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領帶”

第18章 “18 領帶”

◎你要是看不慣,就幫我啊。◎

行香住此次的目的是要獲取鳳長太郎的短板。所以球打得可以說是雜亂無章,所有能使出來試探對方的招式統統都用上了,花樣繁多以至于看在別人眼裏只覺得這家夥是來炫技的。

“5-3,行桑領先。”忍足侑士盡心盡責地擔任裁判一職。

下一輪要發球的行香住卻突然走到網前,對鳳長太郎說:“你過來。”

鳳長太郎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指示來到了行香住面前。

12.5cm的身高差讓行香住有些不爽,她懶得擡頭,就命令道:“低頭。”

鳳長太郎乖乖低下了頭。

行香住用較低的音量在他耳邊說:“我答應了夕野要給她進行特訓,特訓的目标是,打敗你。”

聽到「夕野」時鳳長太郎怔了怔,而後他高興了起來,“夕野會願意和我打網球嗎?”

這個問題成功難倒了行香住,願不願意這種主觀性太強的問法讓行香住沒法回答,“她只是想打敗你而已,至于願不願意,你自己去問她好了。”

剛剛冒頭的那一點點高興倏地被風吹散,鳳長太郎耷拉下臉,“夕野現在,都不想和我說話。”

“哦,那大概網球也是不願意和你打的。”行香住無情地打擊他。

鳳長太郎頓時更沮喪了。

“犯了錯誤,就要付出代價。”

“确實是我的錯。”

“好好反省吧,”行香住用球拍邊緣敲了敲他的肩膀,“哦對了,不打了,你繼續訓練吧。”

“诶?這就結束了嗎!”

行香住轉身往回走,期間還記得跟忍足侑士說一句「你可以下來了」,比賽的人都走了,忍足侑士也只好離開了裁判席。

行香住停在跡部景吾面前,将球拍遞給他,“你的拍子确實會好用一點。”

跡部景吾接過球拍,說:“你可以買把一樣的。”

“不要,貴。”行香住搖頭,她很少碰網球,完全沒必要多掏錢。

“你是想讓我送你一把?”

行香住再次搖頭,“沒必要,我只是單純喜歡你手裏的而已。”

這話聽得一旁的宍戶亮十分無語,以及這兩個人果然如傳言中那樣不可描述。總之就是詭異得讓他差點忘了要抱怨:“明明還沒分出勝負,為什麽不打了?”

行香住這才看向了宍戶亮,“因為我不想打了。”

“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突然說要比賽,突然又說什麽不想打了。”

“反正也與你無關吧。”行香住不等他開口就迅速拉着跡部景吾消失在了他面前。

徒留宍戶亮在原處剛張了口又只好閉上,片刻後忍不住吐槽:“真是個讨厭的家夥!”

忍足侑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說道:“友情提示,不要得罪行桑比較好。”

“她也太奇怪了吧!還有,她很可怕嗎?”

“可能。”忍足侑士聳了聳肩。

跟在忍足侑士後邊過來的鳳長太郎說:“宍戶桑,我也覺得最好不要得罪行前輩。”

“長太郎你怎麽也……你真是遜斃了,她讓你打比賽就你打比賽,讓你發球你就發球,讓你停你就停,你這麽聽她話幹嘛?”

鳳長太郎讪讪一笑,“行前輩用那種語氣和眼神的話,真的很難……違抗。”停頓的片刻是為了從詞庫裏尋找一個合适的詞彙去描述。對鳳長太郎而言,其實還有其他因素。畢竟行香住是行夕野的姐姐,理智告訴他。如果不想和行夕野鬧得更僵,還是不要反抗行香住的好。

宍戶亮嘁了一聲,“哪有你說得這麽誇張。”

“的确,不知道為什麽不自覺地就會聽她的話。”聽到了他們對話且和行香住有過短暫接觸的向日岳人走了過來。

“是你們都太遜了。”宍戶亮皺着眉嫌棄地說。

“不說這個了,”向日岳人換了話題,“沒想到NK網球也挺厲害的。”

忍足侑士笑着說:“跡部不是說過嗎,沒有她做不好的事情。”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才不信呢……”

-

另一邊,行香住再次回到更衣室,脫下了跡部景吾的隊服,重新換回了自己的校服,領帶懶得系好,随意地挂在脖子上,抱着換下來的衣服走出更衣間,然後直接塞到了跡部景吾懷裏,“自己拿去洗吧。”

