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1/9更新
第34章 第 34 章 11/9更新。
她的意識海裏, 主神空間還在激動地嚷嚷着慫恿她搞事。
【“晚晚,晚晚,你接下來要怎麽做?”】主神空間的語氣興奮得不得了, 【“搞事搞事搞事, 幹翻他哈哈哈哈!”】
桑晚晚輕聲嘆了嘆, 突然想起剛開始被主神空間綁定時的場景。
那時候, 主神空間就是個真正的AI,說話的機械音都是一板一眼的,沒有一絲起伏和波動。別說主動說話給她建議了, 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蹦出來說一兩句話。
哦,說的也是關于逃生游戲規則的內容。
桑晚晚道:“小神啊。”
主神空間停止了笑聲, 【“我在我在, 晚晚, 你是做好決定了嗎?”】
“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你。”桑晚晚拿起一個橘子,慢悠悠地剝着皮,“以前的你是那麽安靜。”
主神空間“咦”了聲,【“我以前很安靜?”】
它努力回想, 發現好像是挺安靜的。
主神空間是前主神制造出來的物品,很多時候都是秉承了他的意志,天天就是任務任務任務, 一心只想拉更多的玩家進副本裏。
後來主神被幹翻了,它原本以為桑晚晚也要幹掉它,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可是桑晚晚沒有,她看了它一眼就輕輕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突然聽桑晚晚提起以前,主神空間的思維就忍不住發散了。
當時它之所以會偷偷摸摸跟着桑晚晚跑到這裏,一方面是它慕強,另一方面是覺得桑晚晚好溫柔。
她沒有占有它, 沒有殺它,也沒有像丢垃圾一樣把它丢掉,而是輕輕地放下它。
前主神那個時時刻刻想着裝X的家夥,從來都是罵它笨罵它蠢,說它是最失敗的文明産物。
桑晚晚多好啊。
她那麽溫柔地放下它,這麽久了也沒罵過它。雖然不肯和它綁定,還總是忽悠它拿出商城裏的東西,可是她叫它小神哎,說話又那麽好聽,誇它聰明懂事。
來到這裏後,它每天上網追劇吃瓜可有意思了,漸漸地好像也找了AI的人生意義。
想起這些,主神空間內裏的程序又有了紊亂的趨勢。
桑晚晚吃着橘子,“不過我還是喜歡現在的你。”
主神空間嘿嘿地笑幾聲,【“我也喜歡現在的自己。”】
桑晚晚随口道:“你要是有實體就好了。”
主神空間心裏“咯噔”兩下,立即想到別墅裏那群心甘情願工作的鬼和亡靈,心裏拉起一級警報。
【“晚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如果我有實體,你就可以拼命壓榨我的剩餘價值了,哼!”】
桑晚晚:“你現在沒有實體,不也是天天007給我打工?”
主神空間:“……”
桑晚晚咽下口中的橘子,非常随意道:“我就是想,小神這麽聰明厲害的AI,要是有實體肯定非常可愛,我就可以抱抱你了。”
主神空間愣住了。
它想起桑晚晚抱她兒子給她兒子講故事的時候,是那樣的溫柔。
要是它有實體,難道桑晚晚也會抱它摸它腦袋,給它講幼稚又可可愛愛的故事?
主神空間這麽一想,就覺得核心程序發燙不穩定。
桑晚晚吃完一個橘子,拿起濕紙巾擦手,“小神,你注意盯着桑忱那邊的動靜,先不要出手,把相關證據收集好。”
主神空間還想着桑晚晚說想抱它的事,聲音有些扭捏:【“……嗯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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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桑晚晚每天鹹魚躺和吃吃喝喝中,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個星期。
當然,這份安穩僅限于現實生活中,網絡上已經漸漸出現幾股罵她網店的輿論,其中夾雜着罵她本人話。
桑忱請的水軍挺有水平,并不是短時間內一窩蜂去攻擊她的網店,這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競争對手故意針對她的網店。
這些水軍有計劃地、循序漸進、锲而不舍地在各種社交軟件視頻下,不經意間發表一些言論帶節奏攪混水。
因為桑晚晚的話,主神空間沒有輕舉妄動,卻在看見那些辱罵桑晚晚的輿論時,還是忍不住一頓國粹噴回去,然後舉報他們。
這天,桑晚晚和往常一樣,飯後散完步回到卧室。
在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時,發現衣櫃的抽屜裏多了幾個擺放整齊的相框,裏面放着的都是幹玫瑰花。
總共九朵。
嗯?這個數量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非自然事件管理局上班時,在下班回家的途中順手買的九朵玫瑰花。
該不會就是這些吧?
桑晚晚拿起其中一個相框去書房。
她進去時,池君遇第一眼就看見了相框,臉色有些不自然。
桑晚晚直接問:“這是我送你的玫瑰花?”
