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殺暹義國使臣

第005章 毒殺暹義國使臣

這時,一個虬髯大漢提着祝瓊枝的錦鞋走到領頭的面前,“老大,牆根處有一只鞋,那倆人應該是爬牆跑了,要不然不會有鞋子落在那裏。”

領頭的一看之下,當即道:“追!”

祝瓊枝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覺得命在旦夕,一顆心突突亂跳,暗想:“他們會留我全屍嗎?”轉念又想,“死都死了,還在乎留不留全屍作甚!”

“系統啊!為什麽不讓我穿點劇情正常的書籍,甜寵文不行嗎?”祝瓊枝愈想愈悲憤。

她在穿書之前明明只是一名水靈靈的大學生,沒有經過社會的摧殘,生活中最刺激的事情是能不能早上八點準時趕到教室上課,遑論這般大場面了!

就在祝瓊枝絕望之際,梅年雪放開了祝瓊枝,并扒開草垛,從中走了出去。

祝瓊枝:“?”他們走了嗎?

眼前空蕩蕩的院子将祝瓊枝的緊張一掃而光,這些人怎麽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們?

是姑姑來了嗎?

不對,這裏只有她們,就在這時,被梅年雪強行扒走的那只鞋出現在祝瓊枝的視線裏,莫非是梅年雪故意為之?

祝瓊枝轉頭向梅年雪看去,她其實只比自己大了一歲,放到現代,就是一個還在上高中的未成年女孩,卻已經如此沉穩聰敏。

“那些人應該很快會反應過來,此地不宜久留,你......”

梅年雪還未說完,祝瓊枝便臉色大變,梅年雪該不會要抛下她吧!她覺得一個人逃跑更方便

祝瓊枝已經來不及道德綁架梅年雪了,根據她對梅年雪的了解,這招對她沒用,祝瓊枝只能一個箭步沖上去,摟住梅年雪的胳膊,讓她根本甩不開自己。

“你放開!”梅年雪無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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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祝瓊枝抱得更緊了。

“這些人想要給我們下毒,應該是為了操控我們,如果只是想殺了我們并不需要費那般力氣,暹義國與我朝的恩怨起于一百年前,一百年前,暹義國被梁朝的鐵騎踏破,被迫成為梁朝的附屬國,年年上供,暹義國人為了能夠洗刷這份屈辱,絕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他們一定會回到此地,重新部署刺殺計劃,這也是我們唯一滅掉他們的機會,馬廄裏有一匹馬,你騎着馬離開,會比待在這裏更安全。”梅年雪望着馬廄道。

原來她方才不是想丢下自己逃跑,而是想讓自己騎馬離開,“那你呢?”祝瓊枝不由自主地問道。

“守株待兔。”梅年雪目光一凝,似乎已經有了主意。

“我跟你一起待在這裏。”祝瓊枝看着她道。

梅年雪側頭看她,黑亮的眼睛裏看不出情緒,半晌才道:“随我來!”

只聽嘎吱一聲響,大門被推開,“被她們算計了,那只鞋是故意放在那裏的,她們當時根本沒有出去,是趁着我們離開才逃出去的。”發現那只鞋的虬髯大漢抓了一把頭發,心中大為懊惱。

領頭的一身火氣無處發洩,便揚手扇了他一巴掌,“蠢貨!”

大漢的臉頓時紅腫起來,但他不敢反抗,只能捂住臉,低頭不言。

“消消氣,消消氣!大晚上的,你們應該也累了,你們先坐下,我給你們倒幾杯水喝。”美貌婦人輕聲勸慰,并搬來幾個杌子到他們面前。

領頭的依言坐下,其他人不敢坐,只是站着。

婦人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碗水,自己也守在領頭的旁邊拿一碗水喝,然而還沒喝幾口,她便臉色大變,喝道:“快放下,這水有毒。”

