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溫衍哥哥,你別吓我

第18章 第 18 章 “溫衍哥哥,你別吓我。……

葉元蕭見她緊張起來,猜測這事估計有幾分真,他道:“不是溫衍,溫衍對你的心思我知曉,只是妹妹,你不害怕傅朝尋嗎?你應該也聽說了他是什麽樣的人。”

全京城裏沒有人不知道,傅朝尋除了皮囊好,性情和名聲都不太好,在親王府裏不僅沒有地位,還任由他父親驅使。

“你不害怕他嗎”這樣的話葉元傾前世聽過很多遍,前幾日葉寧也這樣問過她。

她不明白大家的害怕指的是什麽,但是她好像從來沒怕過他,在她心裏,他并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垂首回道:“不怕,春日宴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前幾日他跟着傅峥臨去太師府做客,說過幾句話。”

“只是這樣?”葉元蕭似乎不太相信。

“二哥哥是聽誰說了什麽嗎?為何這般問我?”

葉元蕭忽而笑了,說:“妹妹別緊張,哥哥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才我去客房看他,聊了幾句,他說三句話裏有兩句都帶着你,還問我下雨天的時候你的胸口疼不疼。”

原來是傅朝尋自己說的。

葉元傾閃動了一下眼眸沒說話,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下的有點,但她并未覺得胸口疼,前世胸口疼也是嫁給傅朝尋之後,她覺得并不是什麽大事,可能是那時長期郁郁寡歡導致的。

“二哥。”葉元傾岔開了話題,“你不忙了盡快幫我查查那個叫餘瑤的人。”

葉元蕭見她如此迫切,連連點頭道:“妹妹交代的事我怎敢怠慢,你且等着我,一有消息我就來告訴你。”

他站起身:“時候不早了,妹妹休息,哥哥不打擾了。”

葉元傾應了一聲送他出了房間。

——

因着傅朝尋留在将軍府不便離開,葉展桡早些把事務辦完趕了回來,他先是去看望了一下傅朝尋,又叫來兩個兒子讨論了一會馬癫的事情。

經過調查發現,好端端的馬兒突然發癫,是被人下了藥,至于下藥的人是誰還沒有查明。

葉展桡回了卧房,溫容正坐在燭光下等着他,見他過來,急忙上前幫他把打濕衣的外衣脫掉,溫聲問:“累不累?腰上的傷又疼了嗎?”

葉展桡身為武将,身上的刀疤數不勝數,還好強壯的身體能夠扛得住,只是前些年在一場征戰中腰部受了傷,一到陰天下雨就隐隐作痛,不過并不是大問題。

他抓起溫容的手笑說:“讓夫人擔心了,并無大礙。”

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溫容給他倒了一杯茶,見他的氣色和以往一樣,擔憂的心情總算放松了,她道:“東街命案一事搞得人心惶惶,皇帝大力徹查此事,定是想借此之由看看諸位官家的反應,我大哥說,有位官員向他透露,皇上想把太後娘家的勢力就此根除,具體如何都是朝堂上的事了,夫君最近在外一定要謹言慎行。”

溫容乃是官家出身,又跟随葉展桡多年,對朝政之事早就耳濡目染,她雖然不便多言,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會提醒一番。

葉展桡站起身,幫她拆着高盤的秀發,輕回道:“夫人說的是,我也交代了恒兒和蕭兒最近小心行事。悅令堂那邊我也在查,傅朝尋這次提醒,算是幫了恒兒的大忙,萬一那內鬼搞出點事來,葉家可就遭殃了。”

說起傅朝尋,溫容笑道:“你猜傅朝尋今日叫我什麽?”

葉展桡把取下來的發簪放到她手中,笑問:“他能叫你什麽?我看他性子冷淡,能稱你一聲夫人就不錯了。”

溫容低低笑了,說:“他叫我岳母。”

“什麽?”葉展桡不可思議瞪了瞪眼,忙問:“他當真叫你岳母?你确定沒有聽錯?”

