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他在床上喊老師(修)……
第31章 第 31 章 要他在床上喊老師(修)……
31
往年裴停不願意過年, 一過年,他就要忙前忙後,全家的大掃除要他來做、親戚們過來拜年, 留下吃飯,他還要多做好多人的飯菜,多刷好多的碗, 吃飯輪不到他, 新年壓歲錢輪不到他,髒活累活全是他的。
可是在沈寒江家裏就不一樣了, 過年前大掃除大家一起做,做年夜飯也是全家人一起, 幾個弟弟竟然都能做一道拿手菜。
以前無論是在裴家還是在沈奇南家,奶奶和婆婆都會說, 家裏的家務活和竈房裏做飯的活不是男人該做的,還說男人進廚房做飯會倒黴的, 在林娟兒眼裏就沒有這些臭毛病。
沈寒江和他的三個弟弟都進廚房,也都做飯菜,也沒瞧見他們兄弟四個倒黴。
大年三十一早,沈寒江拿出紙筆準備寫春聯, 他寫了一對大門口的,然後把筆交給裴停:“你也寫幾幅, 給娘和幾個弟弟的屋子門口貼上。”
“我寫?我才學了幾個字, 哪裏能寫的來這個……”裴停怕自己寫的東西丢人現眼。
“你是我的學生,我說寫得就寫得。”沈寒江站在他身後, 握着他的手,“我先握着你的手教你寫一副,剩下的就要你自己來。”
裴停聽到他說自己是他的學生, 忽然想到了之前有一晚,沈寒江偏要他在床上喊老師的事了,臉紅的要命。
“好了,你站遠一些,我自己寫好不成麽。”裴停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不讓他在自己身後站着,怕一會叫人瞧了笑話。
沈寒江站遠了一些,抱着胳膊寵溺的笑着看他:“你白天跟晚上也太不一樣了。”
“人家兩口子晚上被窩裏幹什麽,你能知道嗎?哪有人把被窩裏的事拿出來當衆做的?”裴停氣呼呼的看着他。
“不就是抱了一下。”沈寒江見他要炸毛了,趕忙止住了話題,小孩臉皮薄,再過幾年就好了。
他把對聯寫好了,林娟兒走過來瞧:“停哥兒這字寫的不錯,再寫幾個福字吧,停哥兒有福氣,寫的福字也是帶福氣的。”
裴停被林娟兒誇得飄飄然,不用沈寒江催他寫了,刷刷刷的寫了好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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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貼了春聯、福字,晚上一家子去村裏搭的戲臺子看戲,晚上回家守歲。
村裏每年過年的流程都差不多,可是裴停卻好像頭一次過年一般,又輕松又快樂。
看了戲回到家,林娟兒給他和沈家四兄弟每人發了壓歲錢,讓他們回去睡覺,初一早上一起出門拜年。
裴停長這麽大頭一次收到壓歲錢,足足有二百文錢,回到屋子裏,裴停一銅板一個銅板數了好幾遍,愛不釋手的将錢收進自己的小錢匣子。
這個小錢匣子還是沈寒江特意找人幫他做的,上面還雕了花,放了一把小銅鎖,看起來精致又安全。
裏面已經鋪了半匣子的銅錢:“要是明年再收一次壓歲錢,這錢匣子不得滿了啊。”
“酒廠的工錢不算進去?”沈寒江拿了一個小紅紙包遞給他,“還有我給你的壓歲錢,不算進去?”
酒廠的工錢能有多少都不知道,裴停就沒去想不确定的錢,沈寒江會給他壓歲錢,就更加沒想到了。
“你為什麽要給我壓歲錢?不都是長輩給小輩壓歲錢嗎?”裴停心說難道夫夫間也要互相給壓歲錢?可他沒給沈寒江準備啊。
“我教你認字,教了這麽長時間,還配不上你喊上一句老師?”沈寒江問他。
“老師……”裴停乖乖巧巧的喊了,但是怎麽喊怎麽覺得別扭,老師能跟學生成親嗎?總覺得滿滿的背德感。
沈寒江捏了捏他的小臉:“乖,親親老師。”
裴停:“!更怪了!”
