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個幼稚鬼! 翩若驚鴻,婉若蛟龍
第39章 這個幼稚鬼! 翩若驚鴻,婉若蛟龍
林立從小院的外面進來, 接着就看到了白肚子小松鼠正扒在陽臺門那裏往外望,一副毛叉叉傻乎乎的樣子。
秋天的小雨将他的衣服全都打濕了,貼在了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冷,現在走了一段時間,身體反而開始變熱了。
小院水池邊上的楓樹葉已經變了更深的顏色, 在這秋日的細雨裏, 顯得分外豔麗多彩, 枝頭的雨水凝結成珠,掉落到錦鯉池中, 蕩起大大小小的漣漪,搭配上旁邊幽靜雅致的八角亭,就像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園林畫。
望着這美景, 林立的心好像被清泉洗滌過了一般,連帶着身上沾染的俗世塵埃都洗去了不少。
他打開了陽臺的門,彎腰摸了一把小家夥軟乎乎的絨毛。
再搖了搖頭, 将頭發上的水珠灑落在了小松鼠的身上。
可憐溫夏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滴弄濕了幾根毛毛,罵罵咧咧地跑開了。
這個幼稚鬼!
再回頭去看, 發現那個清冷淡然的男人竟然展開了笑顏,就好像高山的冰雪,遇見了一絲陽光,有了點點融化的跡象。
那粉色潤澤的唇角微微上揚,噙着清淺笑意, 眼神卻是張揚得意的。
她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這樣快樂的,肆意又有點調皮的他。
然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伊人便起身走遠了,那迷人的微笑就如同昙花一現般,獨留下溫夏在細細回味。
忽然,她一拍腦門,趕緊又蹦又跳地跟了上去。
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回去的時候,發現林立已經關上了房門,仔細聽,還能聽到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等到林立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就發現小松鼠竟然趴在沙發那裏看電視看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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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開的電視,猜測她可能是在沙發上跳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電視遙控器。
罷了,反正她又不用上學,又不用上班,愛看就看吧。
溫夏看着大大的電視屏幕,準備好好研究腳下的這個遙控器。
她發現這個東西就跟手機一樣,可以放出好多東西來看。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竟然還可以挑選。
她左按按,右按按,終于給她找到一個喜歡看的了。
沒錯,她選的是修真界的電視劇,但是她越看就越氣憤,這也太假了吧,怎麽的,擡擡手,眼睛一瞪,就能使出法術了?連個最基本的劍花都不會挽,甚至最簡單的法訣都不會畫,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現在的人都這麽好糊弄的麽?真有人相信這樣就能修煉得道?真是不可思議極了。
看着裏面的劍式招數,她又憶起當時在青玄宗會武大賽現場看到的林立。
一開始他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大家的關注,畢竟只是一個小宗門的劍修,名不見經傳,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淘汰出局了,後來在初賽中打敗了幾輪選手,大家也都以為他只是僥幸而已。
沒想到後面他竟然一路過關斬将打到了前十,這才震驚了各大宗門。
長老們叫人一查探,才發現他原來是個雜靈根,卻已突破了築基修為,而且鑒于會武大賽中的出色表現,各大宗門便開始紛紛游說搶人。
說起來,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後一場決賽,林立和青玄宗內門弟子寧安的比試。
那時站在青玄宗練劍石賽場上的林立,衣着樸素,一身灰色的麻布道袍,甚至只穿着布鞋,然而那把背着的糙劍,古樸返真,一經拔出來就像出山的猛龍,氣勢如虹。
對于劍修來說,劍即是人,人即是劍,高手都是人劍合一。
即使衣着不華麗,但是林立站在那就像是生長在雪山上,懸崖邊的岩松,豐神俊朗,寒眸如星,遺世而獨立,一動一靜間,手中的劍早已迅猛而去。