池君遇把《刑法》的書頁蓋上,點頭,語氣帶着些許不好意思:“我很喜歡它們,這樣能保存很久。”
晚晚送他的禮物,他都會想方設法保存起來。
桑晚晚聽到他說喜歡,只以為他單純就是喜歡玫瑰花,道:“既然你喜歡,那我在別墅的院子裏留出一塊地,給你種一整片玫瑰花吧,可以每天折着玩。”
她在心裏為以前的自己點贊,幸好當初買的別墅夠大,不然想種花都沒地方。
池君遇臉色微愣。
桑晚晚說幹就幹,找到秦雯,讓她在院子裏整理出一塊40平的地。
然後把趙晴喊了過來。
那對雙胞胎鬼嬰已經從桑晉那裏回來了,這段時間母子三人天天膩歪在一起。
趙晴過來時,胸前抱着一個,背部背着一個,高興道:“晚晚,什麽事啊?”
桑晚晚擡手指着已經被圈出來40平的地,“這地你去翻一下,我準備給我老公種玫瑰花。”
“好好好。”
趙晴二話不說,化身成一坨泥巴鑽進地底下,雙胞胎鬼嬰也跟着媽媽一起。
池君遇剛過來就聽見這話,耳朵瞬間發熱。
因為他喜歡玫瑰花,晚晚就要給他種一整片嗎?看來,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喜歡他。
池君遇輕咳了兩聲,摸兩下耳朵。
桑晚晚走過去。
池君遇道:“種上玫瑰花,會不會太浪費地方了?這些花又不實用,種上靈米還可以賣錢。”
“怎麽會浪費地方呢?”桑晚晚詫異道,“它能種出你喜歡的玫瑰花,就是它最大的價值。”
這是桑晚晚的心裏話,一塊40平的地而已。
池君遇覺得自己的耳朵更熱了,晚晚說的話為什麽總是這麽好聽呢?每次聽了都能讓人心情舒暢,心髒“咚咚咚”地挑得飛快。
他點頭“嗯”了聲。
桑晚晚還想說些什麽,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振了幾下。
她拿出來看了眼,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直接挂掉。
很快,手機又響了起來,依然是剛剛的號碼。
桑晚晚接了。
“晚晚啊,是我。”
電話那邊,傳出桑父無比慈祥的聲音。
桑晚晚:“哦,有事?”
“明天就是我50大壽了,會在家裏辦一場宴會,你帶着君遇還有團團回家吧。很久沒有見團團了,我這個外公很想他。”
桑晚晚眉頭微動。
“晚晚啊,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無論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爸爸。你身上始終留着我的血,這是我們永遠無法割舍的關系。”
他的态度好得不可思議,隐隐中夾帶着很難察覺的着急。
桑晚晚一聽,就知道這家人想搞事,明天的生日宴會是場鴻門宴。
看來,有新的樂子主動找上門了。在家裏躺了一個星期,也是時候出去看看桑家人的熱鬧了。
桑晚晚笑了:“行吧,我會準時赴宴。”
說完就挂掉電話。
她看着池君遇,“老公,明天是我生物學上父親的生日,我們過去看看他的笑話。”
…
桑家。
桑父挂了電話後,桑嘉恒立即問:“怎麽樣?她同意過來了嗎?”
桑父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拿起邊上的手帕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同意了。”
他會冒虛汗,并不是因為緊張害怕,而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走一步就會喘幾口氣,身體每一秒都在冒虛汗。
這事得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那天在醫院,桑嘉恒見父親和三弟争執時情緒過于失控,他當場就想到祖訓本子裏寫的那些話,心裏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後來從醫院回來,他也和父親提起這件事,父親說是他自己沒控制好情緒。
第二天,他們就聽到容清出了重大車禍的消息。
容清的雙腿被撞得完全扭曲變了形,雙腿高位截肢才保住了性命。
不僅如此,他的左眼被碎玻璃紮穿,眼球也摘除了。
害了雪柔的人得到報應,桑家父子四人樂得開了好幾瓶頂級紅酒,邊喝邊痛快大笑出聲。
但是,桑嘉恒漸漸地回過味來,發現了問題的不對勁之處,容清的傷勢遠比池君遇的重。
他和父親立即拿出那本記錄着祖訓的本子,一字一字地翻閱。
最後讓他們找到了原因。
他們第一次用它來害的人是池君遇,當時它正處于“飽腹”的狀态,心情不錯所以只讓池君雙腿徹底廢了。
而這一次,它害容清時正處于饑餓的狀态,很不高興所以對容清的報複嚴重了很多。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們會很高興。
因為它第三個要對付的人是桑晚晚,容清傷得這麽重,桑晚晚豈不是大概率會全身癱瘓?