……
年前沈奇南就火急火燎的跟裴珍寶辦了婚事,他想趕緊把夫郎娶回家,好幫他娘分擔分擔,尤其是過年期間,太多親戚往他們家來了,有的路遠的還要住好幾天,要是沒有裴珍寶在,他娘得受多少罪啊。
成親那天,他覺得自己太孝順了,娘他終于不用受這麽多苦了,以後就跟着自己享福吧。
過兩年再生幾個孩子,讓爹娘兒孫滿堂,享天倫之樂。
成親當晚他還是挺快活的,終于娶到了自己喜歡的哥兒,可是第二天就不好了,成親第二天,他娘讓裴珍寶去洗昨晚婚宴上的碗。
他家沒有那麽多碗盤,都是街坊四鄰借來的,村裏都不富裕,婚宴上的碗盤都是各家借,自家成親的時候借別人,別人成親借自家的。
借來的時候是幹淨的,還回去的時候沒道理是髒的。
昨天擺了二十多桌,一桌八個盤子十幾副碗筷,十幾個杯子,加起來好幾大盆的髒碗筷,仿佛進了酒店的後廚。
裴珍寶在家的時候哪裏受過這種苦,當下就不樂意了:“這麽多,都讓我來洗嗎?娘還有妹妹,你們跟着我一起洗吧。”
沈小妹也是個嬌生慣養長大的,以前都是娘伺候她,她哪裏做過家務:“我哥娶你回來是幹啥用的?不幹活娶你回來吃幹飯?你還使喚起我來了!?”
裴珍寶也不慣着她,叉着腰說:“我過來是跟你哥生孩子過日子的,這麽冷的天讓我用冷水洗碗,做這麽多家務,累壞了身子,我以後還怎麽生孩子?”
沈小妹反駁道:“你怕累到生不了孩子,就不怕我累壞了生不了孩子?”
“我生孩子是給你哥生,是給你們沈家傳宗接代,你是給外人去生,孰輕孰重?”裴珍寶問她。
沈小妹被他氣的夠嗆,還要反擊,被娘拉住。
“你嫂子說得對,他還要給你哥生孩子呢,你們倆別吵了,我洗總行了吧。”沈母坐在小板凳上洗那幾大盆的碗。
沈奇南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了娘蹲在地上用冷水洗碗,而裴珍寶在屋裏休息的場景。
沈小妹還湊過來給他哥告狀:“嫂子一大早就把我和娘罵了一頓,不洗碗就不洗吧,誰叫你娶回來一個祖宗呢,我們全家都得伺候他。”
沈奇南一聽,火氣蹭的一下竄上來,他記得上輩子裴珍寶和沈母、沈小妹關系可好了,沈小妹經常幫着裴珍寶說話。
他認為沈小妹跟他告裴珍寶的狀,可信度非常的高。
可他卻忘了,上輩子裴珍寶回來的時候,裴停還沒死,他家裏的髒活累活都是裴停做的,裴珍寶每天跑到他們家,陪着沈母和沈小妹說話,說好聽的逗她們開心。
沈母這把歲數了,在家待着無聊,兒子整日讀書,有個小哥兒天天來家裏陪伴她,還總撿她愛聽的,她怎麽會不喜歡裴珍寶。
沈小妹是個好吃懶做的,經常偷錢買零嘴吃,裴珍寶投其所好,經常拿零嘴過來給她,沈小妹自然喜歡裴珍寶。
裴珍寶上輩子巴結她們倆,就是為了跟裴停對比,讓她們覺得自己比裴停好,讓自己順利的取代裴停的位置加進來,這輩子他直接嫁進來了,哪裏還會費力氣巴結那母女倆。
沈奇南興沖沖的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打扮自己,沈奇南就喜歡他那嬌滴滴的樣子,他打扮的漂亮點,沈奇南對他好一點就行了,至于婆婆和小姑子,他們的态度不重要。
“你看我今天好看嗎?”裴珍寶轉過臉去給沈奇南瞧,結果挨了沈奇南兩巴掌。
“娘在外頭洗碗呢你看不見嗎?娘都那麽大歲數了,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娘?他辛苦了那麽多年了,讓她享享清福吧。”沈奇南本以為裴珍寶會是個好夫郎,可他怎麽連裴停都比不上?
