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扮成女修 無量域聖女
第34章 扮成女修 無量域聖女
将兩人控制住以後, 原本看着孩子的婦人就沒有那麽緊張了，連她的孩子也好奇地透過門縫偷偷看着兩人。
“快回去。”婦人斥責了一聲，把孩子拉開, 自己打開房門，小心翼翼地接近, “兩位仙君，近日無量域實在是不太平, 恕我們過于小心了。”
“一會兒會有聖庭的人帶你們離開，如果沒什麽問題, 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她解釋之後就忙又回到了屋子裏。
“謝過這位夫人了, 是我們沒有考慮到無量域的情況, 貿然前來，還請見諒。”出門在外, 尤其是現在情況特殊, 晏江山不介意給別人留點好印象。
婦人在屋子裏點點頭，其實她也沒覺得這兩人是壞人, 只是多事之秋, 不得不防。
兩人話落沒多久, 那張大網前面忽然出現一陣空間扭曲，然後從裏面走出來一隊人，鐵甲銀盔看起來身份不凡。
“祈淵隊長，他們是剛才出現的, 應該是穿過赤瑩法陣過來的。”婦人遙遙說了一句, 為首被稱作祈淵隊長的人點點頭。
他口中念念有詞, 多半是一些古老的空間法術，沒有一句是晏江山聽得懂的，随後他們跟那些士兵的身下都出現了光陣。
傳送陣, 又是傳送陣。這無量域的人走起路來是真的半點事也不費啊。
感慨着，晏江山兩人就這麽消失在了原地，白光炫目，再睜眼已經是到了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
“我們這是被當成犯人了？”問野許久沒被人這麽對待過了，尤其是他什麽也沒幹的時候。
“不必慌張。”祈淵看向他們，“如果查證了你們沒有問題，就不會有事，先在這裏等等吧。”
士兵們把他們請進了一間屋子，随後上了鎖，這邊不止那一間，他們周圍都是些跟兩人情況一樣的人，裏面也不乏看起來金尊玉貴的公子小姐。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來無量域居然被當成階下囚了！”
“到底什麽時候能查完，給個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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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來了，費勁過陣法，居然還被當犯人。”
周圍怨聲載道，晏江山卻在這裏面尋到了一絲樂趣，或許是因為他鮮少來這裏，如今看什麽都有趣的緊。
“祁隊長，你們平日裏抓人都是用法陣的嗎。”
祈淵看了他一眼，額間的淡紫印記在現在光線不太好的情況，居然還泛着淡淡的光，他沒有回答，手中拿着一截赤瑩枝，沉思着。
片刻後，他問:“你們是用傳送卷軸過來的？赤瑩枝為引？”
“祁隊長跟那個樹精通過信了？”
祈淵搖頭:“那傳送卷軸，是我祁家造物。”
晏江山試圖在記憶裏搜尋關于這卷軸的記憶，不過太久他也不記得了，只有印象似乎是什麽人送他的。
“你們出來吧。”祈淵帶隊，将兩人帶去旁邊看樣子是用來審查的屋子，他們身後一堆人不滿道:“憑什麽他們先問！”
祈淵沒理，只是自顧自關上門:“雖然有守衛精靈阻攔，來的人還是不少，每日審查核對也是要時間的。”
“既然你們手握卷軸，多半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那卷軸不是用來賣的，這位仙尊，與祁家怕是有幾分緣分。”
晏江山:“或許是吧，只是許多時日過去，我也記不大清了。”
“每一個外來者都被審問，那擄走女修的魔頭還是沒找到？”問野抱臂坐着，言語間帶了點尖銳的氣息。
祁淵看了他一眼:“有點消息。”
至于到底有什麽消息肯定是不方便告訴他們的了，問野本來也并不是關心這個，只是跟仙尊一來就被抓，心中不滿罷了。
“既然是用赤瑩枝來的無量域，這赤瑩枝是在哪裏得的，你們又是因何過來。”祈淵問着，他旁邊的人則是在記東西的模樣。
“赤瑩枝是拍賣場所得，被人追殺，情急之下用了卷軸傳送。”
聽着晏江山的話，祈淵擰眉:“仙尊元嬰之身，也會被人追殺嗎，拍賣場一枝赤瑩，價格應該不低，何故如此都要買下。”
“是個人都會惹上事兒，追殺什麽的，在外面很常見，這赤瑩枝……”晏江山接着道，“赤瑩枝是我師弟拍下所送。”
