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婚?
第20章 第 20 章 成婚?
大雨過後,時至深秋,天氣逐漸冷了起來,屋裏屋外都透着涼氣。
葉元傾扯了一條厚厚的毯子幫溫衍裹在身上,見他氣色好了許多,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溫衍緊緊挨着她,感受着她身上溫熱的氣息,瞧着她杏臉桃腮的面容,一時看癡了,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臉頰,肌膚接觸以後,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壓不住心底洶湧而出的喜愛,攜着滿身的濃情傾身湊近她。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急忙往後撤身,擡眸望向他濃情似水的眼眸,緊張地張了張唇。
她的唇嬌豔欲滴,好看的就像剛紅透的果子,感覺咬上一口就能甜到人的心尖上去。
“妹妹!”溫衍難捱激動心情,又傾身迫近她。
葉元傾察覺到他已經亂了分寸,起了身就要走,溫衍拉住她,語音溫潤的就像流入心底的泉水,極其認真地對她道:“妹妹,我們成婚好不好。”
成婚?
葉元傾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驚住了,往門外看了一眼,低聲說:“表哥莫要如此,我去給你倒杯茶。”
她說着使勁往外抽手。
他見她慌亂起來,雖是不舍,但還是松開了她,溫聲說:“妹妹,哥哥是認真的,我知道妹妹心裏有我,也因為我犯病惴惴不安,昨日還辛苦地守了我一整夜,我很感動,也很心疼。”
他語氣真誠,略有憔悴的俊秀容顏看起來有幾分破碎美感。
“妹妹!”他總把妹妹叫得格外溫柔,“你說,你這樣好,我要怎麽去疼你愛你,用我的後半生,用我的生命,我都覺得不夠,所以,我想把你娶回家,對你千倍萬倍的好。”
溫衍,學富五車,像個詩人,情話說起來連路過的狗聽了都會感動。
葉元傾停在桌前,心裏某個地方好像漸漸融化了。
他怎麽那麽會說情話呢?
“妹妹,你過來,哥哥不口渴,哥哥只想讓你陪我坐着。”
他好聽的語言就像帶着甜味的棉花,甜甜的,軟軟的,總是說不完。
葉元傾冷靜了一會兒,還是給他倒了一杯茶,走到他跟前問道:“表哥以前也這樣犯過病嗎?”
記得前世這個時候,他并未犯過如此嚴重的病。
他接過茶杯,依舊深情地望着她,回道:“以前沒有這麽嚴重,這是頭一回,可能陰雨天的緣故吧!妹妹別怕,我問過很多大夫,他們都說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也會好生配合治療。”
他把毯子放到一旁,坐直了身子道:“妹妹照顧我一夜,一定很累吧!哥哥幫你捏捏肩。”
他伸手就要拉她坐下,門前突然走來三個人。
是太師府三兄妹。
“姐姐!”一襲鵝黃色衣衫的葉寧跑進來甜甜地叫了一聲。
葉元傾轉身去迎她:“妹妹,天涼了,冷不冷?”
葉寧搖搖頭:“不冷。”瞥了一眼床上的溫衍:“我們來看溫衍哥哥。”
葉紹和溫衍關系甚好,也知曉他有先天性哮喘病,以前他犯病他親眼見過幾次,每次他都在心中感嘆:這麽好看的人,老天怎麽舍得讓他受這樣的罪呢!這病估計要伴随他一輩子。
他走上前慰問道:“溫衍弟弟,感覺怎麽樣了?”
“已經好多了,多謝紹哥哥關心。”
溫衍動了一下身想要下床,葉紹急忙扶住他:“別亂動,在床上好生休養,不必跟我們這麽客氣。”
溫衍重新坐下,往門旁看了一眼,只見葉卓正倚在門框上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見他看過去,挑了一下唇角道:“看來病的并不嚴重,還能為元傾妹妹捏肩,昨日那麽大的陣仗,都把太醫叫來了,我還以為生命垂危了呢!”