上輩子裴停可是家裏家外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從沒讓他因為洗碗這些小事煩心過,怎麽裴珍寶這麽不懂事呢。
裴珍寶被他打了,氣的想罵人,但是轉念一想,他只能把氣忍了下來:“你妹都多大了?馬上就出嫁了,她現在不孝順你娘,等過兩年出嫁了,就沒機會孝順了,我這是關心她啊。”
裴珍寶捂着臉裝可憐:“而且她現在連個碗都不會洗,出了嫁之後,不得像我一樣,天天被夫家打罵麽?”
沈奇南看到他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軟了,但是他更心疼他娘,最後讓裴珍寶和沈小妹一起洗碗。
沈小妹哪裏是個好相處的,整日裏跟裴珍寶吵架,跟沈奇南和沈母告狀,沈奇南特別容易被撺掇,三天兩頭的打裴珍寶。
家裏鬧得不可開交,村裏樂得看熱鬧,裴停也聽到了不少閑話。
“沈奇南還是個秀才呢,連家裏都管不好。”
“以前以為沈小妹是秀才的妹妹,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沒想到這麽潑辣,以後誰敢娶他。”
“聽說裴珍寶做飯把鍋給燒漏了,洗碗把碗給摔碎了,一點不像傳聞中那般會做家務做飯好吃,以前裴珍寶還說他照顧停哥兒,現在看來,他就是個說謊精,是停哥兒照顧他吧!”
“沈奇南也不是個好男人,三天兩頭打夫郎,當初裴珍寶逃婚想讓停哥兒替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奇南是什麽人?”
同村人都開始心疼裴停有這樣一個堂哥,從小欺負他也就算了,還要讓他替嫁給沈奇南這樣的男人。
“還好停哥兒足夠勇敢,在婚禮上說出他喜歡族長,不然好端端的一對戀人就要被裴珍寶和沈奇南給拆散了!”
村裏這些哥兒女郎們就算有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敢說出來,更不會在外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
雖然裴停差點替嫁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大家一想起來還是後怕,替裴停鳴不平,順便再說一句停哥兒和族長真是絕美愛情。
裴停還以為沈奇南是因為不喜歡自己,上輩子才會經常打自己,沒想到他就是這樣的人,對待心愛的裴珍寶也是如此。
……
過了年,沈二弟也将他的夫郎娶回了家,這位夫郎裴停也認得,比他小了兩歲,平日裏喜歡來他家找他說話,關系還不錯。
原本他還擔心妯娌之間會鬧矛盾,現在有種閨蜜成了妯娌的感覺,哪還能吵架了。
他們幾個人的屋子都是連着的,只隔了一道牆,成婚當晚,裴停就聽到了隔壁火熱的聲音,瞪圓了眼睛,睡不着了。
他轉頭看沈寒江,發現沈寒江也在看自己。
沈寒江問他:“你也想做?”
說起來他們兩個還沒有洞房呢,不像隔壁那小兩口,成婚當晚就膩膩歪歪了,他倆成婚當晚還相互不熟悉。
“什麽啊。”裴停趕忙用枕頭把自己的小紅臉給蒙上,“咱們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也能聽到咱們的聲音?”
沈寒江:“只要他們沒提,就當做沒聽見。”
“那怎麽行?肯定聽見了吧……”裴停哼哼唧唧的說:“以後我再也不哼哼了。”
沈寒江被他這幅可愛的小模樣逗笑了:“放心,他們每天睡得可死了,聽不見,是二弟他們太大聲了。”
裴停從枕頭底下偷偷露出來一只眼睛看着沈寒江:“真的?”