“師弟？”祈淵原本冷淡的一張臉頃刻僵住了，他的目光在晏江山跟他所謂的師弟身上來回打量，很是驚奇的模樣。
晏江山原本以為他們會再問點什麽，但是只這一句過後，仿佛已經得到了答案似的，什麽也沒說。
“你們可以走了。”祈淵又把兩枚令牌遞給他們，一面寫着兩個人的名字，另一面則是刻着通行令三字。
“最近無量域狀況頻出，萬事小心。”最後提醒一句，祈淵打開門又去了那邊提了新的人過來審問。
晏江山跟問野也算是過了明路，不必擔心再有人因為所謂的外鄉人身份，對他們另眼相待。
等出了祈淵那邊的地牢，他們才發現，外面大概是所謂的聖庭，比先前在山上的境況好了不少，也繁華的多。
似乎是因為無量域的氛圍影響，這邊的小攤小販少了很多，都只是安安靜靜擺着攤，少有陣仗大的叫賣。
這也就導致，如果真的有人那麽賣力吆喝，會讓那邊相當的顯眼。
“欸！食宿咱都有！瞧一瞧看一看都是新鮮的食材，各位走過路過，來小店歇歇腳，品品茶欸！”
晏江山還是更喜歡這種方式，不過所謂的本地人們，似乎很嫌棄似的，連路過那邊的店門口都走快了幾步。
“去看看？”青年詢問。
“都聽仙尊的。”問野出了被管制的門，又變成了乖乖好少年。
兩人走近才發現，這店裏還挺熱鬧，雖然無量域的修士們不待見，可這麽大的地方，外地人可是很樂意。
裏面各種服飾，各種口音都有，俨然成了外地修士的集合點一樣，這十有八九都是跟他們一樣被吸引過來的了。
“兩位，吃飯還是住店啊，咱這邊茶水免費，就是不吃不住，來歇歇腳我們也是很歡迎啊。”小二很熱情，不只是比無量域的人，甚至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熱情很多。
“兩間房，至于吃食……你想吃什麽？”晏江山詢問道。
問野的注意力沒有在吃飯上，他看向晏江山，有些可憐的樣子:“仙尊真的要跟我分開住嗎。”
青年沉默，他又想了想，問野現在修為還沒恢複，晚上甚至還會因為情蠱陷入昏迷的情況，單獨一間房确實是他考慮不周了。
“我們兩個一間房就好，再上些招牌菜。”
“好嘞客官。”
問野心滿意足地跟着去旁邊坐下了，晏江山特地挑了個窗口的位置，以便于時時觀察外面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二的吆喝，來來往往許多的外地修士，都會往這邊走，又因為這段時間關于魔頭抓人的傳聞，來這邊的無量域修士也就越來越少了。
“真是的，莫名其妙被抓去審訊一通，出來還不讓外地人住，這無量域可真沒意思。”門口新進來一個公子哥，臉色不太好看，聽起來像是在其他地方碰了壁的。
“欸，是吧？我也是，無量域何至于這麽排外！”又有一桌人附和着。
本來這裏就是外地修士居多，有人起頭一時間讨論之聲頻起，很快也就有人說出了緣由。
“聽一個店家說，是有外地來者擄走了無量域的修士。”
“我也聽說了，丢的好像全是女修。”
“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人？”
“那可不，要不怎麽說全域嚴戒呢，我家原本做生意的，無量域主下令，連這邊的東西都不給出售了。”
“啊？這麽嚴重。”
“……”
晏江山跟問野在旁邊聽着，又把這邊的情況給摸清了一些，真是不知道當初那一截赤瑩枝送他們來這裏，是巧還是不巧。
“怎麽每到一個地方都不太平。”晏江山搖了搖頭，他就是出來一趟，什麽都跟他作對似的。
“這魔頭倒是可疑。”問野在魔門待了這許多年，還沒聽說有什麽魔頭是專門擄無量域的人，還專挑女修的。
“這邊的修士大多很精通那些術法，想要綁走那麽多人，這家夥就算不精，也是個很了解時間或者空間及預言系的老怪。”
晏江山試着回憶了一下，在他腦海裏，還真沒有全部精通的，最能排的上號，又在無量域的人，就是無量域主了。
“怪哉，怪哉。”
“客官，您的飯菜好了，這邊全是我們小店的招牌菜！二位請嘗——”
“小姐！”
“小姐！我家小姐呢！！”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外面尖利的叫喊聲打斷，看熱鬧的，驚慌逃竄的，霎時亂成一團。
“哎。”小二見狀只是朝外面投去一瞥，就收回了視線，像是習以為常早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一樣，只不過原本熱情招待介紹的聲音，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兩位慢用，有什麽其他需要，盡管跟我說。”
