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 25 章
【鄒新喻的挑釁】
“各方角力之下出來的劇本,往往支離破碎難成體系。”
這是虞頌橋在片場堅定要掌控一切的原因之一,要拍好一部作品,不僅要有能力,還要有足夠的權威。
現在的他可以在任何一部參與作品中處于絕對的掌控地位,而前世的他從踏入娛樂圈的第一天到離開這個圈子,幾乎從未收獲過尊重與話語權。
一股沖動催使他說:“你來M國,劇本任你挑,一切我來安排。”
顧斯嘉愣了愣,忍俊不禁:“大佬,你要幫我拍戲?”
對方說劇本任他挑這句話的時候,仿佛把世界都踩在腳下了。十分平淡的張狂,那句話怎麽說來着,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顧斯嘉玩笑道:“我想挑個爆紅全世界的劇本。可以嗎,大佬?”
虞頌橋想到早年間他匿名寫的一本熱銷,很适合改編成電影。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機會……你也知道,我在劇組呆過幾年,是有點人脈的。”虞頌橋頓了頓,收緊手指,“希望你不要因為顧忌我的關系而放棄。”
顧斯嘉一愣:“在你的心中,我原來是這麽清高的人?”
和清高無關,只是在這個圈子裏充斥着利益交換,前世的黑暗經歷教他深刻的明白一點,那些雜碎們僞善的介紹他工作,不過是把他的當作可交易的貨物。上一世的他,掉進了太多陷阱,拼着命從肮髒的漩渦掙紮爬出,對所謂的「牽線搭橋」厭惡到極點。
虞頌橋放緩聲音:“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目的不純。”
“那你有嗎?”顧斯嘉一邊打趣反問,一邊心想,對方簡直像在他的大腦裏安裝了芯片。
不然怎麽什麽情緒都瞞不過,魏琪封的事跡和對待他的态度,讓他窺見黑暗世界的一角,提及權色交易就惡心的胃裏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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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飛不一樣,雖然認識不久,但顧斯嘉已經把他當作朋友了:“我們是正當的朋友關系,如果有好劇本,為什麽不呢。”
虞頌橋低聲笑了笑,慵懶磁性,有種說不出的迷人。
顧斯嘉不禁揉了揉耳朵。金大銘的評價不錯,他的聲音确實挺酥的。
兩人結束通話後,虞頌橋通宵了兩個晚上,将《流明之火》的劇本寫出初稿,他垂眸思索了會,在後面附上了幾個名字,手指扣動辦公桌上的按鈕,接通內線,聲音淡漠的吩咐了一聲:“到我這來一趟。”
于殊在電話響起的那一刻,腦子便飛速轉動起來,思考可能發生的事情。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一年難得去一次公司,商讨問題都是通過視訊會議。需要本人處理的文件,都是她或Bet負責帶去老板的私人住所。她榮幸地得以每周一見老板的帥臉,但身為私人助理卻很少聽到老板的傳召。
下達命令只需一個電話,而他當面對她吩咐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代表着這件事情很重要。
比如,六年前輕笑一聲告知她要退圈,然後在娛樂圈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五年前擺弄着戒指說家族鬥争游戲玩膩了,接着就将咄咄逼人的族人打的滿地找牙再也不能翻身;三年前淡淡瞥了她一眼詢問有興趣做我的對手嗎,把她吓得差點當場發誓表忠心,在老板的授意下,她開始膽戰心驚的幹起了給自家老板找刺激的活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跟着虞頌橋十多年,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早就練就一顆金剛心,從她起身到抵達老板的私人住所,心底已經儲備好一百八十種預案。
“什麽?!您要再拍電影?”
“投資而已。”
“是,投資投資。”見識過大風大浪處變不驚的于大秘書,這麽多年難得又一次激動的小心髒怦怦跳,不止驚,是驚喜交加,上次這麽興奮還是上次。
雖然事實證明她的老板是個商業天才,但他最令人驚豔難忘的才華是在電影裏。于殊擔任顧斯嘉的私人助理十餘年,見識過他許多讓人驚嘆的手腕,在他的影響下,迅速成長為獨當一面的人業內翹楚。
但始終不能忘卻的是十多年前,尚且稚嫩的她跟在顧斯嘉身邊,看他在片場肆意的揮灑自己的才華。
虞頌橋退圈時的決絕,讓于殊以為再沒有機會重見老板當年的風采。
盡管老板說僅限于投資,但是自從老板從華國回來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不同尋常的事,那麽為了那個神秘人物再次打破自己的原則,重回娛樂圈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殊怎能保持平靜,如果老板回歸電影制作,即使讓她如當年鞍前馬後給虞頌橋當馬仔她也甘之如饴。
虞頌橋将稿件遞給她:“聯系人的名單在後面,你負責邀請他們參加聚會。”
于殊掃了眼,上面的名字俱是M娛電影界的業內大佬,最佳攝影、最佳美術、最佳配樂等方面的獎項拿到手軟的人物,更重要的他們還是當年虞頌橋執導電影的合作對象。
“名義是?”