溫容點頭:“沒錯,就是叫的岳母,一開始我也以為我聽錯了,後來問屋裏的小厮,小厮也說他叫的岳母。”

葉展桡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他和夫人互望一眼,心中同樣生出一個想法,脫口道:“他不會是看上元傾了吧?”

溫容琢磨着:“我也在猜想,只是這倆人是怎麽認識的呢?傾兒天天在咱們跟前,也沒見她和傅朝尋有過接觸呀!”

葉展桡回味了一下葉元傾白日裏說的話,“呀”了一聲,道:“可別說,可能還真有點意思,今日醫師給傅朝尋開藥的時候,傾兒還脫口道出傅朝尋對白芷散過敏,當時我還納悶她怎麽會知道這些,後來她解釋說是聽衙役說的,現在仔細想想,她那緊張的模樣多半是在撒謊。”

“如此說,他們還真有可能認識?”溫容心裏說不出是驚還是喜,感覺怪怪的,覺得不合理又有點興奮。

她道:“說起來,京城這些未成婚的公子裏,就數傅朝尋的樣貌最出衆,你看那身形和氣質,和咱們家元傾多般配呀!去年我聽說他大哥有意過來提親,還認真考慮過,我見過傅呈延,尊貴的跟個仙人似的,只是太精明太高傲了,雖然也與咱們傾兒般配,但是這樣的人往往要求更高,只怕在一起會很累。”

她說着說着又認真思考了起來,繼續道:“老二傅峥臨也很優秀,看着好接觸,只是他已經看上了葉寧,和寧兒也算是情投意合。老三傅朝尋雖然名聲不太好,但是我怎麽就莫名地待見他呢?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好看?”

溫容真不知自己對傅朝尋的好感來自哪裏,好像從見他第一眼就挺喜歡的,她從來不會片面地去看待一件事情和一個人,她想她有這種好感一定是有道理的。

葉展桡聽出了點夫人的意思,他蹙眉琢磨了一會,道:“我看這事必須重視起來,萬一兩個人真的看上眼了怎麽辦?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意思,他盯元傾盯了好幾年,一直想讓溫衍把人娶走,時下兩個人都長大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溫衍又對傾兒有意思,要是傾兒喜歡上別人,只怕你大哥得來找你了。”

溫容把取下來的發簪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整理着床鋪,嘆氣道:“我大哥是怎麽想的你又不是不知,溫衍母親是太後娘家的人,這幾年他們家越來越不得勢,皇帝對他們也有所忌憚,當初他母親去世後爺倆就被派發到了別的地區,若不是你征戰有功做了将軍,估計他們很難再回京城,這事牽扯諸多,為了傾兒我也不能不多想,萬一有一天太後娘家那邊真的出事了,只怕會牽扯到他們,溫衍固然喜歡傾兒,但是也得慎重考慮,更何況我們也得尊重傾兒的意思。”

溫容心思缜密,考慮頗多,女兒越大越讓她擔憂,生怕一不小心嫁了不好的人家。

葉展桡經過夫人這一分析,也覺得溫衍這邊确實得慎重考慮,他幫夫人脫掉鞋子和外衣,攬着她躺下,安慰道:“夫人莫要擔心,哪怕讓傾兒晚嫁兩年,咱們也要找個最滿意的,時下先觀察觀察傅朝尋,若是他們兩個人真有意思,我們再做考慮。”

溫容應了一聲,剛要扯了被子蓋上,只聽門外有丫鬟喊道:“老爺,夫人,溫少爺的哮喘病犯了,現在喘的厲害,你們快過去看看。”

夫妻二人聞言驀地從床上坐起,下了床,披上外衣匆忙出了房間。

時下狂風肆意,雷雨交加。

二人匆匆跑到溫衍的客房前,碰巧撞上慌慌張張趕來的葉元傾和邱盈。

“娘!怎麽回事?”葉元傾擔憂地問。

溫容回道:“我也不知,丫鬟剛把我們叫來。”