“應該是你洗好再還給我才對吧。”

“太麻煩了。”

跡部景吾本就沒指望她能做出合乎禮儀的事情,也沒再多糾纏此事,而是說:“領帶。”

“這也麻煩,”行香住抽下了領帶,擡眸看了一眼跡部景吾,忽然朝他一笑,将領帶送到了他眼前,“你要是看不慣,就幫我啊。”

跡部景吾将懷裏的衣服放到一旁,還真接了過來。不過他只是将領帶握在手中輕輕摩挲了兩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幫你有什麽好處?”

“幫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好處。”

“是嗎?”

“當然。”

跡部景吾随手将領帶挂在左臂上,然後伸出雙手将她的襯衫衣領翻起。他抽下領帶,左手捏着中段繞到了她頸後,右手也跟了過去,雙手滑到領帶尾端,調整到了合适的位置後打下了一個再漂亮不過的結,最後翻下了她的衣領,正了正領帶。

他的手還停留在領帶結上沒有撤回去的時候,行香住一個擡手,四指的指腹貼在了他手背上。指腹的輕微移動帶起了一陣癢意,她輕輕撫摸着他手背上光滑的肌膚,片刻後又擦過指節。

他們之間并沒有隔着太近的距離,但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空氣變得粘稠而暧昧起來。

“別亂摸。”跡部景吾開口制止她,出聲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不太自然,更為低沉又帶着點輕顫。

行香住的注意力好像還停留在他手背上,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遲了幾秒後才不滿地哼了一聲,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給摸就快點把手拿開。”

跡部景吾此刻沒法去跟她計較被拍的這一下,迅速收回了手,“還不是因為你硬要貼上來。”不然他的手早就撤退了。

他沒等行香住反駁就轉身往外走,“我回網球場了。”

“跡部老師,”行香住喊住了他,“記得跟鳳說,好好練發球,等着我的反擊。”

“啊。”跡部景吾應了一聲後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更衣室。

這麽急着回去嗎,真是沒必要的責任心。

行香住在心中默默吐槽,可惜的是,這一次她的解析光榮記為零分。

-

七月初,期末考前的最後一節體育課還是在泳池裏度過的。

自從體育老師當了甩手掌櫃,行香住不知不覺就成了游泳教練,時常游走于女生之間,糾正各種不正确的泳姿,并傳授經驗。

起初也有膽子大的男生觍着臉來求教學,結果收獲了行香住冷冷的一瞥,吓得立刻逃離了寒帶。

A組大部分男生對行香住抱着敬而遠之的态度。雖然行香住從來不用正眼看他們,但出于種種原因,他們也不敢得罪她,只能在背地裏「互訴衷腸」。

行香住向來毫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更何況是一群完全不用給眼神的國中男生。

游泳教學暫時告一段落,行香住上了岸,掃視了一圈沒找見跡部景吾,便走到供人休息的長椅邊坐了下來。

休息了一陣,她起身時剛好跡部景吾也出了水。她沿着一條直線走向跡部景吾,跡部景吾顯然也看到了她,順着同一條直線邁步,最後相交于中點。

行香住揚起嘴角,張口只喊了聲「跡部」就戛然而止,她的肩被撞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前傾沖向了身前的人懷裏。跡部景吾怔了怔,随即下意識地伸手扶在了她腰間。

情況還算不上糟糕透頂,至少行香住的腦袋沒有往跡部景吾額頭那兒磕,只是肩膀處碰撞在了一起,不怎麽痛。

“珠峰大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木诏一要是有點腦子就該直接夾着尾巴逃跑,而不是欲蓋彌彰地來了一句「不是故意的」。

“是嗎?”

