘊回頭冷笑,“心疼你呢。”
陸晏叢乖乖閉嘴。
對面的白書寒偷偷對盛言講:“虞先生和小陸先生是親戚嗎?他們長得還挺像的,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看起來又不是很好的樣子。”
盛言看過去,這倆的形象氣質确實有一定的相像之處,不過應該是都是搞藝術的緣故。
他搖頭,“應該不是。”
說兩句話的功夫,那邊已經讨論起來,說不能玩那種需要合作的游戲,要幹就單打獨鬥,霍知期已經代表己方同意了。
而單打獨鬥就是……又是最基礎的比大小。
霍知期得意地對盛言說:“這個我擅長,以前我們就沒輸過。”
他的聲音不小,對面的陸蘊聽到後,嗤笑道:“小霍哥太自信了吧?我以前是放水的,別小瞧我當過幾年不良少年的實力。”
虞樂也說:“我從小到大就沒輸過。”
晏馳:“……”
你們富二代的生活好多姿多彩啊。
比大小的效率上來了,因為還沒有到一個小時,虞樂留的幾瓶酒就空了。
盛言看着坐在自己旁邊呆呆不說話的霍知期陷入沉思。
陸蘊對盛言比個姿勢,“抱歉了,是我下手沒輕沒重。”
虞樂接着說:“給孩子漲漲經驗,以後就有經驗了。”
兩個不熟的人争鋒相對下,圍觀看熱鬧的霍知期被殃及池魚。
宋星遙看到這樣,笑道:“時候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吧,下次有空再聚。”
他伸手在霍知期面前晃晃,“知期沒事吧?”
霍知期皺着眉頭不說話,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盛言看他的模樣輕嘆口氣,“我和書寒把他送回去。
今天過得還算充實,吃飽喝足後大家一起去停車場。
宋星遙看着幾位比自己年紀小的後輩,溫聲囑咐:“回去了發個消息,開車小心。”
虞樂對他們揮揮手,“小晏回去了代我向雲老師問好。”
除了霍知期外,晏馳最熟悉的就是虞樂了,他連忙點頭,“會的,樂哥再見。”
說着又過來跟盛言道別,他眼神看了霍知期好幾眼,硬生生控制要拍照的想法,最後只能佩服想,霍知期酒品居然很不錯。
散場分別後,真如白書寒說的,他負責送兩個發小回去。
但回的話,肯定不是回霍知期那邊了,盛言見時間不早了,他擔心白書寒回去也晚,幹脆把霍知期帶回他那裏。
霍知期全程很安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會目光沉沉地盯着其中一個人。
盛言難得見霍知期這樣,不禁覺得還挺有趣。
順利把人帶出電梯後,盛言正要說話,霍知期突然拉出他的手,腳步不挪動,就杵在原地。
疑惑之下,霍知期只是聲音渾厚道:“這裏不是我家。”
白書寒看着真誠誇贊:“書寒這反應真天真無邪。”
盛言無奈笑道:“是我家。”
霍知期:“哦。”
“言哥,今晚……”
盛言先一步開口:“知期住我這邊,你也早點休息吧。”
白書寒見狀只能點頭,“要是需要幫我就叫我啊。”
“沒事。”
開門之後,盛言把霍知期帶進來,他把燈光打開,回頭就看到站姿原地,眼神疑惑看着眼前的霍知期。
盛言嘴角不由上揚,又覺得這種場景可真稀奇,沒想到霍知期居然是以這種形式來到他這裏。
“言老師。”
霍知期終于看到了盛言,他跨步走過來就牽起手,垂眸盯着人不說話。
盛言任由霍知期牽着,他嘆口氣,說:“會洗澡嗎?”
霍知期點點頭。
“那先去洗澡,好不好?”
“好的。”
把人哄去浴室之後,盛言去衣帽間取了幹淨的內褲和睡衣,霍知期不比他高多少,睡衣還是能穿他的。
“知期。”
聽到水聲停下,盛言在門外叫了聲。
話音剛落,浴室門就打開。
“知期?”
盛言愣了下,他看着眼前的人赤|裸着,身上的水滴未擦淨,順着肌肉紋理争鋒先後地往下滑落。
盡管對這副身軀已經熟悉無比,但是距離上一次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盛言只是能維持數秒的冷靜,無數的記憶紛沓而來。
“知期,”盛言平複着呼吸,他把手上的衣服遞給一臉好奇盯着自己的霍知期,“你先穿上,別着涼。”
霍知期乖乖接過,但并未直接套到身上,而是貼在臉上,聞了聞,疑惑道:“這是言老師的衣服嗎?”
