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歉與謝禮 “陳見青,好久不見

第9章 道歉與謝禮 “陳見青,好久不見。”……

宋南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等适應了光亮微微睜開眼,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醒了?”

宋南汐偏頭看向一旁坐着的人,一頭紅色狼尾,手上正拿着一個咬了一半的蘋果,此刻優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惬意得很。

“你出院了?”宋南汐問。

“剛辦完出院手續就來看你了,屁股都沒坐熱你人就醒了。”路清柏說着咬了口手中的蘋果。

宋南汐:“……那要不我再睡會?”

經過一夜休息,宋南汐的臉色終于好看了點,只不過說話時聲音帶着點微啞。

路清柏放下手中的蘋果,看向病床上的人:“你這次又是怎麽回事?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忍住把剩下的半袋蘑菇和半只雞給吃了。”

宋南汐抿了抿唇,思考了會,認真複盤道:“這次不太一樣,我把見手青分了兩份,一份用來煸炒,一份用來炖湯,湯的時間已經炖的足夠久了,所以絕對不是湯的問題。那就只剩——”

“——絕對是炒的蘑菇有問題!蘑菇沒炒熟!”得出結論後,宋南汐頗為懊惱:“早知道全都用來炖湯了。”

路清柏有點不太懂宋南汐的腦回路,“人家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這怎麽還反着來,被咬了兩次都還不知悔改。”

宋南汐:“你不懂,我查過資料了。見手青有毒,煮熟就沒事。這次是我的原因,我沒炒熟,應該炒的更久一點的。”

“宋南汐,你來醫院沒夠是吧?”

一道話音插進來,宋南汐和路清柏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來人。

“表哥。”宋南汐喚了聲生氣的曾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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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柏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曾岳走過來一根食指點在宋南汐的腦門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怎麽就只記吃不記打呢。”

宋南汐軟下聲音認錯,讨好道:“哥,我真知道錯了,你沒告訴我媽還有宋硯舟吧?”

曾岳“哼”了聲,“我倒是想告訴,這不是今天早上一上班才聽說你又來醫院了,還沒來得及打報告就先來看你了。”

宋南汐聽見這話松了口氣,笑眯眯地拽了拽曾岳的衣角,“哥,別告訴他們了呗,反正我也沒事,今天應該就能出院了。啊不!是現在!現在我覺得渾身都神清氣爽的!立馬就能出院!”

曾岳掃了眼宋南汐,精神看起來确實挺好的,只不過恐怕某人的精神就不會這麽好了。

“你真不記得昨天幹過什麽了?”

此話一出,宋南汐立刻警覺起來,腦海中不斷回想昨天的一切細節,但記憶只停留在她撥打完120的那一刻,其他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一臉警惕地擡起頭,“我都幹什麽了?”

曾岳:“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跟你前男友有關。”

“!”

好半天,宋南汐才緩緩開口,“我又幹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嗎?”

曾岳:“聽春月說,昨天陳見青來急診室看你,但出去的時候臉上帶着一口很深的牙印。”

宋南汐深吸了口氣,“更具體點的呢?”

曾岳說:“更具體的只有陳見青和你知道,畢竟當時急診室裏只有你和陳見青在。但陳見青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所以,你這個當事人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

蒼天!她一個中毒的人,連世界都是失真的,她哪裏知道陳見青在她的世界裏扮演者什麽角色啊!!!

任她如何努力回想,都記不起昨天的一點點細節,哪怕是模糊的也沒有,被她忘得幹幹淨淨。

宋南汐想起什麽,突然看向一邊一直沉默的路清柏,有些期待地問:“路清柏,你昨天應該在醫院,你知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

路清柏扯了扯唇角,“我睡得早,昨天的事我怎麽知道。”

語氣有些沖,但宋南汐的注意力只在陳見青身上,根本沒有察覺。

她的期切的目光再次轉到曾岳身上,“哥,你再想想,萬一那牙印不是我咬的呢?”

曾岳想了下今天上班時陳春月給他描述的過程,終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細節:“啊我想起來了。”

宋南汐眼睛亮了亮。

緊接着,曾岳不緩不慢道:“昨晚,春月問陳見青臉上的牙印怎麽回事,陳見青非常生氣地說,狗咬的。”

宋南汐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完了!聽起來他很生氣。

“哦對了,”曾岳又補充說:“雖然陳見青一致對外說是狗咬的,但我和春月以及其他一衆同事都一致認為,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那條狗。”

“……”宋南汐小心翼翼問:“哥,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真是狗咬的。”

曾岳翻了個白眼,無奈嘆了聲,“已經連着兩次了,連着兩次你都逮着陳見青一個人霍霍,繞是個再好脾氣的也已經被你惹急眼了,更何況那位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被狗咬的這種話聽聽就得了,一看就是氣急了說出的氣話。”

看着宋南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曾岳心有不忍,誠信提出建議,“要不,你提着禮物跟人家道個歉?”

宋南汐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不太合适吧。”

曾岳知道宋南汐的別扭,他道:“有什麽不合适的,抛去曾經那層關系,你倆現在也只是病患和醫生的關系,病患給醫生道歉和道謝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你倆目前的關系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宋南汐糾結了一下,于情于理,她确實應該給陳見青誠心道個歉,但……

宋南汐誠心發問:“公職人員不是不能收禮的嗎?”

曾岳明顯噎了一下,“我只是舉個例子,你就不能換成別的,比如錦旗什麽的?”

宋南汐想了想,“一個錦旗會不會太少了,要不我做點飯帶給他怎麽樣?會不會更誠心一點?”

