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息素滲入

第32章 信息素滲入

許琮把夏焰放到了床上,并沒有做多餘的事情,只幫夏焰脫掉了外套,擦了下臉和手臂。

夏焰的屋子裏只開了一盞黯淡的床頭燈。

而夏焰本人睡得昏昏沉沉,好像無論他做什麽都不會醒。

許琮用熱毛巾擦拭着夏焰的指尖,也不知道是因為毛巾太熱了,還是別的什麽,夏焰的手指尖都透着一股粉。

夏焰的手指一直很漂亮。

畢竟是從小練習樂器的手,根骨修長,白皙卻有力,放在鋼琴鍵上的時候簡直是賞心悅目。

每回表演鋼琴獨奏,夏焰的手部特寫都會在粉絲群裏滿天飛,被虔誠供奉。

而現在這雙手柔順地放在許琮的掌心,一點也看不出平時揍人的兇狠,在朦胧的燈光裏,蒙着一層淡淡的柔光,像是稀世的羊脂玉。

許琮又想起今天在日料店裏,夏焰下意識避開他的那一幕。

還有今天拍攝封面的時候,夏焰也拒絕了他伸過來攙扶的手。

這讓他眼神不由暗了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才惹得夏焰如此反常。

但現在夏焰睡得不省人事,想來也不會給他答案。

許琮把熱毛巾扔回了衛生間,又調小了床頭燈的亮度,他望着夏焰因為酒精而有些泛紅的臉,低下頭,與夏焰的額頭輕貼了片刻。

在這短暫的一兩分鐘裏,他釋放了自己的信息素,作為對夏焰的治療與安撫。

白檀味道充斥着房間,像一場蒙蒙的煙霧。

夏焰無意識地皺了皺眉,手指卻動了動,像要抓住什麽。

片刻後,許琮離開了夏焰的房間,而在門外,葉昭揚那幾個早就沒有監視他的意思,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許琮到廚房裏,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鎮的氣泡水。

他從廚房裏望去,窗外的雨還沒有停,反而還變大了一點。

雨聲潺潺。

倒顯得今夜不太平靜。

許琮喝完氣泡水,就回了房間。

而在他進去之後沒多久,本來應該沉沉睡着的夏焰,卻醒了過來。

夏焰起初是被渴醒的。

他今天晚上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水卻沒攝入多少,晚飯又吃了不少鹹口的東西,喉嚨處一陣一陣的幹澀。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床頭上摸索,很快找到了許琮幫他放在旁邊的礦泉水。

他憑着本能坐了起來,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才清醒過來一點。

夏焰環顧房間,當然能看出來這是自己卧室。

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日料店裏,他記得吃完飯後自己搖搖晃晃,只能被人扶着,他自己點的清酒只剩下一個底,而他還在不死心地伸手,妄圖把那最後一點也喝了……。

“啊……。要命。”

夏焰頭疼地哼了一聲,深覺喝酒誤事,這酒後勁還挺大,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還十分脹痛。

吃過飯以後的事情,他更是什麽也不記得了,完全斷片了。

不過想也知道,肯定是幾個隊友把他帶回來的。

他在床上又坐了一會兒,喝了幾口水醒醒神,這才站起來,準備去洗個澡。

這一身的酒味,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但就在他換了床單,走進浴室的時候,他卻敏銳地察覺到有哪裏不太對。

他站在花灑底下,熱水傾瀉到他身上,玻璃浴房裏升騰起了白霧。

可是他居然覺得熱水打得皮膚有點痛。

夏焰猶豫地擡手摸上了自己的後頸,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那裏在發燙,後背也有些癢。

