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 19 章

【有關片酬的探讨】

“你的試鏡結果出來了嗎?”

提及這個,顧斯嘉高興起來,和他分享消息:“我确定出演《迷途》了。”

“是個什麽樣的角色,可以透漏嗎?”

“我演的是男三號楚珏。還沒拿到劇本,不過我在看,記了些心得。”

顧斯嘉伸手去摸自己随身攜帶的手掌大的記事本,發現不在身邊,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客廳的時候,金大銘讓他幫忙搬東西,他把筆記本放在沙發上了。

顧斯嘉戴上耳機:“我去客廳拿小冊子。”

虞頌橋明知故問:“小冊子?”

“嗯,看書時有的一些想法都随手記在上面了。”顧斯嘉打開卧室的門。

虞頌橋笑道:“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學生。”

“那你這個老師要盡心教我。”顧斯嘉坐到客廳。

金大銘正半裸着上身,頭上頂着一條毛巾,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他後熱情的招喚:“小嘉,你出來和我一起看電視嗎?”

“出來拿個東西。”顧斯嘉走過去撿起沙發上的筆記本。

金大銘看到他戴的耳機正連着手機,眼中綻放出八卦的光芒:“你在打電話?和誰啊?”

“朋友。”

“女生,男生?”

“男的。”

金大銘跳起來,湊到他面前,對着話筒喊:“嗨,我是小嘉的朋友兼室友,我叫金大銘,你好。”

“嗯。”聽筒裏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聲音。

顧斯嘉聽出他的态度,拿着筆記本錯開一步,對金大銘擺擺手:“我回房間了,你繼續看電視。”

金大銘呆愣愣的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然後大大的卧槽了一聲,倒在沙發上捂住心口。

剛走了沒幾步的的顧斯嘉被他的誇張反應吓了一跳,趕忙回頭:“你……沒事吧?”

金大銘滿眼星星的看着他:“你朋友的聲音好酥啊。”

顧斯嘉:“……”

“認真看你的綜藝。”顧斯嘉對這個新室友的一驚一乍表示無奈,他回到房間內關上房門,才聽到對方開口說話。

“你的室友?”

“嗯。我現在和兩個室友住在一起。一個金大銘,就是剛才和你打招呼的那個人,還有個叫任博的男生。”

“三個人住還習慣嗎?”虞頌橋記不清他初次和人同居具體發生了什麽,只隐約記得那時的感受,是不愉快的抵觸的。

同齡同性別同行業同公司,公司可給的資源有限,他們這些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互相視對方為競争者。表面再僞裝的如何和諧,也掩蓋不了骨子裏的敵視。

顧斯嘉本性純善,習慣性的把他人往好的地方想,虞頌橋擔心他會吃虧。

“還不錯,挺有意思的。”權當體驗大學生活。

上個世界顧斯嘉在福利院長大,後來考上影視學院卻交不起學費,只能打工賺錢,打工時發生意外才穿越到這裏,沒機會上大學。

這輩子,顧斯嘉一個人跟着奶奶長大的,因為一些事情高中肄業,同樣沒能上大學。

而這下一次性來了兩個相同年齡段的舍友。

算起來三人認識的時間不長,聊天交流的時間很少,要産生矛盾也難有機會。偶有機會相處,金大銘總是嘻嘻哈哈的帶動氣氛,生活在這樣熱鬧的空間內,挺新鮮的。

顧斯嘉:“金大銘就是這個性子,沒有冒犯你吧?”

虞頌橋:“沒關系。”

沒關系那就是有冒犯了。顧斯嘉心想,對方是個不喜和外界交流的人,他以後通話還是要注意場合。

“你的小冊子上都記了些什麽?”

多是零零散散的感悟,顧斯嘉尚沒有梳理,翻動了兩頁,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他抓了抓頭發,唔了一聲坐在床上。

還是個小孩子。

虞頌橋輕笑:“不着急,劇本改動的可能性很大,等拿到劇本再鑽研也不遲。”

這是顧斯嘉不能理解的點:“明明裏面人物塑造得挺好的,不然人氣也不會那麽高,為什麽編劇要改動那麽大。”

比如《谷秋傳》,盡管他每次在片場呆的時間不長,也能看出許多情節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

虞頌橋:“大概率是為了迎合市場。”

顧斯嘉沒怎麽看過大熱的影視劇,對市場的反應不清楚,不好發表意見。只是心底納悶,觀衆的品味是這樣嗎?看書的和看電視劇的不是一個群體?

虞頌橋見他好一會沒說話,便主動提起話題:“開機時間定了嗎?”

“沒有。”顧斯嘉說,“還要一個月。”

“打算做點什麽?想出去玩嗎?”

