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羊鞭 “有壯陽的功效,非常大補

第34章 羊鞭 “有壯陽的功效,非常大補。”……

“我覺得啤酒不太好喝, 就買了瓶果酒。”

阿斐斯特眸中有些詫異,一般來說雄蟲都是不愛喝酒的,他們受不了那種辛辣的味道, “沒想到蕭老師會願意喝酒。”

這下, 他原本想問的話也忘了問,主動拿過那瓶晶瑩剔透的粉色果酒, 輕輕一用力就把瓶蓋擰了下來, 然後往兩個小杯子裏倒酒。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喝那種太辛辣的酒,不過果酒還好, 大部分時候都是甜的, 辛辣的占比不——”蕭栗眼尖地瞅到阿斐斯特就給他倒了半杯, 卻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當即有些不滿道,“過分了啊!怎麽只給我倒半杯?”

阿斐斯特放下果酒失笑,“蕭老師不要貪多, 平常喝酒不多的話, 還是少喝一點為好, 容易醉。”

“那你怎麽給自己倒了一杯?”蕭栗反抗道, “難道小範的酒量就很好,千杯不倒啊?”

阿斐斯特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了半杯,不置可否道:“差不多吧。”

蕭栗知道對方不是那種愛吹牛的軍雌, 當即對阿斐斯特的酒量有了認知, “好吧, 但這是果酒,酒精度數不高,我肯定醉不了的。”

說着,蕭栗就強行拿過那瓶果酒, 給自己的杯子裏加滿後,端起酒杯伸過去與阿斐斯特的酒杯碰了碰,“幹杯!慶祝我順利進入線下賽。”

阿斐斯特盯着雄蟲上下滾動的喉結,神色柔和得像春天裏的風,“恭喜蕭老師。”

他喝完酒,修長手指把玩着空酒杯,忽然想到什麽,停了動作,有些不自在地說:“既然是慶祝蕭老師成功晉級,按理說該由我請吃飯的。”

櫻桃果酒入口香甜,只有輕微的辛辣感,蕭栗舒服地眯起眼睛,不以為意地說:“沒事,先記着吧,等我最終拿了美食大賽的前三名,小範再請我吃也不遲,不過——”

他話音一轉,随意道:“我敢肯定,外邊餐廳做出來的食物沒有我做的好吃。”

雄蟲說這話時面色如常,別有一番自信的神采,但阿斐斯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便忍不住附和道:“的确如此。”

得到阿斐斯特的肯定,蕭栗心中愈發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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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餘光掃到不再冒熱氣的烤串,連忙說:“都說了這麽久的話,趕緊吃烤串吧,這個是要趁熱吃,涼了味道就沒那麽好了。”

“好。”阿斐斯特早就想開動了,他環顧一周,卻沒找到任何筷子或者叉子,不由詢問道,“沒有餐具嗎?”

“吃烤串用餐具就沒有靈魂了。”蕭栗從兜裏掏出一個呈小正方形的包裝袋,撕開後遞給阿斐斯特一個塑料套,“用這個。”

阿斐斯特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一展開才發現原來是只一次性塑料手套,他不确定道:“直接戴上手套拿?”

“對,就像我這樣。”話音未來,蕭栗已經熟練地戴上手套,拿起一串烤土豆片炫了起來。

霎時間,酥脆的咔吱聲在辦公室裏響了起來。

阿斐斯特便也有樣學樣地将一次性手套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他不太娴熟地拿起了一串烤包菜。

每一片包菜都被均勻撒上了特制的醬料,一口下去,鮮美的味道在舌尖炸開,炸的時間也剛剛好,咀嚼間還保留着包菜本身的清爽和酥脆感。

非常特別,跟以往的食物味道都不一樣。

阿斐斯特沒忍住又拿了一串。

蕭栗看到阿斐斯特悶聲吃着炸串,知道他喜歡,便在他吃完時又遞給他一串,“嘗嘗這個。”

阿斐斯特避開蕭栗的手,捏住了木簽靠上一點的部位,好奇道:“這是什麽食材?”

