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柳小枝确實想要去問王爺,想問的事很多,比如,他怎麽知道她娘和虎子的事,還有為什麽忽然莫名其妙的又抱她又親她還讓她當什麽愛妾。

小蝶已經沒了心思搭理和揣摩柳小枝的心思了,對這個新地方,她簡直好奇的要命。

“小枝,不對不對,柳夫人。”

小枝的新鮮頭也過了,墨崇景這個人她真是越來越摸不透,她悻悻的坐在貴妃榻上,冰鑒的冷氣将貴妃榻冰的涼絲絲的坐上去極其舒服。

“你還是喊我小枝吧。”

小蝶終于放發現了小枝有點不對勁,她跑了過來,拉着她,“你為什麽不高興?你現在是主子,全府上下的人都怕你,這個府裏除了王爺就你了!”

小蝶真不能理解,小枝這一臉喪氣的模樣是因為什麽。

“你不感覺很奇怪嗎?”柳小枝斜靠在貴妃榻上,托着腮看着小蝶,幸福來的太突然就像龍卷風,可是這陣風過了,冷靜下風中淩亂的大腦,柳小枝越想越覺得全身上下不得勁。

“奇怪什麽?你那時候暈過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爺當時有多生氣!我見到了葉大人求他求求你,王爺聽到了拉着我的手腕,那副表情就跟要吃了我似的。”小枝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好吧,就算他救我有道理,可是,可是為什麽要……”柳小枝低着頭,她現在還能想到當時墨崇景抱着她時候的感覺,他的手臂攬着她的腰,他平時總是帶着一抹冷笑的唇,也是那麽柔軟。

看小枝說着說着停下了,還有幾分慘白的小臉上頓時覆上紅紗,小蝶了然一笑。

“要什麽?王爺幹什麽了?”

看小蝶笑的一臉八卦,柳小枝臉一本,眼眸一收。

“不和你說了,你就是存心來看我笑話,根本就不是幫我想解決辦法的。”小枝将小蝶一語戳穿,小蝶忙陪着笑坐在她旁邊。

“我的好小枝,你和我說說吧,我是真心實意幫你想的。”

小枝想了又想,真不知道該把這話怎麽說出口。

“算了,不問你了,問你還不如直接去問王爺。”

柳小枝現在心裏煩的緊,感覺心裏總是有那麽點不對勁,雖然,雖然她和墨崇景的關系早就已經是坦誠相見了,可是,他除了喜歡折騰自己和取笑之外,對她可從沒表達過什麽愛意好感。

小蝶也不再追問,坐在了她旁邊。

“你确實要去找王爺,你現在是王爺的侍妾,那麽晚上要服侍王爺休息。”

聽了小蝶這話,小枝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鍋,這個“服侍王爺休息”和之前的“服侍王爺休息”可是産生了嚴重的質變了。

“服侍王爺休息?要……”

“侍寝啊!”小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讓小枝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燎過一樣,之前那次算不得和墨崇景咋咋地了,可是這次正了八經的要咋咋地,柳小枝心裏極為不安。

“你,你,你,你年紀……”小枝結結巴巴的說話,這個嘴巴怎麽說怎麽不利索。

“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啊,王爺從沒有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我曾悄悄的聽說過,有人說王爺有龍陽之好,現在你成了侍妾,那些流言蜚語自然也就沒了。小枝,你加把勁,把王爺伺候好了,假以時日也能做個側王妃,再不濟也是庶王妃,那你就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怕了!”

小蝶把柳小枝美好的未來規劃好了,可是她後半句卻讓柳小枝心裏很不自在。

無論是側王妃還是庶王妃,就算是正王妃,也都代表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女人進入做個王府,而她不過是冥冥衆人中的一個而已。

“我去房裏看看。”柳小枝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上了樓,她心裏一陣陣的發酸。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木的味道漫入了鼻子,這個味道柳小枝極為熟悉,和墨崇景寝殿裏的味道如出一轍。陽光透漏雕花窗子灑在了花梨桌案上,桌案上放着的镂花香爐婷婷袅袅的煙氣盈盈而上,架子床上錦被已經疊放好,柳小枝坐在了床榻上身子一斜躺在了床上。

這一切和她想象中應該有的樣子一樣,可是卻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忽而覺得心裏有好多的思緒不停的蔓延蔓延,可是那些無端的心情卻沒有一點點能夠排解的地方。

墨崇景回了寝殿,柳小枝的成為了愛妾的事情早已傳到了府中的每個角落,娥眉奉上茶,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恭喜王爺。”娥眉佯裝歡喜盈盈一拜。

“恭喜什麽?恭喜柳小枝這條命還在,還是恭喜這王府早已順你意而行?”墨崇景飲了口茶,淡淡道。

娥眉一聽這話,吓得花容失色,她驚恐的擡起頭,眼裏寫滿了恐懼。

“王爺,此言何意?娥眉在府裏任勞任怨,絕無二心,可是有心之人和王爺說了什麽?”

墨崇景放下茶盞,冷眸一橫與娥眉四目相對,沒有多與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冷酷。

“何意?娥眉,你不該最清楚嗎?自從柳小枝進了府,你做過什麽,又安排別人做了什麽?難道還要本王一一列出,你才願意認罪嗎?”