沈寒江:“也許吧。”
裴停氣鼓鼓的,自欺欺人的扯着沈寒江的胳膊說:“不許說也許吧,不許說。”
“等酒廠賺了錢,咱們把房子重新修一下,而且三弟以後去了縣城,空出來一個房間,正好用這個空出來的房間跟他們隔開,隔着一個房間,這下應當聽不見了。”
裴停聽他這樣說,這才松了口氣,雖然沈寒江是真的很喜歡畫餅,但是每次畫的什麽樣的餅,以後真給他吃什麽樣的餅。這一點就很讓人安心。
不過他們家這屋子已經很大了,村裏許多人家爹娘孩子們都住一個屋,有許多成了親也得跟爹娘睡一張炕上,裴停成親前沒想那麽多,現在仔細一想,他們是怎麽過的?
可別人家都過得好好地,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他要是出去跟其他哥兒說,其他哥兒還要說他呢,族長家有五間房,幾個兄弟一人一間,跟爹娘不用住在一個屋裏,家裏還有長工幫忙做工,放在別人家做夢都得樂醒了,哪裏像他這樣,還要求族長給重新蓋屋子。
他糾結半天,跟沈寒江說:“也不用重新蓋屋子了,這樣也挺好的。”
沈寒江意外的看着他:“原來你也喜歡被別人聽見?”
“我說的不是這個!”裴停差點炸毛了,但是仔細一琢磨他的話,“也?你喜歡被誰聽見?”
沈寒江捏了一把他的小臉:“被你聽見,看見。”
裴停又鑽進小被子裏,用枕頭把腦袋蒙住了。
以前他們兩個用荞麥枕頭,林娟兒給他們的枕頭裏放了不少荞麥,枕頭又大又沉,要是裴停這樣蓋住腦袋非得壓得臉疼,沈寒江習慣用羽毛的枕頭,冬天家裏殺鴨殺鵝的時候,他就把那些羽毛都給留下來,讓裴停幫忙縫了兩個枕頭。
現在這枕頭松軟的很,裴停還是喜歡之前的荞麥枕頭,但是會把這個羽毛的枕頭抱着,平日裏害羞了不敢看沈寒江了,就把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
沈寒江心說當初還不如就做一個,現在倒好,有了這個枕頭,在床上“見”裴停的次數都減少了。
……
二弟的夫郎成婚第二天就歡歡喜喜的拉着裴停說熱乎話,比跟他夫君在一起時候還要親近許多。
倆人總是黏糊到一處去,幹活在一起幹,說話一起,沒事就說些笑話咯咯咯的笑。
二弟夫郎說:“村裏不少哥兒女郎們都想着做你弟媳呢,沒想到被我給搶到了。”
一旁的沈寒江和沈二弟聽到他這樣說都警惕了起來。
“壞了,沖我嫂子來了。”
“沖我媳婦來了?”
過了春種,全村人就一起忙活蓋酒廠的事了,看着酒廠一點點的蓋起來,大家心裏也有了希望,就等着釀了酒賺錢。
沈寒江把全村人都召集到祠堂:“我要通知意見關于酒廠的事。酒廠的賬房由我的夫郎裴停擔任。”
全村人一聽這話都愣住了:“他一個哥兒,哪裏能讓他做賬房?”
“你們先別急着反駁。”沈寒江拿出林夢才寫給裴停的信,“裴停是被養父母偷走調換的,不對,他們不該被稱為養父母,是人販子,偷走了別人家的孩子,那兩個人販子已經死了,人死債消,以後裴停跟裴家沒有任何關系。”
沈寒江将那封信遞下去給衆人傳閱,不是每個人都識字,大家夥兒圍在一起讓人* 念,“不能吧,這天底下還有這樣荒唐的事?”
“僅憑一封信,也不能斷定裴停就不是裴家人吧。”
沈寒江又拿出來了那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鋪子房契,“這是林夢才拿來的,裴停親生爹娘的遺産,若不是真的,誰會把這麽大一間鋪子白送給他?”
