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修) 她不善良
第4章 第 4 章(小修) 她不善良。……
宋綿盯着桑晚晚那張過分美豔的臉,忍不住冷笑出聲。
見這個女人開口就談錢,想起她當池太太時揮金如土的日常,宋綿只覺得這人庸俗至極,臉上帶着赤.裸.裸的嘲諷。
桑晚晚已經被趕出桑家,池君遇也由于雙腿殘疾被池家放棄,名下所有資産都清零。
對桑晚晚這種粗俗惡毒拜金、生活奢靡愛享受的人來說,想必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同情,甚至非常高興,因為這是惡有惡報。
誠然,桑晚晚的經歷很可憐,原本一個富家千金,因為醫院護士的失誤被抱錯而過了十八年艱難的日子,可是這一切和雪柔小師妹又有什麽關系呢?雪柔小師妹當時只是個嬰兒啊。
可是這個桑晚晚卻像個瘋子一樣,回到桑家就針對雪柔小師妹。
剛開始她還唯唯諾諾,裝出柔弱天真的模樣,後來直接不裝了,當衆打罵雪柔小師妹、撕爛小師妹的設計稿、偷小師妹的珠寶首飾、勾引小師妹的未婚夫……種種行為實在卑劣龌龊。
最過分的是明知道小師妹身子病弱,竟然還推她落水,存心想害死小師妹。
這樣惡毒、圈子裏人人唾棄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懷上池君遇的孩子,成功嫁入頂級豪門池家,徹底翻身。
誰又能想到,一場車禍把池君遇拉下神壇呢?
宋綿想到池君遇,心情變得複雜。
那樣風華絕代的人,居然會貪圖桑晚晚的美色。
“楚先生,你不要被騙了。”張逸冷着臉,“想來眼前這個女人你也認識,她是什麽樣的人你肯定清楚。”
宋綿收回其他念頭,斜瞟着楚天成,只道:“她已經不是桑家大小姐,以前也只會吃喝玩樂。”
宋綿和張逸兩人的語氣和神情,都對桑晚晚帶着極大的惡意和輕視。
楚天成臉色開始猶豫,內心無比焦灼。
這兩人說的話有道理,他經常和老婆吃瓜盤點燕京那些百年豪門家裏的事,對桑晚晚非常了解,她的确沒有成為天師的天賦。
宋綿的師傅可是玄門的領頭人物,他也救不了自己兒子,這樣一個纨绔千金怎麽可能有辦法?
桑晚晚分了點注意力在宋綿和張逸身上,終于想起這兩人是玄門秦家的人,桑雪柔是他們的小師妹。
玄門秦家,在書裏幫着桑雪柔挖了她兩次墳,利用了兩次她的骨灰。
這世上沒有誰,能對挖自己兩次墳的東西有好感。
“秦家?”桑晚晚輕描淡寫道,“那是你們秦家自己廢物救不了人,連我這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人都比不上。”
師門被辱,宋綿和張逸大怒。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桑晚晚話鋒一轉,“如果我能救活他,你們一人給我一百萬,反之我給你們兩百萬。”
宋綿冷諷道:“你現在真是窮瘋了啊。”
桑晚晚點頭:“是啊,我就是窮瘋了,所以你敢不敢賭?”
宋綿:“……”
她是沒聽出自己話裏的嘲諷嗎?
“好,我們和你賭,”張逸上前,“如果你能把人救活,我們給你兩百萬,救不活你必須親自去醫院,為你以前做的事向雪柔道歉!”
