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但願人長久 “你背地裏是不是都叫全名……
第56章 但願人長久 “你背地裏是不是都叫全名……
屋內的聲音仍在傳來。
“阿尤, 你打算跟京城那幾個人合作?”楚明哲臉色凝重看着楚尤,他心裏有氣不敢直接發作,但這會兒也不得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在國外呆習慣了, 對京城的局勢不了解,尤其是盛言那幾個人, 別看他們年紀不大,但肚子裏的壞水比一只腳進棺材的老狐貍還多, 上次霍家那位來北河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他就是來當說客的,我見你不怎麽搭理他,我才沒有提醒你, 可現在你怎麽……”
楚尤半阖着雙眼, 悠哉靠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叔叔的長篇大論給聽進去,等楚明哲聲音不再傳來後, 才似笑非笑把眼神落到他身上。
楚明哲遲遲等不到楚尤的回複,他深吸口氣,耐不住性子說:“既然你把楚家交給我打理, 那你就應該好事做到底, 讓我決定這件事, 而不是讓我為難……”
話音未落, 楚尤喉間就發出一記笑聲,硬是讓楚明哲生生閉嘴。
楚尤依舊是那副慵懶的姿态,他嘴角帶着笑意, 不緊不慢開口:“叔叔,您要是不想幹的話,有的是人想坐上您現在的位置。”
楚明哲身後起了寒氣, 他不禁扯出笑容,“阿尤,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叔叔信不信,我其實也不介意直接把整個楚家拱手送出去的。”
“阿尤!”
“玩了幾年過家家,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楚明哲不由氣湧上來,“楚家這些年都是我一手管理的,這是不争的事實!”
“是嗎?”楚尤漫不經心笑道,“除了你那個蠢兒子,楚家上下誰還聽你的?”
說着他站起來,任由衣服随意褶皺垂下着,然後低眸對楚明哲笑笑。
“只要叔叔乖乖給楚家辦事,就不需要愁你們一家幾口下半輩子的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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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明哲臉色發青,“阿尤!我好歹也是你叔叔,你就不能尊重我嗎?”
楚尤聞言挑起眉,“怎麽?我親爹死了,難不成叔叔是想代他教訓我?”
楚明哲臉色歘白,關于楚尤親爹意外離世的傳聞一直都是未解之謎,甚至連楚家內部也毫不知情,即便楚尤安然無恙回國了,大家也無法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楚尤。
楚尤收起笑意,“好了叔叔,實在沒事就出去應酬,別來這裏指手畫腳,還礙我的眼。”
楚明哲極力忍耐心中的不平,對楚尤彎腰點頭,整理儀容轉身快步離開房間。
霍知期聽見連忙躲到一邊,等沒了動靜才瞄過去。
這一瞄就和也從屋裏走出的楚尤給撞上了。
霍知期臉上已經切換笑容,神态自然走過去,熱情問候:“游哥晚上好啊。”
楚尤眯起眼睛打量眼前身形高大,但長相異常出衆的年輕男人,他勾起嘴角并未言語,而擡眼在對方身上流轉。
霍知期見狀,挺直腰杆,站姿優雅還精神,很有氣血地等嫂子來審視自己。
看了幾眼,楚尤才慢悠悠說:“哦,你怎麽在這?”
霍知期舉起一只手,主動解釋,“我是路過的。”
楚尤沒聽霍知期在說什麽,只是腦子裏一直在放空。
一會兒後,才問:“你是霍家的小兒子?”
被嫂子記住了,霍知期頗感到受寵若驚,他一本正經回答:“是的,我哥哥是霍其琛。”
楚尤漫不經心點頭,“噢~”
霍知期見狀,也适當說:“游哥你去忙,我就先告辭了。”
說着對楚尤點頭後,轉身就走。
“等等。”楚尤叫住霍知期。
霍知期停下腳步,轉身回頭安靜等待嫂子的問話。
楚尤眼眸在身姿挺拔的大明星身上打量幾圈,慢條斯理道:“你以前認識我?”