蕭栗看着木簽上串着的一排排細細長長的菇,眨眨眼睛,說:“它是一種蘑菇,學名叫‘金針菇’,俗名又叫‘明天見’。”

“‘明天見’?”阿斐斯特不解:“為什麽會叫這麽特別的名字?”

蕭栗但笑不語,“你明天就知道了。”

“好吧。”阿斐斯特也沒再追問,試探着從木簽上咬下一串“明天見”。

“咯吱、咯吱、咯吱……”

金針菇外表被炸得微微焦黃,沾滿了燒烤料和芝麻,吃起來異常脆爽,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阿斐斯特有些尴尬,咽下去後,一時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吃木簽上的金針菇,正猶豫間,對面卻傳來明顯的“咯吱咯吱”聲。

他擡頭望去,正看見蕭栗咬住木簽尾部,直接把剩下的金針菇全部呼嚕進了嘴裏。

蕭栗含含糊糊地問道:“不喜歡吃嗎?”

“沒有。”阿斐斯特立即否認,然後放心地吃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裏都是兩蟲咀嚼金針菇時發出的聲音。

炫完金針菇後,蕭栗緊接着又把烤羊肉串、烤牛肉串、烤韭菜等等全部投喂了一遍,阿斐斯特吃得淡色的嘴唇都沾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油,看起來亮晶晶的。

蕭栗強行将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的嘴唇上挪走,又迫不及待地遞過去一串木簽,木簽上呈螺旋狀的穿着手指粗細的食材,為了便于入味,每隔幾厘米的位置都被劃了花刀。

阿斐斯特接過,下意識問道:“這又是什麽食材?”

蕭栗這回卻沒直接告訴他,一臉高深莫測道:“別急,等你吃完我再告訴你。”

見狀,阿斐斯特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他憑直覺判斷出,木簽上的食材應該是某種肉類。

至于具體是哪種肉類,就分辨不出來了。

阿斐斯特湊近聞了聞,只能聞到一陣濃郁的肉香味和香料味。

盯着烤串看了兩秒後,他終于張開嘴咬住了一截。

烤串外表裹滿了燒烤料,被烤得顏色焦黃,可咬開之後,中間卻是呈現出乳白色的質地。

吃起來又脆、又香、又軟糯。

非常上頭。

阿斐斯特咽下口中的食物,按捺不住咬下了第二口,很快,一根烤串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蕭栗就在桌對面含笑支着腮,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吃。

以前老是聽到有人會用“秀色可餐”來形容容貌姣好的人,他不以為然,人長得再好看,怎麽能跟美食相比?

可看着對面五官俊美鋒利的軍雌速度極快又安安靜靜地吃着烤串的畫面,忽然覺得,這個詞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至少,他現在看阿斐斯特,就覺得比他做的烤串要好吃很多倍。

想到這裏,蕭栗的視線再次不受控制地從對方高挺的鼻梁往下,落在對方看起來很好親的唇上,幾秒後,難耐地挪了開,端起酒杯掩飾性的抿了一口。

沉浸在美食中的阿斐斯特對蕭栗的心思一無所知,他很喜歡這個烤串的口感,吃完第三根之後,又要伸手去拿最後一根。

觀察他半晌的蕭栗終于悠悠開了口,提醒道:“小範,你已經吃了三根了。”

原本想趁蕭栗不注意把最後一根偷偷吃掉的阿斐斯特尴尬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說:“抱歉,我都沒注意到只有最後一根了,你吃吧。”

說着,還朝最後一根烤串投去了依依不舍的一眼。

“不是這個原因。”蕭栗實在沒忍住,用手背抵着鼻端,語氣帶笑,“這個食材有大補的功效,但吃多了容易上火,晚上很有可能會睡不着覺。”

阿斐斯特聽得有些愣住,目光落在錫紙盒上,将信将疑道:“一個烤串而已,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嗎?”