……不會就這麽倒黴吧。

他心裏抱着一點僥幸,信息素的問題兩個月都沒發作了,沒道理今天就這麽倒黴吧。

但事實證明,人一般越怕什麽就來什麽。

夏焰用最快速度沖完了澡,而等他擦幹頭發,他已經很難忽略身上傳來的異樣。

他站在鏡子前,認命地拉開了睡袍。

果不其然,在朦胧的鏡子裏,倒映出他滿身無法遮掩的紅痕,以及摻雜其中的小疹。

而他從後頸的性腺開始,渾身慢慢開始發痛。

那該死的,分化期引起的副作用,又一次強勢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夏焰簡直絕望。

他過了這兩個月的好日子,都快要遺忘這件事了,以為自己都快要痊愈了。

結果現在身上這些張牙舞爪的痕跡,嚣張地告訴他,別做夢。

夏焰面無表情地攏了攏睡袍。

他毫不猶豫地出了浴室,打算去隔壁找許琮。

這兩個月他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把許琮抓來吸兩口,純天然,無公害,效率高,體驗感絕佳。

但當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手才放上門把手,卻突然站住了。

也許是卧室與浴室裏有溫差,這一點冷空氣包圍,讓他的大腦一瞬間清醒了一點。

下午拍攝時候的記憶突然湧入大腦。

許琮濕淋淋的襯衣,貼在臉上的發絲,握着他腳腕的手……。還有他在衛生間裏,難堪的,令人煎熬的身體反應。

全都浮現在眼前。

夏焰像被燙了一樣松開了手,臉色也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皺起了眉,無意識地咬住了嘴唇。

他想,就他現在這樣還能去找許琮嗎,萬一他在被許琮擁抱,甚至臨時标記的時候起了什麽難堪的反應……

還讓許琮親眼發現了。

光是想到這個畫面,夏焰都忍不住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內心一片荒涼。

絕對不行。

那樣的話要麽他去殺了許琮,要麽他自殺。

反正兩個人都別想有活路。

想到這兒,夏焰轉身就跑,當機立斷地去自己的行李箱裏翻找,尋覓醫生給他開的藥物……。

但是當他拿到那幾個花花綠綠的小盒子,圖岚醫生的話卻又出現在腦海裏。

“從醫生的角度,我還是比較推薦你借助天然的信息素,這對你是最有效果的。但是你要考慮好,因為一旦你選擇了信息素來安撫,之後藥物對你的效果就會變弱。如果你半途放棄,重新選擇長期吃藥,可能會帶來一些不良影響。”

“當然你最終還是會康複,這也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只是頻繁更換治療方案,可能會導致分化期再次拉長。”

夏焰抿了抿嘴唇,又有一點猶豫。

他以後難道又準備依靠藥物生存了嗎?放以前他還能适應,但是試過許琮的信息素治療後,兩者的區別簡直是高下立現。

好不容易有治愈的曙光,身體也趨于穩定了,他卻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夏焰心裏不可遏制地有一點抵觸。

他不由發起了呆,一臉的陰晴不定,苦大仇深像是要把誰抓過來打一頓,卻又有那麽一點不知所措。

隔壁房間。

許琮也站在浴室裏,頭發半幹,黑色的浴衣松垮地披在身上,隐約能看見肌肉的線條。

他剛剛回房間後并沒有立刻洗澡,而是去回了一封郵件。

他雖然人在國內當明星,但他成年以後,按照家族慣例,持有大量的不動産與企業股份,偶爾還是會被他親哥拽過去聽一些他根本沒有興趣的東西。

在跟他哥保證了會出席下個星期的一場會議,并且最近會抽空回家以後,他哥才算是放過他。

真煩人,許琮面無表情地想,把手機塞回口袋,出了浴室。

但當他路過房門口,正要走到沙發旁邊,他卻敏銳地察覺到,房間外好像有什麽響動,非常細微,簡直像是一只小耗子悄悄從門外溜過。

許琮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一點響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能是宿舍裏誰起來去了廚房,也可能只是一陣風聲。

但他思考了幾秒,卻還是走到了門邊,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的人正要放棄敲門,轉身逃跑,門卻自己打開了,滿室的燈光流瀉出來,将他定格在了原地。

夏焰一下子僵住了。

他擡起頭,跟許琮面面相觑。

許琮微微歪了下頭,納悶地問道:“你在這兒幹嘛?”

