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我們在一起?

第27章 27 我們在一起?

沈知時對于陸硯的話, 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此時前方開車的助理則是一副我吃到什麽驚天大瓜的表情。

陸硯在電話那頭氣息沉了沉:“真有你的,沈知時。”

沈知時被對方這句話給問得莫名其妙, 他握着手機,嘴角勾着抹漫不經心的笑, 調侃。

“我們又沒有兩情相悅, 更何況我一個大男人,陸老師該不會是想對我負責吧?”

陸硯抿着薄唇,過了半響才道:“昨晚……是我的問題,你雖然不清醒,但我是清醒的。”

沈知時打斷陸硯的話:“不關你的事,我記得自己昨晚說的什麽。”

本來就是他求人幫忙的, 陸硯也算不上趁人之危,更何況不就是睡了一覺,怎麽說也不至于就賴上了對方,驀地, 沈知時眼前一亮。

對了,他怎麽忘了外界對于陸硯的評價, 克制保守,對待感情十分的專一,他這種男人, 應該覺得兩個人睡了一覺,就要負責吧?

想到這,沈知時有點煩躁的蹙着眉頭,他揉了揉額頭,認真解釋:“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不好嗎?”

陸硯在電話那頭語氣沉沉:“挺不好。”

他的聲音帶着嘲諷的笑意,輕輕的劃在沈知時心上:“沈知時, 你昨晚那話是誰都可以的意思嗎?”

沈知時一怔,當然不是,他當時那話只是為了激一下陸硯。

陸硯的聲音透過電流在耳邊響起:“但我不是,随便誰都能上床的。”

沈知時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機。

他自然聽的出陸硯的言下之意,但是卻又不得心生退意,甚至心底隐隐後悔了招惹陸硯的念頭,真心,才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大家只糾纏,不談愛才是最理想的狀态。

陸硯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個很好的演員,或許,他一開始就不該把主意打到對方頭上。

陸硯停頓了片刻,低沉的聲音仿佛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我也是昨晚才認清了自己的心意,至少我是對你有好感的,”所以,他不想要沈知時去找別人。

“你也一樣的話,我們在一起。”

沈知時瞳孔微縮,紅潤漂亮的臉頰上有一瞬間的恍惚。

可真難得,從陸硯的嘴裏聽到有好感這三個字,對方氣息微沉,語氣嚴肅,可見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的。

可沈知時卻不敢回應了。

他一向敢和權勢滔天的大佬玩弄感情,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陸硯這份淺顯的好感,或許別人對他的喜歡都太明顯,沈知時每次都能清晰的知道,這是對于這副美麗皮囊的渴望,而陸硯,在鄭重的像他說,對他有一些好感。

或許,是陸硯才見過最真實的那一面自己。

虛僞,利益,拜金和冷漠,但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對自己說有好感,這讓情場得意的沈知時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和戒備。

真情是他身上最不值錢也是他最珍貴的東西,他害怕把它交給所有人,只有不交出去,才能有別人不能傷害到自己的資本。

沈知時的唇色漸漸發白,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的呼吸聲在電話裏抖清晰地浮現。

也不知多久,沈知時捏着手機,手心帶着薄薄的一圈細汗,他垂下眸,聲音有些低啞的道:“抱歉,我沒這個打算。”

他胡亂的找着借口:“我累了,就這樣吧,挂了。”

說着,他趕緊的挂斷了電話,脫力的癱倒在座位上,助理一邊開着車,一邊好奇的分出一抹餘光,瞥了瞥沈知時,小心翼翼的試探:“沈哥,剛剛打電話的,是……陸影帝嗎?”

沈知時淺淺的擡了下眸:“嗯,”

助理臉頰上難以掩飾的激動:“我去,沈哥你真的把陸影帝拿下了啊?我看你們的節目,還以為他對你沒意思呢,原來陸影帝也是個口嫌體正直啊,這事安妮姐知道嗎?她不得樂壞了。”

“她不知道,”沈知時想到這,難得的囑咐一句:“小劉,麻煩你也別和安妮姐提,我和陸硯不可能。”

助理有點疑惑:“為什麽呀?我看陸影帝好像還挺樂意的啊?”

