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梅×竹馬（22）
第45章 青梅×竹馬（22）
季辭晏從窗戶向外看去, 入目只能看得見一片白茫茫的無盡天邊。
這裏只是一處沒有盡頭的虛拟空間，但是雲瀾杉往裏面裝飾了各式各樣的物品，才讓這一方天地變得豐富多彩。
明稷和明遙都很興奮, 在得到了季辭晏的同意之後，像探險一樣，四處瞅瞅看看。
在第一眼看到裏面的陳設時，季辭晏就知道雲瀾杉是早有預謀。
就等他說出和孩子們睡, 就把他引到異能空間裏。
而且這裏布置這麽細致, 他想雲瀾杉自己應該也能進自己的異夢空間。
不想這些, 季辭晏試圖在戒指裏用他的心聲和雲瀾杉溝通，很快得到了雲瀾杉的回應。
“……寶寶, 怎麽了？”
在心聲裏去聽，雲瀾杉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磁性, 像是接線的座機電話音。
季辭晏回答道：“我就試一試，你能一直聽到我的心聲嗎？”
“平常聽不到，只有你想我聽到的心聲，我這裏才能聽到。”
季辭晏松了口氣。
要是無時無刻都能聽清楚, 那他的小秘密豈不是都掩飾不下去了。
“如果你想的話，其實可以一直聽我的心聲。”雲瀾杉突然笑着說。
這個異能空間居然還是雙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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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晏有點驚訝, 也被雲瀾杉的話勾起了一點興趣, “讓我試試。”
耳邊清靜了一瞬, 季辭晏還沒有做好準備，就被突如其來的雲瀾杉的心聲填滿了自己的大腦。
“季辭晏季辭晏季辭晏季辭晏季辭晏季辭晏……”
“停！”季辭晏連忙捂着腦袋說。
雲瀾杉在現實世界裏勾勾唇, 他正在整理季辭晏留下來的那一屋子的淚花, 娴熟的切斷了連接。
“還聽嗎, 寶寶？”
“你……你是故意的吧。”季辭晏後知後覺感到羞恥，耳根紅了一片。
“沒有, 你冤枉我了。”雲瀾杉聲音還含着未盡的笑意，很誠實的說：“這确實是我每時每刻的心聲，我一直在想着你。”
“……你進來，我覺得我的牙有點癢。”季辭晏露出他的兩顆小尖牙，威脅道。
他現在就要把主角也感染成喪屍，讓主角知道不能随便調戲小喪屍！
沒想到，雲瀾杉在這時候居然還很聽他的話，直接就進來異夢空間了，自然的站在季辭晏面前，和季辭晏對視。
季辭晏也就是随口說一說，見雲瀾杉真進來了，連收起尖牙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随後他就被雲瀾杉拉了過去，用指腹摸着他尖牙的位置吻了下去。
“……寶寶，怎麽不咬了？”
雲瀾杉一點點吻過季辭晏尖牙附近的位置，一點也不顧忌真的會有可能被季辭晏的尖牙劃傷感染。
“你……”季辭晏趁着間隔連忙輕喘了口氣，他不僅要避免自己劃到雲瀾杉，還要應對雲瀾杉越來越娴熟和猛烈的攻勢。
“……太、太過分了。”
“寶寶，怎麽就過分了？”雲瀾杉揉着季辭晏泛紅的眼尾，滿足的眯起眼睛調笑着說：“……聽你的話，不好嗎？”
季辭晏沒辦法反駁，就用膝蓋頂住雲瀾杉的靠近，反被雲瀾杉攬着腰細細的啃咬，一寸寸吻過下唇。
這讓他想起了在他變成喪屍前，雲瀾杉的話還歷歷在目。
“……不想親了，就咬我。”
這個人明明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季辭晏知道如果他真的咬下去了，雲瀾杉也不會在意，反而會更加肆無忌憚。
而他不咬，就是會被雲瀾杉用這樣的理由反複親來親去。
“寶寶，剛剛後面其實還有一句心聲，你沒有聽到。”雲瀾杉轉移陣地，磨着季辭晏的耳廓輕聲說着。
過分敏感的體質，讓季辭晏的思考能力已經急劇降低，他眼眸中含着水光，喃喃道：“……什麽？”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連季辭晏大腦中的晶核，都被這前後兩句話震得變紅發燙，六芒星晶核就這麽在他的腦海中轉圈圈。
耳邊的觸碰還在繼續，來自多方的刺激讓季辭晏腦袋裏的弦徹底斷掉了。
嗚嗚，如果算晶核的年齡，他只是個才幾個月大的晶核精哇。
季辭晏只能用手推雲瀾杉的胸膛，他氣息不穩：“你……不許再想了。”
“忍不住。”
雲瀾杉反手握住季辭晏的手腕，将人拉的更近了些，這一次他用嘴親口說：“季辭晏，好喜歡你。”
同時，他斷掉了連接。
在靜谧的環境下，季辭晏一字一句的聽到了這聲清晰有力的話。
到了現在，他的逃避大法已經沒有用了，又一次被雲瀾杉逼到了角落裏。
面前這個人對他的喜歡從來都不會加以掩飾，甚至從來不會在意其他人的诟病，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
而如今，愛意凝成實質，明明白白的擺在了季辭晏面前。