溫衍:狗東西。
溫衍皮笑肉不笑地回他:“卓哥哥說笑,你這般說會讓我覺得你巴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不打緊,只怕元傾妹妹會傷心難過。她守了我一夜,我為她捏捏肩也是理所當然,若是沒有妹妹貼心照顧,我的病也不會好的這麽快。”
葉卓揚了一下眉頭,冷笑道:“聽說傅朝尋也在将軍府裏住了一晚,将軍府真是熱情啊!是不是明個我受了傷也能留在将軍府裏住一晚,元恒哥哥也能跑到太醫院淋一夜的雨為我請太醫?”
葉卓這話都快酸掉牙了。
溫衍笑說:“卓哥哥別說這種晦氣話,世間之事玄妙的很,萬一待會兒回去就出了事怎麽辦。”
葉卓:狗東西。
“溫衍哥哥,你別咒我二哥。”葉寧見他們越說越離譜急忙制止,然後問葉元傾:“姐姐,傅朝尋昨日真的留宿在了将軍府?”
一個外來公子留宿在有待嫁閨秀的家中可不是小事,叔父嬸嬸竟然讓他留了下來。将軍府和親王府雖然不是很近,但也同在京城,傅朝尋昨日用過藥以後怎麽也能挺到親王府。
葉元傾經過她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傅朝尋還在家中,從昨晚到現在她都在照顧溫衍,竟然把傅朝尋忘記了。
她回道:“昨日他疼的厲害,不便動身,就留他住了一晚。”
“那他現在如何了?傷好些了沒有?”葉寧問。
葉元傾回道:“我還沒有去看他,已經讓太醫去給他治療了。”
夏枝見幾人談起傅朝尋,接話道:“小姐,傅公子一大早就走了,方才您在照顧溫公子,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他走了?
她忙問:“看太醫了嗎?”
夏枝回道:“沒有,太醫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聽家裏的醫師說傷情一直沒有好轉,胸口還腫的厲害,臉也憔悴的不行,醫師留他看太醫,但他執意要走。”
傅朝尋是為了救葉元傾和溫衍才受的傷,于情于理他們都不能怠慢了他,可是昨日溫衍突然犯病,讓大家亂了陣腳,竟把他疏忽了。
溫衍垂首不言,雖然他也知道傅朝尋是為了他們才受的傷,但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歡傅朝尋,很不喜歡,他寧願當時受傷的人是他。
屋裏安靜了一會,葉寧見葉元傾神色不太好,安慰道:“姐姐別擔心,我看傅朝尋身體強壯的很,又經常舞槍弄劍的,相信很快就能康複,親王府皇親國戚,家裏的醫師肯定比咱們的好,他回去了應該能夠更好地治療。”
葉卓去看葉元傾,見她憂心忡忡,一雙好看的眼眸也随着她的情緒暗沉下來,他沉聲道:“葉寧妹妹說的是,回頭差人過去慰問慰問,別失了禮數。”
葉元傾點着頭:“好,待會兒我就讓太醫過去看看。”
而後她又說:“你們先說話,我去找娘親,讓她安排午飯,今日大家都留在将軍府裏用飯。”
葉寧剛要拒絕,結果葉紹開心地應道:“好,我好久沒有在将軍府裏用飯了,非常想念二嬸的小花魚。”
又來一個吃小花魚的。
“可是。”葉寧小聲說,“我今天還要見傅峥臨。”
傅峥臨昨日托人送信,說今日要來看她,還說要帶她去玉湖劃船,為了這事她期待了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上次傅峥臨在酒樓親葉寧之事,葉卓憋了一肚子氣,傅峥臨表面正人君子,背地裏卻動手動腳,雖然他本性不壞又為人和善,但也不能還沒有定婚就親人家姑娘。