盛言深吸口氣,說:“只能先勉強穿穿,應該是合身的。”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霍知期彎起嘴角,眼眸中的笑意濃郁。
浴室的熱氣沖了出來,盛言見霍知期還算聽話,就要轉身離開,但身後就貼上火熱的身體。
盛言心頭猛然一跳。
脖頸間是霍知期呼吸間的熱氣,他放低聲音,叫了聲:“言老師……”
盛言對這個語氣和場景熟悉無比,不用想都知道霍知期想幹什麽。
要是以前的話,盛言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但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
他們還沒結婚,雖然那個口頭假男朋友的協議裏,也說可以進行适當的親密接觸,但也不至于到可以上床的地步。
這太超過了。
盛言皺着眉頭想要說話,但脖子裸露的肌膚感到一陣柔軟,并帶着濕意。
“知期。”盛言叫一聲,霍知期的手就收得越緊,他的呼吸也越發急促起來。
“言老師,我難受。”
難受的又何止他一個人,意識清醒的盛言才是最煎熬的,他保持着理智,握着放在腰間的手,想要回頭,卻恰好被靠過來的霍知期給吻住。
一陣厮磨後,趁着喘氣的功夫,盛言盡量掙脫出來,但又被抱了回去。
這種情況太過了,盛言擡眼要說什麽,霍知期的五官又湊過來,直接放大。
霍知期的臉長得十分美麗,此時面露潮紅地對人撒起嬌來,讓盛言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對方的貼近。
當初他們結婚以後,兩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正好因為身份來互相解決生理需求。
那麽多年來,霍知期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只能勉強縱容片刻,盛言剛要說話,就聽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霍知期發出啜泣聲。
“盛言,盛言……”
霍知期埋在盛言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噴在肌膚上,引得身下的人身體一顫。
這是盛言第一次聽到霍知道叫他的全名,但是他卻從對方的聲音裏聽出難以言說的情緒。
霍知期他,很不開心。
“盛言。”霍知期擡起頭來,深邃精致的雙眸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蓄了水霧,眼尾都染上了紅。
他撅起嘴巴,帶着哭腔道:“我好想你。”
思緒猛地被霍知期的話掐斷,盛言大口地呼吸着,完全發不出任何力氣來應對他的動作。
直到他所有的反應都被身上的男人都吻了回去。
熟悉無比的味道讓盛言似乎也沉淪在其中,他一下子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候。
八年前,還是八年後呢?
……
清晨陽光沐浴整間房子。
霍知期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是陌生的裝潢。
腦子的脹痛讓他隐隐忘記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直到卧室門口的聲響讓他找回一絲理智,他歘地站起來,更是驚恐地發現自己上身裸露着,渾身上下只有一件布料。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後怕,他只記得他們在玩牌,他技不如人輸給小陸哥和樂哥,然後呢?
這是誰的房子,又是誰帶他來這的,關鍵是誰給他換的衣服!
霍知期肯定這內褲不是自己的!
強烈的男德感湧上心頭,霍知期心裏瘋狂祈禱,他最好是守住了貞潔!
“知期,你醒了?”
門外熟悉的聲音把霍知期拉回神,他循聲望去,就看到穿戴整齊的盛言看着自己。
一股強烈的驚喜讓霍知期沖過去把人撈在懷裏。
“言老師……”
盛言一進來就看到霍知期在哭,還以為他沒睡醒,或者做了什麽噩夢。
“怎麽了?”
“沒。”見盛言沒有推開自己,霍知期幹脆繼續撲在他身上,他聲音悶悶道,“我還以為自己被賣了。”
盛言被逗笑了,“然後被我買了?人口買賣是犯法的,不要胡說八道。”
霍知期的心情終于轉好,他松開盛言一點,愉悅道:“我自願被言老師買回家。”
看來是酒醒了,盛言把人扒開。
“書寒做了早飯,我給拿過來了,穿上衣服洗漱完出來吃點吧。”
這會兒霍知期也知道這裏是盛言的住處,一想到他是從盛言的房間醒來,他就感到幸福得不行。
不論怎麽樣,言老師還是關心他的。
收拾完自己之後,霍知期走出來,開始熟悉四周。
他說:“言哥這裏的裝修風格跟我們那邊不太一樣。”
盛言坐在餐桌前給打好養胃的粥,招呼人過來坐下後,說:“随便住住。”
“書寒也住這邊嗎?”
“嗯,在對面。”
還好昨天确定白書寒是個好發小,不然霍知期又要不開心了。
他說:“那挺方便的。”
“嗯。”盛言應了聲,他看着對面神情自然的霍知期,問道,“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麽了?”
霍知期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呆呆看向盛言。
盛言說:“昨天晚上我讓書寒順便送我們回這裏,然後你就跟我進來了。”
霍知期努力回想,但記憶就是沒冒出來,他開始推測自己喝酒之後遇上盛言會發生什麽……
還能發生什麽?!霍知期偷偷打量盛言身上有什麽痕跡,但觸及到他的目光,就馬上洩氣。
“言老師對不起!”
盛言彎起嘴角,“對不起什麽?”
霍知期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的話,你道歉什麽?”
對面正襟危坐不敢亂說話,但又可憐巴巴看着盛言。
看着這樣的霍知期,盛言一點脾氣都沒有,或者說是沒必要生脾氣。
沉默了一會兒後,盛言嘆了口氣,他輕聲開口:
“你喜歡我?”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在腦海中響徹,霍知期心髒被激得砰砰直響。
他沒有想到,在自己還沒主動向盛言說出愛意之前,盛言就先一步開口。
霍知期沒有讓盛言等太久,他凝視着近處的臉,認真說:“是,言老師,我喜歡你。”
盛言對這個回答沒有意外,他只是好奇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霍知期搖搖頭,“我不知道。”
說完,他神色帶上追憶,又說:“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霍知期給了肯定,嗓音不自覺壓低下來,“嗯,很久,久到我都忘了。”
盛言不太理解霍知期口中的很久是指多久,幾個月或者是幾年。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霍知期開口的時候,盛言又先說話。
“一直忘了問。”盛言目光沉靜看着霍知期,不緊不慢道,“知期,從我們第一次接吻開始,你的技術就很熟練,以前很有經驗?”
霍知期被盛言的話給吓一跳,他連忙準備自證,但是被盛言打斷聲音。
“知期。”
盛言回頭,平靜漆黑的眼眸直視着霍知期。
他聲音輕緩,但帶着不可否決的語氣。
“你是重生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