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紀時謹自然不會……
第32章 第 32 章 紀時謹自然不會……
紀時謹自然不會委屈自己的閨女, 狀元走了,沒有關系,還有榜眼跟探花跟随自由,雖然人在京外, 但是他也有閑工夫去操心簌雪的事情。
除了二人以外, 他還安排了不少德才兼備的青年随時侍公主左右, 以提高公主的審美
對此,簌雪只覺得她父親的頭腦實在秀逗了。
她如今每日忙着朝政的事情,哪裏有時間去管情愛之事,況且, 她覺得, 天下的男子再好也沒有她哥哥那般好, 長得比他好的,沒有他有才華,比他有才華的, 不如他長得好,有他這樣的對比在, 想要她能夠找到心儀的男子,實在是難上加難。
紀時謹幾次讓人找英俊兒郎到公主的身旁, 都是白費功夫,這讓紀時謹有些費解,難道自己的小閨女就非這個臭小子不可了?
以前自己的姐姐妹妹個個玩得挺花, 怎麽到自己的小閨女這裏, 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這個丫頭怎麽就對漂亮男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也不是完全沒有興趣吧,在蜀地的時候,沈家那個臭小子不就是這個丫頭非要救的嗎,差點還因此惹了一身的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裏吸取到教訓了, 竟然變了不少。
紀時謹有些頭疼,因為這件事情,他接連幾日都是在唉聲嘆氣。
鎮國公猜到他大概在犯什麽毛病,于是勸谏他說道:“陛下又何必為公主的婚事過于擔憂,公主乃是皇女,是上天賜予陛下的開心果,有公主在,是我們大晉的福氣,她的婚事自然有天來定,陛下何必憂愁,或許,公主還不開竅呢?”
紀時謹自然知道自己的小閨女沒有開竅,他就是想要趁着她沒有開竅的功夫,扼殺她對那小子的念頭,誰知道……”
鎮國公于是再度勸說:“陛下,你眼下着急,也是沒有用的,左右現在狀元郎也已經不在京城中了,公主遲早會忘記掉他,也遲早會遇到合适她的人,陛下不需要為此多加分神……”
鎮國公還沒有說完,紀時謹已經直接轉身走了。
不讓他分神,說得是好聽,那是他唯一的閨女,又不是他李懷的閨女,他自然是不需要分神的。
反正這事,也是不了了之。
簌雪留在宮中,而姜奕,則在隴州,擔任起知府來。
轉眼一年的時節很快就過去了,簌雪因為沒有了哥哥的陪伴,感覺寂寞不少,眼看着快要到哥哥的生辰了,見父親又回來了,簌雪于是出了京城,往隴州去了。
簌雪沒想到竟然會在路上遇到徐問儀。
徐問儀也沒想到會遇見她,微微詫異了一下以後,她當即過來行禮。
“見過昭國公主。”
簌雪是一個人出的京,忙完手中的事情,離哥哥的生辰已經沒有多少天了,要是帶着一群宮女侍衛的話,免不了又要慢上許多,簌雪想要快些到那邊,所以留了一封信,于是就出來。
在宮內那是必須要守規矩,但是到了宮外,簌雪可就不講究那麽多多規矩了,連忙扶起徐問儀,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比起上一次見面,徐問儀似乎變化更加大了。
簌雪想起來,那一次見,還是在徐家。
見到父親帶兵進入徐家,徐敬風覺得無言以對父皇,于是選擇了自盡身亡,隸王要清算整個蜀地的大家,父親又忽然自盡,徐問儀忙得腳不沾地,而因為是一個女子,徐家人并不同意她一個人接手徐家的事務,簌雪當時就發話了,幫忙壓制住了那群喧鬧的徐家人,後來據說徐問儀又用鐵腕手段,制住了那一幫子不服氣的人。
如今兩年多沒有見面,她看起來,身上的氣質都銳利了不少。
整個人看起來比初見時她穿着紅嫁衣的樣子,更要奪目。
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是不錯徐問儀跟她說了如今錦城之中的狀況。
為了把錦城管好,簌雪查了不少古籍,又征求了許多有識之士的建議,頒發了一系列的政令,免了一年的賦稅,鼓勵農桑,大力推動商業發展……
兩年休養生息,蜀地如今日益欣欣向榮。
徐沈兩家有罪的應該清算的清算了,剩下的一律貶為庶人,但是後代還是可以通過科舉入仕。
徐問儀對于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
