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指桑罵槐 他知道他要完了
第69章 指桑罵槐 他知道他要完了
林立早上起來的時候, 竟然感覺腦子神清氣爽,也是挺神奇的。
昨晚喝了酒之後,他就在書房裏睡着了, 當時喝得多了點,腦子不甚清醒,沒想到醒來之後竟然沒有頭疼, 也不難受, 只是隐隐覺得昨晚發了些光怪陸離的夢。
夢境支離破碎的, 他好似夢到了吸人精氣的妖怪,壓在他身上試圖強取豪奪, 幸好他先下手為強,與對方大戰了幾百個回合,終将對方攻得節節敗退, 無路可逃,最後不但狠狠懲罰了對方,還奪回了自己的精氣。
所以他醒來才如此精神飽滿, 容光煥發。等到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夢境早就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他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想着早餐要吃點啥, 結果就看到了溫夏竟然也起床了。
“早上好,你要吃點什麽?”林立問。
溫夏一邊假裝倒水,一邊裝作無事人般說:“都可以啊,你看着做就行。”
她剛被鬧鐘吵醒了,本來想過來倒點水喝, 誰能想到這個家夥也起床了!
經過了昨晚那樣一遭,她還沒想好要怎麽樣面對這人呢,可惡,昨晚的熊熊烈火, 燒得她現在是又熱又渴。
不過她倒是挺期待的,他準備怎樣解釋他昨晚的行為呢。
雖然最後是她懸崖勒馬,但是她不否認,那滋味還是挺不錯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他是在清醒的狀态下。
而下次她會更好地掌握主動權,畢竟昨晚她一開始就落在了下風,因為他搞偷襲的緣故。
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帶着喜劇性,一直到吃完早餐,她也沒有看到林立對昨晚的發生的事情發表任何的意見。
他甚至還拒絕了她給他遞的臺階——剝給他的核桃!
她不知道他是故意欲擒故縱,還是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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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給她任何的解釋,甚至還是以昨天那樣冷淡的方式來對待她。
而林立這邊則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堅定自己的意志,不應該随便動搖,所以,疏遠她,從拒絕她的殷勤開始。
只有這樣,那些內心深處瘋狂生長的陰暗才會失去生長的養分和空間,那些令人難以啓齒的沉溺終會慢慢消散。
溫夏卻越想越生氣,她沒想到自己眼光這麽差,竟然看走眼了,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于是便開始回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去,她也不要住在這裏了,她覺得好沒有意思。
林立雖然想着要疏遠她,但是她那邊收拾東西的動靜他還是察覺到了。
“你怎麽了?”林立忙放下手裏的工作,走過去問她。
“我要回家。”溫夏一邊将衣物折疊好,一邊說。
林立很疑惑,怎麽突然要回家了?她的腳明天還要複查呢,難道是剛才他的拒絕讓她生氣了?
“明天複查完你再回去吧。”他挽留道。
但是溫夏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了。
她冷漠道:“不用了,我想了下,我在這裏太久了的确不合适,畢竟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的,男女授受不親,搞不好要給人說閑話的。”
林立一聽就知道這是氣話,她根本就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不然當時她也就不會同意跟着他回來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我不能和一些完全沒有責任感和擔當的人住在一起。那将會對我的身心健康産生不利的影響。”
林立聽完只覺得眉頭緊皺,她這是在指桑罵槐吧。她這拐彎抹角的話怎麽和當天他爹說他是一樣的呢?
她要是說他心懷鬼胎,卑鄙無恥他都認了,但是這個沒有責任感和擔當又是從何說起呢?
他爸媽那天他已經解釋過了,但是在溫夏這裏也不曾産生過其他誤會啊!
但是看她生氣的樣子,倒也不像是無理取鬧,難道其中有什麽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然而,就他在這裏深思的時間,她那邊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拿着行李包,準備穿鞋子出門了。
林立連忙拿上車鑰匙跟了上去,這個時候,他更不可能這樣讓她一個人回去,他得好好搞清楚這其中的狀況。
溫夏被追上來的林立硬接過了行李包,“我送你回去,你的腳還沒完全好,別等下又加重了。”
溫夏搶不過他,的确也擔心自己的腳,于是最後還是上了他的車,反正不坐白不坐。
林立看着坐在旁邊冷着臉默不出聲的人兒,心裏在努力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導致她會得出一個沒有擔當和責任感的結論?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開口試探道:“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情惹你生氣了?”
如果她真能察覺到他心底的那些肮髒的心思,他也就認了,任她打,任她罵。但是他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溫夏心裏腹诽,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心裏不知道嗎?還要我來提醒你?
但是忽然之間,她心底升起一個陌生的念頭,萬一他真的不知道呢?!