季辭晏已經記不清他之前無視過多少次這明晃晃的愛意，而這一次，雲瀾杉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
他仿佛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搭住雲瀾杉扶住他的手臂，腦袋倚靠在雲瀾杉替他扶着腦袋的掌心。
“你……你就這麽想知道？”季辭晏一把拽住雲瀾杉的衣領。
雲瀾杉的心也仿佛被這一下拽住縮緊，他知道的，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季辭晏是永遠也不會告訴他一個答案了。
而這個答案的結果，他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的。
他不清楚嗎？他最清楚了。
“我……”雲瀾杉突然開不了口。
他承認，在真正要去面對答案的這一刻，他在膽怯，他無法承受這樣的答案。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季辭晏松開了雲瀾杉的衣領，他無力的軟下身體，身體漸漸向下滑，雲瀾杉立刻托住他的腰。
不管是之前的每一刻，還是在如此氛圍下的這一刻，他都沒有拒絕雲瀾杉的觸碰。
哪怕如今，他即将要說出的話是那麽的不近人情，那麽的冷淡無意。
“……雲瀾杉，你到底聽不聽？”
到底是糊裏糊塗的繼續這樣下去，還是去清清楚楚的得到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答案。
雲瀾杉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就這樣繼續下去不行嗎？
你心愛的人雖然永遠不會給你一個答案，但也沒有拒絕你不是嗎？
而堅持得到一個沒有後續的答案，你的心态還能做到一如往常嗎？
別問了，別問了。
“……我要知道。”雲瀾杉的聲音帶着一種很撕裂的疼痛與沉靜，“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沒有其他。”
為什麽不管他做了什麽，都只像是做了一場夢境幻影，似乎永遠只能有美好的假象。
他差了什麽？差在哪裏？
到了這一刻，雲瀾杉也還下意識拉着季辭晏的手，輕輕揉捏他的虎口，似乎這樣的方式才能緩解他的情緒。
季辭晏臉上哪怕還有方才沒褪去的潮紅，眼眸中也只餘下了一種名為冷淡的情緒，那大概是書上所說的無情。
他低頭看向雲瀾杉揉捏他虎口的手，薄唇輕啓：“……我與你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好幾種意思，而這已經是季辭晏給出的唯一的仁慈，因為這是一句毫無摻假的實話，并非敷衍了事的謊言。
縱然他再把這些世界的人歸為真實取對待又如何，這終究只是數據不是嗎？
就像上個世界的雲思遠，甘願為他拔除根骨，甘願為他承受一切傷痛，甚至甘願同他一起去死。
可為他做了再多又怎麽樣，還不是說世界重啓就世界重啓，雲思遠這個名字也永遠留在了過去，成為了季辭晏手中一張可笑的紀念卡片。
季辭晏想，盲目的沉浸于虛拟是蠢人才會做的事情。
答案若是總是那麽盡人意，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麽多遺憾了。
現在就是現在，未來的他也堅決不會回頭看。
“雲瀾杉，你聽明白了嗎？”
兩個人其實一直都很清楚，在這場關系裏，誰才是真正的主導人。
季辭晏也明确給了期限：“如果想不清楚，我可以把今晚給你清醒清醒。”
明稷和明遙還在樓上，在等他晚上一起睡覺。
“……想清楚了。”
雲瀾杉看起來并沒有因為這句話受影響，反而像是卸下了什麽沉重的擔子，把季辭晏抱緊，下巴抵在季辭晏的發頂。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倒是，沒什麽關系的。”
季辭晏微微一愣。
雲瀾杉擡起頭，手撫上季辭晏的臉頰，語氣不似平日裏的随意：“其實我只是想說，你不用被這些事情所困擾……”
就這麽做自己就好，無需對任何人心軟，也無需去施舍任何人。
有心的人，自會想法設法追趕你。
不管中間屹立着多少座高山，又需要跨越多少個刀山火海，只要你還一直堅持着同樣的路線往前走，我就永遠有機會能夠追趕上，抵達到你那裏。
你不用回頭，你也不用停駐。
季辭晏能感受到，他大腦裏的晶核正在因為這些話微微顫動。
因為雲瀾杉的心聲，毫不保留的傳達到了他這裏。
就這一刻，他理解了雲瀾杉的意思，雲瀾杉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雲瀾杉俯下身，把腦袋埋進季辭晏的頸窩，鼻尖熟悉的香氣在提醒着他，季辭晏此時此刻還在這裏，就在他的身邊。
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季辭晏，我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