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純愛喲~
第098章 是純愛喲~
醫務室內, 陽光氣氛變得凝重而叫人窒息。
被提起的與紗奈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不确定這個假的紗奈是分身還是羂索的咒術,總之夏油傑和硝子不敢輕舉妄動。
蒼涼的湛藍之瞳平靜無波,冷漠的注視着即将被他殺死的女人, 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憐憫的情緒。
淡漠疏離, 映襯着那張俊美的臉,讓人輕易聯想到端坐高臺的冰冷神子。
“……悟、悟。”不僅僅是因為脖子上感受到的痛苦和窒息,更是因為那雙冰冷的瞳眸,沒有一絲情緒流露,讓複制體紗奈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念頭。
為什麽——
為什麽她不可以?
因為痛苦, 亦或者其他,眼角滲出淚水, 那雙一貫溫柔的茶褐色瞳眸此刻充斥着絕望。
即使長着和紗奈一模一樣的, 但對于五條悟來說, 是不會産生任何憐憫的念頭。
掐住她的脖頸,提起的動作毫不猶豫,那雙湛藍的瞳眸之中流露出殺意, 指骨一寸寸收緊,窒息的痛苦席卷而來。
複制體紗奈眼中流下淚水, 痛苦的睜開眼,嘴裏不安的喊着:“悟……”
“你是誰。”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湛藍蒼瞳。
與那雙冷漠到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對視上,複制體紗奈所有的力氣好似在一瞬被抽離,心髒像是被人刺穿,明明是無法呼吸, 但心髒也開始跟着疼痛。
“紗奈。”即使被掐着脖子, 她也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念頭。
【沒關系的, 悟只是一時間判斷失誤,他不會傷害自己的。】
改變樣貌的夏油傑和硝子并未阻止, 他們相信五條悟的判斷,如果他說這個紗奈是假的,那麽就一定是假的。
手指再次用力,幾乎已經到了可以輕易把對方脖頸捏斷的地步。
面對那張和紗奈一模一樣的臉,即使被自己慣來喜愛的茶褐色瞳眸注視,五條悟的神情依舊冷漠:“紗奈在哪裏——”
六眼告訴他,無論是身體還是咒力都是紗奈的氣息,但是他的靈魂清楚的知道,這不是紗奈,就像是被羂索占據身體的傑。
被羂索占據身體……
猛得意識到現在的狀況,五條悟的蒼瞳猛地縮起,清晰的意識到:羂索真的準備占據紗奈的身體!
難得失态,瞳眸瞪大,五條悟扭頭沖着夏油傑吼道:“紗奈有危險!傑第二作戰計劃!”
複制體紗奈意識到不對,艱難的伸出手握住五條的手臂,青筋繃緊的手臂從未動搖,依舊死死地捏在她的喉骨,沒有絲毫松懈。
“悟……我就是……紗奈。”因為痛苦,聲音顯得更加嘶啞,那雙和紗奈一模一樣的眼眸專注的盯着他。
複制體紗奈張了張嘴:“你、你為什麽不、不相信……我”
為什麽。
她明明就是五條紗奈。
“即使六眼觀測到你的咒力和紗奈一模一樣,你的身體、氣息也和紗奈一模一樣,但我的意識清楚的告訴我,你不是。”寡淡而冷漠的口吻。
一瞬間,曾經被控制的夏油傑出現在悟的眼前。
和當初的猶豫不一樣,他現在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掠奪紗奈存在。
冷漠至極的眼神。
他所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麽替代品。
五條悟收緊手指,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緒的展露,哪怕對方再像紗奈也無法牽動他任何情緒:“我可不是惡劣的需要尋找替代品的渣男啊。”
因為紗奈交給他的護身符還沒有發出危險信號,所以五條悟還算是冷靜。
雖然不知道目前是誰僞裝成紗奈,不過看到兩位同期還算冷靜(畢竟五條還沒有直接發怒),硝子也跟着放下心來。
聽到五條的話,硝子盯着他的那張神似“渣男像”的臉,忍不住發出詭異的感嘆:“确實,五條竟然是純愛系還真是叫人始料不及。”