霍知期只是怔了不到一秒鐘,他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容得體道:“認識,只不過游哥見我的那時候我還小,游哥以前還送過我棒棒糖。”
“哦~這樣啊~”
楚尤拖長尾音。
霍知期偷聽了一會兒的牆角,加上從他哥那邊打聽來的資料,大抵确定嫂子的精神狀态異于常人,至少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于是霍知期又道:“游哥,那我先走了,有時間我們再敘敘舊啊。”
楚尤挑眉,揚着下巴道:“去吧。”
快速離開這層樓後,霍知期連忙去找盛言的房間,腦子裏裝的都是八卦和思念。
找了十多分鐘,霍知期終于找到盛言說的房間。
“言老師!”
熟悉無比的聲音驀然傳來,盛言擡頭望去,就看到神采飛揚的假男朋友。
“知期。”
盛言看他走進來,還不忘往他身後多瞄了兩眼,确定只有一個人後才稍稍平靜。
霍知期也不知道盛言的心思,他靠着盛言坐下後,才注意到他們的另一個發小。
“言老師,他怎麽了?”
從一進門就不見書寒說過話,甚至連招呼都不打。
盛言勾起嘴角,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輕笑道:“正在構建新的世界觀。”
霍知期:“???”
這時白書寒才聽到動靜,才悶聲說:“知期?你來了。”
霍知期挑着眉沖他點點頭,轉頭問盛言,“言老師,什麽世界觀?”
盛言不緊不慢道:“我們專家在忙着給自己洗腦關于他那位網戀對象的事。”
聽到一個和滿身書卷氣的白書寒完全不相關的詞彙,霍知期被逗笑了。
“網戀……嗯?”
霍知期突然反應過來,然後一臉震驚地看看白書寒,又看看盛言。
“言老師?”
盛言點頭,“可不是嘛。”
這兩人聽着像說悄悄話,實際上說話聲音一點都沒降。
白書寒還沒完全接受網戀女友變男友的事實,現在就被兩個發小圍觀,臉皮一薄,什麽話都不敢說。
而霍知期早就盛言的身後偷笑。
他是萬萬沒想到,現實中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居然是網戀?
不過不對啊,網戀很正常啊,白書寒不是讀書做飯就是在實驗室,他也就只能通過網絡和陌生人交朋友。
但是晏馳?他這個走去哪兒都能惹出緋聞的大明星會談起純潔無暇的網戀?這人設不對啊!
“言老師!”
霍知期知道盛言更了解他們的事,所以滿懷着激動看向盛言。
盛言也沒什麽壞心思,只不過事短暫的郁悶正好和晏馳有關,這會兒見到霍知期後也就消盡了。
他輕笑道:“書寒還在這裏,不方便說。”
白書寒:“???言哥,難道我不在這裏就方便了嗎?”
霍知期幫盛言說話,“不然呢?”
白書寒這會兒看出點不對勁,“言哥,你剛才給出的建議是基于我不知道的事實,還是只是你随口一提的?”
盛言搖頭,“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別問我。”
霍知期樂得看到堵人說話的盛言,他邊看熱鬧邊說:“就是!”
說完霍知期直接對盛言說:“言老師,等回去我再問你。”
盛言點頭,“好。”
在白書寒覺得臉皮更薄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心情再和虞先生繼續讨論文藝複興了。
在房間裏呆了好一會兒後,終于有人過來說宴會開始。
宴會無非是和平時的流程差不多,盛言對此并未感到困擾,他叫上霍知期和白書寒,三人回到一樓。
流程确實大同小異,因為先前已經打夠招呼,加上盛言沒有表現出要和任何人熱談的意思,除了這次全程跟霍家兄弟以及白專家在一起。
晚宴逐漸接近尾聲,客人們開始各玩各的,沒有把拓展人脈等事帶到明面來。
盛言把白書寒送回房間,出來後等霍知期過來。
幸好主辦方給他們安排的房間相近,盛言沒有等多久,就等到霍知期。
霍知期緊緊握着盛言的手,來到沒有燈光直照的甲板上。
盛言感覺到霍知期有點緊張,他不由輕笑道:“我其實不怕黑。”
霍知期愣了下,他近距離地凝視盛言,“真的嗎?”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霍知期才輕笑出聲,手沒有松開。
“我剛剛跟我哥說,我看到游哥了。”
盛言聽到也覺得驚訝,“楚總來了?”