“這是另外的價錢,”桑晚晚攤手道,“我不可能為沒做過的事情道歉,既然你們要修改賭注就得加錢。”
張逸只覺得這個女人無恥至極,這種時候都在撒謊。
沒做過的事?監控明明白白錄着,有一次他還親眼看見她把雪柔推倒。
張逸咬牙切齒道:“我們加錢,五百萬。”
桑晚晚立即點頭:“行,沒問題,我接受你們修改的新賭注。”
這趟來得太值了,簡簡單單就賺了一千五百萬。
桑晚晚丢了一個小瓶子給楚天成,“給你兒子吃下再送他去醫院,明天我去救他。”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陳景晟目光落在桑晚晚的背影上,臉色微怔。
這背影和逃生游戲裏那個人好像。可惜不可能,那人已經死了。
桑晚晚離開不久,秦家和官方都有人來到酒店。
一臉懵逼的酒店經理,稀裏糊塗地被請出會議室。
兩方人相繼檢查完楚天成兒子的狀況,均搖頭:“怨氣侵襲太多太深,已經無力回天。楚先生,節哀順變。”
楚天成面無血色。
宋綿突然開口:“剛才有人說能救活他。”
秦家和官方的人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被打擊得腦子渾渾噩噩的楚天成頓時一個激靈。既然官方和秦家的人都說他兒子不行了,那他就賭一把。
宋綿道:“她還給楚先生留了點東西,你們可以檢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楚天成火速往躺在地上的楚三嘴裏塞了東西。
-
電梯門合上。
主神空間不甘寂寞,又開始唠叨,【“那個玩家也太弱了,還有那兩個秦家人。”】
想到那兩人面對桑晚晚的姿态,主神空間覺得很生氣,【“那兩個渣渣竟然敢對你不敬,晚晚,把他們拉入我的副本裏,讓他們經歷千次萬次折磨!”】
桑晚晚好奇道:“你不是說自己是一道程序,沒有人類的感情?那你在氣什麽?”
主神空間內部紊亂了幾秒。
它自己沒有察覺到,自從偷偷跟着桑晚晚到了這個世界,它的“情緒”漸漸變得充沛。
【“因為他們對你不敬,你是我看上的新主神,他們只是你的候選養料,養料就要有養料的樣子!”】
主神空間找到了理由。
雖然桑晚晚總是不搭理它,對它非常冷漠,還不肯和它綁定,可桑晚晚是它自己選中的新主神,它就是想親近她。
桑晚晚轉了話題:“小神啊。”
還在喋喋不休說着話的主神空間,突然安靜下來。
小、小神?這是她給它取的小名嗎?
桑晚晚道:“商城裏的商品種類繁雜,數不勝數,你給我拿能夠徹底清楚人體內亡靈怨氣的物品。”
主神空間:【“不行,除非你和我綁定。”】
桑晚晚:“小神,你就說給還是不給。”
【“可是……那、那好吧,下不為例。”】主神空間聲音變弱。
它也不想給,可是晚晚給它取了小名,還親密地喊它小神!
…
桑晚晚回到1301室。
池君遇閉着眼,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團團踢掉被子趴着,撅起屁股呼呼大睡。
桑晚晚給他蓋好被子,重新躺回床上。
【“咦?”】
還沉浸在“小神”這個稱呼中不可自拔的主神空間,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
【“晚晚,你這個老公有點奇怪。”】
桑晚晚已經閉上眼:“嗯?”
主神空間遲疑道:【“我剛才從他身上感知到很熟悉的能量波動,和以前的主神有點像。”】
桑晚晚:“嗯。”
在書裏,池君遇早就被惡鬼選中,最終和惡鬼合為一體得到可以毀滅世界的能力。
她懷疑過主神空間的各個副本,曾經也是正常的人類世界。
現在,她知道所處的是鬼怪小說衍生出的世界,這裏又出現了亡靈領域和怨氣。
在主神空間的逃生游戲中有亡靈副本,在那些副本裏,怨氣能腐蝕世間一切生物。
…
池君遇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從他記事起,不時便會在夢中到這個地方,空曠、陰冷,無邊無際奇怪的霧氣将他包圍。
自從半年前出了車禍,這個夢開始變得頻繁。
“池君遇。”
“池君遇。”
陰冷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萦繞在他耳邊。
“池家那些人陷害你、背叛你,搶走你辛苦建立的一切,你不想報仇嗎?”