“幸虧對這種情況早有預防對策。”說着夏油傑伸出手,放出一只人形蜘蛛,食指摁住自己的太陽穴,開始和蜘蛛産生共鳴。
在和紗奈分別之前,他偷摸的在紗奈身上放過咒靈蜘蛛誕下的蜘蛛卵,因為咒力微弱體積也很小,所以會被隐藏在紗奈本身的咒力之下,不容易被發現。
“蜘蛛女——”
随着夏油傑的聲音響起,半人半蜘蛛形态的咒靈臉上的三隊眼睛同時睜開。
長相醜陋的蜘蛛女低下腦袋,腿上細碎的絨毛漫起咒力的瞬間,情報同時出現在夏油傑的腦海中。
“找到了悟!找到紗奈的行蹤了!”夏油立刻道。
也就是瞬間,無數符咒直接貼在複制體紗奈的身上,瞬間咒力盡數消失。
“不确定這家夥到底是誰,如果是紗奈的複制體被控制估計會有點麻煩。”五條悟直接把她砸暈,用封鎖咒力的鎖扣扣住她的四肢和脖子,看向硝子:“接下來拜托你盯着這家夥,我們去救紗奈。”
“……竟然會說拜托。”硝子有點震驚,這還這真算是來自五條的禮貌。
“我已經讓七海趕過去了。”夏油傑留下一只咒靈。
五條悟捏住拳頭,發出咔咔的聲音,另一只手摸了摸口袋裏的附身符,眼神帶着洶湧的殺意,口吻卻是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平靜:“我會讓那群家夥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
另一邊。
因為羂索的話,紗奈陷入沉默,她現在不确定悟是否可以第一時間發現她被掉包了。
複制體是沒有樹果相關的記憶,但那部分記憶畢竟不常用到,至于其他的和本體一模一樣,一時間确實很難發現。
說起來,羂索雖然把她抓了,但似乎也沒打算立刻殺死她,紗奈趴在玻璃上,嘴裏吐出一連串氣泡,目不轉睛的看向正在進行什麽詭異實驗的羂索。
她沒有穿着現代服飾,而是穿着紅色垮褲和純白狩衣,背影看起來就是巫女之類的感覺。
難道羂索最開始是個巫女?
根據原著來說,羂索大概是個女人。
而她現在的身體也是個女人,是虎杖的母親香織嗎?感覺不像,又可能是,畢竟原著內香織的長相只是一閃而過。
“羂索啊。”紗奈晃動着腿在水裏游動,盯着看她調制出五彩斑斓的黑後,詭異的沉默,那種東西給她喝的話,絕對是要死的。
抽了抽嘴角,紗奈開口道:“反正我都要死了,在臨死前,我可以知道你和天元到底是什麽關系嗎?”
“臨死前?”似乎是這個詞取悅了羂索,她回頭看了眼被關在溶液中的紗奈。
晃動了下手中的溶液,羂索的口吻充斥着薄涼與随意:“知道太多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那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你現在會放了我嗎?”不緊不慢的反問。
她的問話讓羂索笑了起來,“不會哦,如果把你放了那豈不是很可惜,你的身體很棒呢。”
就算同為女人,被對方以相當滿意的口吻說出【你的身體很棒】,也會叫人覺得是性騷擾吧?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誇獎。”略有些咬牙切齒。
羂索回頭沖她露出微笑,餘光掃了眼試劑的純度,還差一點,還需要再等一會兒。
既然這樣,她也不介意和對方聊會兒天,說實話,她還蠻欣賞這個女人。
畢竟對方可是第一任女性總監。
“你好奇我和天元之間的關系?”羂索慢條斯理的開口。
原以為那家夥不會說,但沒想到羂索真的回應了,雖說從那張臉上看不出其他多餘的情緒,平靜到毫無波瀾。
紗奈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當然,畢竟天元一直在躲着你這一點就很值得讓人關注。”
說話間,紗奈想到自己下午約了九十九由基,就算是悟他們一時間沒察覺,但九十九由基絕對會發現 ,也就是說只要堅持到下午或許就有辦法。
她所處容器內的液體能夠封印咒力,紗奈無法感受體內咒力的存在,所以唯一的機會只有趁羂索打開罐子進行反擊。
羂索思考了下,或許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話題,坐在椅子上,悠哉的開口道:“說起來,最開始,我也算是天元的下屬啊。”
羂索是天元的手下?