夏焰攏了攏自己的睡袍,不知道怎麽開口。

該說什麽呢,大半夜我分化期的副作用又開始作亂了,急需你給我補充點信息素,越多越好。

這話本來應該很好張口,可經過白天一些令人尴尬的意外,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夏焰摸了摸鼻子:“沒什麽,我半夜睡不着散步,正好走到你門外邊……”

他一邊胡說八道,一邊轉身就想溜走。

但他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許琮捉住了手臂。

因為動作倉促,許琮用得力氣有些大,一下子拉扯到了夏焰的袖子,連帶着夏焰肩膀上的布料也跟着被扯松了,露出了脖子旁邊的一小片皮膚。

那上面的紅腫一下子暴露在了燈光下。

許琮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你的副作用又發作了?”

夏焰抿了抿唇。

就耽擱了這麽一會兒,他身上愈發痛了,在室內透出的燈光下,他臉色一片慘白,只有嘴唇是一抹淡色的紅。

反正也也抵賴不得,他從喉嚨裏發出模糊的一聲,“嗯”。

許琮顧不上再多問,一把将夏焰拉了進來。

“先進來,我幫你。”

夏焰根本沒來得及反抗,許琮的卧室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而他剛想說話,就被許琮給抱了個滿懷。

他的背部抵在了門板上,面前就是許琮,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距離,完全貼在了一起,白檀的氣息也近在咫尺,游走過來,黏黏糊糊地與他糾纏,盡責盡力地安撫着他。

夏焰的聲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嚨裏。

他無法克制自己去吸取許琮身上的信息素。

他從來沒覺得有哪種香氣像許琮身上這樣好聞。

靜谧又深邃,讓人想起潮濕蒼綠的森林,隐藏着一條曲折蜿蜒的溪流

在他分化以前,他雖然覺得這味道還挺讓人喜歡,可也只是像一味還不錯的香水。

但現在,這香氣就像那一道誘惑飛蛾的該死的陽光。

他一旦接觸到,就恨不得埋進許琮的衣衫裏,像個上瘾的病人,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浸泡在裏面。

這也太讓人羞恥了。

夏焰面無表情地想。

但他的手卻誠實地抓住了許琮的袖子。

兩個人就這樣在門口僵硬地站了幾分鐘。

許琮很輕地攬住了夏焰的肩膀。

他看到夏焰的發尾還沒有吹幹,濕淋淋地貼在雪白的後頸上。

他下意識地替夏焰撥開,卻不小心碰到了後頸的皮膚。

夏焰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你現在好一點了嗎?”許琮低聲問。

夏焰因為沒力氣,膝蓋微微彎着,身高比他矮了不少,而他微低着頭說話,呼吸都噴在了夏焰耳朵上。

夏焰這次連手腕都顫了一下。

他近乎羞惱地瞪了許琮一眼,非常蠻不講理。

許琮被看得莫名其妙。

好在夏焰很快就自己松開了睡袍的系帶,絲綢質地的長袍從肩膀上滾落下來,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背。

他低頭觀察自己,有點納悶:“我覺得好像沒有剛才疼了,但是紅腫還是沒有消下去,性腺的地方也很痛。”

他靠在門上,聲音也還是有點虛浮無力。

“我還有點想吐,也不知道是信息素引起的,還是晚上喝了太多酒。”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點心虛。

因為不管李醫生還是圖醫生,都讓他喝酒只能少量,晚上白榆還試圖阻攔他,卻被他無情地拍到了一邊。

搞不好就是酒精催化了他此刻的病症。

許琮沉默地望着夏焰。

夏焰說話的時候,睡袍還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露出平直的肩膀,漂亮修長的鎖骨,柔韌的腰,若隐若現的腹肌線條。

因為疼痛,他微微皺着眉,眼神裏有一縷淡淡的厭倦與疲憊,那素色的睡袍堆疊在腰間,反而比全部脫掉還惹人遐想。

他像極了許琮侄女收藏的那些BJD娃娃,過于漂亮反而有些不真實,似乎是山間的精怪,對人類愛答不理,卻又連頭發絲都像是在勾引。

許琮有些狼狽地把眼睛轉開了。

但他出于對夏焰身體的觀察,又不得不提議:“你現在的情況,單純的信息素滲入可能不太夠,需要我臨時标記嗎?”

他是認真在詢問夏焰。

但他這句話一出口,夏焰的身體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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