自從他上船後,還沒看到楚尤的身影,包括宴會開始前後。
“我也不知道游哥既然來了又不出來露臉。”霍知期輕聲說,“不過我相信我哥應該會找到他的。”
盛言對楚尤和霍其琛的事并不了解,就跟霍知期不清楚白書寒和晏馳的事一樣。
走了一會兒,冰涼的海風拂過臉上,讓思考中的盛言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霍知期帶到水域的駕駛艙上。
盛言疑惑道:“知期,我們要去哪裏?”
霍知期已經挑選好一臺快艇,他牽着盛言坐上去,自己在駕駛位上。
他對盛言燦爛笑道:“既然言哥不怕黑的話,那就放心跟着我好嗎?”
盛言聽完愣愣點頭,他只感受到耳邊的一陣風,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霍知期帶到海面上。
直到燈光璀璨的游輪在身後,霍知期才減速。
風掀起的海浪打在船身,周圍變得漆黑一片。
盛言下意識把手搭在霍知期的手臂,剛剛觸碰就被霍知期緊緊握住。
霍知期切換自動駕駛模式,他往後靠了下,說:“現在我們什麽話都可以說了。”
盛言點頭。
霍知期又撅嘴說:“不過言老師,我其實不想八卦書寒和我哥他們。”
聲音融進了靜谧,盛言把所有的情緒都放下來。
沉默良久後,盛言才開口:“我确實不怕黑。”
霍知期看過來,依靠儀器表上的微弱光去看盛言的臉。
“我坐在櫃子裏呆了很久,久到記不住時間,可是我不敢睡覺,我怕睡過去之後再也看不到爸爸媽媽。”
霍知期聽着盛言平靜而毫不波瀾的聲音,蹙起眉頭。
“我等了很久,還是沒人開門,我又等了很久。”
霍知期心裏被揪着,他放聲軟和,“後來是我找到的你。”
盛言不由得彎起嘴角,“對。”
霍知期眼底帶着些許笑意,他溫聲道:“言老師,其實認真說起來的話,我是你處在黑暗中見到的第一個人,用現在的話說,我就是那個救贖你出現的那道光,簡稱白月光。”
說着說着,霍知期嘆氣,“可是為什麽言老師不記得我呢?”
“白月光?”盛言臉上笑意濃了幾分,他說,“問我的症狀算不上典型的幽閉恐懼症,只不過大家覺得是,我覺得承認也沒錯。”
“我那時候只是在等天什麽時候亮,光什麽時候照進來,耳朵能聽到聲音。”
“霍知期。”盛言忽然叫霍知期的全名,他偏頭認真注視對方,眼神似乎迷離。
“我記得你的聲音。”
霍知期從來沒有聽過盛言對自己說過這些話,更是沒想到在盛言否認了所有他自以為對盛言所認知的脆弱之後,對方會說這句話。
“言老師,”霍知期忍不住叫他,“盛言,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盛言歪着腦袋,似乎在自我剖析,又像是在解釋:“我只要讓自己忙起來,我就不會有時間想起當時的心情。”
說着他又看回霍知期,“你知道我為什麽晚上不敢拉窗簾嗎?”
霍知期茫然搖頭。
盛言笑起來,“我怕我看不到外面的聲音。”
他長長呼口氣,說:“與其說我怕黑,不如說是怕安靜。”
霍知期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他猛地抱住盛言,有點語無倫次地說:“盛言,言哥,盛言,所以你不是完全對我沒有印象是不是?你也不是出國之後把我給忘了。”
盛言有點被摟得透不過氣,他自己調節好位置,說:“也可以這麽說。”
霍知期把腦袋往盛言身上蹭了蹭,聲音沉悶道:“所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言老師為什麽不喜歡我。”
盛言無奈搖頭,“這是無法控制的事。”
“言哥。”霍知期從盛言身上起來,表情嚴肅道,“那為什麽你對書寒的态度和別人都不一樣?包括我也是!”