她如今從商,生意已經做的很大,她告訴簌雪沈雲霄之妻李氏如今也在她手底下的店鋪做事,還嫁了一個本地開酒樓的,雖然無權無勢,但是日子卻過得比以前還要和美,兩人去年還生了一個女兒,疼愛得不得了。
簌雪聽到徐問儀的話,點點頭,對于李氏的現狀也還是滿意,對于李氏,她也是敬佩的,她不僅殺了沈雲霄,還帶着自己的兒子一起,把沈家的秘庫告訴了他們,父親在沈家的秘庫從查封了不少東西,全部充入了國庫。
反正沒有什麽事,兩人也是在野外露宿,二人這天晚上聊到很晚,第二天臨分別之時,徐問儀告訴簌雪,處完這邊的事情,接下來可能要去越月國走一趟。
簌雪聽到她的話,忽然靈光一閃,道:“我娘親這一年多來都不怎麽給我傳信過來了,我總預感哪裏有問題,總想去看看,但是我父皇卻不允許我去,你可以幫我查一下我母親的現狀。”
徐問儀聽說她母親的身份以後,詫異不已,不過還是很快同意了幫她的忙。
最後兩人分道揚镳,簌雪繼續去隴州找哥哥,而徐問儀則前往月國去了。
兩人分別以後,簌雪繼續趕路啓程。
路上的時候,看到幾個男人,正在綁着一個服飾看起來,有些像是西戎人服裝的少女。
兩行人在茶棚遇見,那兩個綁着少女的人販,看到簌雪的時候虎視眈眈,茶棚裏邊有不少的人,然而大家對這樣的情狀,都視若無睹。
簌雪看到周圍的人都如此的冷漠,後面覺得有些憤怒,一腳踹了一個椅子過去,被冷冷的問道:“大庭廣衆之下強搶民女,你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剛才那二人盯着他,是覺得她過于漂亮了,然而衆目睽睽之下,他們自然是不敢打簌雪的主意的,見到她要為這個西戎女子出頭,幾人看她這般脆弱的樣子,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茶棚的攤主也開口說道:“姑娘,你雖然有路見不平的心,這是極好的,那你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麽人嗎?她可是西戎人的女兒,西戎人對我們燒殺搶掠,我們中原的百姓可是殺之而後快。”
那兩個綁着少女的漢子也當即道:“就是就是,不要多管什麽閑事,不然的話我們連你也一起綁了。”
簌雪聽到他們如此嚣張的話,當即就覺得憤怒無比,她取出腰間的軟劍——這軟件還是前一年自己生辰時,哥哥讓人為他打造的武器。
哥哥覺得她愛打打殺殺,平時路見不平,容易拔刀相助,生怕她會有危險,所以自己設計讓人給她做了這樣一把可以僞裝成腰帶的軟劍。
兩人見到她竟然在這時候拔出了武器,就知道這一次可能是遇到了硬茬子,少女身上氣質不一般,拔出劍時殺氣凜凜,她立得筆直,一雙眼睛漂亮又銳利,讓人感覺是個高手的樣子。
此時手中拿着軟劍,眼底帶着冷芒的樣子,跟剛才仿佛不像是一個人。
兩人都有些恐懼的後退,也同樣有用手中的劍對着他惡狠狠的說道:“小丫頭,你非要多管閑事是吧,這可是西戎人的女兒,你若是救下她,便是與我整個晉國為敵。”
簌雪冷冰冰的看着他:“少給我扣這麽高的一頂帽子,就憑你還治不了我的罪,不管他是什麽人的女兒,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我看到你們兩個高大的男人欺辱她,我就是要幫她,今日你們要是不把人留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對視一眼,當即就拿着劍刺了過來,當然他們只是想要吓唬一下這個丫頭,這樣被他身上的氣勢吓得膽戰,可這樣一個容貌嬌麗,細手細腳的少女,在他們看來,武功應該也高不到哪裏去。
哪裏想到少女只幾個回合,就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把他們揍的鼻青臉腫。
兩人撞在旁邊的桌子上,落在旁邊的地上,哎喲哎喲的扶着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武功高強的女子。
他們行走江湖,向來都是靠直覺,而這一次,他們的直覺準了,卻因為偏見,害自己白挨了一頓打。
見到少女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漂亮的眉眼帶着諷刺:“怎麽樣?還要不要起來繼續打?”