葉寧這丫頭也沒有一點自控能力,着實讓人操心。
他走到葉寧跟前,對她道:“玉湖的風景傍晚才好看,你先留在将軍府用飯,傍晚我陪你去見他。”
葉寧不想讓他跟着,但是瞧着他嚴肅的樣子,又怕他把上次的事情告訴父母,只好應道:“好,聽二哥的。”
“不如我們一起去。”葉紹突然提議,“我好久沒有去玉湖逛逛了,元恒哥哥和元蕭弟弟也在家中,大家趁此聚在一起好好玩玩。”
葉寧不想答應,那是她和傅峥臨的單獨幽會呀!她才不要帶這麽多人過去。
可惜還未等她拒絕,葉元恒就出現在了門前,然後三兩句就把這事敲定了,還讓管家去準備煙花和燈籠,準備到玉湖開一場煙花會。
葉元傾出房找到趙太醫,請求趙太醫去親王府裏走一趟,趙太醫很熱情地答應了,只是到了親王府以後連大門都未進去,親王妃讓人告訴他,說親王府戒備森嚴,旁人不得入內,就算是太醫也不行。
太醫回來告訴葉元傾,葉元傾擔憂的連午飯都沒有吃好,親王府一家人貌合神離,王爺和王妃又是個偏心的,她真怕沒有人給傅朝尋治病,讓他硬生生地熬過去。
傍晚的時候,傅朝尋被父親叫到書房,父親傅柏弘瞧着他憔悴的模樣,冷聲問:“怎麽搞成了這幅樣子?過幾日你就要跟你大哥去禹國見公主,千萬別出了岔子。”
傅朝尋直挺挺地垂首站着,忍着喉苦澀,回道:“父親莫要擔心,孩兒并無大礙,不會耽誤去禹國。”
傅柏弘應了一聲,掏出一個令牌遞給他,交代道:“方才有人過來禀告,說太師府和将軍府的幾個公子去玉湖游玩,你過去盯着,玉湖離葉卓負責的碼頭比較近,看看能不能從中查出點什麽。”
他說罷,冷笑一聲,又道:“葉家這幾個兒郎被他們父親培養的一身正氣,個個都優秀的很,去年葉元蕭進了兵部以後就開始暗地裏為他父親壯大勢力,葉家勢力擴大定會對我們有一些影響,雖然皇上準備削弱太後娘家的勢力,但是依葉家的實力定會想辦法瞥得幹幹淨淨。”
他走回桌前坐下,接着道:“雖是如此,但是溫家必會受到一些牽連,我聽你大哥說,溫衍和太子關系甚好,二人交情很深,雖說溫衍一文弱書生目前對我們構不成多大威脅,但是以防萬一,必要的時候,你去把他除掉。”
把溫衍除掉。
前世父親也這般交代過,那時候他和葉元傾還不認識,只聽說過她的名字,當時他潛伏到溫衍家中,卻見她和溫衍正坐在桌前練字。
屋中二人眉目傳情,談笑風生。
他看着看着莫名地心煩,收起将要甩出去的飛镖,回了親王府。
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哪怕父親一再下令,他都沒有去殺溫衍。
這次他的心情好像更加複雜了。
父親又交代了幾句就讓他出去了。
出門以後,碰巧在院中看到了王妃和傅峥臨。
王妃一遍遍地打量着穿着得體錦衣玉帶的傅峥臨,滿面溫柔地說:“娘若是知道你今晚要見葉寧姑娘,就早些讓裁縫給你做幾身新衣服了,雖然這身也好看,終歸不是最新的。你見到她一定要好好表現,我給她準備了一些禮品,你待會別忘記帶上。”
“好的娘。”傅峥臨連連點頭,享受着母親的關懷,笑得比春風還要暖。
母慈子孝,最是戳人心。
衛知往那邊看了一眼,急忙跟上傅朝尋的腳步,笑說:“公子,天冷了,衛知前兩天給您訂做了幾身衣裳,一會我們去玉湖的時候,挑一身最好看的穿上。”
他看了看公子的臉色,又說:“可能元傾姑娘也會去,到時候公子找機會與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