盛言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書寒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确實要比別人深。”
有個“別人”立馬對號入座,他很傷心地說:“我果然是別人。”
盛言對此不予肯定,他邊哄邊分析說:“書寒是弟弟,但是你也和別人不一樣,要是比較起來的話,你不覺得你在我這裏得到的特殊待遇更多嗎?”
霍知期還是很傷心,不過還是順着盛言的話來安慰自己,“那倒也是,我是唯一能和你領結婚證的!”
見霍知期把自己哄好之後,盛言算是放下心來。
聽着海浪拍打船身,水滴有時候會濺到手上,引得一陣冰涼。
又是安靜的相偎,片刻後,霍知期沉悶沙啞的聲音響起。
“盛言,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你對我動過心嗎?”
盛言一愣,他還沒聽過霍知期用這種語氣,以及說過類似的話。
“我有過。”
霍知期緊接着一句說。
盛言心髒突然也被揪起來,內心被一粒小石子抛進湖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心緒不上不下的。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那種感情,你好像并不怎麽需要我,但又你不會離開我,所以我就沒費心思去管它,現在想想我當時蠢得要死。”
霍知期換了個姿勢,把盛言抱在自己的懷裏,低頭一下一下地用下巴蹭蹭他的腦袋。
“知期,你是怎麽重生的?”
盛言忽然問,他現在才想到要問這個問題。
他自己是因為發生車禍意外回到過去,但是他現在好奇,那霍知期呢?
至少霍知期是在自己之後的,霍知期有說過,他是在自己去世後才喜歡上他的。
聞言,霍知期閉上眼睛,雙手收緊,想更用力感受他懷裏的盛言是真實存在的。
“在很多年以後,天氣晴朗的一天,你回國之後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也是天氣晴朗。”
“很多年以後。”盛言低聲重複霍知期的話,他看向前方,黑暗中還有遠處的燈光。
他說:“我是因為那場車禍去世的?”
話音剛落,盛言明顯感受到霍知期渾身僵住,擡手繞到他的身後不輕不重地給他順背。
霍知期才輕輕應聲,“嗯。”
他深吸口氣,沉着聲音說:“參加完你葬禮的第二天,我就回劇組拍戲,大家都很擔心我,擔心我是不是想讓工作來麻痹自己,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你離開之後,我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過。”
“等我回到家,看到和以前擺放一樣的屋子,就好像你只是出了一趟差,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會回來,我似乎沒意識到你離開的事實。”
“我明明把心态調整得很好,可是我看到姥姥、西西阿姨、爸爸媽媽、星星,還有很多很多我們共同認識的人,他們一出現就不斷讓我想起來關于你的一切。”
“再後來我回家找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霍知期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他仔細聞到屬于盛言的氣味。
“我後來才想明白,我和言老師不一樣。”他說,“言老師能做到對我的離開無動于衷,我以為我也能和你一樣,原來是我不是。”
盛言胸口被什麽情緒堵着,但是他還是無法想象霍知期口中的“很多年”裏都經歷了些什麽。
“知期……”
“盛言,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了,除了我喜歡你了這句話,我都不愛聽。”
情緒正趕上頭,盛言就被霍知期的話給逗笑了。
他輕嘆口氣,問道:“說起來,知期。”
霍知期直接長在盛言身上了,悲春傷秋應了聲:“嗯?”
盛言微眯起眼睛,說:“你背着我的時候都叫我盛言?”
“啊?”
“你喝醉那天也是叫我全名。”
霍知期頓時一個激靈,他好奇道:“真的嗎?”
