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安撫
第26章 安撫
夏焰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哥們兒,把你的信息素給我聞聞,我聞着不僅不難受還覺得渾身輕松了?
這話聽着好像有點變态。
但是他轉念一想,管他呢,反正這是許琮。
要是換個alpha,比如旁邊的傻缺姜褚辛,都會告他性騷擾,但許琮絕對不會。
沒辦法,他身上實在太難受了,剛才跟着許琮上車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不然他怎麽有種錯覺,他的每個內髒都像在開party,害他每一秒都惡心。
而現在 ,許琮信息素那短暫的陣痛作用已經消失了。
那陣令人戰栗的痛苦已經又順着他的背脊攀爬。
他當機立斷又拽住了許琮的衣服,命令道:“把你的抑制貼取掉。”
就算是許琮,接到這個指令也莫名其妙: “為什麽?”
連旁邊一直在裝瞎的姜褚辛也迅速轉過頭,一臉狐疑。
夏焰組織了一下措辭:“我知道這聽着很奇怪,但是很神奇,我剛剛聞到你的一點點信息素,身上的疼痛居然緩解了。所以我想讓你把抑制貼拿下來,我多吸一點試試。”
夏焰說的很平靜,理智卻所剩不多,他想,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他也要先吸一口許琮。
但車裏另外兩個人可沒瘋。
姜褚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是,當初他說夏焰跟隊員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只是胡說八道,結果你倆還真有一腿?
真是豈有此理。
而許琮在短暫的沖擊以後,很快找回了理智。
“這怎麽可能,你別沖動,”他對夏焰說,“李醫生不是說了,你在分化期裏,一切信息素都可能對你産生副作用,不僅僅是alpha,連omega的信息素你都會受到影響。雖然我也想幫你,可我的信息素級別你也知道……”
他可是貨真價實s級,要論信息素的強悍程度,他一個人能頂十個姜褚辛,真要造成困擾也會很麻煩。
但夏焰根本聽不進去。
他眼睛裏只有許琮脖子後一小片方形的抑制貼,白色的,宛如許琮潔身自好的象征,十分礙眼。
而許琮還在低聲與他解釋,講那些沒完沒了的廢話。
夏焰一句也不想聽。
他這個人向來敢想敢做,在許琮未說完的句子裏,他理直氣壯地擡起手……
他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一直是頂尖的。
哪怕他現在虛弱得要命。
許琮根本沒來得及阻止。
那一小片抑制貼就被夏焰迅雷不及掩耳地摘了下來,耀武揚威地拿在了指尖,還輕佻地晃了晃。
“啰嗦。”
夏焰擡起下巴,微微笑了一下,像個不容置喙的暴君 。
而後下一秒,一直被封閉的白檀信息素像找到了出口,以不容阻擋的速度,蔓延在這個封閉的車後座。
夏焰還沒反應,姜褚辛先捂住了鼻子。
靠……姜褚辛甚至有點驚疑不定,這是人嗎?
他當然知道信息素在當代社會代表不了一切,無論什麽性別,智力,天賦,都會不均等地随機降落在任何人身上。
可是信息素還是會在某些時刻,把人拉入原始的角鬥場。
抛開一切光鮮亮麗的外衣,只剩下野獸的本能,巨型的食肉動物在現代社會裏露出獠牙,依舊會讓人感到膽寒。
哪怕這個野獸,披着一層最為孤冷清淡的白檀香氣。
而夏焰的感覺跟他完全相反。
這白檀信息素來勢洶洶,可是真的湧入他身邊,卻像流水一樣溫柔。
淡淡的木質香,靜谧深邃,像一支夜曲。
雖然沒有說藥到病除這麽誇張,但确實像一泓溫水一樣包裹着他,撫平了他身體裏的過痛楚與焦躁。
夏焰一直緊皺的眉頭都松開了一點。
他能感覺到,他的信息素——那些荊棘重重的玫瑰正在不顧一切地向前延伸,簡直是童話裏邪惡女巫的武器,随時都要将無辜的王子拖入自己的巢穴裏。
一時間倒是說不清,他跟alpha誰才是獵物,誰才是獵手。
許琮密切注意着夏焰的神色。
他也真是拿夏焰沒辦法,只是一個沒留神,就被夏焰取掉了抑制貼。
他忍不住皺起眉,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觸碰夏焰,怕會加重夏焰的問題。
而夏焰的回答是,在車裏有兩個alpha的情況下,大剌剌地撈起了自己的T恤,展示給許琮看。
“你看,我腰上的紅腫消退了一點。”夏焰獻寶一樣,簡直是喜出望外,還往許琮那裏湊了湊。
許琮唰得一下把夏焰的衣服拉了下來,同時目光不善地看向了對面,捕捉到了姜褚辛慌亂收回的視線。
“把臉轉過去,”許琮冷冷說道,“別逼我半路把你扔下車。”
姜褚辛:“憑什……”
但他對上許琮的視線,再看看夏焰那副糊一無所覺的樣子,他又莫名有點心虛,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什麽,繼續看向了窗外。
等姜褚辛背過身去,許琮才嘆了口氣,聲音又溫柔了回來,對着夏焰哄道:“我看到了,确實淡一點。那你身上呢,還痛嗎?”
夏焰點了點頭。
他摸了摸後頸處性腺的位置:“那還是痛的,也不可能好得這麽快,尤其是性腺的地方。真是痛得我恨不得把它挖出來。”
夏焰說到這裏又有點暴躁。
早知道分化這麽麻煩,他還不如當個beta,現在看來還是beta最方便,既沒有易感期又沒有發情期,也不受信息素影響,不愧是社會的中堅力量。
“但我現在感覺好受點了,”夏焰說道,他不自覺往許琮那邊靠了靠,“真奇怪啊,我不是應該排斥一切alpha信息素嗎,為什麽聞到你的信息素,我卻這麽……舒服呢 ?”
最後幾個字夏焰說得格外小聲。
因為他自己也覺得有點羞恥。
但他又一臉茫然地看着許琮,瞧着十分真誠。
“你覺得是為什麽?”他求知若渴地問許琮,“會不會是咱倆混在一起太久了,畢竟以前當練習生我們就經常睡在一起,到現在也四五年了,我會不會是被你的信息素腌入味了,幹脆就習慣了?”
這話聽着實在很荒唐,許琮甚至有點想笑。
但他嘴角只是微微揚了一下,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神色都變得複雜,嘴角也放平了。
他還想起李醫生的那句話。
“如果匹配度高的alpha信息素提取液,可以安撫……”
許琮的喉結滾了滾。
他垂下眼,将夏焰半摟進了懷裏,讓白檀的味道像參天大樹一樣浸潤到夏焰身體的每一處。
“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是呢。”他輕聲道。
夏焰被許琮抱在懷裏,一開始還有點不自在,他不習慣這樣弱勢的姿态,但是疼痛一旦席卷上來,他也就顧不得了。
他靠在許琮身上,汲取着對方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麽,臉頰都有點發燙。
真是奇怪……
他在腦子裏咕哝,卻又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許琮的手,仿佛跟許琮多靠近一點都是好的。
姜褚辛從玻璃的倒影裏注意到了後面兩個人的動作。
這姿勢實在暧昧。
看得他眉頭緊鎖,心裏莫名有一股怒火,卻又不知道該對誰。
而當他從反光裏注視着的時候,他背後的許琮也在注視着他,那眼神像狼一樣陰冷,警告他不可踏入森林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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