大人當即跪地求饒:“女俠饒命。”
簌雪冰冷的說道:“那你們還不快滾,要是下次再遇到你們欺負女子,我就把你們送到官府去。”
簌雪之所以不把他們送到官府,還是念在他們綁的是西戎的女子,若是普通的女子,她定要抽死他們。
兩人當即屁滾尿流的跑了。
茶棚裏邊的人見狀當即,議論紛紛,但是基于少女的實力,沒有人敢上前輕易去招惹他。
茶棚的店主見到這個少女好說話,于是上前好心的提醒道:“姑娘,西戎人詭計多端,最是狡猾,你還是謹慎一些。”
旁邊被綁着的西戎少女,聞言當即就厲色:“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們西戎人性格最是豪爽,要是你們這些中原人,最是狡詐。”
簌雪看了過去,發現自己雖然是救了她,可少女一點都沒有感激自己,反而帶着幾分憤恨。
簌雪不免就想到了之前在蜀地之時,自己救了沈瀾清,最後卻是農夫與蛇。
可眼前少女,要是不救的話,簌雪也不知道她淪落為什麽樣的下場。
關于西戎的混亂,這兩年她一直都有看卷宗,去年父親還帶兵過來,但是西戎人就是不服管教,你打他們一次,他們只會更加惡劣的報複回來,連父親也是沒有辦法。
回憶起之前的事,她想了想,也就決定不帶這個少女上路了,松開了她的繩子,又從兜裏給了她一錠銀子,塞到她的手心裏,就說道:“好了,我只是路見不平,所以才助你一下,也不需要你什麽感激,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阿耶娜一眼就看出這個少女非平常人,應該是中原人的貴族少女,這中原的普通百姓個個讨厭他們,這不谙世事的少女,竟然還要救她,還真的是愚蠢,她父汗遲早會帶人踏平這裏,她才不需要他們的施舍呢。
說着她手一擡,就把簌雪手中的銀子給拍走,冷冷的說道:“我才不需要你幫忙。”
然後轉身就跑了。
周圍的人個個譏笑她,好心救了一個西戎人,結果人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簌雪并沒有搭他們,喝完茶付了錢,轉身就走了。
簌雪過來之前已經給姜奕寫過信,他到隔壁的州縣時,姜奕已經趕過來了。
看到她一個人過來,姜奕眉眼湧現了幾分無奈:“你過來怎麽也不帶人過來?”
簌雪說道:“你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我怕帶上他們趕路實在太慢,到時候耽誤了你的生辰。”
聽到她的話,姜奕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暖意。
他說道:“我的生辰并沒有那麽要緊,就算是遲了也可以到時候補反倒是你自己一個人出發,萬一路上出現了什麽事情,恐怕會引起不少人擔憂。”
簌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哥哥呢,你會不會很擔憂我?”
姜奕對上他明亮清透的眼睛,說道:“自然是會很擔憂你。”
簌雪彎了彎眼睛。
姜奕對上她的眼睛,連日來的郁悶,這才散了。
這隴州已經接近邊境,苦寒得很,各種繁雜的事情多的很,許多事情他想要粗暴的去解決,然而面對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處的也是各種雞毛蒜皮的瑣事,他必須僞裝成謙和有禮的樣子,他實在厭煩。
無她在身旁,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耐心,而今她來了,還是特地過來為她祝壽生辰,姜奕的心,此時別提有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