哎哎哎?還真是叫人震驚。
“你知道天元最開始的身份嗎?我是指她本身的身份。”羂索坐在位置上,态度友好到簡直就像是兩人是那種許久未見的好友。
這種感覺多少是帶點詭異的,紗奈思考了下,這部分內容在咒術界并不是秘密:“我記得是女皇?”
“沒錯,而我和她有一些血緣關系。”說到這,羂索點到為止,“在千年前,無論是咒靈還是咒術師都比現在的強太多。”
“人類痛苦掙紮,随時會面臨各種恐懼,恐懼誕生出咒靈,而咒靈屠殺人類,這樣的循環一直無法被打破。”
“身為女皇的天元自誕生就擁有着強大的結界術,她選擇幫助人類殺死咒靈。”一段幾乎已經被她徹底遺忘的回憶,羂索擡手撐着下颌,神情寡淡,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
“而我就是被選中,侍奉她左右的存在。”
紗奈疑惑,從她描述裏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你為什麽會想殺死天元?天元傷害過你?”
按照小說和熱血漫畫來說,這樣的劇情屢見不鮮。
“傷害?”羂索笑了:“不,某種意義來說,我是她養大的。”
“……因愛生恨?”已經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紗奈試圖理解變态。
不,這種情況完全理解不了吧?
“因愛生恨?也沒有哦。”羂索翹起二郎腿,口吻多少帶着點無所謂:“不過是太無聊了。”
“咒靈也好,人類也好,不過是棋局上的棋子,千百年來相互競争生存空間。”說到這個時羂索的口吻已經相當乏味,“太無聊了,這樣的世界。”
“實在是太無聊了。”
桌上的試管內,液體的顏色逐漸變得清澈,試管底部沉澱起純白結晶體。
紗奈意識到:和變态說話是得不到一個正常答案。
“太無聊?”為了拖延時間,紗奈還是繼續開口,她已經懂了,這家夥就是瘋狂科學家設定。
非常值得吐槽,這家夥完全沒有正常的善惡觀,說起來古代貴族本身就不把平民當做和自己一樣的人。
羂索露出相當明媚卻扭曲的微笑,“啊,世界終将迎來變革,這一成不變的世界我已經看膩了,我要創造出比人類、咒靈更偉大的生物。”
确認過眼神,這絕對是小說動漫裏才會有的反派人才。
羂索似乎在等紗奈回應,笑眯眯的看向她。
紗奈的臉跟着扭曲了一下,猶豫半天,回應了一句:“你開心就好。”
羂索:???
“我以為這種中二的臺詞設定只會出現在動漫裏,但是當現實生活中真的被這麽說出來……”紗奈忍不住自己吐槽的念頭,盯着羂索那張臉,雙手抱着手臂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大臂。
這種扭曲的腦回路,她完全跟不上啊。
眼神欲言又止,緩慢開口:“——會那麽讓人腳趾摳地。”
她現在都能造出兩室一廳的工程了!
看到對方詭異的眼神,羂索擡手揉了揉額角,她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算了,反正這些人最後還是會死。
“如果真的創造出高于人類和咒靈的生物,人類和咒靈全部死亡,那你呢羂索。”
“我?”
羂索倒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會詢問她,她的未來。
雙手疊在寬大的振袖之中,羂索看向逐漸沉澱完畢的藥劑,露出一個癫狂而又絢爛的笑容:“我啊,我會親眼看着新世界的到來,然後徹底成為新的——神。”
紗奈:完了,瘋的不輕。
“好了,我們的閑聊結束。”羂索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試管容器,慢悠悠的走向封印紗奈的容器之中。
畢竟綁架對方的危險性過高,對于羂索來說也是一場豪賭。
但這場計劃的收益足以讓她冒險。
最強的血脈和咒靈融合會怎麽樣呢?