顧斯嘉:“銳哥說H市有個國際滑雪場很不錯,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來M國吧,我很久沒見你了。虞頌橋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

他穩住呼吸,用輕松的語調說:“要不要考慮來M國,讓我也盡一下地主之誼。”

顧斯嘉怔了一秒。出國?于他而言,也是新鮮事,不得不說有點動心。

可是今年他剛剛還完欠款。現在毫無積蓄,要申請去M國,是不可能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剛進入培訓班,應該把握住機會心無旁骛的學習。

“等我拍攝結束,再去找你玩。”

到時候,他工作告一段落,又拿到片酬,通過申請的幾率大許多,而且解決後顧之憂玩也能玩的盡興。

“我還記着你的承諾,等下次見面告訴我你那時在想什麽。”

那不是以為不再聯系了,胡扯一句糊弄人的嗎。未料到,越洋電話隔三差五的打,兩人之間的聯系一直沒斷過,關系更親近了些。

虞頌橋又笑着強調了一遍:“別忘了。”

顧斯嘉只得說:“放心,忘不了,一定告訴你。”不就是攀扯個親戚,他兩個世界加起來快四十歲,臉皮厚不怕。

兩天後,顧斯嘉在王銳的帶領下和劇組簽訂合約,片酬合計兩百萬。

顧斯嘉的目光凝在萬字上久久說不出話。

“這兩百萬還有五成要交給公司,也就是你拍攝結束能拿到一百萬。別嫌少,你剛出道,拿的少是正常的。”王銳還想說些什麽,終究把話咽了下去。

卻不知李星在送顧斯嘉回公寓的路上,已經把他未說出口的心底話和顧斯嘉說了。

李星坐在駕駛座上打着方向盤,惋惜道:“唉,如果顧哥你答應當時的那份策劃,現在你的合約翻個四五倍不止。”

李星說完,見後視鏡內顧斯嘉臉色不對,又趕忙找補:“不過循序漸進也挺好的。顧哥以後你肯定大紅大紫,片酬再加一個零、兩個零都不成問題。”

見顧斯嘉還是不說話,李星搜腸刮肚,找到一個圈內人的案例,借以勸慰他:“有個圈內的前輩,十多年前從三大校之一的影視學院畢業,剛出道就演的女一,一集片酬只有五千。現在形勢好多了。”

顧斯嘉想得卻不是嫌錢少,而是被眼前的金額給震住了,他很難說清自己的情緒。

“我送外賣時,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最多的時候一天能掙到五六百,那會是我幸運的一天。而我演一部戲就能掙夠我當外賣員時幾十年才能掙到的錢。”

十多年前五千一集的片酬被稱作形勢不好,十幾年後的今天累死累活送一整天外賣掙到幾百塊錢,卻是走了大運。

他從未将職業區分過高低貴賤,送外賣刷盤子幹苦力和演戲對他來說都是工作,只不過演戲是他所鐘愛的。顧斯嘉知道演員光鮮亮麗,掙的錢比他幹過的職業要多。

但當他們裸擺在臺面上用金錢衡量,展示着它們數百倍數千倍的差距時,他一時難以接受。

李星怔了一下。料想顧斯嘉初入娛樂圈沒什麽見識,被這麽大的數額吓到也不意外。

如果讓他知曉那些一線明星的片酬,還不得把下巴都驚掉。于是笑着問他:“你知道蘇翌的片酬多少嗎?”

“多少?”

李星伸出手掌,同時擡眼看向後視鏡,觀察後座人的反應。

從李星剛才的話來看,不會是五百萬,更不可能時五十萬,那就是五千萬。

五千萬,蘇翌拍戲半年的收入,是普通人幾輩子拼命也掙不來的。

李星看他神色不見吃驚,又抛出一個驚雷:“翌哥在他們那一級別的明星中,要的片酬算少的,六千七千稀松平常,個別明星能叫到一個億。”

顧斯嘉已經不想用他能想象到的事物去比對一個億了。

他經歷過苦日子,體會過無錢可用的焦灼,深深的明白金錢的重要性。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踏進娛樂圈,或許會驚嘆驚喜。

而在親身體會過多種職業的艱辛,見過無數普通人為幾百塊錢奔波勞碌之後,他只覺得這個對比很可笑,太荒唐了。

李星的洋洋得意,讓顧斯嘉覺得刺眼,他問的冷漠直接:“你哪,你的收入是多少?”

李星臉上的笑容一僵,神色尴尬:“我就是個打工的小馬仔,拿的是普通工資。”

顧斯嘉淡淡道:“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你也在這個圈子裏工作。”

李星收回視線,讷讷道:“呃……我又不是明星。這是老天爺賞的飯,不是普通人能想的。”

最新評論:

我覺得根本就沒有穿越這回事,只是世界意識投射的一段記憶,可能;

撒花花;

好耶!

加油↖(^ω^)↗

大大麽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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