看他出的劍術招數都是正正經經的劍招,卻往往又帶着驚心動魄的氣勢,因為他的招數出人意料的奇詭多變,一時柔,一時剛,一時急,一時緩。從不按牌出招,似乎他早就已将劍法融會貫通,卻又在此基礎上,練出了另外一套将“變”發揮到極致的劍法。
溫夏那時在場外看着,只見場內那人持劍騰躍于場上,身形翩若驚鴻,婉若蛟龍。
到最後,場中只聽見劍擊之聲不絕于耳,劍鋒殘影猶如風暴般掠過,就連場上那快速移動的身影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林立的劍法和身法早就已經達到了身随劍動,劍神合一的境界。而他的劍法又奇詭刁鑽,變化多端,速度極快,攻擊力又猛。最後憑借一招龍嘯穿雲劍,奪得劍首。
這也使得整個大宗門一片嘩然,争先恐後想要搶人。最終還是青玄宗近水樓臺先得月,提出讓他們小宗門的修士也能上來旁聽和練習的條件,才将人搶到了手。
所以真正在修真大陸看過會武大賽的溫夏,不怪她看到這些用手指一點,眼睛一直,就能使出法力的電視劇,根本就無力吐糟。
真是看不了一點。
周末難得休息,林立沒有去上班,小松鼠躺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電視劇,整個電視機都被她霸占着,後來還是林立看不過去了,過去強制将電視關掉了。
看了這麽長時間,她可別成了第一只近視的小松鼠,到時可戴不了眼鏡。
滴滴瀝瀝的小雨下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溫下降了。
溫夏看着外面濕噠噠的世界,心裏有點挂念她的糧倉,不知道有沒有被偷糧,有沒有被水淹。還有老六和小果他們,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松鼠的世界其實很簡單,生活在叢林裏,收集很多的果實,挖許多個糧倉,讓自己能安全度過寒冷的冬天。然後來年生一窩的小松鼠崽,完成生育後代的使命,這樣松鼠的一生已經很完美了。
可惜她不是一只真正的小松鼠,她還是想當人,想回到宗門當她的合歡宗修士,找個喜歡的道侶。說到這個,其實她還沒有過道侶,林立是第一個她看上的修士,一看到他的時候,她就覺得,嗯,不錯,她的道侶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惜,後來發生了那麽多意外的事情,偏偏她又渡劫失敗成了小松鼠,現在即使有賊心也沒用了,頂多就過過眼福罷了。
林立不知道小松鼠腦子裏想的東西,他現在正将她抱在懷裏檢查傷口,他用碘伏将傷口輕輕塗了一遍,背上結痂的情況良好,而且他發現她的耳朵上開始長簇毛了,毛茸茸,烏黑烏黑的,和她身上的灰色毛有一些色差。
他又摸了摸,估計身上也快換毛了。
這邊正摸着,那邊手機便響了,他拿起來一接聽,才發現是厲清的電話。
兩人聊了幾句,約好了叫上幾個朋友一起過來玩。
厲清每次過來林立家裏,都覺得就像進到了一個超級大的展覽館,不說那數不清的藏書,還有那價值連城的藏品,更不用說底下那他親自做成的同比例恐龍雕塑,模拟亞馬遜河流做成的水底世界,這裏的每一樣都不是凡品,大多數還是孤品。
也就是這幾個比較親密的朋友經常往來,清楚他這裏大概的情況,不會随意亂動他的東西。
厲清拿着一個泡沫箱進來,後面跟着肖峰和馬譯,兩人一個手裏提着個大袋子,一個手裏捧着一個紙箱。
沒錯,他們今天是過來燒烤的。
剛好下着小雨,這個天氣吃燒烤最舒服了。
林立這裏是獨棟的別墅,外面院子夠大,環境又好,還不會擾民,實在是燒烤野炊絕佳的位置。
厲清剛放下東西,就發現手邊竄過來一個東西,吓了他一大跳。
“哎呀,媽呀,吓了我一跳,你什麽時候養了這玩意啊?!”
他剛想拿手去摸,結果就被林立制止了:“你別去摸她,她聞到陌生人的氣味可能會咬人。”
好吧,厲清撤回了一個想摸毛茸茸的手勢。
四個大男人将燒烤的工具還有材料都拿到了外面的八角亭,點火的點火,刷調料的刷調料。
很快,溫夏就被一陣陣香味吸引了過去,跑過來爬到了林立的懷裏。
林立看着她站着扶着桌子的模樣,擔心她胡須被烤焦了,趕緊将她抱了下來。
“看來是個嘴饞的家夥。”馬譯笑着說。
溫夏看着烤的滋滋響的雞翅,咽了咽口水,這誰抵擋的住啊?她都多久沒有吃過烤雞翅了。
而燒烤的香味把小黑也引了過來。
最終林立還得專門給一鼠一貓烤了沒有放調料的雞翅和魚。
“沒想到啊,現在你的賽道已經擴展得這麽寬了。”肖峰揶揄道。
都已經開始給松鼠和黑貓做燒烤了。
“我說不是我養的,你們又不信,我真的只是個工具人,這倆精得很。”林立一邊烤一邊說。
“對了,馬譯,我朋友最近有一輛車,說想要二手賣掉,你們那裏收不收?”厲清突然想起別人囑咐的事。
“什麽樣的車?之前出過事故嗎?”
“好像說是奧/迪,就是前段時間出過事故,現在想折價賣掉。”
“那你讓他開到修理廠那邊去讓師傅看看,不過先說哈,不一定收的。”
厲清和他碰了下杯子:“行,謝了,那我讓她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