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 40 章
【回去道別】
顧斯嘉梗住,張嘴洩憤的咬掉水果,恨不得咬住他的手指,眼中蹭的蹿出兩束小火苗:“算了,我不好奇了。”
虞頌橋笑意更深:“網上傳的都是真的,作品在籌備,合作的事尚未定下來,至于複出,我想他還沒考慮好。”
“他放心把《流明之火》交給別人拍攝?”
中雖未正面描寫虞頌橋的獨占欲,但從他對自己作品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除了兩部火遍全球的暗黑動畫,其他均是自導自演,他從未出售任何影視版權給別人,甚至從未參與過其他任何作品,他将一切都牢牢的控制在掌中。
“你看過他的作品嗎?”
“看過一些。《流明之火》沒有下架,我看了三遍。其他電影作品看過片段。”
“你覺得《流明之火》與其他有什麽不同。”
顧斯嘉認真對比想了想:“我看的不多,也許說的不對。《流明之火》是光明向上的,即使有黑暗,總歸會出現曙光的。”
與之相對的,其他作品則是充斥着讓人無法掙脫的黑暗、無處可逃的殘酷命運。即使在火爆全球商業成分居多的作品中,看似大團圓結局的背後隐藏的是不能深思的悲劇。
語罷,他感覺自己的話語有些熟悉,似乎中有這麽一段話:《流明之火》是一部特別的作品,它寄存着虞頌橋內心深處僅存的光亮。虞頌橋為什麽不拍《流明之火》,因為他從不認為光明屬于自己。
“不認為光明屬于自己嗎?”顧斯嘉喃喃低語。
虞頌橋目光專注的看着認真思索的人:“《流明之火》會找到它應有的主角。”
“主角全球篩選,總能找到合适的。”但是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導演和編劇都有自己的想法,拍出來可能會背離作者的本意。”
顧斯嘉拍戲時間不長,但吃的教訓不少,編劇和導演的作用可太大了,直接決定了一部作品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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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聰明,一陣見血的點出了他的顧慮。
若是親自執導,無疑要在小孩面前暴露身份,而暴露身份的後果虞頌橋尚且拿捏不定。
若不參與制作,他不擔憂作品,而是不放心将顧斯嘉交到其他人手裏。
顧斯嘉感慨又一部作品不知要改編成什麽模樣了。
感慨歸感慨,終歸和他關系不大,他和中的虞頌橋是次元差距,和現實世界中虞頌橋的距離只遠不近。
現在談起虞頌橋,也不過和普通人一樣将他當作話題聊聊。
畢竟是主角,無論在中還是現實世界中,都是中心人物。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那日金大銘分享八卦新聞後,再沒有發過其他消息,其他人也沒有來電聯系。
顧斯嘉過了一段神仙日子,不用發愁生計,不為未來之路迷茫,每天賞賞花、喝喝茶、聊聊天、看看書和電影。
只不過說的語言、聽到的話、看的電影和書都使用的外語。
顧飛無論指導他學演戲、還是引導他學一門語言,都是當之無愧的好老師。
雖然每天被陌生的語言包圍,但在顧飛刻意營造的輕松氛圍下,顧斯嘉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能和對方用外語做簡單的交流了。
當進步到一定階段,顧斯嘉回顧這些天的經歷,發現自己竟忘卻了時間。
唯一提醒他時間在不斷溜走的,大概是園裏的芙蓉。
「曉妝如玉暮如霞」,顧斯嘉記得秦賢說的那句話,一日三次來看花開花謝。
直到有一天,顧斯嘉撥了撥枝桠,倚在廊下看着滿枝粉白的花朵意興闌珊,再生不出感慨的情緒。
顧斯嘉目光從美麗的花枝轉移到更美麗的臉上,唉,美則美矣,看久了麻了。
院子再大總有逛完的時候,風景再美,天天看也會膩味。
神仙日子悠閑是悠閑,也挺無聊的。
“我在這裏住了一個月?”
“二十二天。”
“我以為很久了。”
“無聊?”
顧斯嘉懶洋洋的“嗯。”了聲。
虞頌橋微微垂眼,沉默了一會。
“怎麽不說話?”
虞頌橋擡眼淡笑:“我在想帶你去哪裏走走。”
顧斯嘉上下打量他,指了指他的胸口:“你心裏肯定不是這麽想的。”
虞頌橋确實不這麽想,他回避顧斯嘉的視線,雙手撐在欄杆上:“這裏不好嗎?寧靜安詳,自由自在。”他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珍寶受到傷害,某一刻虞頌橋甚至後悔找到珍寶之後沒有及早的将它藏起來。
“神仙日子過久了也會無聊的。”顧斯嘉坦言,“而且我能有這種悠閑的生活都是你給的。”
虞頌橋轉頭凝視着他,唇角一如既往帶着一抹溫和的笑,黑眸深處卻隐藏着可怕的占有欲望:“我能讓你一輩子都過這樣的生活。”
顧斯嘉感覺到一絲隐秘的危險,但他對自稱顧飛的人,自始至終有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信任,信任對方絕不會傷害他:“我信你有這個能力。但自己的生活,我想掌握在自己手裏。”
“你不總問我想不想嗎?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而且……”顧斯嘉好笑道,“你怎麽會生出養另一個人一輩子的想法?”