然而,事情的發展讓他們措手不及。
容清發生車禍的第三天,桑父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開始變得虛弱冒冷汗。
他們跑了好幾家醫院檢查,也去了國外,都沒能查出任何問題。
桑嘉恒忽地又想到了那一百頁紙厚的祖訓。
于是,他又把寫着祖訓的本子拿出來,再次仔仔細細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反複研究,終于讓他們發現了問題。
他們當年用桑晚晚的血喚醒了它,要是想驅使它辦事,就得用桑晚晚的血繼續喂養它。
桑晚晚死了,就用她直屬後代的血。實在沒有後代,也可以用她其他親人的血,只不過效果會大打折扣。
如果驅使它工作,卻又讓它長時間處于饑餓的狀态,它就會不高興鬧脾氣懲罰供血者。
是的,他們當初看的時候,看到它生氣只會懲罰晚晚晚這個供血者,就覺得無所謂。
可是這次,它報複完容清後,反而是他父親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毛病。
也就是說,這個邪門的東西,它沒有懲罰桑晚晚,而是懲罰了他的父親。
桑嘉恒倒抽了口涼氣。
在把一百頁的祖訓本子看了整整三遍後,終于在第三遍發現了問題。
在本子的最後一頁右下角的角落裏,有好幾行很小的字,人類的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桑嘉恒拿來放大鏡。
在放大鏡下,只見那些小字寫着,如果驅使它做事卻又不喂飽它,它心情不好會懲罰供血者。
懲罰的方式和維持時間都是随機的。
比如,它會讓人身體虛弱冒冷汗,會使男人在一定的期限內不舉,會讓人變得無比饑餓,會讓人頻繁放屁,會讓人說話的口氣臭得像被炸開的糞坑……等等。
各種症狀很多,無法一一列舉。這些懲罰不會讓人立刻死,卻能讓受罰者生不如死。
重要的是,這些懲罰有百分之0.000001的概率,會随機輪流落在供血者的親人身上。
當時看完這幾行字,桑嘉恒手臂青筋暴起,氣到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血。
百分之0.000001這種低到離譜的概率,竟然真的發生了?!
這麽重要的事,老祖宗竟然寫在本子的最後一頁?!
寫在本子的最後一頁就算了,還整得必須得用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
這些老祖宗,真的不是故意坑自己的子孫後代嗎?!
…
桑晚晚答應明天過來參加宴會,桑父這些天一直鐵青着的臉色,終于稍稍好轉了不少。
他不停擦着額頭上冒出的汗。
只是想到祖訓本子那些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清的小字,他還是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她同意了就好,”桑嘉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無論如何,必須讓桑晚晚一家三口搬回來住。”
桑父點頭,道:“現在只有桑晚晚和她兒子的血才能百分百喂飽那個東西,讓這些懲罰消失。”
桑嘉恒眼神浮現出陰冷,“如果桑晚晚不肯搬回來住,我們只有用些特殊手段了。”
桑父卻很有信心,一副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掌心的表情,“她肯定會回來的,這幾年,桑晚晚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她做的所有事情,不過是想引起我們的關注罷了。”
兩人對視了眼,臉上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兩人這會正在書房裏。
他們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這聲音間聽着像是那種老舊的機器人走路,一卡一卡的,每間隔二十秒響起一次。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柔和,桑嘉恒走到門邊,打開書房的門。
果然,來人是桑雪柔。
桑雪柔整個人依然包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只有臉上露出兩眼珠子,鼻孔和嘴巴。
讓桑家父子四人高興的事,除了雙手和眼珠子,桑雪柔雙腿也漸漸地恢複了知覺。
只不過反應很慢,每擡起腳走一步都會間隔二十秒。
桑嘉恒站在門口,看着她一步步地走過來,并沒有上去扶她,臉色溫柔地鼓勵道:“雪柔,加油。”
“噠”。
“噠”。
“噠”。
桑雪柔走得很慢,聽見大哥的鼓勵,又是感動又是心酸。最終,在大哥鼓勵的眼神裏,她一步步、一步步地走向他。
桑嘉恒握住她的手,牽着她慢慢走進書房裏。
桑父見她的情況越來越好,心裏很是欣慰,嘆氣道:“小柔,有件事我們想和你說。”
桑雪柔站住腳步,因為腦袋動不了,她努力掀起眼皮翻着眼珠子看向桑父。
“我們都知道,你現在這副痛苦的模樣,全部都是桑晚晚害的,”桑父看着她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眼裏露出心疼,“但是最近出了點事,所以明天桑晚晚一家人會搬到我們家裏住。”
桑父滿臉愧疚,習慣性地上前幾步,說:“對桑晚晚這個仇人,得委屈你先忍讓她。”
他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
因為走了幾步,他話剛說完整個人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捂着胸口“呼呼呼”地喘着大氣,臉上密密麻麻的汗水不停滑落,身上才換了一個多小時的衣服,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
桑雪柔看着父親的慘狀,知道他是為了替自己出氣才會變成這樣,難受到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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