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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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阮和易君雅到球場的時候,其他幾個Omega小姐妹已經早早的到了。

他們占了一塊視角很好的地方,遠遠的招手讓夏時阮和易君雅過去。

雖然早,但來的人也不少了,其中不少都剛在外面逛了一圈回來,腦門上還冒着汗。

人挨着人站在一起,Alpha和Omega們随着汗液溢出的信息素味、各色香水味,一起鑽進夏時阮的鼻子。

夏時阮只在人群裏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鼻子癢癢的,想要打噴嚏。

見他總伸手撓鼻子,易君雅問:“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

夏時阮點頭:“有一點點,但是還好。”

易君雅放心了。

站在後面的一個Omega小姐妹遞過來一瓶飲料,問夏時阮要不要喝一點。

夏時阮剛要禮貌拒絕,就見小Omega視線越過他後腦勺,朝後飄去,定在一個位置,眼睛瞪大一圈:“啊啊啊!”

“……”

空氣滞了兩秒,随即,此起彼伏的“啊啊啊”聲響了起來。

夏時阮有時候覺得Omega們一旦聚到一起,就有點像狼群。總是一個叫了,其他就都開始叫。

但夏時阮沒有回頭,因為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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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道氣味進入他鼻子的時候就發現了——其中一道是在衆多花香果香裏仿若一道清流的酸辣粉的味道,聞起來挺有食欲,另一道則是從聞到那一刻,就令自己後頸皮膚發緊的糖味。

夏時阮突然覺得方才喝的那杯奶茶還有餘味在嘴巴裏沒有散開。

下一秒,一只胳膊壓到他肩膀上,陳榮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阮哥,你們這觀衆席位置挺不錯的啊。”

夏時阮回頭,看向陳榮新身後,對上了謝跡的眼睛。

謝跡不知道為什麽換了身球衣,胸前是數字8,手腕下夾着一顆籃球在胯邊,站姿随意。

見夏時阮看過來,他挑了挑眉,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站的還挺靠前。”

夏時阮沒說話,謝跡又問:“剛來?”

從謝跡和陳榮新兩個人出現并朝這邊走過來起,夏時阮胳膊內側的肉就被易君雅掐住了一小塊,越捏越緊。

夏時阮忍着痛意,努力的維持表情不變,說:“嗯……你今天要上場?”

他明明記得謝跡先前在群裏說過不會參加。

謝跡将籃球從左手抛到右手,漫不經心的答:“嗯,我們系隊隊長邀請我太多次了,不好拒絕,來随便玩玩。”

聞言,陳榮新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老子怎麽沒看出來你不好拒絕,你特麽明明就……”

謝跡扔過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陳榮新立馬把嘴閉上了,轉頭又忍不住小聲在夏時阮耳朵旁邊說:“謝哥明明都拒絕人家了,人隊長都哭到我這來了,本來以為沒戲了,這貨又突然說要來。”

“不過今年你們系是真挺強的,”陳榮新看了一眼球場上,“看見那個沒,那個黑皮,高中打過國家賽,啧,看體型就知道很強。”

謝跡在一旁嗤笑一聲,道:“打籃球又不是靠蠻力。”

“哎,對了。”陳榮新突然興奮,摟着夏時阮脖子問,“小阮哥,你覺得今天誰會贏?”

謝跡手上動作一頓,看了過來。

“一個是你本系,另一個……有謝哥麽不是,”陳榮新說,“那你今天給哪邊加油?”

夏時阮愣了一下。

他本來也不是打算來給誰加油的,他甚至根本就對籃球賽沒什麽太大的興趣,要不是為了陪易君雅,他連籃球場都方向都不會走過來。

可現在被陳榮新這樣一問,就覺得他好像真的是為了某個人來的。

“嗯……”夏時阮思考了一下措辭,“我們系也沒有什麽我認識的人……”

“嗯嗯,那你就來給謝哥加油?”