使用紗奈的身體,到時候再封印五條悟,那麽五條家和總監部就是她的。
……
密林,一整片連綿不絕的密林,入眼全是高聳入雲的古樹,遮擋住陽光顯得昏沉陰暗。
因為缺少人類的痕跡,這裏的氣息并不複雜,
淡淡的泥土腥味伴随着植物的氣息,完全沒有咒靈的氣味,連咒力殘穢也被徹底淨化。
非常幹淨。
快速閃過的身影出現在密林之中。
夏油傑已經恢複成原本模樣,蜘蛛女擡起爪子指着一個方向,猶豫了下,接着搖了搖頭。
“是嗎?已經分辨不出了嗎?”夏油傑說完,擡手收回蜘蛛女。
縱橫交錯的灌木,似有若無的結界,導致就算是咒靈也很難分清自己的子嗣到底在哪裏。
夏油傑擡起頭,陽光徹底被遮掩,只殘留着幾許似有若無滲透的光線。
羂索的結界術……似乎不遜色于天元。
“有結界無法直接知道羂索位置。”
五條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最高的樹枝上,扶着樹幹眺目遠望,充滿綠意的一片,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掌,咒力還未醞釀,就已經可以感受到他的暴虐情緒。
“如果你直接把這裏毀了,暫且不知道會不會傷到紗奈,但羂索是肯定會逃跑。”夏油傑冷靜開口,他能夠無比清晰的感受到,這家夥相當憤怒。
“我可沒有被憤怒沖昏大腦。”五條悟如此說道,當然無論是夏油傑還是伏黑甚爾的表情都主打一個不信任。
是的,伏黑甚爾也被拉着一起。
這家夥的五感比野犬還敏銳,為了防止* 羂索逃跑所以叫上了他。
六眼被細碎的陽光浸潤,顯露出一種更為幽深的藍色。
能夠捕捉到任何信息的六眼,此刻把整片森林的信息全部反饋到大腦之中,只可惜,依舊找不到羂索出現的位置。
是結界!
而且不是依靠咒力布置的結界。
站在樹枝上,意識到這一點,五條悟的眼神微閃,羂索那家夥,遠比他們知道的更強?
伏黑甚爾打了個哈切,露出無聊的表情,“這不是很明顯嗎?”
他随意的指向某個完全看不出痕跡的方向,歪着腦袋,眼神依舊是那副懶散到提不起勁的樣子:“只要有人走過就會留下痕跡,無論是咒靈還是人類,氣味、腳步、皺痕,老子可不是靠咒力辨認方向。”
“……你這家夥,簡直比獵犬還好用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五條悟,伸出手,準備搭上他的肩膀。
被露出兇惡笑容的伏黑甚爾直接拍開。
當然五條悟也沒搭上,伏黑甚爾也沒拍到就是了。
“老子殺了你啊。”被稱呼為獵犬什麽的,伏黑甚爾已經準備先把這家夥打死,再去救五條紗奈。
面對吵鬧的兩人,夏油傑深感頭痛。
原本還以為悟會繼續挑釁對方,結果下一秒,那家夥已經朝着伏黑甚爾指着的路直接沖了過去。
“那家夥果然很急。”懶懶散散的說着,伏黑甚爾後腳蹬地,迅速跟上前方的五條悟。
“……你們倆都很急才是吧。”夏油傑說完,同樣迅速跟上。
……
一間密閉的屋內,一張紅色的軟榻,燈光很亮,像是一間手術室。
混雜着消毒水和各種古怪的氣味。
不,與其說是手術室,更像是實驗室。
全身都無法動作,唯有大腦相當活躍,紗奈感覺自己像是被禁锢在陶瓷裏的玩偶,只有眼珠子可以轉動。
似乎是體驗了一波植物人的感受,被禁锢在陶俑之中的靈魂,就算極力想要感受四肢的存在也無能為力。
“哦?還有意識嗎?”羂索已經換上了标準的手術服,白大褂在眼前晃動,意識好像逐漸遠去,試圖張開嘴,卻是徒勞。
在羂索視線中,渾身赤裸的女人身上已經被咒紋所覆蓋,紅色的紋路逐漸浮現,她和天元一樣,都能更通過刷新肉/體而獲得更為長久的生命。
但她與天元不一樣。
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意識。
而天元拒絕成為那樣的存在,寧願以人類的身體存活。
但她不一樣,至高的意識啊,那是多麽偉大的事情,為什麽要拒絕?明明她也是不死術式的擁有者,為什麽她不可以?