盛言點頭,“嗯,直呼其名,剛才也是。”
霍知期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雖然我生理年齡比你小,但心理年齡比你大十幾歲啊。”
盛言彎起嘴角,“我就當你說得對。”
霍知期哼唧了聲,沒有主動再解釋,萬一人盛言真生氣了怎麽辦。
“知期,對不起。”
霍知期愣了下,眼底的笑意淡去,剛才消失的愁緒重新燃起來。
“我越來越怕再也看不到你。”
盛言從霍知期的懷裏出來,他伸手撫上對方的眉心,然後張開手掌蓋住他的眼睛,觸感溫熱卻安心。
“別怕。”盛言輕輕地說,“我沒走。”
“嗯……”霍知期也把手覆在盛言的手背,然後抓起來放到嘴唇,往上輕輕一吻。
霍知期眼底蓄滿笑意,他對盛言露出燦爛的笑容。
語氣裏帶着揶揄,“那現在的盛總有一點點喜歡霍知期了嗎?”
盛言無法給出确切的答案,從聽到霍知期洶湧澎湃的心跳聲、直視中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
如果說是不喜歡那是假的,可是盛言卻無法理解自己的心跳為什麽還是不會為此而加速。
明明他們靠得那麽近、關系那麽親密,可盛言還是沒有發現自己把霍知期放在愛人這個位置上。
盛言抿着嘴唇,多耀眼的星空也無法讓心情變好。
他很讨厭這樣的自己。
“沒關系。”霍知期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他低頭親了親懷中人的眉心,“言老師沒有推開我,就是最好的進展。”
“謝謝。”
霍知期輕笑,語調輕快道:“不用謝。”
氛圍變回最開始的輕松,霍知期把盛言拉着往後靠着,一起擡頭望天空。
“如果這個時候有流星,那我們就能許願了。”
“嗯。”
盛言點頭。
他們躺在深不見底的海綿上,盛言想要伸手想觸摸星空,卻忽然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飄走了,只能緊緊握住旁邊的手。
兩人看得正高興時,忽然不遠處傳來馬達聲,還越來越清楚。
還沒等盛言和霍知期反應過來,一輛也是半夜出海的快艇就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還濺起了浪花,很不客氣地濺給他們身上。
霍知期給盛言擦了擦,嘴裏念叨:“誰大晚上的那麽沒素質?航線撞了!”
他往那邊看,燈光照到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快艇,裏面的人只看得到一閃而過。
不過霍知期還是驚呼一聲:“哇喔。”
盛言被擋住,看得不清,他擡頭問:“怎麽了?”
霍知期咧嘴一笑,“好像是我哥。”
盛言有些驚訝,他努力把半夜開快艇出海的人和印象中不茍言笑的穩重的霍總聯系成一塊,但失敗了。
他問:“你看清楚了?”
霍知期越來越自信,“雖然只是一晃眼,但是他沒錯。”
說着他轉頭對盛言樂呵道:“等回去了,我就跟霍總索要精神損失和衣服賠償,不然我就去告狀!”
盛言輕笑道:“你和霍總關系确實緩和很多。”
“也還好吧!”霍知期哼唧了下,說,“雖然我以前搬去跟他住,但一年到頭也沒見過幾面,那麽多年來我深深覺得我哥很可憐,所以我發現重生回來後,勉強撿回和我哥的感情也不是不行。”
盛言蹙眉,他聽出了一樣,疑惑問:“只有你和霍總兩個人?”
那楚總呢?
霍知期安靜點頭,“嗯。”
盛言回想霍知期為數不多談起霍總和楚總之間的關系,他意識到霍知期做得最多的就是鼓勵霍其琛去找楚尤。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多問一句:他們以後沒有在一起嗎?
而霍知期像是看出盛言的疑問,他笑眯眯對他說:“言哥,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才是真實的。”
盛言:“嗯?”
霍知期說:“我們回來之後,不是少了很多遺憾嗎?我剛剛說我哥會找到游哥,他後來真的找到了,我也相信他們的未來也會改變。”
也包括我們嗎?
盛言沒問出這句,他若有所思地點頭。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