“有的。”蕭栗嚴肅地點點頭,一字一句地說:“因為這個烤串所用的原料是——羊鞭。”

羊鞭?阿斐斯特向來淡定的臉色微微一* 變,碧綠的瞳孔也瞬間放大一倍,一個荒唐無比的猜測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蕭老師,你別告訴我,羊鞭就是羊的、羊的……”阿斐斯特的嗓音都因為震驚而輕微發顫,最後幾個字實在沒辦法說出口。

“Bingo!”蕭栗愉快地打了個響指,肯定了阿斐斯特的猜測,道:“你猜得沒錯,所謂羊鞭,就是羊的牛牛,有壯陽的功效,非常大補,效果比羊腎還好。”

阿斐斯特呼吸驟停,目光無意識地落在最後一根蜿蜒在木簽上的羊鞭。

他竟然吃了羊的性.器.官……還因為上頭一連吃了三根……

意識到這一點後,阿斐斯特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他不得不伸手扶住桌沿,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蕭老師!為什麽剛剛不告訴我這是羊鞭做的?”

“我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你還願意吃嗎?”

“當然不會!”

“那就對了,我肯定不能提前告訴你嘛。”蕭栗一臉無辜道。

“你!”阿斐斯特用力到額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難以置信道,“蕭老師難道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戲弄我嗎?”

“怎麽會呢!”蕭栗連忙否認道,“我花了這麽多時間和精力制作烤串,是想和小範一起慶祝,可不是為了戲弄你。”

阿斐斯特深感無奈:“那也不能騙我吃羊鞭吧。”

蕭栗看着軍雌因為吃了羊鞭而露出的一副天都塌了下來的模樣,心中覺得他可愛極了,誠懇地說:“抱歉,是我的錯,我只是很好奇要是小範知道自己喜歡吃的烤串是羊鞭做的後會是什麽表情,下回,我一定提前告訴你食材是什麽。”

阿斐斯特:“……”

他幾次張了張嘴又閉上,想到雄蟲辛辛苦苦花時間制作美食,又大老遠送過來,就不忍心責備他,可不說點什麽,心中又實在憋悶。

“那蕭老師現在看,我是什麽表情?”

蕭栗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思忖片刻,問:“你想聽真話嗎?”

阿斐斯特目光中帶了點警惕:“聽。”

于是,蕭栗老老實實地說:“我覺得是很可愛的表情。”

“可愛——可愛?!”阿斐斯特的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個分貝,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在不同的蟲眼中,他有很多種形象。

但從來沒有蟲會将“可愛”這個詞跟他聯系到一起,包括他自己。

家中親屬覺得他感情淡漠、不好親近;同等級的軍雌認為他不怕死、強大;下屬覺得他嚴厲、古板;上司又認為他能力突出、無所不能。

因此,猝然聽到蕭栗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阿斐斯特只覺荒誕不經和難以置信。

蕭栗也感受到了阿斐斯特所表現出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他笑了下,不急不緩地解釋道:“不要懷疑自己聽錯了,當然,我也沒有用錯詞。”

“小範,你作為小範帶兵打了這麽多勝仗,在其他軍雌的眼中,你的形象一直都是強大且可靠的。”

“然而,在得知被我騙着吃下了羊鞭後,你也會露出驚愕、生氣的這一面來,我倒是覺得,這樣的小範比平日裏的小範多了絲鮮活和真實。”

“所以我覺得可愛。”

阿斐斯特原本波動起伏的心緒因蕭栗這番話而平緩下來,他糾正道:“其實也不是蕭老師的氣,只是,吃羊鞭這種事……對我而言有點超出以往的認知。”

蕭栗表示理解:“小範不用糾結,也別去想羊鞭是羊的牛牛,就當它是一種大補的藥材就好了。你看,在我沒告訴你之前,你不也吃得挺香,甚至還想再來一根嗎?”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阿斐斯特總覺得雄蟲的語氣裏帶了點揶揄。

他沒有辦法反駁,只好并不高明地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戴上了這副面具的。”

蕭栗在對面安安靜靜地聽着,他聽到軍雌用回憶的口吻說:“我進入基地時還很小,但學東西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我就跟着當時的長官上場殺敵去了。每一場戰争中,我都沖在最前面,俘虜敵軍數量多,軍銜升得也快。”

“其他的老軍雌自然不服,聯合起來排擠我,我就挑戰他們,把他們一個一個打到服為止。在收服他們的過程中,我就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蕭栗奇道:“是什麽?”

