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梅×竹馬（5）
第28章 青梅×竹馬（5）
最後季辭晏歪着頭, 享受的被雲瀾杉喂了一頓美味的肉食，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來，腳在桌底下擺來擺去。
系統在小屏幕上“咔咔”的拍照。
季辭晏有點尴尬, 這是喪屍自然的生理反應，他想說他本人絕對不是這樣的！
雲瀾杉收拾了桌子，面色有點發愁：“別人家的喪屍每天都吃不夠，見到人就要咬, 還搶肉吃, 怎麽我家的這個不僅要人一口口喂, 吃完了還犯困……”
季辭晏總覺得雲瀾杉在說他像小豬，吃飽了就睡。
他雖然不能說人話暴露自己, 但是還是可以從嗓子裏放出兩聲嗚嗚聲表示抗議。
“好，我不說了。”雲瀾杉失笑。
他心裏覺得很有意思, 季辭晏雖然還只是低級喪屍，看着卻比外面那些都格外有靈性，就好像真的能聽懂他說話一樣。
雲瀾杉站起來，拉着身後季辭晏的衣袖, 往之前的病房裏走。
“歪着頭睡多難受，和我進屋睡。”雲瀾杉道。
季辭晏比雲瀾杉矮半個頭, 所以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 腦袋一晃一晃的, 腳步還是有點虛浮，可也算是能正常行走了。
雲瀾杉指了指床, “上去躺着睡。”
季辭晏深吸一口氣, 努力的扒了扒床沿, 可是他的力氣太小，硬是上不去。
“噗通！”
他整個上身都倒在了床上, 下身就那麽離了地，在空中擺着腿往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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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杉一點沒動。
季辭晏臉都貼在床上了，他就知道，主角肯定在一旁看他笑話，可惡！
雲瀾杉只是舍不得這一幕，他覺得季辭晏這個樣子好可愛，就像剛生了魚尾巴的漂亮人魚，在水池中不熟練的練習搖擺。
再者說，這些都是初為喪屍的季辭晏很值得紀念的第一次，等之後季辭晏漸漸熟悉日常生活了，就很難再看到這些場面了。
雲瀾杉上前托着季辭晏的大腿，把季辭晏抱上了床，看着懵懵的季辭晏直搖頭。
“你說你……吃飯要人喂，上床也要人抱，你要我怎麽辦好？”
季辭晏想，這才過了多久，主角這就不耐煩了嗎？
他呲了呲牙，想要威脅一下。
随即唇角突然被附上了一個親吻，硬生生把他呲着的小尖牙吓回去了。
他化成喪屍後，除了過度蒼白的皮膚、灰白色的瞳孔，最大的變化就是長了兩顆小尖牙。
“可惜只能親親嘴角了。”
雲瀾杉揉揉季辭晏被親得發愣的臉，目光落在那顆小尖牙，嘆氣道：“……要是我也被感染了，又失去理智，你不得把自己餓死了。”
季辭晏：“……”以前他只覺得主角嘴毒，怎麽沒發現主角這人原來還能這麽膩歪？
還是說，因為他現下假裝自己還沒有恢複，所以主角這厮就肆無忌憚了。
曾經不能說的、不敢說的，現在的雲瀾杉都可以說了。
季辭晏被按在床上，頭下放了柔軟的枕頭，雲瀾杉還給他身上蓋了個薄被。
其實喪屍的體質本就是不畏冷的，只是懼怕白日裏外面的陽光。
雲瀾杉坐在季辭晏旁邊的床沿上，低頭對着一無所有的小喪屍自言自語：“或許想辦法讓你進化，慢慢就能正常走路、說話、到最後恢複理智了。”
“肉……頂多是能填飽肚子，想不想嘗嘗晶核的味道？”
雲瀾杉一邊說着，一邊握着季辭晏的手，在被子裏捏着他的虎口。
季辭晏原本平靜的心突然一動。
他睜開眼睛，不動聲色的看過去試探，發現雲瀾杉似乎并不是有意為之，只是下意識的做了這樣的動作。
“我得去外面探探情況。”雲瀾杉放下了季辭晏的手，發現他家的小喪屍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一直在看着他。
那樣子就像是在依賴他，不想讓他離開。
雲瀾杉眼神都柔和下來，也不管小喪屍聽不聽得懂，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走，我去給你找新的食物，這樣對你好。”
季辭晏：“……”我依賴你個捶捶。
喪屍或許不會對季辭晏造成傷害，但是誤闖進來的人類可說不一定。
他就看着雲瀾杉起身，把四周的門窗都檢查好，又掃了一遍上下三層樓，确認沒有任何危險才離開。
季辭晏擡起手，看了眼虎口的位置上那顆小痣，上面還殘留着熟悉的觸感。
……會是巧合嗎？
算了，是不是也無所謂。
他的想法天馬行空的又跑到了別的地方，季辭晏在想，為什麽他這麽困，喪屍需要睡眠嗎？
季辭晏放下手，靜靜的望着天花板，還真的睡了過去。
＊
季辭晏醒的時候雲瀾杉還沒有回來。