既然世界意識讓她無法進化,那麽她就自己找出一條能夠進化的道路。
什麽人類與咒靈、那不過是世界意識下的蝼蟻。
五條家的血脈,和天元、星漿體之間是有關聯的,她想要取代天元繼續進化,就必須打破三者之間的聯系,現在天元已經無法和星漿體同化而只能被迫進化,但同樣,這也是她的機會。
五條家的血脈也是具有“成神”的資質。
也就是說,只要殺死天元,擁有五條家血脈,同樣術式是不死的她,就很容易被世界意識選擇成為下一個替代。
癫狂浮現在羂索眼中,她期待了千年的目标,也僅僅只差一步就要完成。
她會成為超越生死,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紅色的痕跡從紗奈的四肢開始浮現,一點點往上蔓延,羂索伸出手指,點在紗奈的眉心。
【動起來】
【動起來——】
【快點動起來!】
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但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逐漸會變得越來越沉重,像是即将墜入泥潭。
【不可以、不可以。】
【快醒過來……】
紗奈陷入混沌的虛無。
羂索居高臨下的欣賞着即将成為她容器的身體,一張出色的臉,還帶着五條家最強的血脈。
“真是叫人期待啊,六眼誕下的血脈。”她原本覺得放棄那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咒靈操控使很可惜,不過這麽看來,五條家的血脈果然比咒靈操控更好。
她忽然停住,擡起頭,眼神意味不明:“速度還真是快,看來我要加快動作。”
……
與此同時,上方的森林之中戰鬥打響。
大地發出顫動,無數粗壯的枝幹從地底冒出。
真人和花禦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滾開——”見到兩只咒靈出現,五條悟伸出手,直接把兩只咒靈所在處擊潰,前進的速度沒有任何慢下來的趨勢。
看到五條悟的出現,一躍而起,真人臉上浮現出惡劣笑容:“五條悟就交給我吧。”
同樣跳起躲過對方的攻擊,腳底長出無數鮮花,花禦扭頭看向出現的三人,沖着真人點點頭。
緊接着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咒靈操控使,周身已經染上殺意,擡起手,無數尖銳的樹枝直接從地底往上彈射而出。
直接出現在大腦中的聲音傳達出它的意念:“就算是漏瑚,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殺死,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吧。”
夏油傑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咒靈這種生物,竟然也會誕生出同伴這種意識:“咒靈也會理解同伴?”
“我們可是比人類更高級的存在。”花禦發出怒吼。
各種意義上,對咒靈生不出任何同情的念頭,夏油傑直接放出漏瑚,語氣格外随意:“那就把你一把火全部燒幹淨吧。”
話音剛落,五條悟瞬閃到真人身前,直接抓住真人的臉。
“只是抓住我的臉可一點用都沒有。”脖子無限拉長,真人像是橡皮開始吸風口延伸,整張臉随之扭曲:“給你一群人玩玩吧——”
說着真人從嘴裏吐出無數縮小的人,不是改造人,而是活生生的人,幾千人瞬間變大,一臉茫然的出現在原始森林之中。
既然是咒術師,那麽絕對不會對普通人下手吧。
咒力宣洩而出透着無盡的殺意,五條悟垂下眼眸,眼神陰翳而恐怖:“滾開。”
甚至并未因為普通人的出現而停下腳步。
對視上的一瞬,那雙陰翳深邃的蒼瞳帶着毫不留情的殺意,真人僵硬住,也就是這個剎那的瞬息,他被五條悟直接捏住脖子。
無法動彈。
完全無法動彈。
“砰——”
大腦随之爆炸。
殘存的真人身體立刻在各種樹木間逃竄。
只是大腦而已,只要他想就可以恢複——
等下!