這時,她腦子裏面的小白人說:昨晚他喝了那麽多的酒,腦子也不甚清楚的樣子,如果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小黑人卻冷笑一聲道:那他更不可原諒,竟然酒後亂性!她更不可能接受這樣意志不堅定的道侶,畢竟誰知道他下次喝醉了酒懷裏抱的是誰?!
溫夏聽完小白人講的,覺得挺有道理,但是再一聽小黑人講的,更是點頭贊同。
林立感覺自己問了之後,車裏面的溫度好像降得更快了。
兩人一路默默無言直到車子轉入了荷塘村。
在村口撒野的旺財一看到林立的車,馬上就屁颠屁颠地追在了後面,這家夥眼睛可厲害着呢,他一眼就看到他的長期飯票回來了。
不怪他帶着有色眼睛看人,畢竟只有溫夏在家,他才能在鄰居家蹭頓好吃的,溫柔可不會收留他。
就好像現在他只能流連村子,從村頭逛到村尾。
等到林立停好車的時候,旺財已經搖着尾巴來到了溫夏的車門下,等着她一出來,便歡欣雀躍地圍着她直轉!
因為被旺財真摯的模樣所感動,溫夏笑着摸了下他的狗頭,不愧她喂了他那麽多頓骨頭,看這情緒價值給的,完全比在別人家裏挨冷臉好多了。
這下有了旺財的映襯,林立在她眼裏更是不值得一提了。
不就是一場露水情緣嗎?她豈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之人!噢不,還不能算是一場露水情緣,因為還沒成露水。
溫柔看到溫夏和林立回來了,忙走出來看:“你們怎麽回來了?囡囡你的腳好點沒?”
溫夏想從林立手裏拿過行李袋,不過扯了扯,發現沒扯過來,正準備擡頭瞪他,就聽到了母上大人的聲音,于是轉過身來答道:“腳好了很多了,媽,今天是周一呢,我要去街道辦請假啊,對了,溫情怎樣啦?你有沒有準時喂他啊?”
“喂了喂了,就想着你的貓貓狗狗。”溫柔看她走的還行,于是忙招待林立進屋去坐。
林立提着行李包跟在旺財的後面走了進去。
溫柔對他簡直就像對待半個兒子的架勢,又是感謝他這幾天照顧溫夏,又是切了一大盆個水果讓他吃,還熱情地留他吃中午飯,說要宰只大閹雞給他吃,這些都是自家養的家禽,絕對是沒有激素養大的,肯定讓他吃過還想吃。
林立聽完溫柔的話,的确是挺想吃的,但是礙于旁邊那道不時望過來的譏諷眼光,他最後還是決定先不留了。
“謝謝溫姨,但是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做,所以我還得趕回去,不過溫夏她明天還要複查,我明天再過來接她。”林立口是心非地笑着解釋。
有工作要做是真,但是需要趕回去是假,他明天過來接她去複查也是真的。
溫夏不免啧了一聲,明明就是他要疏遠自己,結果現在卻又要裝好人說明天來接她複查,她最看不上這種言行不一的僞君子。
林立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操作有違初心,但是他現在急迫想要知道她态度變化前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到他開車回到家裏的時候,他獨自在家裏面逛了一圈,認真回想了下她情緒轉變的節點,好像是在早餐前後。
最後他只能将家裏面的監控導了出來,看下是不是他說錯了什麽話,或者是做錯了什麽事,找到線頭,才好解開謎團。
他将監控回放調到早餐前後的時間,反複觀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有點憋悶,接着再往回拉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個小細節,他看到溫夏從他的書房裏面跑出來,而那時的時間是接近淩晨三點!
三更半夜的,她為什麽會在他書房裏面?他昨晚就是在書房裏面睡的,但是他竟然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馬上調出來書房的監控,結果這一看,差點就把他直接送走了。
原來那夢裏吸人精氣的妖怪竟然是真的!昨晚的他有多開朗,現在的他就有多絕望。
他望着視頻裏面抱在一起的兩人,心中一瞬被驚喜填滿,一時又被後悔所淹沒。
驚喜是因為他發現她竟然對他的親吻不抗拒,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如同他一般心動了呢?還是她覺得送上來的親吻,不要白不要?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死守貞潔的人,上輩子的她活得恣意又潇灑,對于修士來說,修煉才是第一要務。而合歡宗,具他所知,是有和道侶雙修的功法的。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對他也有一些喜歡,所以才會和他親吻。他忽然有一種撥開烏雲,即将見到月光的喜悅。
後悔是他知道他要完了,他這次要被自己坑死了。
等到溫柔早晨起來打開大門的時候,就發現,昨天已經回去的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了自己家門口。這也太早了點吧。
只有隔壁家門口的旺財在昏昏欲睡,因為他昨晚盯了一晚上的林立,現在他終于可以睡會了。