阿斐斯特掃了他一眼,回答:“太有禮貌會讓某些蟲蹬鼻子上臉,反而是冷着一張臉叫他們猜不透,會讓他們懼怕我,從而認真完成我吩咐下去的任務。後來,我就慢慢養成了這個習慣。”

“蕭老師,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蕭栗“嗯”了聲,軍雌的經歷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在藍星成名前過的日子。

親爹犯了事被抓去局子裏踩縫紉機後,母親半夜偷偷收拾好東西跟着別人跑了,他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孤兒。

此後,他就開始了颠沛流離的讨飯生活,這個月去這個親戚家待幾天,下個月去那個親戚家待幾天。

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

坦白說,這些親戚并沒有義務收養他,願意讓他借住一段時間,給他飯吃,已經很好了。

再後來,他靠着幾家親戚的共同救濟長大一點到十四歲了,就跑出去打工,哪裏願意收他,他就去哪裏。

工地搬磚、工廠打螺絲、飯店後廚洗碗掃地……幾乎把所有髒活累活都幹了一遍。

兩年後,他終于攢了一點錢,給每家親戚都包了一個紅包後,他找了家靠譜的廚師培訓機構,破釜沉舟般拿着剩下的錢去繳納了高昂的報名費——同時也是他的全部家當……

現在想來,那時的他,真是有着孤注一擲的勇敢。

塵封的往事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傾瀉而出,回想起來依然痛苦,但無法擊倒蕭栗,因為他早已經與過往和解了。

命運對他不公,沒關系,他就自己改寫命運好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蕭栗擡起眸子,定定地凝視着對面的阿斐斯特:“可以在我面前卸下面具,高興時就笑,不高興時就不笑,難過時就哭,憤怒時就拍桌子。”

雄蟲漆黑的雙目熠熠生輝,望過來時的眼神中,仿佛帶着歷盡千帆的堅定和沉穩,只四目相接一瞬,竟讓阿斐斯特偏開視線,不敢再與他對視。

一顆心也跳得亂七八糟。

阿斐斯特勉強玩笑道:“蕭老師有愛作弄別的蟲的惡趣味,我可不能在你面前輕易卸下防備。”

“我就戲弄了小範一次,不至于這麽記仇吧?”蕭栗神色無奈。

“沒辦法,我這蟲,就是記仇的性格。”

“那也挺好,至少不會吃虧。”蕭栗低笑道。

随着雄蟲這麽一笑,剛剛那些奇奇怪怪的氛圍也消散了,阿斐斯特稍稍松了口氣。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十天後就要進行線下賽的比賽了,蕭老師做好準備了嗎?”

“我再準備,也無從知道線下賽的題目,只能保持身心愉悅,到時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這也不失為一種準備。”阿斐斯特失笑。

蕭栗忽然往前坐了點,雙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斐斯特直覺不妙,身體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蕭老師幹嘛這樣看着我?”

“小範,我們來玩個游戲怎麽樣?”

“什麽游戲?”

“快問快答,我問你答,只需要回答是還是否。”

阿斐斯特思索片刻,點了下頭。

蕭栗語氣随意道:“第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是不是盟友?”

阿斐斯特沒有猶豫:“是。”

蕭栗接着問:“第二個問題,盟友之間是不是該共享情報?”

阿斐斯特猶豫一秒:“是。”

“第三個問題,小範已經确定好要做線下賽的專業評委了嗎?”

阿斐斯特:“……”

“超時了,快回答問題。”蕭栗催促道。

阿斐斯特無聲地嘆了口氣,“還沒官宣,官網要求我保密的。”

蕭栗笑了,伸出右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第四個問題——”

蕭栗還沒問出來,就被打斷了。

“如果是問線下賽的比賽規則和題目的話,我也不知道,珈藍會長只是邀請我當線下賽的專業評委,并沒有透露任何比賽規則。”

“誰說我要問這個了?”蕭栗挑眉。

這下阿斐斯特倒是來了點興趣,“那蕭老師想問什麽?”