“慶賀我退圈六年。”
于殊: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虞頌橋從抽屜中取出另一個私人手機,翻找到一個號碼撥通:“秦先生,六年前未開始的合作,你還想繼續嗎?”
随着拍攝的進行,劇本朝令夕改的問題越來越嚴重。
顧斯嘉全程跟拍,即使不是他的戲份,也會坐在一邊旁觀學習。
目前為止,拍攝進度1/3,違背原作的無腦情節他一只手都數不夠來。
男一的戲份強行挪移到男二身上,導致前後事件邏輯不順,男主智商下線;男三與男主的對手戲大幅度删減,致使男三為男主所作出的犧牲無法自圓其說。
此類事情不勝枚舉。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蘇翌僅僅輕蔑地嘲諷了兩句,并沒有反抗的舉動,主創們更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導演孫效輝在統籌片場方面得心應手,面對改劇本的要求則是照單全收,好像失去了全部的主見,變成一個只會照本拍攝的提線木偶。
當時,旁觀《谷秋傳》拍攝,顧斯嘉偶爾窺得其中不恰當的改編之處,便覺得難以理解。現在身處其中,除了覺得費解,更多的是憤怒。
而他的憤怒情緒在一片祥和喜氣的劇組顯得格格不入。
顧斯嘉又一次嘗試與導演孫效輝據理力争,結果依然是铩羽而歸。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鏡頭下演戲的興奮感逐漸被消磨掉。
鄒新喻笑容滿面的從遠處走來,看到他臉色突變,先是下意識低下頭,又很快昂起頭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改劇本?再試一次,你還會失敗的。想做特殊的那一個,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神經病。顧斯嘉不知道哪裏得罪鄒新喻了,第一次見面這人對他的态度就十分不友好,每次說話都是夾槍帶棒。既然讨厭他就遠離他,偏偏每次看到他都要主動靠過來挑釁。
顧斯嘉諷刺:“我當然比不上你的本事,希望您演戲的能力也能和改劇本的能力一樣大。”
所謂兩看生厭,對方看他不順眼,他自然不會笑臉相迎。
鄒新喻當即氣的臉色鐵青:“你……”
顧斯嘉打斷他的話,輕蔑的看着他:“哪怕把迷途改成你的獨角戲,也不會提高你一點演技的,鄒先生。”
他收攏寬大的白色袍袖,避免碰到對方惹來更多麻煩,面無表情的和鄒新喻錯身而過。
走了會,顧斯嘉甩開衣袖,一肚子悶氣往前走,餘光瞥見前方有個熟悉的人影,當即偏轉腳步往另一個方向走,一個正眼也沒給那人。
突然,衣袖間傳來股阻力。
顧斯嘉回頭,便見那個人一手夾着煙,一手拉扯住他的袖子,在一片騰起的白色煙霧中神神在在的看着他。
“放開。”
魏琪封唇角微挑,悠悠道:“不放。”
顧斯嘉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這一天的糟心事下來,再好的心情都被磨沒了,他用另一只手拽着袖子粗魯的一扯。
魏琪封被帶的身體前斜,眼睜睜的看着那片流雲袖從手中溜走了,沒想到顧斯嘉外形看似瘦弱,力氣出乎意料的大。
他包養的情人類型多種多樣,也有類似脾性的,只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脾氣尤其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視他。
前些日子顧斯嘉拉黑的行為确實讓他生氣,但見了真人後,那些不滿瞬間消失無影,好像從未出現過。
顧斯嘉沒有閑情和他扯皮,轉身就走。
魏琪封在後面叫了他一聲:“你不想為自己多加點戲份嗎?據說男三被删了不少場次。”
戲份多當然好,可他在乎的從來不是戲份多少,而是戲好不好。顧斯嘉不指望他能明白,也不屑去争辯,腳下不停頓直奔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裏,王銳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王銳是李星請來的。
顧斯嘉這些天的行徑,李星身為助力看在眼裏,但幫不上什麽忙,也知道勸不動。
他不明白反正錢已經拿到手了,老老實實拍完戲份不就成了,戲好戲壞能不能播出能不能火,管那麽多幹什麽,導演制作人男一男二一幹老戲骨還沒急,顧斯嘉摳劇本純屬較真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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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麽麽噠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