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齊勉根本不愛我,他在騙我。我哭得很傻,眼淚不要錢一樣,水龍頭開閥了一樣直往下掉。我又痛又暈,一天沒吃東西,很快累得沒有力氣,軟坐在地上。電梯很快開了,此時上來一對情侶,看到齊勉慌張地抱着我,吓得一時不敢走出來。齊勉摟着我,不斷安慰:
“你別哭,我沒有走,我不會走。”
我他媽想咬他一口,你沒走為什麽要出去,沒走為什麽要騙我出去買東西,是不是因為齊衡這個王八蛋。我怨恨地看着慢慢向我們走過來的齊衡,這個王八蛋裝模作樣,一臉內疚,看着齊勉說:
“你先帶他去醫院,他好像發燒了。”
齊勉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我額頭,又摸了摸他自己的,問:
“濛濛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想打死他,他一點都不關心我,我關在房間一天沒吃東西,又餓又暈,他還有功夫在外面和齊衡聊天。齊衡站在幾步之外說:
“你抱他起來,我去開車。”
齊勉就要來背我,我揪着他耳朵不願意動,他痛得皺眉毛,大力捏住我的兩只手腕迫使我松開,又開始兇我:
“你夠了!”
我哭得愣住,痛苦地看着他,是他做得不對,他居然兇相畢露,他臉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憋了許多火,看我安靜下來才将我扶起來:
“我們去醫院,你不要想東想西,我就是剛才在外面遇見了我哥,說了會兒話。”
說了會兒話?這他媽天都黑了!我從中午等到晚上!他們說了一下午嗎?!說什麽能說一下午,說中美兩國關系嗎!我恨恨地看着他,奈何全身又沒有一點力氣,被他半抱着扶進電梯,齊衡這個臭傻逼也跟了進來。
齊衡将樓層按到負一樓,要出電梯時又他媽惡心地說了一句:
“我去開車,你扶着他慢慢過來。”
我不想坐他車,又聽到他輕輕對齊勉說:
“你以後好好和他說話。”
我以為我聽錯了,看了一眼黑着臉的齊勉,又開始發脾氣:
“你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我的樣子一定很讨厭,齊衡走出電梯的身影頓了頓,很快又向前面走去,齊勉看了我一眼,用手抹了抹我的眼淚,瘋言瘋語:
“我哥哥很關心你,他讓我好好對你。”
我覺得他有病,他哥有病,他們兩兄弟一肚子壞水,一句話都不值得相信。我愣愣地看着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摟着我慢慢走出電梯口,臉色還是很臭:
“信不信由你。”
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正常,看起來像幻覺。我幾分鐘之前還恨不得将齊勉殺了,現在難道是我誤會他了?我傻愣愣地,好半天才問:
“現在幾點了?”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
“兩點零八分。”
“淩晨兩點?”
他摸我腦袋,嘆氣:“下午,你燒糊塗了。”
怎麽才兩點呢,外面明明那麽黑?他又說:
“外面雨太大了,又打雷,我沒帶傘,本來準備點外賣,結果我哥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這才想起我的SIM卡在他手機上,齊衡給我打電話?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麽,讓我不要搞他弟弟?這個神經病!前面齊衡将車開了出來,一輛黑色的SUV,他直接将車倒到我們跟前。我不樂意上他車,齊勉就抱着我軟聲說好話:
“上去吧,聽話。”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對他信任感全失,要不是我現在沒有力氣,一定也要狠狠甩他兩個巴掌。他看出了我眼中的惡意,輕嘆着捂上了我的眼睛,将我帶上了車。
上了車我靠在齊勉懷裏,不想看前面開車的那個惡心男人,就把眼睛對着齊勉的褐色襯衫,直接了當問:
“你是不是準備和我分手?”
我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了,想到什麽說什麽,我的不安全感完全暴露,我不想在乎別人怎麽想我了,覺得我無理取鬧也罷,神經不正常也罷,不理智不大度也罷,我想把我所有害怕的東西都說出來。齊勉果然愣了一下,他一直半摟着我,此時無奈地看着我,眼神有些疲憊。
我卻來了勁,眸子裏都是惡毒的光,大聲說:
“分吧,我們今天就分,待會兒我自己去醫院。”
我看他臉色青白,頗有些痛快,得意地看着駕駛座的齊衡,喊道:
“姓齊的。”
他轉過頭來,還是開着車,聲音低沉:“什麽事?”
我突然又不想和他說話了,冷了半天對他道:
“停車。”
車子一直在雨幕中勻速前進,他開的很穩,一點都沒有慢下來,我就有點抓狂:
“停車,我自己去醫院。”
齊勉冷冷地看過來,有點生氣:
“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還就鬧了,我說:“停車,我不想看見你們兩個王八蛋,滾。”
車速還是不慢,我拍着後座大喊:
“你他媽為什麽不停車,停車!我讓你停車!!”
我已經瘋了,神經失常了,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齊衡這個賤人終于有了反應,慢慢将車并到右道,停在路邊,轉身過來吼:
“你他媽為什麽不哄哄他,沒看到我開車嗎!”
我頓時愣住,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齊勉,又看看齊傻逼,兩兄弟怒目對視,齊衡最終啞聲說:
“你快哄他。”
他又轉過頭去,把車發動了。我已經呆住了,看向齊勉,他眼睛紅通通的,不知道是委屈還是難過,他看着我,半晌哽咽說:
“我不分手,你不要再鬧了。”
我不知道到底怎麽了,他在聽他哥的話,還是在哄我。車子開了半個小時開到了市醫院,齊衡停好了車,陪我們挂了號。我此時腦子已經有些懵,被他們兩兄弟領着,不知道該做什麽。挂了號齊衡就對齊勉說:
“你陪他輸液,等他好了再送他回家,我先回學校了。”
這他媽什麽意思,他以為他是家長嗎,我為什麽要聽他的安排。他始終和他弟弟說話,很少看向我,要走之時才似乎對我們兩個人說了一句:
“走了。”
等他哥走了,齊勉才氣洶洶地看向我,不高興道:
“你脾氣怎麽這麽壞?”
我白了他一眼,拿了單子就自己去找醫生了,我脾氣本來就壞,受不了就趕緊滾。結果他還是黑着臉跟了上來,搶了我的單子看了看,說:
“走那邊。”
兇什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