“我是想問——”蕭栗刻意拉長了語調。

“既然小範要去做專業評委,那會給我走後門、打高分嗎?畢竟你已經吃了我制作的烤串,又喝了我買的果酒。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小範肯定懂這個道理吧?”蕭栗沖他擠擠眼睛。

“噗咳咳咳咳咳。”阿斐斯特沒防備,一口氣沒提上來被嗆得直咳嗽。

蕭栗貼心地倒了杯水給他,“不要激動嘛,喝點水順順。”

阿斐斯特接過喝了半杯,總算緩過來,瞪了蕭栗一眼,道:“蕭老師又戲弄我。”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這句話中隐藏的親昵和撒嬌意味。

“反正小範記仇,戲弄兩次跟戲弄一次都要被你記在小本本上。”蕭栗理不直氣也壯。

阿斐斯特扶了扶額,像是在強迫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似的,片刻後,語氣認真地說:“按照蕭老師現有的水準,即使我按照自己統一的标準來評分,蕭老師烹饪出的作品也一定會是最高分的。”

蕭栗被他說得心花怒放:“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阿斐斯特無奈地搖了搖頭。

吃碗這頓下午茶後,阿斐斯特照例親自送蕭栗和利茲回家,他把飛行器停在停機坪後往基地辦公樓的方向走。

推開門,辦公室依舊是那個辦公室。

蕭栗走的時候把餐具都收拾好帶走了,窗戶也打開散着味,空氣中僅殘存一點食物的香氣,不仔細聞的話也聞不出來。

只不過,當阿斐斯特的目光掃過那張以前從來沒有被用來吃飯的玻璃小幾時,腦海中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複現出雄蟲騙他吃烤羊鞭,又戲弄他讓他開後門時的場景……

他腳下的步伐不由得一頓,淡漠的臉上也無意識地出現了淺淺笑意。

貝爾敲門進來彙報工作時,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幹淨。

貝爾驚奇地瞧着長官的表情,心裏轉過了好幾個念頭。

“……長官,按照您的吩咐,在您擔任美食大賽·線下賽專業評委期間,基地軍雌們的訓練計劃都梳理好了,這是詳細的文件,我會負責好監督每天訓練的完成情況,如果有任何突發情況,會及時跟您彙報。”

貝爾彎腰将一份紙質文件放在了阿斐斯特的手邊。

“我知道了,這期間辛苦你了。”阿斐斯特望着他說。

貝爾連忙擺手:“都是本職工作,長官千萬別這麽說。”

阿斐斯特微微颔首,“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長官。”貝爾轉身離開,走到門邊時,實在忍不住,又扶着門把手轉頭,語氣認真地說,“長官,我覺得您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阿斐斯特翻看文件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去:“你說什麽?”

貝爾呼出一口氣,笑着說:“可能長官自己沒有意識到,每回五殿下來過之後,長官就會變得更放松、鮮活一些。當然,長官能力出衆,平日裏鐵面無私也挺好,但我總覺得,一直這樣太累了點。”

“雖說傳聞五殿下酷愛折磨雌蟲,可最近幾次接觸下來,不止我,基地裏的兄弟們都覺得他并不像傳聞中那麽壞,相反,他的品格很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雄蟲。”

“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就瞧不起我們,還主動給站崗的兄弟帶美食……”

貝爾絮絮叨叨地誇獎着蕭栗。

阿斐斯特一曬,這雄蟲倒是會籠絡蟲心,不過來了兩次,連他身邊的副官都叛變了。

“貝爾。”阿斐斯特打斷了對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就是想說,”貝爾邊暗中觀察着阿斐斯特的神情變化,邊語速飛快道:“五殿下應該是只好雄蟲,長官也許真的可以試着和他深入接觸接觸——”

“夠了。”阿斐斯特斂了笑意,淡聲問道,“貝爾,你是不想當軍雌,想轉行去做媒婆了是嗎?”

“沒有!”貝爾瘋狂搖頭。

阿斐斯特盯着他沉默了幾秒鐘,“既然沒有,就不要再做僭越的事情。”

“我知道了長官。”貝爾表面冷靜,心裏卻已經汪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年頭,說句實話都不行了嗎?

“去吧。”

“好的。”

片刻後,辦公室內再次恢複了寧靜。

阿斐斯特握着那份文件,看似在閱讀,可半天過去,都沒有翻開第二頁。

在衆多雜亂的思緒間,有什麽念頭似乎就要隐隐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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