“外面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晏江山叫住了他。
“這周光是我知道的就已經七八起了。”小二臉色也不太好看，發生這種事情，任是誰心情都不會好的。
“那魔頭似乎也擅長空間系術法，每次被擄走的人都是莫名其妙不見蹤影，等發現的時候就像是這樣。”說着，他揚了揚下巴指向外面的亂狀。
“大白天當街擄人，當真猖狂。”晏江山擰眉。
“誰說不是呢，到現在為止，連那個魔頭的一個影子也沒見到。”
小二低聲嘀咕:“說是聖庭的人擅長預言，怎麽也不見他們出手，這矛頭莫名其妙就全對準外地修士了，連着這小店也隔三差五被找茬。”
像是因為印證小二說的這番話，幾乎是同時，外面忽然闖進來一隊人，穿着跟祈淵他們一樣的衣服，甫一進來就鋪排開，最後迎進一個首領。
“今日，大庭廣衆之下，有人在這附近又被擄走，我們懷疑這裏有罪犯，都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人昂着頭，一下巴的胡子都從盔甲裏露了出來，不管是眼神，神态，還是語氣都透着一股子讓人厭惡的傲慢。
問野手指微微摩挲着桌面，眸子沉了下來，怎麽之前修為在的時候沒碰上這麽惡心人的狗，他都手癢了。
比起來問野還要顧忌着因為情蠱跌下的修為，還有旁邊的仙尊，其他本來就不滿的修士更是怨聲頻起。
“真當小爺我沒點脾氣是吧！”
“揍他！什麽貨色這麽跟我說話！”
“你說抓就抓，你說放就放，老子來你無量域是來當狗的嗎！”
一下子劍拔弩張，不少修士蠢蠢欲動，那邊的守衛也同樣緊張，等着首領下令似的。
能過了如今的迷陣，來到無量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手段，守衛們也怕，但是誰也沒辦法。
小二跟掌櫃躲在櫃臺後面，以免被波及，晏江山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他脾氣是比以前好，也耐不住這破事兒一而再的磨人。
青年往前一步，剛好把問野護在身後，問野也很識趣地又往很前湊了湊，畏聲道:“他們可吓死我了。”
好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
眼看馬上就要打起來，門外又走進來一人，是他們之前見過的祈淵，他好像很生氣，不過怒火并不是沖着他們。
“放肆！楊晉！你有聖庭傳召嗎，只憑一句懷疑，就敢當街抓人？”
“誰不知道域主閉關，如今聖女掌事，那當然是偏向你們了，怎麽會舍得傳谕給我們。”被叫做楊晉的人看樣子跟祈淵也是積怨已深。
“祁統領，你也記住了，聖女掌事期間出了這麽大的亂子，你最好祈禱域主出關前能解決掉，否則聖女的位子換成我家小妹坐，也未嘗不可。”
“我們走！這裏就留給祁統領搜查！”剛才風風火火闖進來的一行人，又這麽走了。
憑着他們這對話，也不難推測出如今的聖庭，管理層面怕是有着不小的矛盾，并且這種矛盾已經牽扯上現在的這樁連環失蹤案。
“讓諸位道友見笑了，現在的所有吃食酒錢，算在祁某賬上。”
有剛才楊晉嚣張在前，他這一番也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既然已經沒事了，人又這麽賠罪，大家也沒再揪着不放。
等所有事情平息下來，祈淵又朝晏江山兩人走過來。
他又行了一禮，施下隔音術，而後鄭重道:“兩位道友，聖女有請。”
聖女？她找他們是做什麽，真的算準了他們會來無量域，然後特意等着召見他們？可是現在無量域這種情況，召見他們又是做什麽。
“有說原因嗎。”問野已經替他把問題問了出口。
“沒有，聖女只說要見你們，煩請走一趟吧。”祈淵說的很禮貌，同時也很強硬，甚至晏江山懷疑他來這一趟就是奉命來找他們的。
晏江山點頭:“那走吧。”
不管怎麽樣，他也是真挺好奇這位聖女召見他們做什麽，明明手頭的失蹤案已經夠棘手，反正不至于這時候分出精力找他們麻煩就對了。
又是一個傳送陣法，這裏的人似乎是真的不用走路的。
踏進去之後，白光乍現，所有的一切在眼前消失，包括他們剛上來，還沒來得及吃的飯菜。
晏江山心中暗道可惜，下一秒，他們三人就被傳送到了一個巨大的宮殿門前，無量域大體都是清淡素雅的，所以這邊的宮殿就華麗的異常突出。