他們無親無故,頂多算是朋友。
“你不會把我當成寵物了吧?”顧斯嘉經歷魏琪封那遭,知道有些有錢人就喜歡變态的花樣,表演瞬間變臉術,板着臉質問。
虞頌橋瞳孔緊縮,心髒抽疼了一瞬:“絕沒有。”
顧斯嘉發誓他從虞頌橋處變不驚的神情中看到了慌亂。
“逗你玩的。”顧斯嘉笑出聲,揚起唇角,眼睛彎彎的。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好友。”這依然不是虞頌橋的真心話,他在心底默念: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珍寶。
顧斯嘉怔住。
少年呆愣的模樣尤其可愛,虞頌橋伸出「罪惡」之手,揉揉他的黑發:“這是我的答案。”
對方的話聽起來有點可憐,顧斯嘉忍住打掉對方手的沖動。
誰知對方得寸進尺,居然開始順他的頭毛,顧斯嘉忍無可忍,側身躲開,狠狠瞪他。
“哈哈。”虞頌橋大笑。
有什麽好笑的?他在生氣,對方居然還在笑。
不過有一說一,顧飛笑起來從來是将唇角吝啬的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像這樣開懷的大笑很罕見,很迷人。
雖然對這張過分俊美的臉已經産生免疫,但看到他的笑,仍覺得驚豔。
就像他看多了早上粉白色的嬌嫩花朵,乍一望見明豔灼熱的芙蓉,那一刻的震撼是難以言表的。
不去演電影簡直浪費這張臉。
“我是不是很好看?”
低沉磁性的聲音萦繞在耳邊,顧斯嘉一個激靈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看對方的臉看呆了,不禁惱羞成怒,搜腸刮肚用盡這些天所學的英語,把所有嘲諷人的詞彙都抛了出來。
虞頌橋毫不生氣,甚至笑意不減的稱贊他:“學的不錯。”
顧斯嘉怒火更盛了:“……”
他敗了,敗在對方的臉皮之下。
虞頌橋見他漲紅着臉。小孩生氣時鮮活的表情十分賞心悅目,但他更喜歡小孩笑起來張揚帥氣的模樣。
“今天天氣好,我陪你去取證件吧。回來後,我們挑選學校、寫申請書。”
顧斯嘉一下繃不住了,瞪得溜圓的眼睛眨了眨,終是彎成兩道漂亮的月牙。
身份證上次拿衣物時,他便取走貼身放着。護照下來後,是李星幫他取的,一直放在他那裏,其他的證件還放在公寓。
用過午飯後虞頌橋便開車帶着顧斯嘉先去了小區。
和上次一樣,虞頌橋在車裏等着,顧斯嘉上去拿東西。
公寓的門沒有關,門口角落擺了兩袋垃圾。
顧斯嘉換鞋進門,客廳的桌子上擺着一盒吃過的泡面,冷油浮在表面,已沒了熱氣。
一陣拖鞋摩擦地面的踢踏聲和滾輪滾動的聲音傳來。
任博面無表情的單手拉着行李箱從房間走出,看到站在客廳的顧斯嘉怔愣了片刻。
“你要走嗎?”說不清什麽滋味,他們做室友的時間不長,更沒說過幾句話。不說深厚的感情,便是朋友也談不上,但面臨分別的一刻,內心仍有些失落。
任博垂眼點點頭。他将行李箱拉到客廳,把桌子上的泡面盒整理掉丢在垃圾桶,利落的收束垃圾袋的口子丢到門外。
回頭看見顧斯嘉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動作,他随手帶上門。
咔噠一聲打破了沉默的氛圍:“集訓。明年參加選秀。”
“大銘也去嗎?”顧斯嘉看了眼金大銘緊閉的房門。
任博嗤笑一聲,走到冰箱處打開門拿出一罐啤酒:“他不在,也不去。”
是啊,金大銘在的話,房間不會這麽安靜,他喜歡熱鬧的場合,一群人的選秀綜藝也适合他。
如果知道任博參加,他應該會咋咋呼呼的撲過去,呼朋引伴為任博慶賀。
任博彎動食指扣提拉環,輕松幹脆的拉開了,一言不發遞給顧斯嘉。
他不需說話或者搖頭,只要露出一點為難的表情,對方便會收回去。
顧斯嘉沒有遲疑,從對方手中接過來,罐壁冰涼刺激的指尖蜷縮了一下。
最新評論:
太太加油;
打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