幾人急忙跑進房間,只見溫衍正趴在地上喘的厲害,他渾身顫抖,面如白紙,汗如雨下。

溫衍的哮喘病是老毛病了,以前犯病只會胸悶氣短,最嚴重的時候也就短暫的無法呼吸,還從未出現過像現在這樣渾身發顫,意識漸失的現象。

“表哥!”葉元傾慌忙跑到他跟前,抓起他的手道:“表哥,你睜開眼,慢慢呼吸,醫師馬上就過來了。”

可能溫衍這次犯病實在嚴重,翻着白眼做不出一點反應。

葉元傾攬住他,豆大的淚珠啪啪地落了下來,哭喊道:“溫衍哥哥,你別吓我,你快睜開眼睛。”

“衍兒,衍兒!”溫容瞬間濕了眼眶,一聲聲地叫着他。

葉展桡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輕易碰他,朝着門外大喊道:“醫師呢?怎麽回事?為何還不過來?”

管家急忙上前道:“老爺,醫師在給傅公子處理傷口,馬上就到。”

管家話音剛落,就見醫師提着藥箱匆匆跑來。

“快快快!”葉展桡急忙催他。

醫師跑到溫衍跟前,幫他把了脈,從藥箱裏取出一粒救急的藥丸喂他吃下。

“醫師,怎麽回事?這次怎麽這麽嚴重?”溫容擦着眼淚問他,剛剛那一幕真的要把人吓死了。

醫師抹了一把汗,回道:“這是急性發作,我已經給他吃了救急的藥,可以緩解一會,時下我趕緊去給他開藥,依目前狀況來看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呼吸困難,需要時刻觀察,先扶着他坐一會,盡量別讓他躺着。”

溫容終是松了口氣,見葉元傾和邱盈都擦着眼淚,安撫道:“好孩子,醫師都說了沒事,別太擔心了,先扶他坐一會,吃了藥就能緩解了。”

邱盈點着頭,伸手想去抓溫衍的手,還沒有碰上又縮了回來。

葉元傾攬着溫衍,見他吃完藥喘的沒有那麽厲害了,揪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這時候葉元恒和葉元蕭也匆忙趕來,見溫衍病的如此厲害,均是擔憂的不行。

葉元恒害怕出事,冒着大雨連夜跑去太醫院給溫衍請太醫,葉元蕭也受父親指使跑去叫舅舅。

一時間,将軍府裏亂作一團。

從傍晚開始夜傅朝尋的胸口就一直漲痛,痛到連晚飯都沒有吃,後來實在支撐不住就叫來了醫師,想讓醫師幫忙塗點藥,只是醫師剛坐下,就有人跑來說溫衍的哮喘病犯了,讓醫師趕緊過去。

醫師慌張地提着藥箱出去了,藥也沒有給他塗,他倚在床頭只覺得胸口火辣辣地疼。

雨越下雨大。

他轉頭望向門外,看着從屋檐上滾下來的雨簾,心裏沉沉的,記得前世溫衍病重的時候,葉元傾傷心欲絕地趴在他跟前哭了很久,哭到忘記了吃飯,也忘記了時間。

那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在意一個人是可以這麽不顧一切的。

這一世她再見到溫衍,應該更加珍惜他了吧!

他動了動身,想要回親王府,但是身上疼的連床也下不了,他只好勉強躺下,迷迷糊糊地熬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他就被醫師叫醒,醫師端着藥過來,輕聲說:“公子,昨日實在抱歉,守了溫公子一夜,沒能顧得上你。你先把藥喝下,我一會再幫您塗點藥。”

他努力坐起身,往門外望了一眼,雨已經停了,他接過醫師手中的碗把藥喝下,慢慢下了床,忍着疼痛把鞋子穿上。

醫師忙問他:“公子,您要去哪裏?”

他低聲回道:“我回親王府,多謝醫師這兩日的照顧。”

醫師見他臉色蒼白,精神不佳,勸道:“公子胸腔裏傷的厲害,還沒有消腫,現在不易亂動,你不妨再住上一日。昨晚大公子在太醫院淋着雨等了一夜,終于把趙太醫叫來了,趙太醫正在給溫公子治療,等治療完了讓他過來幫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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