“呸呸!”這些人聽到她的話,忙将還未入口的水吐出來。

“狗雜種,離開之前還用我的毒給我們下毒。”女子怒從心起,罵道。

“這毒?”領頭的也着急了,他方才喝了好幾口入肚。

“那兩個狗雜種應當是不認得我在藥瓶上寫的暹義國的文字,給我們下的毒是那種無傷大雅的毒,諸位無需擔心,只是會渾身瘙癢,過一晚上就好。”女子向衆人安撫道。

話音剛落,這幾個暹義國人便覺得渾身癢得難受,有幾個力氣大的甚至把身上都抓出了紅痕。

“不行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衆人紛紛叫道。

領頭的為了維持體面,并沒有鬼哭狼嚎,但也不好受,坐在那裏,咬牙切齒,不停抓撓全身。

“酒,你這裏有酒嗎?”領頭的問道。

“有,有,我這就從酒窖裏拿幾瓶酒,喝了酒,幾位應該會好受些。”女子走入地底的酒窖,從中搬了幾瓶酒過來。

一打開酒塞,濃厚的酒香彌散在空中,衆人急不可耐地灌入口中,還連連贊嘆:“好喝!好喝!”

女子也跟着喝了幾杯,喝到上頭,大罵道:“遲早得讓這兩個狗雜種付出代價。”

“是嗎?”祝瓊枝在女子背後問道。

女子驚覺背後有人,回身看去,然而人影還沒看清楚,就被一棍子打暈,而其他暹義國人早已沒了任何動靜,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梅年雪拿着棍子,俯身探了探這些人的鼻息,确定他們沒有了呼吸,才轉頭向祝瓊枝示意。

祝瓊枝的臉上露出笑容,那些人一定以為她們在水裏下毒,其實不然,她們在酒裏也下了毒,在水裏下毒,只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而已。

梅年雪固然飽讀詩書,畢竟沒有去過暹義國,不懂暹義國語,所以為了确定沒有下錯毒,她還用酒窖裏的老鼠做了實驗。

祝瓊枝凝神看向梅年雪,她正在用繩子把那名女子捆起來,只是因為後背有傷,動作很慢,祝瓊枝連忙道:“我來吧!”

突然,屋子裏竄來兩只老鼠,大概是被血腥味引來的,在兩人的腳下徘徊,祝瓊枝本就害怕老鼠,方才還是梅年雪抓來老鼠做實驗,她碰都不敢碰,祝瓊枝把人綁完之後,急忙躲到梅年雪身後,緊緊攥住她的衣服,哆哆嗦嗦道:“老鼠!那裏有老鼠!姐姐,我害怕!”

梅年雪把那些人碗裏剩餘的酒水,倒在地上,老鼠喝了這些酒水之後,立時沒了氣息。

“好了。”

祝瓊枝從梅年雪身後走出,笑道:“姐姐,幸好有你。”

忽然,祝瓊枝嘴角的笑容一滞,她發現梅年雪面色如常,雙手卻不住地顫抖着。

原來她也害怕老鼠,只是無人能夠擋在她身前,所以只能硬上。

祝瓊枝心中一酸,道:“你為什麽不說?”

梅年雪略感詫異,“說什麽?”

正在這時,被打暈的女子竟然醒了過來,她摸了摸一旁的櫃子,往下一按,只見地面木板被打開,女子倏然掉了下去,随後木板又重新合上。

祝瓊枝目瞪口呆:“就這樣讓她逃了嗎?”

其實梅年雪料到過這名女子不會中毒,畢竟她是制毒之人,想必是百毒不侵之體,所以她才會想着把她打暈,再做打算,但沒有料到她還有後招,“暹義國人精通奇門遁甲,底下應當是有地道,我們現在就算扒了木板去找,應當也找不到人了。”梅年雪道。

“那以後恐怕更加找不到了,我娘的毒怎麽解?”祝瓊枝沮喪道。

“不會,她的夫君會幫我們找到她的。”梅年雪篤定道。

“夫君?她口中的夫君不是她編出來騙人的嗎?”祝瓊枝一頭霧水。

梅年雪沒有多作解釋,而是走出屋子,把那些堆積起來的雜草全都點燃,頓時濃煙四起,祝統領如果看到濃煙,應該會知道是她釋放的信號,過來尋她。

不過片刻,只聽得門外馬蹄聲響,小道上一騎疾馳而來,守在門外的祝瓊枝看到來人正是祝雅姝和春桃,欣喜喚道:“姑姑!春桃!”

祝雅姝翻身下馬,道:“梅年雪呢?”

“她在屋內看着一堆屍體。”祝瓊枝道。

“什麽屍體?”祝雅姝不禁問道。

祝瓊枝給她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便進了屋,祝雅姝跟了進去,看到裏面躺了一地的暹義國使臣,不禁驚喜道:“你們!你們!”