沈知時頭歪着靠在椅背上,緊閉着雙眼,睫毛顫了顫:“因為他要的我給不起。”

這場愛情游戲,他一開始,就沒有砝碼,陸硯的喜歡,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助理沒聽懂沈知時的意思,還是點了點頭:“哦,好的沈哥。”

車子一路行駛,最終停在了沈知時前兩年買的一個小公寓裏,倒車入車庫。

沈知時慢吞吞的從車上下來,扶着腰,表情有些微妙。

助理跟着下來車,表示要送自己上去,被沈知時拒絕了。

他慢慢悠悠的上了電梯,打開門,進入到房間的第一瞬間就撲倒在了柔軟熟悉的床褥上,狠狠閉上了眼。

好累,陸硯這家夥,真的是剛開了葷,沒玩沒了。

沈知時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過了好半會兒,他才從枕頭裏仰起小半張臉來,沈知時拿出手機,點開了他和陸硯一起爬山時拍的那張照片。

絢麗的陽光下,男人眼底帶着一絲不耐,十分不太自願的拍下這張照片,唇角卻微勾,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沈知時看着陸硯那張仿佛上帝精心雕琢的臉頰,在心底默默嘆口氣。

或許接下來,應該和他稍微保持一些距離才好…………

***

元氣大傷的沈知時在家整整躺了一天,這才滿血複活,但是身上的印子卻并沒有消退多少,可見陸硯昨晚做得有多狠。

身上還好,穿了衣服全遮了,最可惡的是脖頸處的一個吻痕,異常的顯眼,這個天氣也穿不了高領,所以出門,不得不用粉底遮住。

過兩天還有個廣告拍攝,沈知時一邊憤恨的塗着粉底液,一邊祈禱過兩天這個印子能消。

待會要去學習表演,沈知時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提起精神,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

就在這時,幾天不曾聯系的經紀人突然給沈知時打來了電話。

沈知時看到來電顯示時,表情略有些意外,他猶豫了片刻,選擇了接聽。

“喂,安妮姐。”

安妮在電話那頭語氣有些激動,她開門見山倒:“知時你現在在家嗎?我們當面聊聊?”

沈知時點頭:“在家,不過一個小時後我得出去一趟,你知道的,我最近在學表演。”

“沒問題,等我十分鐘,”安妮作為女強人,做事也不拖泥帶水:“我現在正在開車去你家的路上。”

沈知時乖乖答應:“好。”

十分鐘後,安妮果然準時的按響了門鈴,沈知時開門時,表情有些意外,他看着頂着兩個黑眼圈,面容憔悴的安妮,有點內疚。

“安妮姐,你……”

他話還沒說完,安妮突然抓住了沈知時的胳膊,似乎是怕自己晚說了一秒似的,他擡頭看着沈知時,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知時,我考慮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沈知時表情有些動容,他松開門把手,放安妮進來,語氣輕輕:“安妮姐,你考慮清楚,你帶了我這麽些年,我身上幾斤幾兩你很清楚,等過幾年,我可能就沒什麽價值了,更何況,我連下家都沒找好。”

他現在,唯一仰仗的,不就是這張年輕漂亮的臉蛋嗎?

安妮目光灼灼的和沈知時對視:“這些天我考慮了很多,知時,我們自己成立個人工作室吧?”

她語氣認真:“至于個人能力,我們可以慢慢提升,我相信你,你最近不也在提升演技嗎?”

沈知時輕輕嘆口氣:“安妮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他很明白,安妮能做到現在這個職位,有多難。

安妮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我考慮得還不清楚嗎?”她抱怨似的錘了下沈知時的肩膀:“小祖宗,難道是你嫌棄我,不肯和我一起拼事業。”

沈知時笑吟吟道:“怎麽會。”他端正神色,認真道:“安妮姐你知道的,我從小沒有家人,我們這麽多年一起,我就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家人,才勸你好好考慮的。”

安妮白了他一眼,不服氣道:“那沈知時你說說,你離得開我嗎?”

她掰着手指頭數:“雖然你事業上我沒怎麽操心,但是你那些定向捐贈的福利院,還有動物援助以及你的資産管理,都是我在負責,你要真走,以後誰替你管?”

