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哄她 某個無理的混蛋

第44章 哄她 某個無理的混蛋。

當晚回去後, 宋南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已經搞不清,陳見青對她的感情了。

初見時, 她覺得陳見青應該是厭惡她的,可慢慢接觸下來, 陳見青的諸多暗示讓她又覺得他對她仍殘存着一絲喜歡。

正是這一絲喜歡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讓她再次追求陳見青。

追求期間的種種甜蜜瞬間, 每每都會讓她生出一種陳見青對她的喜歡好像不止一點的幻想。

這種幻想被陳見青的突如其來的冷漠和誤解打破,他不信她的解釋。

或者說, 陳見青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的真心。

她不想再讓自己困在這段感情的漩渦裏, 掙紮許久才做出放棄陳見青的選擇。

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一旦作出決定絕不會反悔。

可偏偏遇上的人是陳見青, 他這段時間的示弱讨好讓宋南汐穩如磐石的決心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她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天微微亮的時候,宋南汐簡單打包了一點行李, 一把薅起熟睡的狗狗,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她準備先去公司附近的寵物友好酒店過渡一下, 然後再慢慢找新的住處。

臨走前, 她看到車上挂着的驅邪挂牌的時候,又再次想到了昨晚反常的陳見青。

于是, 她又返回家中把消災大禮包中的東西放到一起, 挂到了陳見青家門把手上。

想了想又不太放心,于是好人做到底,去某書上找到傳說中驅邪最靈的符咒照貓畫虎描了一張,并将自己印象中最厲害的咒語寫在了上面。

一切做完後,她才放下心驅車離開。

而另一邊, 一無所知的陳見青提着那個消災大禮包敲響了對面的門。

敲了半天,沒人應。

陳見青看了眼時間,七點半,按理說,這個時間,宋南汐的鬧鐘應該在響,可裏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陳見青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宋南汐的上班時間,那扇門依舊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最後,陳見青只能先去上班。

當天晚上,陳見青又選擇在貓眼處蹲守,這次還是沒有等到對面的門打開。

此後的幾天,對面的鬧鐘再也沒有響過,對面的門也再也沒有打開過。

陳見青終于遲鈍地意識到,宋南汐搬走了。

他與她之間好像真的成了無解的命題。

這個結論讓陳見青郁悶又煩躁,本就嚴肅又不茍言笑的臉看起來更吓人了。

實習生們私下裏口口相傳,陳教授的更年期好像提前了。

大家都更加謹慎小心,一點差錯都不敢出。

這傳言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曾岳耳朵裏,這天值班的時候,曾岳正好遇到陳見青,看到他陰沉冷酷的臉色的時候,笑着調侃:“喲,真是更年期提前了?”

陳見青不耐煩地越過他朝自己辦公室走,曾岳就跟上來,詢問:“一直也沒問過你,你跟南汐怎麽樣了?”

陳見青臭着一張臉,沒有回應,悶頭往前走。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曾岳答案,曾岳撇了撇嘴,猜測道:“看來是不怎麽樣喽,黃了?”

陳見青沒有回答,冷着一張臉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後反手就要把曾岳關在門外。

曾岳反應極快地伸出一只腳擋在了門縫處,成功阻止了陳見青關門的動作。

陳見青眉目不耐,“你還有事?”

“有有有,”曾岳推開他,側身從門縫裏擠了進去,然後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陳見青的辦公椅上。

“你跟我說說,你倆現在什麽情況?我幫你參謀參謀,畢竟我最了解我妹了。”

陳見青沉默片刻,“她搬走了。”

曾岳震驚:“你把她吓跑了?”

陳見青:“……我沒吓她。”

曾岳“奧”了聲,又問:“那視頻的事到底是不是誤會?”

陳見青低低“嗯”了聲,“她不理我,也不想聽我的道歉。”

曾岳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啧”了聲,“你看看,這次的事情告訴我們一個什麽教訓呢?人吶!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陳見青問:“你有什麽辦法嗎?”

“真是個木頭腦袋,”曾岳瞥了眼對面的人,“女孩子都是吃軟不吃硬,她不理你,你就死纏爛打啊!給她發消息,給她寫長篇小作文,感化她,讓她心軟,不就原諒你了。”

陳見青說:“死纏爛打沒用。”

“你試都沒試過,怎麽知道沒用?”曾岳以為他是拉不下面子,苦口婆心勸道:“兄弟,面子這東西不值錢,實在不好意思的話,你可以給她寫一篇真情實感的小作文,女孩都很吃這一套的。”

陳見青沉默了幾秒,幽幽道:“她把我拉黑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裏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後,安靜的空氣中發出一聲爆笑。

陳見青:“……”

在陳見青死神般的凝視中,曾岳終于勉強止住了笑意,他佯裝憂愁似的嘆了聲:“哄人這種事,我還真是沒什麽經驗。一般我都是被哄的那個。”

“……出去。”陳見青闊步上前,提起曾岳的衣領就要把他丢出去。

“哎哎哎,”曾岳使勁扒着桌子才沒被拖出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陳見青終于放開手,言簡意赅道:“說。”

曾岳問:“你知不知道我妹身邊那個小助理?”

陳見青點了點頭,“記得。”

曾岳嘆了口氣:“這姑娘最近在追我。”

陳見青:“?”