大家又看了鋪子的房契,那鋪子位置好,在縣城裏也有一定的名氣,就算沈寒江想買一間鋪子騙他們,也買不下來這麽大一間鋪子。
裴家人也太不要臉了,族長竟然這麽大氣,那兩口子死了就算了,應該把裴家人趕出去才對。
不過說了這麽多,有人想起來了沈寒江最初讓裴停當賬房的事情了,把話題拉了回來。
沈寒江問他們:“你們每個入夥的人,我都給安排了工作,入夥的錢越多,我給安排的職位越高,裴停入夥的一百兩銀子,算是全村給的最多的,他來管賬,有什麽問題嗎?”
錢給的最多這一點确實非常有說服力:“可是他有這個能力嗎?他認字嗎?會算數嗎?”
沈寒江非常驕傲的把裴停拉到人群最前頭:“這幾個月我叫裴停學了如何管賬,我相信全村找不出一個比他管賬管的好的人,不服氣的人站出來,跟他比一下。”
裴停一聽這話也瞪圓了眼睛:“我什麽都沒準備,你咋不早說。”
沈寒江:“不準備才真實,誰瞧不上我家夫郎,覺得他不行,出來對比一下,看看你多厲害。”
他這話一出,還真有幾個人站了出來,還要拿算盤和紙筆,跟裴停比一下。
“要什麽紙筆,要比就比口算。”沈寒江讓他們站到前頭來,讓底下的村民們出題,“你們幾個搶答。”
他還叫人專門拿了算盤在旁邊算正确答案,驗證一下裴停算的準不準。
一聽是口算,他們心中都有些打鼓,不過裴停一個哥兒都行,他們怎麽就不行了?
裴停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這段時間沈寒江一直訓練他口算,還都是特別難得數字,有些靠加減乘除法,有些靠公式,練得他都吐了,還好沈寒江總誇他在數學上有天賦,讓他自信心猛增。
底下人倒也沒有出什麽太難的題,有問五十八加二十九等于多少,三百四十五加七百九十八等于多少。
還有出題問他一壇子就三兩銀子,出了三百壇的酒,除去成本賺了多少,每個股東分多少錢等等的應用題。
其他參賽選手聽到那個三百四十五加七百九十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罵娘了,說出題的人搗亂,可是裴停眼睛一轉就算出了數,快速的說出了正确答案。
後面的題也答得飛快,沈寒江說他:“要不是因為太緊張,答的能更快。”
衆人:“……”
“我不僅教了他怎麽算數,還教了他怎麽寫賬本,這個賬房,他怎麽就做不得?”沈寒江說罷看了看旁邊幾個參賽的人,從裏頭挑選了兩個年級請腦子好使的,“你們兩個給裴停當助手,以後讓裴停叫你們做賬。”
那兩個年輕人指了指自己,“讓停哥兒教我們嗎?這不好吧?哥兒和男人授受不親的……”
“工作而已,又沒讓你們幹別的,還是說你們藏了龌龊心思?”沈寒江冷冷的問他們。
那兩人趕忙擺手,他們比賽輸了也能做賬房,高興還來不及呢,族長都沒有不樂意,他們還在意什麽,“我們沒有別的心思!謝謝族長給我們的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幹。”
找工人都散了之後,站在人群後頭的沈奇南久久都回不過來神,沈寒江竟然把裴停的身世說給他聽了?他就不怕裴停心野了,覺得他這個鄉下漢子配不上他了,拿着遺産跑了?
他竟然還教裴停讀書認字算數記賬,就不怕這哥兒有本事了跑了?