為什麽不能恢複!
真人捂住自己的大腦,靈魂、他的靈魂被灼傷了。
癫狂的色彩出現在真人眼中,他一反常态的沒有繼續選擇逃跑,而是直接沖了過去,整張臉扭曲而病态:“來殺了我嗎?來殺死我嗎——”
盯着他那扭曲的臉,五條悟伫立在樹影之上,整張臉被黑暗所覆蓋,緩慢的擡起頭,那張過于明豔的臉緩慢顯露,被陽光一點點浸染,所能感受的只有森冷的寒意。
“哦、既然這樣的話,就把你祓除幹淨吧,我可是在趕時間啊。”
蒼術出現在他身後,殺意迸發。
被激怒,想要正面和對方厮殺的真人心髒突然激烈跳動了一下,手腳瞬間冰冷,許久為感受到來自死亡的氣息。
他不安的扭頭。
“咻——”集束炮直接對準他重新長出的腦袋。
快到連靈魂都無法躲避。
被擊中的瞬息,五條悟那張恐怖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死吧。”平靜到毫無起伏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甚至無法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被遮蔽的陽光,視線之中逐漸放大的蒼瞳,真人好似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扭曲的臉無法複原,四肢無力往下凹陷。
被死亡的陰影所覆蓋,渾身繃緊,瞬間恢複成成熟體的模樣,連盔甲還未覆蓋全身,死亡已經出現。
真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不對、不對、為什麽會這樣——
五條悟有這麽強嗎?
明明羂索說自己能夠和五條悟對抗——
死亡的一瞬,真人看到空白的世界。
“啧——真弱。”随手把祓除後的家夥扔掉,五條悟準備直接把另一只也祓除,夏油傑迅速開口:“我這裏不用擔心,悟你去找紗奈吧,伏黑甚爾已經去了。”
看了眼傑的狀态,确定他沒有問題,五條悟迅速消失在原地。
……
紅色的床上,儀式進行到一半,紗奈的意識還沒徹底消失,也幸虧伏黑甚爾打斷的即使,如果再慢一點,她大概就要真的陷入黑暗了。
比起咒術師,完全沒有咒力的伏黑甚爾在咒術師的咒力探查之中和無生命的物體是沒有區別的,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夠順利的來到最底層,沒有驚動任何咒靈。
擡刀直接擋住羂索的攻擊,伏黑甚爾抽空看向完全沒有動靜的五條紗奈。
順着羂索的力量往後躍起,伏黑甚爾叫了一聲:“喂,五條紗奈,你還活着嗎?”
“天與暴君?”羂索沒想到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既不是五條悟也不是夏油傑,而是完全沒有咒力的天與暴君。
她倒是沒想到連天與暴君都開始參與進咒術界的事。
她的情報網中明明說天與暴君已經消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被騙了!幾乎是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情報網有漏洞,但羂索臉上的表情依舊平穩。
說實話,對于這種毫無咒力的人,她毫無興趣,即使對方很強,也并不在她的進化列表之中,淡漠的看着對方:“天與暴君禪院甚爾啊。”
“我現在可是叫伏黑甚爾——”長刀帶着冰冷的寒意劃過羂索的正面。
能夠聽到對方聲音,但完全動彈不得,紗奈意識到不好,再這麽下去,她的意識會被徹底封印。
沉淪的意識。
下一秒,渾噩的腦海中出現另一道聲音。
“為什麽只能是你——”
“為什麽我不行!”
另一道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
怨恨的臉同時浮現。
“為什麽只能是你!”
突然能夠動彈的紗奈微微一笑:“因為我們——是純愛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