牆壁上到處都是紫色的裝飾，壁畫，以及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文字，無疑，這裏是以紫色為尊的。
“這裏就是聖庭嗎。”晏江山看了眼四周，守衛似乎都被提前撤了下去，并沒有見到什麽人，有的只是幾個侍女。
“嗯。”祈淵應了一聲，随後雙手交叉放于胸前，躬身行禮，“殿下，您說的人已經帶過來了。”
“兩位，請跟我來，請祁統領先在殿外等候。”宮殿裏出來一個侍女，行禮之後傳着話。
晏江山跟問野進了殿裏，如出一轍的華麗，但是比起單純的奢華，這邊要顯得更加聖潔一些，随處都裝飾着紫蓮，而召見他們的聖女，正端坐在正中央的巨大蓮座上。
侍女很有眼色地在帶他們進來後，就退下了，諾大的宮殿就只剩下他們跟聖女三人。
“又見面了，沒想到居然這麽快。”聖女睜開眼，她還是之前那副裝扮，只不過現在沒有紫色的面簾，所有的表情也就更容易被人窺見。
“聖女早就料到了，這就是聖女當日要賣赤瑩枝的原因嗎，莫非是不想我們踏入無量域。”
“預見到的未來是無法更改的，我不做沒用的事情。”聖女淡淡道，“想必兩位也看到，聽到，甚至是見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嗯。”晏江山點頭，但是他不明白她先是阻止，再之後召見，甚至現在又跟他說這些東西是什麽意思。
“聖女懷疑我們？”
“不。”她看向晏江山道出實情，“我是想請仙尊，救救她們。”
“你這人好沒道理，之前要強行買我們的東西，現在自己境內丢了人，又要我師兄去救，憑什麽，為什麽呢。”問野抱臂，沒好氣道。
“拍賣行魚龍混雜，無量域出事的消息又被傳了出去，我只是想盡可能收回我看到的赤瑩枝，以免有心術不正之人借機生亂。”聖女的話終于多了起來。
“無量域自從一周前，陸陸續續失蹤女修十二人，加上今天這位，已經十三個了，且這些人具是精通時、空兩系術法，裏面不乏大家之女。”
“将他們擄走的東西，有預言說，它來自境外，是以，聖庭下令對外境修士嚴加提防，今日午時又收到預言，那東西的克星已經來到無量域了。”
晏江山跟問野面面相觑，這說的總不會就是他們吧，預言這東西，真的有那麽神？更何況，他們又怎麽跟這宗失蹤案的魔頭扯上克星不克星的關系了？
聖女頓了頓，似乎是在看兩人反應，她接着道:
“我用喚影術召見了所有的守護精靈，赤瑩樹精說，今日有人持赤瑩枝過來，并且他有三大異火之首的九幽靈火。”
“你是覺得九幽靈火能克那魔頭。”晏江山聽到這裏也明白這位聖女是什麽心思了，直截了當道。
“既然預言這麽講，自然就是真的，相信道友也是見識過無量域其他兩系術法的，只是預言一道，唯有被選中的聖脈可修，人數不多，但威力不小。”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一句話，預言很厲害，說你是克星你就是克星，你能救。
那麽，救不救呢。
“如今無量域請道友幫忙，道友想要什麽報酬都可以提，若是一時想不到，我也可以以聖女的身份立下誓言，我能力所及，皆可為道友所用。”
從其他人對聖女的恭敬程度，就能知道這位确實是現在無量域的掌權者，但是很明顯，這位置也不是一坐就穩的。
“來之前，發生了點小事故，聽說聖女是可以換人的？”問野對這個聖女一直就是不喜歡的，包括現在，他語氣也是很不客氣。
聖女臉色一變，有些冷:“兩位見過楊家人了？聖女只能擁有聖脈的人勝任，雖然是有這個說法，可聖脈少有，從古至今，無量域的聖女從未有過換人這種事。”
“若是能得聖女保障，我們自當效力，只不過現在只有一個‘境外之人’的線索，想找出那魔頭怕是有些難。”
那人還是一個極其擅長時、空兩系術法的，想找起來就更難了，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那可真是有些相當自信的手段。
“祁統領這些日子統計了所有失蹤女修的身份，所修系法，失蹤地點，以及其他的相同之處。”聖女看着晏江山，一雙紫色的眸子露出一絲難言之色。
“想要揪出這個魔頭，大抵是有辦法的，只是可能要辛苦仙尊了。”
晏江山挑眉，聖女高傲，能讓她說出辛苦二字，怕真的有些麻煩:“什麽辦法？”
“或許，得麻煩仙尊，扮成女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