“和我合作,和我相融,我能幫你拿回屬于你的東西。”
極致蠱惑人心的話,一句句鑽進池君遇耳朵裏。
聲音裏帶着能摧毀人心智的魔力,池君遇卻充耳不聞。
“你的雙腿已經徹底廢了,沒了健康的身體,沒了財富,再也無法讓桑晚晚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池君遇呼吸亂了。
“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桑晚晚遲早會離開你,我能讓你重新站起來,能讓你奪回所有的財富。”
池君遇堅不可摧的心神出現細碎的裂痕。
-
翌日。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桑晚晚和兒子玩了會,又給父子兩人訂了今天的午餐才離開酒店。
楚天成一早就把醫院的地址發給她,是家私立醫院,屬于秦家的産業。
這家醫院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家接收被怨氣侵襲過的病人,院裏有專門研究怨氣的醫療團隊,在官方那邊挂了名。
此時,醫院住院部八樓。
宋綿一行人都在這裏,個個面容疲憊。除了他們,還多了些新面孔,都是官方和秦家的人。
今天淩晨那會,楚天成的三兒子被确定重度怨氣侵染,正常情況活不過三小時。
可是在楚天成給他喂了一顆藥後,他身體的怨氣雖然還在,但是竟然保住了命。
這些年,随着世界各地突然出現靈異事件,亡靈領域橫空出世,領域裏的“怨氣”成為各國政府私底下重點研究的對象。
然而各國多年研究,卻沒有任何藥物能應對被怨氣侵染過的人。
糟糕的是,他們發現亡靈領域的出現越來越頻繁。
目前,只有花國的天師有應對怨氣的辦法,但是對已經侵染進人體內的怨氣,他們也束手無策。
在這種時候,一個被怨氣重度侵染而被判了死刑的人,竟然有藥物能吊住他的命,那人還聲稱能把怨氣徹底清除幹淨!
研究人員知道後都快激動得瘋掉。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真的能徹底清除怨氣,那會代表着什麽。
“記住,一定要搶在秦家人前面把人招攬過來。”林忠毅和陳景晟道。
這幾年,玄門世家和官方表面和平,實則矛盾不少,無非是話語權的争奪。
因為玄門世家有應對怨氣的符咒,在這場争奪中隐隐處于上風。
直到三個月前,陳景晟投靠官方,他們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一群逃生游戲玩家。在游戲裏買的道具,不少對怨氣的效果遠比玄門的符咒好。
這段日子,他們通過陳景晟,陸陸續續招攬了不少玩家。
路雨霏看了眼不遠處的林忠毅,冰冷的眉眼微蹙。官方讓林忠毅這個副局長過來,看來對這次的事非常重視。
她覺得這些人依然沒有認清現狀。
現在靈異事件頻發,因為怕引起恐慌并未把亡靈領域的事公布。但是至今都沒有徹底處理怨氣的方法,這事遲早瞞不住。
明明只有他們玄門有能力遏制怨氣,官方的人卻遲遲不肯放權。
他們的要求并不過分,只是要兩個城市百分百的管理權而已。
路雨霏問:“怎麽回事?”
宋綿看了眼陳景晟,壓低聲音道:“官方的人有很厲害的法器,能清除至少中級亡靈領域的怨氣。”
她把淩晨在酒店444號房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路雨霏臉色變得凝重。
桑晚晚過來時,擡眼就到站立泾渭分明的兩方人。
“大師,您終于來了!”楚天成趕緊上前。
他可不管什麽官方和玄門世家之間的争鬥,他只知道這兩方人說他兒子活不過三個小時,但是桑晚晚一顆藥就吊住他兒子的命。
聽見楚天成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同一個方向。
探究、審視、懷疑、輕視……各種目光落在桑晚晚身上。
桑晚晚視若無睹,跟着楚天成進入病房。
她拿出一個裝有10ML液體的玻璃瓶,“能徹底清除你兒子身上怨氣的藥。”
楚天成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
“等等!”
幾個人同時開口。
楚天成壓根不管他們,在他們再次開口之前一個健步跑到病床前,掰開兒子的嘴把液體灌進去。
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其他人:“……”
桑晚晚倚靠在牆上。
她讓主神空間給的祛除水是高級版,一分鐘內見效。
果然,病房裏很快響起抽氣聲。
醫生給躺在床上的楚三做完檢查,特定的檢測機器上,顯示楚三身體裏的怨氣已經徹底清除幹淨。
他們興奮到手抖,滿臉瘋狂道:“真的沒有了,簡直不可思議。”
林忠毅緊盯着楚三,心髒的跳動一次比一次快。他和路雨霏對視了眼,同時看向桑晚晚。
楚天成再三确認兒子已經沒事,接下來只要慢慢修養調理身體就能恢複。
他笑呵呵地遞給桑晚晚一張卡,“大師,這卡上有我們談好的報酬,密碼是六個六。”
桑晚晚就喜歡這種給錢爽快的人。
她點點頭把卡收下,目光轉向宋綿和張逸。
說實話,兩人還處于不敢置信中,完全無法相信桑晚晚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真的把楚三救活了。
這怎麽可能?!