安妮非常清楚,雖然沈知時這些年掙得很多,但是他做的公益也不少,按照他說的話,就屬于劫富濟貧。

其實沈知時本人名下的資産,并沒有多少。

想到這,她眼眶紅紅的看着沈知時:“反正你別想甩開我。”

話說到這裏,沈知時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點了點頭:“好,那就聽安妮姐的安排,個人工作室的事,還要你多費心了。”

安妮這才喜極而泣:“放心。”

接下來,沈知時又和安妮談了一下解約的細節,他解約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月了,而安妮也需要盡快的辦理離職手續,至于幾位助理,安妮也會私下問問他們的想法。

最好的打算時解約當天,就直接成立個人工作室,熱度和話題才是最爆的。

簡單商議完,沈知時趕着去上表演課,就先走了。

***

來到表演班,窦近先是帶沈知時進入影廳看了部十分經典的愛情電影,這是一部很出名的同□□情電影,主要講述的是一個政商的大佬和一位名伶間的愛恨情仇。

看完後,窦近詢問沈知時:“你覺得,沈夢是什麽時候愛上晏殊的?”

沈知時低頭,眸子微轉,仔細思索着兩人當時的神情:“是在沈枝第一次唱完牡丹亭的時候。”

窦近循序漸進的問:“那是為什麽呢?”

沈知時想到畫面裏,晏殊在評價完他的牡丹亭時,在扶起對方兩人對視的一瞬間,那熠熠生輝的眸子,亮得可怕。

可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窦近解釋:“在北京城,人人都拿他沈夢唱的曲當個消遣,而他也只是個消遣的玩意,而晏殊,他懂他的曲,也懂他的人,是脂粉下真正的沈夢,而不是那個臺上的名伶,所以他動容了。”

不知為何,沈知時莫名的想到了陸硯。

他自己,何嘗又不是活在面具之下呢。

窦近緊接着道:“來,你熟悉一下這段劇情,待會我們對對戲。”

沈知時鄭重的點了點頭。

待在屋子裏,他将自己帶入進沈枝的角色,從小受盡欺淩,通過刻苦的訓練才終于一曲動天下,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名伶,

所有人為他的名而來,為他的名而散,只有晏殊,在談他的曲,兩人一拍即合,互生情愫。

一個小時後,窦近和沈知時正式對戲。

窦近不愧是老戲骨,一下子便進入了角色,看向沈知時的一剎那,眼神立刻就變了,狹長的鳳眼帶着淡淡的笑意,幾乎是幾步做內上前。

沈知時跟着做了個禮,聲音細柔:“晏爺。”

男人及時的扶起了他,溫潤如玉的聲音栩栩道:“一唱三嘆,好曲。”

沈知時擡頭對上對方的眼,只見窦近道:“好一個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今日這曲牡丹亭晏某受教了。”

沈知時不知為何,仿佛透過這個時代看到了對方。

他眸光微閃,擡頭看着對方,潋滟的眸子顫了顫。

後面的臺詞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連窦近眼底都有些意外。

順利的過了這場戲,沈知時還沒從戲裏走出來。

窦近拍了拍他:“怎麽樣,入戲的感覺?”

沈知時揉了下眼尾,如實道:“很微妙。”

窦近哈哈笑了兩聲,繼續道:“演員最靈動的就是把自己帶入角色,去愛,去恨去感知裏面的角色,這是一個好演員的基本功,”他拍了拍沈知時,感慨:“本來陸硯剛把你送來這,我是不理解的,但是現在但是覺得,你還是有點靈性。”

沈知時眨了眨眼:“老師,你這樣說,我倒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窦近看着他認真道:“真的,知時我有預感,你以後會是個好演員。”

沈知時點頭:“那就借窦老師吉言了。”

對完戲,接下來是帶着沈知時研究劇本,批注,快要結束時,窦近道:“對了,待會兒陸硯要過來,你要不要等等?”

沈知時聽到陸硯的名字,下意識愣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着沈知時慌裏慌張離開的背影,窦近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陸硯下車時,正好看見沈知時匆匆上了車裏來,他走進窦近的工作室,對方笑吟吟看着他,打趣:“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人聽說你要來,立馬走了。”

“嗯,”陸硯神情淡淡,似乎早就料到了。

窦近看着好友,不解的道:“對他這麽上心,特意讓我來教他,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他摸了摸下巴繼續道:“但看他的樣子,你到底做了什麽,把人吓成這樣?”

陸硯看着沈知時離開的方向,眸子微微半眯着,語氣低沉,仿佛喃喃自語。

“沒什麽。”

“只是想問他要一件很珍貴的東西。”

沈知時小心翼翼的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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