曾岳看起來很苦惱:“她每天都會跟我發早安午安和晚安,還會說一些讓人臉紅耳熱的情話,有的時候還會給我發一篇500字的小作文,字字句句都闡述了她多麽喜歡我,我真的很感動,可惜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話音剛落,曾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

他接起電話,陳見青隐約聽到外賣的字眼,曾岳說:“麻煩送到三樓走廊盡頭挂着陳見青名字的辦公室,謝謝。”

挂斷電話,曾岳無奈聳了聳肩 ,“這姑娘天天給我點外賣,真是拿她沒辦法。”

“……”陳見青提起曾岳的衣領,冷漠道:“出去。”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曾岳緊緊扒着桌子,“陳見青,你到底想不想聽我的計策了?”

陳見青深吸了口氣,放開手,語氣不善:“有屁快放。”

曾岳終于切回正題,“要不,你也試試每天給南汐送飯?”

陳見青認真思考了兩秒,“你把她助理微信推給我。”

曾岳皺眉道:“你要她微信幹什麽?”

陳見青看着曾岳一臉警惕的模樣,無語片刻,“放心,我對她沒有興趣。”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是曾岳的外賣到了。

曾岳看着桌上的外賣,臉上浮現一抹甜蜜的笑容,語氣卻惆悵,“嗐,真是愛的負擔。”

“……”

陳見青瞥了眼外賣單子,無意間看到上面的黑色字體,他挑了挑眉,“你陽痿?”

曾岳不悅地皺了皺眉:“陳見青,你詛咒誰呢?”

“枸杞羊肉粥、牛鞭炖雞腎。”陳見青緩緩念出了外賣單上的食物名,“那姑娘給你點這麽補的東西,不會以為你不行吧?”

曾岳:“……你就是羨慕!”

陳見青懶得跟他廢話,“微信推給我,你可以走了。”

曾岳哼了聲,一邊推微信 ,一邊吐槽:“這麽冷漠,怪不得沒人要。”

陳見青:“拿着你的晚餐,滾出去。”

曾岳坐着沒走,反倒是看着陳見青冷淡的神情,悠悠道:“你求求我,我幫你在我妹那說說情。”

陳見青臉上有片刻的遲疑,“你現在就求。”

曾岳不滿:“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陳見青做出最大讓步:“除了殺人放火,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曾岳滿意地彎了彎唇,“這還差不多。”

他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找到宋南汐的微信,在幫陳見青求情前,他先打了個招呼預熱:【妹,在?】

消息發出後,下面出現一行灰色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曾岳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在陳見青幽深的目光中,他讪笑道:“可能是網絡問題,我再發一次看看。”

于是,在陳見青的凝視中,曾岳編輯一條消息再次發了出去:【我是你哥。】

這次,消息轉了兩秒,在曾岳逐漸凝固的笑容中,那行灰色小字再次出現了。

曾岳緩緩發出疑問:“她把她哥拉黑了?”

陳見青已然沒了耐心,一手提着曾岳的後領子,一手拿着他的外賣,将他送了出去。

隔着那道門,傳來曾岳不滿憤懑的聲音:“靠!這是連坐!連坐!”

而辦公室裏,成功拿到微信的陳見青,已經迫不及待地申請去加了胡若瑤。

對方很快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搖啊搖:【陳醫生?】

C:【是我。】

搖啊搖:【陳醫生加我是有什麽事嗎?】

C:【抱歉,突然冒昧加你,但我實在有些急事想請你幫忙。】

搖啊搖:【是跟老大有關嗎?】

C:【是的。】

陳見青看着頁面上的那行“對方正在輸入中……”有些惴惴不安。

胡若瑤是宋南汐的心腹,萬一她不同意幫忙,那他可能真的束手無策了。

搖啊搖:【可以可以可以!可以的!我可以幫忙!】

陳見青看見這條消息,終于松了口氣。

隔天中午,到了下班時間。

大家都陸陸續續去吃飯了,宋南汐處理完工作,也準備去吃午飯。

适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門被推開,助理胡若瑤提着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宋南汐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擡眸看了她一眼,“什麽事?”

胡若瑤上前将保溫桶直接放到了她桌上,“老大……這個是給你的。”

宋南汐揚了揚眉,“你做的?”

“不是,”胡若瑤說:“是……陳醫生送來的。”

宋南汐整理文件的手頓了頓,她皺了皺眉,“哪個陳醫生?”

胡若瑤:“就是二院的陳見青醫生。”

陳見青?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胡若瑤一邊觀察着宋南汐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道:“老大,陳醫生有話讓我帶給你。”

“他說,對不起。”

宋南汐沒說話,目光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的保溫桶。

胡若瑤輕聲說:“老大,那我先出去了。”

宋南汐叫住她,“他呢?”

沒有明确的指派對象,但胡若瑤當即get到了宋南汐的言下之意,解釋道:“陳醫生好像挺忙的,把這個交給我之後就急匆匆趕去醫院了。”

“知道了。”

門被關上,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宋南汐和那只保溫桶面面相觑。

半晌,她拉開外面的保溫袋拉鏈,看見了粉色食盒上面貼着的一張明黃色便利貼。

上面的筆跡漂亮地像是印刷的字帖,規整有力地寫了一整頁,只重複一句話:對不起。

宋南汐的心重重顫了下,她撕下那張便利貼,才發現貼紙背面也寫了一整頁相同的話,依舊是:對不起。

落款是,來自于某個無理的混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