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黃昀出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一人。

黃昀比人家還矮上一點點,卻做出一副大哥的樣子用一手虛虛攬着人家肩膀,模樣顯得十分滑稽。

他清了清嗓子道:“給大家介紹個小學弟,軍工系大一的,剛知道他們級新生也在隔壁包廂聚會呢。”

話一出口,就是一片驚訝的吸氣聲。

馬上就有人熱情的招呼:“小學弟過來這邊坐!”

包廂裏燈光打的很暗,氣氛本來随着夜色已深變得慵懶,此刻卻因為謝跡進門變得突然熱絡起來。

謝跡腳步沒動,擡了擡眼睛,視線在包廂內一掃,就定在了某一個位置。

沙發上厭恹恹的歪着一個人,不知道睡沒睡,但眼睛閉着。

包廂裏,人人都在鬧,他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針織衫,整張臉都被衣領擋去了一半,安安靜靜的,和這個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像是一只誤闖入林間的小鹿。

謝跡盯着他看了兩秒。

看到第二秒的時候,夏時阮把眼睛睜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

夏時阮從謝跡進來的第一秒就感覺到了。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的信息素對于自己來說太過特別。

清新的甜味兒蓋過了所有雜七雜八的味道,又香又甜,勾的他頭皮都爽的發顫,忍不住舒服的猛吸了兩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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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的動作幅度有些大,他睜開了眼睛,眼皮微微撩了撩,看到了正站在門口的謝跡。

年輕的Alpha背着光站着,輪廓有些看不清楚。

夏時阮有些迷茫的朝着那個方向看了許久,覺得自己很有可能還沒睡醒。

一定還沒睡醒吧,不然怎麽會又是他呢。

不可能那麽剛好,次次都在這種時候遇到他。肯定是夢。

但是他真的好甜啊,為什麽會有這麽甜的人?

如果是夢的話,應該沒關系吧。

夏時阮安靜的看了謝跡兩秒,紅着臉,很篤定的叫了一聲。

“你過來一下。”

“……”

“……”

“……”黃昀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裏,他還有一堆想說的沒說呢,主題都還沒切入呢,萬萬沒想到夏時阮突然蹦出這麽幾個字來,“他在叫誰?”

羅州看了一旁的謝跡一眼,小聲道:“不知道,好像在叫學弟?”

好像兩個字其實完全可以去掉。

任誰都看得出來夏時阮眼睛就牢牢的盯在謝跡身上,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看見了一塊什麽特別想吃的點心,要是沒這麽多人在現場,他怕是會撲上去。

黃昀一邊嘟囔着“這家夥是喝酒喝壞腦子了吧,亂叫什麽呢”,一邊眼睜睜的看着小學弟邁着兩條長腿就朝沙發的方向走過去了。

謝跡站定在夏時阮面前,低着頭俯視他,眉毛擰着,語氣冷冷的,只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厲害啊夏時阮,跟一群Alpha出來喝酒?”

夏時阮迷迷瞪瞪的看着他。

因為酒精和衆多Alph息素的侵蝕,他這會兒腦子裏還是混的,謝跡身上的味道又比方才的所有人都信息素味道都要強勢霸道許多。

這股子鋪天蓋地的甜,都把他本來就混的腦子給甜暈了。

夏時阮努力的不允許自己的目光下移,落到什麽不該落到的地方,可過于用力的克制讓他的眼神顯得有些飄忽不定,表情有些呆。

見他不說話,謝跡慢慢皺起眉頭,又重複問了一遍:“你跟一群Alpha出來喝酒,還喝醉了?”

謝跡還是頭一回在認識的人裏見識這種Omega,偏偏還是就算是Beta的時候也不大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夏時阮。

夏時阮剛要張口,黃昀就走後頭走了過來,拍了拍謝跡的背,笑着問:“學弟,在說什麽呢,你倆認識?”

夏時阮仍然呆呆的看着謝跡,謝跡也看着他,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

黃昀在心裏猜了幾種他們可能的關系,随即做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介紹道:“他是我們實驗室的同學,叫夏時阮,他酒量不太好,剛剛喝酒喝成這樣了。Beta嘛,可以理解的,哈哈!”

謝跡終于把腦袋轉了過來,看了黃昀一眼。

那眼神算不上友好,黃昀被他看得一愣:“怎麽了?”

謝跡目光沉沉,盯了他一會兒,轉過頭,說:“沒什麽。”

Beta?

夏時阮這是沒告訴同學自己分化成了Omega?

謝跡搞不懂他這麽幹的用意,但也沒興趣揭穿他。

這人姿态難看的癱在這裏實在不成樣子,謝跡皺着眉頭拿出手機,想給等在外面的自家司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把夏時阮送一下。

一只手抓上了謝跡的胳膊。

謝跡低頭,對上了一雙水汽氤氲的大眼睛,眼睫毛還在抖。

謝跡本來要撥開他的手頓了一下。

夏時阮皮膚上的溫度熱的有些不尋常,在開着冷氣的包廂裏觸上謝跡微涼的手臂,更是灼熱的發燙。

那雙眼睛的神色看起來也不太清明,總之絕不是清醒時的夏時阮的應該有的神情。

夏時阮拖着謝跡的胳膊,将人拖的離自己近了點,然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脖頸處,喉部微微吞咽,很小聲的,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給我聞聞。”

謝跡愣了零點五秒,眼睛都睜大了。

緊接着,夏時阮的手便從他小臂處爬到了他肩膀,借了點兒力把自己撐起來,幾乎要貼到他身上,湊近了更小聲的說:“快點。”

謝跡反應過來了。他跟被燙到了似的一把撥開夏時阮的爪子,壓着聲音低聲道:“你在做夢吧夏時阮,別在這裏發瘋。”

夏時阮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手又纏了上來。

謝跡:“……”

他看着夏時阮泛紅的眼睑,腦子裏電光火石一瞬間,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人終于瘋了。

這絕不是夏時阮在正常狀态下會說出來的話,一瞬間謝跡都以為不是夏時阮瘋了就是自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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