對,桑晚晚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一定是哪個避世高人給了她祛除怨氣的藥水。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桑晚晚用了手段偷了高人的東西,畢竟她有前科!
路雨霏全程皺眉,滿眼審視地盯着桑晚晚。顯然,她和宋綿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桑晚晚淡淡道:“該你們兌現承諾了。”
宋綿穩了穩心神,冷着臉不情不願地轉了五百萬。
“剛才的藥水,你從哪裏得到的?”路雨霏冷冰冰地質問出聲,就差直接問桑晚晚從哪裏偷的藥水。
主神空間毛都炸開……哦,它沒有毛,氣呼呼道:【“晚晚,這個候選養料太讨厭了,打她!”】
桑晚晚随意道:“我不告訴你。”
路雨霏臉色更冷,“你最好老實交代從誰手裏得到的藥水。”
桑晚晚還是那句:“我不告訴你。”
林忠毅見路雨霏這個态度,差點高興得笑出聲。
他摸了摸頭上日漸稀疏的幾條毛,出來打圓場說了幾句官話,遞過去一張名片:“桑小姐,以後遇到什麽事随時可以找我們。”
路雨霏拉下臉。
林忠毅這是在告訴她,桑晚晚是官方保的人。
她心裏冷笑,手上拿着能徹底清除怨氣的藥,涉及到的利益太大,官方也保不了桑晚晚。
更何況,官方內部也分成了兩派,各自鬥得厲害。
…
醫院三樓某間病房內。
穿着病號服的桑雪柔靠坐在病床上,臉上透着病弱般的蒼白,不時咳嗽兩聲。
桑晉和桑忱滿臉擔憂。
桑雪柔臉上綻放出笑容,語氣輕快道:“二哥三哥,你們不要擔心啦,我身體沒事。”
剛說完,她又壓抑着咳嗽幾聲。
見她故作輕松安慰他們,桑晉和桑忱更加擔心,同時對桑晚晚的厭惡達到頂峰。
直到現在,桑晉依然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桑晚晚那個賤人竟然敢打他
桑忱趕緊給桑雪柔倒了杯水。
喝了幾口,桑雪柔輕聲道:“謝謝三哥。”
她放下水杯,猶豫着說:“晚晚她還好嗎?”
“她被爸趕出去了,”桑晉開口,聲音裏夾帶着股痛快,“小柔,以後你就是桑家唯一的小公主。”
桑雪柔先是滿臉錯愕,随即着急道:“為什麽?是不是因為我落水的事?”
“小柔你別急,注意身體,”桑忱輕拍她背部,“她這次推你落水,分明是想致你于死地,爸和我們都不會再容忍她。”
桑雪柔抓着桑忱的手,急得臉上泛紅:“不是的哥哥,不是晚晚推我落水,是我自己跳進去的。”
她眼眶紅了一圈,眼裏泛起淚光,語無倫次地解釋:“那天晚晚過來找我,讓我離開桑家,說我搶了她的家人,她哭得很傷心……我、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就、就跳到泳池裏了。”
她說完滿臉愧疚,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裏湧出來。
桑晉和桑忱心疼極了,手忙腳亂地安慰:“小柔,這不是你的錯,所有事都怪桑晚晚。要不是她嫉妒你,處處針對陷害你,爸爸也不會把她趕出桑家。”
兩人輪番安慰,桑雪柔的眼淚才止住。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桑雪柔唇角極快地勾了勾。
桑晚晚終于被趕走,池君遇也被他父親奪走一切,這兩人在燕京肯定待不下去,遲早會離開。
桑雪柔心裏前所未有的輕松,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桑晚晚的場景。
她從沒見過美得那樣驚心動魄的人,那一刻她心底無法控制地生出自卑感。
其實她并不讨厭桑晚晚,相反還很欣賞她,可惜她們是天生對立的身份。
桑晚晚漂亮、性子堅韌、努力,在那樣艱難的條件下,竟然以近乎滿分的成績考入全國最高學府。
被接回桑家,她的學習能力驚人,爸爸安排的那些課程,她都非常出色的完成。
如果從一開始兩人沒有被抱錯,她不敢想象桑晚晚會成長得多麽出色耀眼。
發現爸爸和大哥眼裏流露出對桑晚晚的欣賞,她又心慌又驚恐,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
知道桑晚晚非常在意爸爸和哥哥們,她開始設局。
一次又一次,都是平時生活中的小事,她略施小計就讓桑晚晚在衆人面前出醜。