他用手撐着床墊，一點點往後面的牆上蹭，才艱難的坐了起來。
系統在他腦海裏給他分享花統幣拍攝的紀念照，如果說雲瀾杉只是用眼睛在記錄，系統就絕對是可以永久留存的。
季辭晏看了眼照片中自己那副呆呆的模樣，還在歪着頭一頓一頓的走路，他捂住了臉：“小統，我給你賺了那麽多統幣，你給自己更新升級多好。”
拍什麽黑歷史嘛，怪不好意思的。
門外傳來濃烈的血腥味，季辭晏還未看到雲瀾杉的身影，就知道對方已經回來了。
他把沉重的腦袋靠在牆上，目光落在還沒被打開的門上。
雲瀾杉進來的時候已經脫下了沾滿血跡的外套，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只是手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手心放着三顆不規則的晶體。
一黃三綠，跟小糖豆一樣。
季辭晏的身體本能被那晶體吸引，眼瞳中只映着那幾個小玩意，就像是點綴了星星在眼眸中。
“……喜歡？”雲瀾杉一開口，季辭晏才發現對方的嗓音有點啞。
季辭晏點點頭，腦袋一搭一搭的。
雲瀾杉輕咳一聲，找了醫院裏的消毒紙巾，先細細的擦了一遍自己沾上血的手，又擦拭幹淨那些晶體，才遞到季辭晏嘴邊。
畢竟是第一次嘗試取晶核，雲瀾杉這一路算不上順利。
他不清楚目前什麽等級的喪屍才會生晶核，就先找了幾只低級的練練手，結果那低級喪屍似乎是受什麽控制，慢慢形成喪屍潮将他包圍。
雙拳難敵四手，這場激戰十分艱辛，還好雲瀾杉最終成功突破了重圍。
雲瀾杉這才尋到了控制這場喪屍潮的源頭，那是三只頂着章魚頭的控制系喪屍，應該是已經生了點靈智，行為舉止都比低級喪屍自然。
解決那三只喪屍頗費功夫，雲瀾山心裏還一直擔憂獨自留在醫院的季辭晏，沒有在路上休息，一路就直直奔了回來。
走到門口，他見門栓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松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先去換身衣服。
他知道，季辭晏很讨厭血腥氣。
他們還在高中的時候，雲瀾杉聽說季辭晏被隔壁學校的人給盯上了，還打着那種十分下.流的主意。
當天放學他就沒有和季辭晏一起回孤兒院，對面人多，他多少也挂了點彩。
他自認這些事是他自己的主意，也不是為了邀功，沒準備告訴季辭晏，就準備爬鐵門偷偷進來。
沒想到季辭晏就坐在他房間的門口等他，見他過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季辭晏确實怕主角出事，那時候距離主線開始就差一年，他不想重新再過一次一模一樣的十八年，就一直等主角回來。
他從院長那裏拿了擦傷藥，縮在雲瀾杉的床角就不動了，丢給對方後一句話不說。
月光沉沉，雲瀾杉也是後來給自己沉默的塗完藥才看清，季辭晏那張煞白的臉上，并不好受的神情。
再往後，他就一直會注意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
哪怕如今季辭晏已經變成了喪屍，按理來說不會再對血腥氣抵觸，但雲瀾杉還是去換了潔淨的衣服，才來見季辭晏。
不管季辭晏如今是人是喪屍，他都不想忽略季辭晏的感受。
季辭晏自然注意到了這些細節，不過他現在的狀态也表現不出什麽，所以他嗷嗷兩聲，伸出手在雲瀾杉面前晃了幾下。
——喜歡，要吃。
雲瀾杉把晶核放在季辭晏的手心，示意可以吃了。
“嘎嘣！”
季辭晏順應着自己的本能，一把把三個小玩意扔進了嘴裏，像吃糖豆一樣給嚼碎，這味道對他來說甜甜的，他不由得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季辭晏用雙手拉着雲瀾杉的手，上下擺動着。
像在作揖，又像在撒嬌。
雲瀾杉所有的疲憊都在季辭晏這個動作下化去了，同時也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他用另一只空出來的手揉揉季辭晏誰得有點炸毛的腦袋，輕聲哄着：“今天沒有了，你喜歡吃，我明天再給你弄，好不好？”
季辭晏現在能做的動作比較有限，他只能用頭頂在雲瀾杉的掌心上蹭了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樣子看起來好乖，好可愛。
雲瀾山的心都軟成一片，他還是沒忍住，攏住季辭晏的後腦勺，俯身印在季辭晏的唇角。
季辭晏緩慢的眨眨眼，心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又被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