娥眉聽了這話,素淨的小臉上一片慘白,她眼眸微垂一晃,“王爺您是說小枝挨打一事嗎?那是甄嬷嬷管教下人,小枝不守規矩被甄嬷嬷責打,這與娥眉何幹,還請王爺明察!”娥眉說完對着墨崇景重重磕了一頭。

墨崇景看着跪在腳邊的娥眉,“是嗎?”他聲音極輕,透着冰冷。

“玉佩一事怎說?柳小枝母親病重又是誰捏造的?誰安排月吟去柳小枝的房裏,又是誰從小蝶那裏翻出的書稿,娥眉,你敢說這些你都不知情?”他幽深的眼瞳隐隐透出了幾分怒火,身造散發着一種拒人千裏的冷漠。

娥眉聽了這些,吓得身子蜷縮在一起,她緊抿着嘴唇,嘴角不安的顫抖。

“柳小枝來到王爺寝殿,偷了王爺的玉佩,娥眉,娥眉只不過是一時着急,才找了徐大人。”娥眉的聲音已經開始抽噎,她極力的控制自己的即将傾覆的情緒,希望将此事蒙混過去。

“呵!”淩然的眼眸帶着似笑非笑的譏諷,這聲笑聲,讓娥眉整個人都幾近崩潰。

“娥眉,本王念你在身邊服侍多年,有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若是今日你希望本王将事情說清講明,也莫要怨恨本王不顧及多年的主仆之情。”

“你怎知本王丢失的玉佩就是柳小枝所拿?你又如何而知柳小枝會跑出府回家?”墨崇景的兩個問題徹底将娥眉推入了絕望的深淵,她跪着上前,臉上滿是淚水,死死的拉着墨崇景的衣擺。

“王爺,娥眉知錯,峨眉知錯,王爺饒了娥眉吧!”

墨崇景終于施舍給了她一個目光,可這目光卻若千年寒冰,讓人不寒而栗,他伸出手挑起了峨眉的下巴,墨綠的雙瞳疏離而冷漠。

“你應該最清楚本王最讨厭的便是宮內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你既然如此深谙,本王也不留你,明日便送你去宜賢太妃那裏,你就替本王在宜賢太妃那裏盡孝吧。”

娥眉聽了這話,猶如浸入了冰水中,她頓時血色全無,雙眼無神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墨崇景。

“王爺,是要攆娥眉走嗎?”好半晌,她才說出這句話。

“宮裏更适合罷了,去吧,明日一早我安排人送你入宮。”

墨崇景不再看她,定下的事情,他從沒什麽心思再去考量。

“王爺,求您您看在宸妃娘娘的面兒……”

“若不是看在你曾在母妃身邊侍奉,難道你以為我還會留你這條命嗎!”

一聲清脆的碎瓷聲讓峨眉一驚,在桌上的兔毫盞此時已經摔碎在她的身側,她低下了頭,逼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王爺,柳夫人求見。”

聽到這三個字,墨崇景輕嘆一口氣,随即回道:“進來。”

柳小枝跨進了殿內,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娥眉,她身子抖得厲害,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碎了的茶盞。

娥眉看到柳小枝來了,如同見到了救星,她抱着柳小枝的腿一邊哭一邊懇求道:“小枝,你現在是夫人了,求求你,看在咱們昔日姐妹一場,求王爺別趕我走。”

柳小枝對這些事尚不知情,更不明白為何墨崇景要将娥眉攆走。

柳小枝偷偷看了一眼墨崇景,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娥眉,有點心軟。

墨崇景不想看娥眉繼續糾纏,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多說了總無益處。

“出去。”

娥眉不敢違背墨崇景的命令,目光留戀的看着柳小枝希望她幫自己求求情,現在柳小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殿內沒了別人,柳小枝慢慢的走到了墨崇景的面前,受人之托,總不好拒絕,她緩緩開了口:“你為什麽要攆娥眉走?”

墨崇景聽到娥眉這個名字,臉上登時多了幾分煩厭。

“你來此就為了她?若是沒有旁事,你也出去。”

柳小枝看墨崇景火氣如此之勝,自然不敢繼續說,趕緊改口:“不不不,我有別的事。”

墨崇景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問你,為什麽今天要……”她抿着唇眼神不斷躲閃,她平日裏也不是個羞赧膽怯之人,怎麽今天這話就是出不了口。

墨崇景盯着她,她臉上的小情緒逃不過他的眼睛,柳小枝左顧右盼,卻難以啓齒。

“要,要,那個……我……”

“哪個?”看她這副模樣,墨崇景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心情大好,他手撐着頭,斜着眸子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故意不理解她話裏的意思。

柳小枝記得面紅耳赤,兩根手指頂在一起,心裏就跟貓兒撓似的。

“那個,那個,抱我……還偷親我……還說,還說……”她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如同蚊鳴,墨崇景輕笑一聲故意裝聾作啞。

“你說什麽,本王聽不見。”

柳小枝急的都快跳腳了,她一咬牙,心一橫,提高了聲量。

“你為什麽偷親我!為什麽說我是你的那個什麽妾!”

看她這副模樣,墨崇景修長的手指擋在唇前,一陣笑聲傳來,柳小枝窘迫的臉更紅了。

今日的柳小枝,真是煞是可愛。

“暖/床/侍/妾。”墨崇景幫她把話說了完整。

柳小枝別開臉不去看他,“嗯!你什麽意思?”

墨崇景站起身,走到了柳小枝的面前,他和她的距離近到幾乎是人貼着人,柳小枝想往後退卻被墨崇景精壯的手臂攬住了腰。

“你這個時候來,是來侍寝的嗎?我的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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