行香住帶着笑意的聲音從空氣中傳播到青木诏一耳朵裏時變得陰恻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必須馬上逃離案發現場。青木诏一慌不擇路地往泳池那邊跑,行香住很快就追了上去,當他在池邊急急剎了車讪笑着轉身時,行香住飛起一腳,毫不留情地将他踹進了池中,頓時激起了一片巨浪。

勉強解了恨後,行香住回到跡部景吾身邊,他似乎在出神,對周遭的一切都沒了反應,行香住趁機捏了一把他的臉,軟軟的、細膩光滑。總之他全身上下都是手感很好的樣子,行香住想着想着便将他從頭到腳打量起來。

跡部景吾被她突然的觸碰驚得退後了半步,而後才注意到她詭異萬分的目光,語氣警惕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在想怎麽把你占為己有。”行香住一邊認真思考,一邊回答了他。

她的聲音在腦海中循環播放了十來次,跡部景吾後知後覺地感到四周空氣燥熱了起來,熱得他面部溫度驟然上升,心跳也莫名加快起來,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點理智,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一般無二:“少異想天開了。”

行香住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極其厚顏無恥地問他:“跡部老師要不要考慮成為我的所有物?”

很好,她再一次證實了自己什麽話都能說出口,跡部景吾雖然不明白她怎麽會突然來了這麽一出,卻清楚地知道她所言毫無深意。僅僅只是表面意思,所以他努力壓下了不該産生的悸動,對她說:“不要。”

直白果斷的拒絕讓行香住忍不住露出了惋惜之色,但很快她又笑了起來,“沒關系,我會想辦法讓你同意的。”她語氣篤定地說完之後就離開了他身邊。

跡部景吾往相反的方向走,遠離了有些嘈雜的泳池,心跳在距離行香住越來越遠的過程中也逐漸平複了下來。他命令自己別去想行香住那些暧昧不明的話語,大腦卻和他唱起了反調,他企圖去思考一些其他事情以此轉移注意力。但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任性霸道得令人頭疼,總要蹦出來打斷他的思緒,簡直壞到了極致。

最後,他放棄了抵抗,主動投降,任由與她有關的一切填滿腦海。就在此刻,他意識到他的太陽快要将他的蠟羽熔盡,他正搖搖欲墜。但他無法得知的是,如果有一天他墜落了,他的太陽是不是會就此消失。

跡部景吾還在沉思的時候,青木诏一悄悄來到了他身邊,低聲問他:“跡部,我們聊聊吧?”

雖然在教室裏坐得很近,但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再平常不過的普通同學,交集少得可憐,似乎完全沒有什麽可以聊的。不過他是行香住在班上除了自己以外唯一能說上幾句話的男生。

于是,跡部景吾點了下頭。

青木诏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帶着跡部景吾走到角落,十分防備地看了看四周,确保不會有人接近後才狡黠一笑,說:“我算不算幫了你一次?”

跡部景吾以一個單音節表示不解。

“抱到了,不開心嗎?”

抱到了……所以他果然是故意的。跡部景吾不敢仔細回想行香住撞進他懷裏時的感覺,哼了一聲,說:“你還真是活該。”

青木诏一心有餘悸,“只是被踹進了水裏,而不是被抓着腦袋往地上撞,我已經感到十分慶幸了。”

确實,行香住這一次的懲罰已經稱得上十分溫柔了,跡部景吾輕笑出聲,問他:“要聊什麽?”

青木诏一要聊的事情和栗原理央有關,而且實在是太過一言難盡了。總之就是他又開罪了栗原理央,想尋求挽救方法。跡部景吾沒法完全代入栗原理央,只給出了一點小小的建議,青木诏一态度誠懇虛心受教。

青木诏一道謝走人後,跡部景吾又品了品他自述的「光榮事跡」,覺得這人實在是離譜到不行,難怪能和行香住說上話。

-

同一天的晚上,跡部景吾全身放松地靠坐在浴池裏,閉上眼時又想起了行香住。這一次想到的是白天在泳池邊,她被外力撞擊無意間跌進他懷裏的場景。

當時他什麽都沒想,雙手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扣在了她腰上。僅僅只是按住不動不過是他掌心和她腰部的熱傳遞罷了,他只感覺到了她腰間的皮膚略帶涼意。除此之外,什麽手感什麽光不光滑什麽細不細膩他完全沒有體會到。但那個時候,他不止是手碰到了她,還有肩膀以及……胸膛。

肩膀之間輕輕地碰了一下,并不痛。而她穿着泳衣的胸撞到他胸上時,卻是不一樣的感覺,那不是硬如肩骨的,是有一些柔軟的,和他的完全不一樣的。

正是因為不一樣,所以才……

跡部景吾深吸了一口氣,将臉埋入水中。

【作者有話說】

一般都是女主給男主打領帶,太無趣了,男主給女主打領帶立刻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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