“……”

夏時阮噎了一下。沒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這話問的他沒辦法答。

一擡頭,對上謝跡黑沉的眼睛,夏時阮也不知道為什麽,舌頭突然就有點打結:“你……好好打。”

謝跡眉毛輕輕一挑,沒說什麽話,只是将籃球在左手和右手間換來換去,手臂的肌肉起伏很明顯。

“哎,怎麽這樣。”陳榮新覺得夏時阮這個說法有點敷衍啊,剛剛想開個玩笑,衣袖就被謝跡扯了一下。

“走了。”謝跡往球場的方向偏了偏頭,淡聲道,“要開始了。”

陳榮新一邊被謝跡拖着往走,一邊還朝着夏時阮的方向說:“小阮哥你一會別走啊,晚上一塊兒吃飯!”

夏時阮是被胳膊內側傳來的又一陣痛感給掐回了神。

“兩個都不錯啊。”易君雅陰恻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穿白衣服戴帽子那個陽光可愛,是個奶A。穿球衣那個……真的是極品……你回頭看一眼我旁邊這群婆娘,眼淚都挂嘴邊了。”

夏時阮回頭,只見易君雅的那群Omega小姐妹們如狼似虎的看着謝跡和陳榮新離去的方向,待人走遠,又紛紛看向夏時阮,臉上就差紋着“求聯系方式”幾個大字。

夏時阮:“……”

……

軍工系頂級Alpha是多,但人心比較散,集體榮譽感也不高,這種團體性的活動一向都湊不到什麽人。

但就算是這樣,也靠着幾個替補輪流上的模式一路打到了決賽。

籃球隊隊長跟謝跡在高中時就認識,從一個月前起就開始磨他,想求他來當個外援,但謝跡都拒絕的很幹脆,說沒空。

隊長本來都放棄了,都跟隊裏的人提前打了預防針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輸了也別瞎嚷嚷。

結果比賽前沒幾天,謝跡私聊他,又說突然有空了。

球場上,兩個隊伍一邊圍着一個籃筐,都在熱身。

隊長投完一個三分,偏了偏頭示意其他人去把球撿了,走到謝跡身邊。

“謝了啊,兄弟。”隊長拍了拍他肩,笑着說,“一會請你吃飯。”

謝跡往腿上綁着護膝,頭也沒擡,“先別急着謝,這不還沒開始打。”

隊長笑了聲:“我還不知道你……你就随便打,拿出你高中那會兒的水平就行。光子系今年是上了個挺猛的新人,但我之前偷偷去偵查過,就那樣吧,比起你高中的時候也就還好……”

為了鼓舞一下士氣,隊長現在就可着勁兒一頓狂吹,但吹着吹着,發現彩虹屁對象的表情相當漫不經心,像是沒有認真在聽,眼神一直望着別的方向。

隊長忍不住放慢了聲音,循着他視線看過去——

一群挺漂亮的男生們,穿的都挺乍眼。

隊長瞬間了然,湊到他耳邊:“看Omega啊?”

謝跡沒應,隊長就又多看了幾眼,隔這麽遠又看不清臉,不知道他具體看的誰,想了想,點評了句:“挺時尚。”

謝跡像是終于看到什麽,笑了笑,又瞥了他一眼,伸手攏了一把腦後的頭發,“走了,開始了。”

隊長笑着搖搖頭,也跟了上去,心想說再多不如Omega管用。

籃球賽分四小節,從第一節 開始,場上都氛圍就沒下去過。

軍工系臨時上了謝跡這個外挂,頂級Alpha的速度和爆發力都不是普通Alpha能比的。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球衣,胸前的數字8鑲着一圈金黃色的邊,膚色比場上的其他Alpha都要白一些。運動短褲下的長腿跑起一陣風,到哪裏都掀起最高的聲浪。

終于如願以償的看到猛男,易君雅他們在夏時阮旁邊嗓子都快喊啞了。

他們這一塊兒站的Omega最多,聲音又大,場內的人聽着也很明顯。

一個三分投進,謝跡撩起球衣下擺擦汗,露出一片漂亮的腹部線條,朝場外抛來一個眼神,定在某個地方,停了幾秒。

夏時阮仿若被抓到現行的小偷,慌亂的垂下眼睛。

片刻,又想,這是球賽,大家都在看他,沒有什麽好心虛的。

夏時阮又将眼睛擡了起來。

恰好對上謝跡剛剛收回去,卻又仿佛感應到什麽似的,重新瞥過來的眼睛。

抓個正着。

夏時阮:“……”

觀衆席最好的視角這一塊兒頓時爆發出最大分貝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其中一個Omega尖叫,攥着小姐妹的衣服激動的話音都不穩了:“8號小哥哥剛剛是不是看我了!!還看了兩眼!”