不過今日的裴停意氣風發的樣子,倒是有些好看……
回到家,沈奇南看到裴珍寶,這個幹啥啥不行的哥兒,對比之下,他連裴停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他都後悔怎麽去了這麽個東西,還不如當初将錯就錯把裴停取回來。
秋天的時候,全村都把自家的糧食運到了酒廠來,其他幾個村子聽說他們這邊收糧食,并且每十斤比縣城裏高一文錢。
雖然一文錢不多,但是也不能小瞧了去,一來是他們占據了時間和地理位置的優勢,各村離得近,就算比縣城價格低,不少人圖省事也會過來,畢竟去縣城要麽自己挑着擔子過去要麽就是用牲口拉車過去,又累又費時,還會被縣城酒廠的掌櫃瞧不起,那掌櫃看人下菜碟,給每個人的價格都不一樣,看到老實一些的人就會把價格壓的非常低,看到不好惹的就正常價格。
而沈寒江卻不一樣,他的價格公開透明,誰來了都一樣,只不過他資金有限,放出話去,先來的給錢,後來的就先欠着,過年的時候還賬。
若是選擇過年的時候再結賬,可以每五斤多給一文錢,送二兩酒。
雖然大部分人還是更喜歡要現錢,可是沈寒江給的價格實在太誘人,有人去縣城問過價格了,今年壓得價格比去年還要低一些,而沈寒江給的價格是按照去年的算。
沈寒江又是族長,以他的身份,更有信服力,而且他們的廠子那麽大,也跑不了,更多人選擇将糧食賒給他們。
裴停還擔心,他這個酒廠吃不下那麽多村的糧食,但是沈寒江想的是将縣城的酒廠給擠倒,甚至以後可以收購回來。
他跟各大酒樓談了,以批發價格給他們,價格比縣城的價格低了一半。
雖然也賺錢,但是賺的并不多,村裏不少人覺得沈寒江這是賠本賺吆喝,有些不滿意了,明明一樣的東西,難不成就因為他們是村裏的酒廠,就要比縣城裏的買的便宜不成?
沈寒江安撫他們:“這是在跟縣城的酒廠打價格戰,咱們先把他們擠倒了,之後把他的酒廠收購過來,到時候無論是村裏還是縣城的酒廠都是咱們的,以後想賣什麽價格還不是咱們說的算?”
縣城那家酒廠的掌櫃沒少讓他們村的人受氣,他們确實也想看到對方吃癟,但是沒想過憑借他們的力量能把縣城的酒廠給擠倒了。
縣城酒廠的東家今年沒收上糧食來,他還有存貨,并不着急,他以為沈寒江的酒廠剛開始開,還沒釀酒呢就一下子收這麽多糧食上來,賣不出去酒,等着喝西北風吧。
他沒想到沈寒江也有存貨,并且還用極低的價格把他的生意給搶了,好幾家酒樓都跟沈寒江簽了一年的預定契書,未來一年內都要用沈寒江的酒,沈寒江未來一年也用半價的價格,并且還預付了三個月的貨款。
因為他們在縣城裏有鋪子,鋪子掌櫃在縣城裏認識人多,幫着他牽線搭橋,跟酒樓的掌櫃的們談生意。
沈寒江穿越前就是做生意的,幾個億的合作都談過,這點小生意不在話下。
縣城酒廠老板過年一看急了,他要是想賣出酒就得壓更低的價格,收糧食也得提高價格才行。
可沈寒江把價格壓的太低了,他就算把這一批酒壓低價格賣了,今年沒收上來糧食,他也釀不出酒,等明年秋收時候再擡高價格都來不及了,想去縣城裏糧店收糧食,糧店知道他難,故意擡價,兩頭難。
酒廠老板還去找了幾家酒樓老板商量:“要是他把我們家擠倒了,以後他們一家獨大,還不是想漲多少錢就漲多少錢?你們可想清楚了。”
酒樓掌櫃:“他承諾了三年之內不漲價,不然你覺得我們傻?預支了三個月的貨款給他?”
“三年?”酒廠老板覺得沈寒江瘋了,三年下來,他非喝西北風去不可。最後逼得他沒辦法了,拎着禮去了村裏找沈寒江了。
他到村口的時候,有村民認出他來了,“這不是酒廠東家麽?我怎麽記得你說最瞧不起我們這些村裏的農民麽?見到我們農民就晦氣麽?聞不了我們身上的味,怎麽現在自己跑到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