終于,她如願以償看見爸爸和哥哥們從對桑晚晚越來越失望,到最後滿眼不耐和厭惡。
而那個曾經眼神清亮的桑晚晚,漸漸變得孤僻,歇斯底裏。
那些人都忘記了剛開始時,桑晚晚有多優秀,他們都以為她心機深沉,千方百計陷害妹妹,搶妹妹的男朋友。
粗俗、惡毒、貪婪、人品低劣,成了貼在桑晚晚身上的标簽。
看着桑晚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跌落塵埃沒了最初的光芒,她心底不可抑制地滋生出隐秘的快感。
在她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桑晚晚竟然嫁給池君遇。
她想不明白,池君遇那樣的男人,為什麽願意娶彼時名聲一落千丈的桑晚晚。
可是連老天都站在她這邊。
池君遇出車禍雙腿廢了,而她被玄門世家秦家老祖宗收為弟子。
桑晉和桑忱已經離開。
桑雪柔臉上的柔弱愧疚消失幹淨,她看向窗邊的盆栽,神情愉悅。
以後,她和桑晚晚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基本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聽見病房的門被推開,桑雪柔以為是護士,頭也不擡道:“出去,我需要休息。”
腳步聲卻停在床邊。
桑雪柔皺眉,臉色不悅地轉過臉,“出……”
看見來人,她的話咽下去。
桑晚晚站在病床邊。
桑雪柔睜大雙眼,臉上瞬間布滿驚喜,“晚晚,你是不是特意過來看我的?”
桑晚晚點頭:“嗯,我是特意過來的。”
“真的嗎?”桑雪柔聲音帶着哽咽,欣慰道,“晚晚,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
看,桑晚晚都被她害得名聲掃地,被趕出桑家,卻依然真心把她當妹妹,單純善良得過分。
桑晚晚眼神平靜地看着桑雪柔。
她剛剛想起桑雪柔也在這裏,順便過來看看她演戲,為生活增添點色彩。
桑雪柔憂心忡忡道:“剛才二哥和三哥過來了,我知道爸爸已經……晚晚你放心,我一會就給爸爸打電話,告訴她你并沒有推我落水,一切都是誤會。”
她輕聲細語地說了一通話,漸漸的就發現有些不對勁,桑晚晚看她的眼神和以往很不一樣。
她的眼神平靜無波,靜靜地看她,就好像在看她演戲。
桑雪柔說不下去了,聲音漸漸停下,暗暗打量她。
越打量她心裏越驚訝。
桑晚晚神情太平靜,完全沒有被趕出桑家的傷心和落魄。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桑晚晚讓她心裏生出不安。
不過很快,桑雪柔就覺得自己這是病糊塗了。
有什麽好不安的?桑晚晚已經失去一切,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心下安定,桑雪柔滿臉溫柔道:“晚晚你放心,我會和爸爸說清楚落水的事,告訴爸爸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并沒有推我……”
桑晚晚突然伸出手掐住桑雪柔的脖子,手上的力度一點一點地收緊。
變故太快,脖子傳來疼痛感時,桑雪柔本能地拍打掐着她脖子的手。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雙眼瞪得極大,眼裏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
當她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就要死時,脖子上的手突然松開。
桑雪柔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脖子撕扯着疼,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她想起剛才桑晚晚掐她脖子時的神色。
那是極致的平靜和冷漠,仿佛她曾經這樣掐斷過無數人的脖子。
桑晚晚彎下腰。
“誰告訴你,我是個善良的人?”她拍打兩下桑雪柔的臉,“你錯了,我可不善良哦。”
既然桑雪柔費盡心思幫她在所有人面前立了惡毒的人設,那她就在桑雪柔面前把這個人設徹底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