“這些都是姐姐的功勞。”祝瓊枝連忙說道。

“年雪,如今你立了大功,若我禀報聖上,一定重重有賞,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祝雅姝臉上盡是掩蓋不住的喜色。

“淑女堂,我想進淑女堂。”梅年雪凝望着她,一字一頓道。

這廂,即便已是深夜,文信侯府內依舊燈火通明,“瓊枝那丫頭到底去哪了?為何現在還不回來?”薛氏厲色道。

“祖母,伯母如今重病在身,瓊枝姐姐卻貪圖享樂,到郊外游玩,半夜三更還不回來,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麽整天做些不合禮數之事!”祝容儀站在廳內,出言諷刺道。

薛氏面色沉重,不發一言。

祝容儀嘴角勾起,面上有得意之色。

正在這時,一個小厮奔到廳堂,高聲道:“回來了!回來了!”

“瓊丫頭回來了嗎?”薛氏忽然站起,急切問道。

“不止呢,姑太太也回來了。”小厮說道。

只見祝雅姝領着祝瓊枝和梅年雪一齊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薛氏看到臉上挂彩的祝瓊枝,心疼地問道:“你這孩子去郊外作甚麽?”

祝雅姝替祝瓊枝答道:“母親,瓊枝和年雪都立了大功勞,幫我拿下了暹義國使臣。”

祝瓊枝連忙搖頭:“不是我,都是姐姐出的主意。”

梅年雪上前道:“若不是妹妹救了我的命,我恐怕早就死在暹義國人的手裏了。”

薛氏開懷大笑:“好好好!你倆都是好孩子,姐妹之間便要如此,互相扶持,可千萬別學了外面的歪風邪氣,互相攻讦,互不信任,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薛氏這話意有所指,雖然是看着祝瓊枝所說,卻是在暗中諷刺祝容儀,攻讦姐妹。

祝容儀低下頭,一張俏臉窘得漲紅。

祝瓊枝依偎到祖母懷裏,“祖母,我可想您了!”

“才一日不見,就這麽想嗎?”薛氏笑得燦爛。

“嗯。”祝瓊枝這話可謂是發自肺腑,穿書之前,她的奶奶在她六歲就去世了,她做夢都想要一個奶奶。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嘴越來越甜了。”薛氏心裏滿是欣慰,以往看祝瓊枝刁蠻任性的樣子,以為這孩子徹底廢了,沒想到近日來,處事愈發妥帖,令人想不喜歡都難!

祖孫之間說了好一陣子話,祝瓊枝才回到自己院子,而梅年雪早已回來,站在梨花樹下,等着她。

春桃提着燈籠站在二人旁邊,将兩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妹妹,你額頭上的傷好些了嗎?”梅年雪關切地問道。

“祖母給我上了藥,感覺好多了,姐姐後背的傷呢?”祝瓊枝從姑姑那裏知曉了梅年雪為什麽受傷,原來梅年雪知道她們一直找不到暹義國人的行蹤後,主動請纓幫忙尋找,誰知梅年雪在騎馬時,被人暗算,後背中了一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因為那裏地勢複雜,梅年雪滾落下來後,祝雅姝沒有及時找到她,才會造成梅年雪獨自一人躺在血泊裏的局面。

這些都是原書裏沒有的情節,大概是因為梅年雪發現她行事風格改變,無法再用之前的計策,只能以身犯險,為自己争一個進淑女堂的名額。

“已經無礙了,妹妹,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變了許多。”梅年雪開門見山。

祝瓊枝心猛地一跳。

“平日裏,我不小心碰到妹妹心愛的衣裳,妹妹就要大發雷霆,怎麽會突然為了我冒那麽大險!甚至額頭受傷也不在乎!”

祝瓊枝手心直冒汗:“姐姐,人總是會長大的,以往我是聽了那個道士的讒言,誤以為姐姐把母親克病,才會對姐姐沒有好臉色,如今我幡然醒悟,只望姐姐給我改正的機會。”

祝瓊枝問了春桃才知道,原來梅年雪把她母親克病的歪理邪說,是她從一個道士那裏聽來的。

“希望妹妹說的是真話。”梅年雪盯着祝瓊枝道。

大概是今天的梅年雪給了祝瓊枝某種錯覺,祝瓊枝竟然反問道:“倘若我說的是假話呢?”

梅年雪勾唇一笑,“妹妹不是一直在說假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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