“……你是想道歉還是謀殺?”

宋南汐蹙了蹙眉,“說認真的,我炖雞湯還是很好喝的。”

曾岳剛想勸說她放棄這個想法,但一想到這倆人之前的無恥行徑,到嘴邊的話莫名轉了個彎,臉上藏着得逞的笑,“這提議真是好極了!金湯銀湯不如自己做的湯,簡直誠意滿滿,陳見青一定會原諒你的。”

他說的篤定,宋南汐都分不清他語氣裏是褒是貶了。

“行了,沒什麽事的話,就回家吧。我得去查房了。”曾岳看了眼表,丢下這句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強調:“湯和錦旗一定要親手交給陳醫生啊!”

“……”

一旁的路清柏也站起來,将剩下沒咬完的蘋果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看了眼宋南汐,沒什麽語氣的說:“我也走了。”

宋南汐正要下床穿鞋,“一起走呗。”

路清柏嗤了聲,“你不是還要給你的陳醫生做錦旗,我還要陪我女朋友,沒空陪你,先走了。”

看着路清柏毫不留情的背影,宋南汐一臉莫名其妙。

這家夥怎麽回事?吃槍藥了?

宋南汐本想先去定做一個錦旗,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一夜未歸,家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狗崽子呢。

打了輛出租車,匆匆趕回家,等電梯的時候,還有個老太太。

電梯停在32樓沒動,應該是有人在上電梯,宋南汐無聊地看了眼手機。

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叫了她一聲:“姑娘,你也是這樓的住戶嗎?”

宋南汐點了點頭,老太太突然擔心地看着她:“姑娘,最近這棟樓不太太平,睡覺要鎖好門窗。”

宋南汐不明所以,“怎麽了奶奶?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老太太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最近小區裏有變态出沒,但物業怕引起恐慌,不讓聲張。”

宋南汐皺了皺眉:“變态?”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了門,裏面的人湧出來,老太太瞬間噤了聲。

等進了電梯只剩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老太太才繼續道:“那個變态專門潛到別人家裏偷女人的內衣內褲,今天早上這棟樓有個租客的內衣就丢了。”

宋南汐也是剛搬過來不久,她問:“最近剛出現的嗎?”

老太太搖了搖頭,“兩個月前就有人反映了。”

兩個月前……那不就是她剛租下這個房子的那段時間嗎。

當時房東明明說的好好的,小區安保設施非常高,可兩個月前竟然就已經出現了這種事!

宋南汐皺了皺眉,很快電梯達到她所在的樓層,臨走的時候,老太太還特意叮囑強調要鎖緊門窗。

宋南汐應好。

輸入密碼開了門,青青小跑着撲到了她身上,宋南汐抱起青青,凝眉想了下,還是給門鎖改了個密碼。

青青一臉急躁地胡亂蹭着她的下巴脖頸,宋南汐被蹭地直樂,“青青,你是不是餓了?姐姐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宋南汐直接抱着青青去了它吃飯的地方,倒好狗糧換完水,然後又去換了張排洩墊。

剛去洗手間洗了洗手,門鈴就響了。

正要去開門,突然想起今天那位老太太說的變态,于是多了個心眼,她看了眼貓眼,一個穿着明黃色衣服的外賣員站在門外。

宋南汐拿出手機給那位外賣員發消息:【外賣放到門口,謝謝。】

消息剛發出去沒兩秒就見外賣員将外賣挂到門把手上,給她拍了張照片過來,然後才急匆匆走了。

宋南汐等了三四分鐘,從貓眼裏窺見走廊裏沒了人,才小心翼翼打開了門。

外賣是她點的一只脫了毛的生雞,她準備給陳見青炖一鍋濃郁的雞湯。

廚房裏,竈臺上的砂鍋裏還剩着半鍋小雞蘑菇湯。

宋南汐認真思考了下,如果說第一頓的時候這鍋湯真的殘餘那麽一點點微末的毒性,那麽現在再熱第二次的話,肯定一點毒性都沒了。

她一邊開火熱雞湯,一邊從櫃臺裏拿出另一個鍋,準備大展身手。

賣家送來這只雞的時候還貼心的給她準備了湯料,于是宋南汐的過程就更加省心。

等食材都進了鍋,另一鍋小雞蘑菇湯也熱好了。

宋南汐将裏面的雞肉全都盛了出來,不帶一片蘑菇。

不是她不喜歡,即使她說服自己這鍋湯沒有毒,但她還是對見手青産生了點陰影,索性将裏面的雞肉都盛出來吃了。

雞肉已經炖得軟爛,入口即化的程度,鮮香入味。

吃飽了飯,竈臺上的雞湯也炖好了,宋南汐關了火,将其盛進了保溫桶裏。

現在只差一面錦旗。

宋南汐線上找了家店鋪約做了錦旗,店家說四個小時後去店裏自取。

正好店鋪的位置離醫院很近,順路就能過去。

時間還早,她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套較為溫婉的衣服——一身米白色針織長裙。

坐在梳妝鏡前,畫了個簡單的妝容。

她仔細看着鏡中的人,與七年前并無太多差別,但因這些年來的職場磨砺,那張臉褪去了幾分年少時的張揚,多了幾分成熟妩媚。

不笑時,更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場,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力。

看起來很能唬人。

鏡中的人彎了彎唇角,随即又變的平直,反複幾次終于彎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弧度。

她唇角彎着,眼尾上挑,含着幾分媚,但眼神極其真誠,清了清嗓子,才道:“陳見青,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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