夏時阮覺得自己的鼓膜都快被震碎了。他喘了口氣,向前兩步,從擁擠的人群裏稍稍脫身。

另一個小姐妹不屑的道:“你回頭看一眼,我們這都擠成這德行了,還看你,看你這身紅配綠的醜衣服差不多。”

“我不管!他就是看我了,我跟他四目相對了至少五秒,還有我這衣服哪醜了……”

被細聲細氣的Omega的尖叫聲吵的有點心累,夏時阮揉了揉耳朵,又悄悄捂了一會兒。

可盡管這樣,所有有帶有謝跡兩個字的聲音,仍然一字不漏的鑽進他的耳朵,清晰無比,想躲也躲不掉。

第二節 開始,比分已經被漸漸拉開,軍工系這邊占據了很大的優勢。

半場下來,光子系打的有點吃力。

中場休息時,兩方隊員都在喝水,場上氣氛未歇,場外交談聲也很熱烈。

光子系看起來像是很重視這場比賽,圍在一起複盤上半場,順便商量接下來的戰術。

不知說到什麽,那個據說信息素等級挺高、天賦極佳、被光子系籃球隊當寶貝供起來的髒辮黑皮Alpha臉都青了,仰頭喝了半瓶水,又狠狠将還剩半瓶的水瓶一擲。

而軍工系那頭,隊伍氣氛則相當輕松。

他們是七拼八湊起來的隊伍,除了隊長,其他人都是走班制,相互之間名字都還沒認全。

半場球下來都熟悉了,其中一個摟着謝跡肩膀,往場外某個方向指了指,又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謝跡聞言,挑起一邊嘴角,笑的很惹眼。

場外的Omega們大半都将目光盯在他身上,見了這個笑,不出意外又尖聲叫起來——

這通尖叫成功的點燃了別人的煩躁。

髒辮遠距離的朝籃筐投了一個三分,但大概是心情暴躁,力道沒控制好,籃球撞在鐵制的欄杆上,再狠狠彈跳出去,恰好向着Omega群的方向砸過來。

還沒消下去的尖叫聲瞬間變成驚呼。

夏時阮站在第一排,球從半空中往下落,迎着太陽的方向直直的朝他頭頂上方飛下來,可他左右都是人,根本挪不開身體。

剛想徒勞的拿手擋一擋,卻聽“砰”的一聲,球被一道飛馳過來的黑色身影用手臂攔截住,随即又抛回球場,穩穩的落到軍工系隊長的手裏。

擋下籃球的人背對着夏時阮站着,呼吸很重。

他向着髒辮的方向喊話,“你他m……你亂砸什麽呢?”

他背上印着數字8,黑色球衣被汗水浸出了幾條痕跡,貼在随着呼吸起伏的脊背上。

髒辮遠遠的攤了一下手,聳聳肩:“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你剛要是砸到了人,”謝跡擡起胳膊肘,抹了一把側臉上的汗水,“你就等着吧。”

“什麽人啊!”易君雅被那一球吓的驚魂未定,拉着夏時阮衣袖吐槽,“那個髒辮是故意的吧!隔那麽偏都能砸到架子上去!虧我剛剛還覺得他還挺猛挺帥……”

夏時阮被扯回了神。

他木着臉從謝跡的背上收回視線,只覺得自己的思想有點兒不正常。

道理他都懂。

可夏時阮就是覺得,剛剛他腦子裏的念頭甚至和困擾他多天的疑問也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

就,有點兒過于……色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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